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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呼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七年柊

    钟迟迟惊讶地睁了睁眼,道:“你知道那你——”

    “不过是几株浴火草,没了就没了……”他笑道,双眸柔和微眯,波光粼粼,能教人心肠软得几乎化掉。

    钟迟迟怔怔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阿钟,你现在已经不受钳制了么”他眸光忽然黯下,“怪我无能,当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走……”

    钟迟迟摇了摇头,道:“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我现在是比从前自由了些,不过当年——”想了想,失笑道,“还是不提当年了!”比起追究原因,她更喜欢看结果。

    当年如何并不重要,至少此时重逢还是喜悦的。

    “好!”他温柔含笑,眼里的宠溺一点也没随着三年时光褪色。

    钟迟迟被他看得心中一甜,情不自禁冲他笑了笑,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来关内的这些年都没听说你的消息呢!”

    他松了她的手,爱怜地抚了抚她的秀发,道:“原来阿钟也惦记着我,真是教人欢喜!”

    钟迟迟抿唇一笑,捧着脸,娇娇俏俏地看着他,道:“我后来也曾路过剑南道,只听说你避世多年,不知所踪……”

    杨月眠失踪后,她一时不知去哪儿,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沈三知。

    她这些年认识的男人中,沈三知是十分特别的存在。

    当年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待她疼宠无比;然而她要走的时候,沈三知也是含笑相送。

    就好像送别一个正常的朋友,没有一点悲戚。

    所以后来听说他从她走后就避世不出的时候,钟迟迟心里还挺意外的。

    他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你走之后,我进了蒙乐山寻找赤枫果……去年秋天,终于找到了——”他温温柔柔地看着她,“阿钟,我离开蜀中,行医天下,只是想找到你……”

    钟迟迟渐渐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了,笑容缓缓敛起,垂眸不语。

    “当年没能治好你的寒症,我一直引以为憾,阿钟——”

    “你已经知道我会武功了,其实我也会医术呢!”钟迟迟打断了他的话,“当年中毒当然是骗你的,金银蛇这种小毒就算入了五脏六腑,我也能解——”她拢了拢袖子,抬眸一笑,眼中隐约尖锐,“我没有什么寒症,只是所练功法的缘故,你不必如此!”

    “阿钟……”他眸光微痛,柔声道,“让我为你诊脉,可好”

    钟迟迟没有应答,只是将喝空的茶盏往他面前一放:“再来一杯!”

    他微微一怔,无奈地笑了笑,提起茶壶往她杯中斟茶。

    “还没问你,怎么辗转来了长安”放下茶壶后,他便自觉换了话题,“我听元五郎说,你现在是御前奉宸卫中郎将——”顿了顿,语气迟疑,“钟迟迟”

    这个名字从他唇齿间唤出,显得格外亲昵柔软。

    钟迟迟嫣然笑道:“是啊,你以后也可以唤我迟迟!”

    以前杨月眠是




第201章 雨中遇险
    天色铅灰,暴雨如注,将沿河一带冲刷得格外泥泞湿滑,人要是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得滑到河里去。

    不过现在沿河站的几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失足落水这种好戏,钟迟迟觉得应该是看不到了。

    她当然不会站河边淋雨。

    距离河岸二十步远的地方,搭了一座简易的木头亭子,离地五层台阶高,足够她站在里面望见河岸边的情形。

    “钟娘子,您尝尝这个”琉璃盏上樱桃红艳欲滴,只是那只捧碗的手上,五只硕大的金戒指颇为伤眼。

    钟迟迟看了一眼捧碗的人,没有动手。

    “富贵儿——”她懒洋洋地唤道。

    “哎!您吩咐!”应声的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都第三天了,怎么还没找到呢”钟迟迟忧郁地叹道。

    身旁人顿时作痛心疾首状:“都怪富贵儿办事不力,让娘子忧心了——”

    猛一转身,瞪眼喝道:“来人,再去雇五十个水性好的,每天工钱涨到十两!一定要把钟娘子要的东西捞上来!”

    钟迟迟很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富贵儿这样乖巧懂事,以后谁要说你和水匪有勾结,我第一个替你喊冤!”

    话音刚落,就见到金富贵夸张地抹了一把汗,作出感激涕零状,道:“有钟娘子这句话,我金富贵这辈子,值了!”

    钟迟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仍旧把目光转回河岸边。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三天前,沈三知告诉她,他进京路上,曾在潼关城外看到一名浣衣女从河里捞出了一段聘礼用的缁帛。

