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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呼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七年柊

    屈突落是前朝蜀州刺史屈突长庆独女,前朝覆灭后,剑南道因为行军不便,是最后归顺的,然而屈突长庆却是个硬骨头,没守住蜀州,索性带了三千精兵躲进黄岗寨占山为王。

    这一占就是二十几年,直到屈突长庆故去。

    其独女屈突落接手黄岗寨三千匪众后,现任的蜀州刺史孤身入寨游说七天七夜,这才招安了屈突落。

    这回屈突落进京,御笔一挥,将她带来的三千匪众打散编入了京城各卫中,对屈突落也又是加官又是进爵,还赐宴麟德殿,十分恩宠。

    也不知是不是有点恃宠而骄,屈突落面对萧怀璧的敬酒,不但坐着没起身,手也只是捏着酒盏没有拿起来,眉心微蹙,目光紧利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萧三郎的未婚妻啊……”

    钟迟迟“噗嗤”一笑,道:“早知道是萧三郎的未婚妻,你就不救了是吗”

    这话说得殿内许多人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李长夜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将她捞进怀里,笑着斥了一声:“不许淘气!”

    屈突落没有再说什么,终于举起了酒盏,遥遥一敬,动作利落地一口饮尽。

    萧怀璧也饮尽了杯中酒水,澹然落座,面色如故。

    李长夜一边将酒盏送到她唇边,一边咬着她的耳朵问道:“你认得屈突落”

    钟迟迟下意识就着他的手要喝,突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一抬眸,就看到李长暮皱眉含怒地看着她,不由一笑,推开了酒盏,道:“认得啊!上回我走的时候,碰巧在子午关外遇上这位屈突娘子拦路劫萧三郎的色呢!”

    早前屈突落对萧怀璧都觊觎




第156章 长安水匪
    屈突落还不至于留下探听别人家的不好,见萧氏家仆及时截住了话语,便起身告辞了。

    “哎!等等!”钟迟迟喊住她,指了指她带来的东西,笑道,“你的聘礼还没带走呢!”

    屈突落扯了扯嘴角,道:“子午峪中惊扰了夫人和郎君,这些就当作赔礼吧!”

    说罢,一拱手,步伐带风,朝外走去。

    一只脚堪堪迈出门槛,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深深地看了萧怀璧一眼,道:“一切还未成定局呢!”

    钟迟迟目送了屈突落离开,一面口中啧啧,一面走到庭院里翻看屈突落送来的东西。

    “都是好东西啊!三郎可真是红颜薄命,怎么被这么个山大王盯上了呢瞧人家对你势在必得那个劲儿,我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她翻出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珍珠,抛了抛,惊叹道:“这可是南海珍珠啊!她一个蜀州来的山匪怎么有南海珍珠的”

    刚问完,又自己回答了:“哦!对了!人家是山匪嘛!”

    接着感慨道:“做山匪可真好!瞧这身家丰厚的,跟她一比我可真是穷,难怪三郎看不上我……”

    萧怀璧:……

    看着庭院里娇俏跃动的身影,他微微一笑,温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家仆的脸色一直没好过,终于等到了萧怀璧询问,迫不及待地低喊了出来:“三郎君,兰陵送来的聘礼被、被水匪劫了!”

    钟迟迟猝然抬头,眸光瞬间凶戾。

    ……

    “一定是那个女土匪!”耿星儿伤弱苍白的小脸因愤怒涨出了红晕,握紧拳头道,“上次强抢三郎不成,就劫了三郎的聘礼,不让三郎成亲!”

    “可她是土匪,不是水匪……”萧五娘弱弱地说。

    耿星儿忿忿:“在道上是土匪,下了水就是水匪,到山上还是山匪了呢!这本来就没有特别明显的区分!”

    说得好有道理,钟迟迟仿佛被说动了似的,跟着点头附和。

    “明日便是下定的日子了!”萧夫人颜氏紧蹙的眉心里虽然也蕴着焦灼,但还记着什么是当务之急,“你且亲自去一趟崔家,将这件事交代下,还有御前也别忘了递消息……县衙那里可有报过案了”

    萧怀璧一一应下,道:“我这就去一趟崔家,先和崔家商量,聘礼是在新丰县境内遭劫的,家人已经在新丰县衙报过案了,我再去一趟京兆府衙,只是近日城内都在搜捕行刺陛下的刺客,京兆府恐怕不得空,不若请薛郎帮一帮……”

    提到薛瑛时,正嚷着“我也一起去”的耿星儿瞬时没了声音,缩着脖子低着脑袋,什么也不叫嚷了。

    萧夫人瞥了她一眼,点点头,道:“那你快去吧!”

    钟迟迟自然是要和萧怀璧一起出门的。

    一上马车,钟迟迟便问:“你觉得是谁干的”

    车轮骨碌滚动,萧怀璧目光矜持地从她脸侧擦过,落在晃动的车窗帘子上:“新丰县距离长安城不远,也属天子脚下——天子脚下,岂会有山匪水匪”

    钟迟迟笑了起来:“不是水匪,那会是谁”

    萧怀璧确实是个通透人儿。

    就像之前的山匪其实是未来的晋原县伯一样,京兆府内,也不可能有真正的水匪。

    可不是水匪,又会是谁

    萧怀璧不答反问:“娘子以为是谁”

    钟迟迟笑道:“我觉得你家表妹说得挺有道理的!”

    萧怀璧的目光挪到了她脸上,语声淡淡道:“我们走的陆路,是在长安南的子午峪遇上的晋原县伯,聘礼走的水路,在长安东的新丰县遇劫,并非同一条路线。”

    钟迟迟笑道:“有件事好像我忘了告诉你,屈突落救下你未婚妻的地方,是长安城外东



第157章 要玩就玩大的
    “这是什么?”李长暮接过她递来的信,一脸错愕。

    钟迟迟和萧怀璧上门的时候,李长暮也才刚刚回府。

    见到她回来,李长暮自然是又惊又喜,正喜气洋洋地命人备膳加菜款待萧怀璧,却被钟迟迟拉到了书房,直接递过来这么一封信。

    “这是春风楼燕奴交上的信——”钟迟迟淡淡含笑地看着他拆阅,“有人给燕奴送了这封信,请她在十五那日加场!”

    信不长,李长暮不过片刻就看完了,抬头蹙眉道:“这人设计燕奴加场,是为了引你去春风楼”

    钟迟迟点了点头,目光往信上一瞥,又落回李长暮脸上。

    他的轮廓温柔无害,哪怕是含怒也是柔和得没什么威慑力。

    “春风楼的燕奴,就是当年云家国丧举宴案中失踪的胡姬,发现的时候,燕奴已经遭人暗中投毒而死,现在怀疑她是吐蕃间谍,有意引开我,好方便吐蕃人对萧怀璧下手!”钟迟迟道。

    李长暮眼中有不解:“那这封信……”

    “我怀疑有两路人都想引我去春风楼!”钟迟迟含笑看着他,问道,“你也看了这封信,这信上的字,你可认得”

    李长暮又重新低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道:“这字笔致不俗,我认识的习周灵帝字体的人里,也只有月眠能胜之一筹——”顿了顿,摇头一叹,“这样好的字,我却从来没见过。”

    他说话的时候,钟迟迟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但当他抬头时,却若无其事地滑开了。

    她将信拿了回来,随意瞄了一眼,一边收起,一边笑嘻嘻道:“我和月眠都是习的周灵帝的字,你怎么习的是魏碑”

    李长暮笑道:“先帝推崇魏碑,当年弘文馆读书的学子都习的魏碑,就连陛下也不例外!”

    钟迟迟惊讶道:“李长夜也习魏碑”好像没见过啊

    李长暮叹道:“陛下的楷书学的是魏碑,行书学的是王子敬;先帝在时,陛下多用楷书行文,继位后就改为行书了!”

    钟迟迟抿唇笑着,这样确实是李长夜的作风。

    李长暮见她收好了信,温声道:“这样一笔字,除非对方是故意隐藏,否则不会认不出来,我会帮你留意的。”

    钟迟迟“嗯”了一声,低头有些沉思模样。

    李长暮的目光落在她发顶,徐徐一笑,柔声道:“饿了没晚膳应该差不多备好了,前些日子有人送了些羊肉过来,特意留着给你做羊皮花丝。”

    钟迟迟仍旧是“嗯”了一声,没有回答。

    李长暮顿了顿,轻声问:“怎么了”

    “你帮我个忙!”她终于说话了。

    钟迟迟走到书案前,扯了纸笔,一边洒洒然落笔,一边道:“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到大慈恩寺窥机和尚手里,隐蔽点!请他——”笔尖一顿,沉吟片刻,继而重新落笔,“请他明日未时曲江池畔澄碧楼相见!”

    李长暮眉心微微一蹙,问道:“你要做什么”

    钟迟迟抬起头,嫣然一笑:“对于无需忍的事情,我的耐心就不太够用,既然普通手段查不出谁在耍我,我也是有特殊手段的!”

    李长暮目光猛然一缩:“你要动巫术”

    钟迟迟点头笑道:“是啊!不过这个术法比较厉害,我一个人有难度,那个窥机和尚倒是个合适的助手!”

    李长暮的脸色越发难看:“你要动巫术,还要请外人帮忙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钟迟迟知道他因生母之死有阴影,就没有在意他的厉声厉色,反而安抚道:“你放心,李长夜都已经知道我是巫女了,那个窥机不是惹事的人,何况他也有把柄在我手里!”

    李长暮没有得到安抚:“换个动静小的不行”

    他虽然懂的不多,可都要第二人协助了,就不是小事了。

    钟迟迟拿



第158章 情郎赠首饰
    曲江池水域千亩,景色绮丽,是长安人人可游览的胜地,只除了芙蓉园。

    芙蓉园是皇家禁苑。

    紫云楼画栋碧绡之间,白衣金绣的男子面南而坐,姿态慵懒,她迈过门槛的一瞬,那人便抬头望了过来,双眸微弯,似有千树桃花齐绽。

    他招呼道:“迟迟,过来!”

    钟迟迟走到他面前,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手掌一翻,掌心朝上:“东西呢”

    他呵呵一笑,握住了她的手,正要往怀里拉,冷不防边上的李长暮重重咳了一声,便只捏了一下,松了手,转向行礼的萧怀璧和蔼虚扶:“萧学士免礼!”

    钟迟迟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她原本定的澄碧楼是在芙蓉园外的,李长暮送来的消息里,有位无聊的皇帝陛下说,想要银铃链的话,就把地点改到芙蓉园内的紫云楼。

    她人都来了,这厮居然不爽快给东西

    李长夜宠溺含笑地看了她一眼,却将手背到身后,和蔼可亲地朝萧怀璧笑道:“萧学士还是第一次来芙蓉园吧让江陵郡王带你到处赏玩赏玩,不必拘束!”

    萧怀璧只是恭敬谢恩,李长暮却蹙眉看了钟迟迟一眼,似有不情愿。

    钟迟迟朝他点了点头。

    有没有李长夜,她都是要避开萧怀璧的,现在李长夜横插一脚,倒显得她是被动留下了,也省得萧怀璧起什么疑心。

    李长暮和萧怀璧一离开,钟迟迟再次摊开掌心:“链子呢”

    大概求生欲上来了,李长夜爽快地从怀里摸出一只绣囊。

    那绣囊十分精美,钟迟迟取笑道:“陛下这样珍爱地收藏着云大郎爱妾的足链真的合适吗”

    李长夜微微一笑,拉过她的手掌,将绣囊放了上去。

    一入手,钟迟迟就察觉到分量不对了。

    这简直是四五根银链的重量啊!

    打开一看,不由得愣了一愣,蓦地抬头看他。

    “朕亲手画的图纸,让道一做的——”他眉眼弯弯,很是得意的样子,“迟儿用的巫铃是不是这样子的”

    钟迟迟从绣囊里拿出一串链子,挂在手指间,银白色的链子做出细藤缠绕的模样,链身上缀着的小铃如含苞初绽的花朵。

    有巫铃花的巫铃,才是真正的巫铃啊!更何况还是成套的!

    他从她指上褪下银链,动作轻柔地为她戴在手上——这根是手链。

    “道一说,一套的巫铃应该有五件,但是颈链朕没有找到记载,先做了手链和足链,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他洋洋得意地邀功。

    钟迟迟抬起手腕,眯眼看了看,笑道:“有啊!特别感动,恨不得以身相许!”

    是真的有点感动。

    刚认识李长夜的时候,他对巫者是很有敌意的,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她是巫女,却还巴巴地做了巫铃送她,仿佛世间男子买了精美首饰送心仪的女子一般。

    她觉得自己也像那样女子一样,有一种得情郎相赠首饰的惊喜。

    李长夜捏了捏她的鼻尖,低声笑道:“那朕今晚就等着你来以身相许!”虽眸色转浓,却也没有太把她的话当真。

    钟迟迟笑嘻嘻地放下手腕,又拿出一串链子递给他,问道:“窥机呢”

    “在楼上等着了!”他接过链子看了看,突然箍住她的腰肢一抬,将她放到了桌上,着手去脱她的鞋袜。

    “陛下威逼着我来紫云楼,想干什么呢”钟迟迟娇娇地问着,故意将脚晃来晃去让他不好抓握。

    李长夜好不容易抓住,放在手心狠狠揉搓了一下,才拿着踝链给她戴上,口中道:“朕特意做了巫铃讨好美人,总不能让别人拿去借花献佛吧再说了,你要作巫舞,紫云楼不比澄碧楼合适紫云楼附近朕都给你清空了——”

    话语停顿了一下,从她手中接过第三根链子,又去脱她另一只脚上的鞋袜,问道:“怎么突然要作巫舞”

    钟迟迟正晃着脚,听他这么一问,动作停了下来,想了想,却是不答反问:“薛瑶那边审出什么了”

    李长夜道:“宇文断说,薛瑶嫌疑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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