    当天,她就拉着欧阳徐去了潼关。

    千灯阁的人速度也很快,天黑之前,那名浣衣女便领着他们找到了捞到缁帛的地方。

    接着,就是通过计算水流的速度和方向以及箱子的重量,沿着广通渠下游沿途打捞。

    第二天,李长夜派了冯沐晨带着五十名羽林郎过来帮忙。

    但由于河面较宽,这五十人完全不够用。

    最后还是欧阳徐有办法,请来了长安首富金富贵。

    这金富贵也不是无关人等,上回水匪藏聘礼的庄子就是他家的。

    正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说的就是金富贵本人。

    无端端地死了十几个家奴不说,还被牵连进了劫匪案中,衙门的人也知道他有钱且胆小,时不时就喊他过个堂,总能割点肉下来。

    金富贵家里再有钱也禁不起这样的惦记,因此欧阳徐一找上他,他便迫不及待应下了。

    长安城谁不知道钟娘子是皇帝陛下心尖尖上的人,金富贵只盼着早日办好钟娘子的差事,把自己从这破官司里摘出来。

    抱着这个信念,金富贵是十分肯出钱出力的,每天五两工钱,聘了五十人下水打捞——今天已经涨到十两、一百人了。

    可惜的是,从昨天傍晚起就开始下大雨了,下到了今天午后也不见要停。

    这样大的雨,连河水都涨了不少,打捞进度更是因此耽搁不少。

    钟迟迟虽然干净清爽地站在亭子里,心情却一点都清爽不起来。

    正焦躁着,忽觉西面方向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马蹄声。

    钟迟迟回头望了一眼,蓑衣斗笠,单人单骑,自雨幕中策马奔来,看不清面容,只觉身姿矫健,气宇非凡。

    待来人停步下马近前,摘了斗笠,才发现是崔离。

    “突降暴雨,陛下不放心钟娘子,遣我来看看!”崔离眸光沉静道。

    钟迟迟打量了他一眼,笑道:“还没来得及谢过崔将军请客呢!这回一起谢了!”

    上次她和沈三知从醉云楼吃



第202章 迟迟落水
    大雨倾盆,水流湍急,落水的马车已经被冲出一段距离,被河中央一块大石头卡住了,马嘶声惊恐无助。

    钟迟迟到时,崔离已经下水,下水之前,喊了几名羽林郎一起下去救人,其余的都退到了后面。

    岸边只有欧阳徐离得最近。

    欧阳徐一瞬不瞬地望着水面,神色还算沉稳,看到她过来时,眉间微微一蹙,道:“此处危险,钟娘子还是回亭子里去吧!”

    钟迟迟没理他,目光从水面掠过,时不时有人从水里冒出来换气,但其中不包括冯沐晨和他救下的人。

    “水性不好救什么人呐!”钟迟迟嘀咕了一声。

    欧阳徐看了她一眼,道:“冯大侠侠义心肠,岂能见死不救”

    钟迟迟感觉自己被嘲讽了,毫不犹豫嘲讽了回去:“欧阳大侠怎么不下去救呢”

    欧阳徐微微一笑:“因为欧阳并非大侠。”

    钟迟迟“噗嗤“一笑。

    这时,被困水中的马儿又是一声凄厉的嘶叫。

    钟迟迟抬头望去,原来是一个急浪打来,马车又往下游冲了少许,两匹拉车的马还被卡在石头上,挣扎不止。

    钟迟迟皱了皱眉,足尖一点,朝水中马车掠去。

    “钟娘子!”身后欧阳徐惊喊了一声。

    钟迟迟没有理会,足尖踩水,落在了河中央的石头上,开始解套在马身上的绳子。

    不过片刻,欧阳徐也到了,帮着一起解绳索。

    “你不惜人命,倒是惜这畜牲性命”他的语速较平时略快,说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

    钟迟迟手上略一运力,扯断了绳索,淡淡笑道:“我想惜谁就惜谁!”

    说话间,绑着车驾的绳子都断了,车子瞬间被冲远了六七步。

    钟迟迟将马儿的缰绳往欧阳徐手里一掷,道:“上岸去,让人都来一起拉!”

    欧阳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拉起缰绳朝岸上跃去。

    与此同时,钟迟迟运起内力拍在马身上,用力推出数步,总算叫欧阳徐勉强够到了岸边。

    然而河中石不是什么合适的落脚点,她这么一用力,脚底一滑,朝后倒了下去。

    欧阳徐刚接上岸上羽林郎的手,一转头,恰恰看到她没入水中的一幕。

    “阿钟!”他嘶喊了一声,将缰绳往身后人手里一塞,正要跳进水里。

    这时,“哗”的一声,水里猛地冒出一团身影。

    “接着!”随着崔离一声高喝,一道影子朝欧阳徐抛掷过来。

    欧阳徐反射性地接住,入手柔软,却是一名女子。

    他忙将女子抛到岸上,又听崔离道:“师兄受了伤,那女子也喝了不少水,让钟娘子来帮忙!”

    欧阳徐目光一紧:“钟娘子落水了!”

    崔离顿时神色剧变,将手里的冯沐晨往不远处水里的羽林郎一丢,再次扎进水里。

    水面雨声如雷,水底却是安静的,越深的地方,越感觉不到水在流动。

    感觉不到并不代表没有。

    崔离一入水底,便睁大了眼睛,顺着水流方向游去。

    一个不会水的人落入水中,只能随波逐流。

    他记得,她是不会水的!

    冯沐晨会水,也在落了水后不慎撞到了暗石昏迷,她不会水……

    崔离奋力加快速度,朝下游游去,随着一路毫无所获,他的一颗心渐渐沉下。

    将沉至底时,前方拐了个角,他在河床上一蹬,冲出视线死角,终于在靠近对岸的水下看到了那道红色的影子。

    崔离大喜,来不及思索细看,便追了上去,握住她的脚踝向着自己一拉,钳住纤腰,用力一蹬,摸到了河岸,一鼓作气,将她抱上了岸。

    她一冒出水面,就仿佛脱力了似的仰面倒在岸上。

    崔离忙俯身看她,手刚刚按上她的小腹,



第203章 活着就是最大的安慰
    那个马车失控落水、被冯沐晨及时拉出车厢的女子,正是柳静姝。

    “柳大娘子呛了点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崔离道。

    至于柳静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马车为什么会失控,她是不是受惊受寒,这些就跟他们关系不大了。

    “师兄落水时不慎撞到了水中暗石,仍在昏迷,金富贵已经让人去县城请大夫了!”崔离道。

    钟迟迟瞥了他一眼,正撞上他看了过来。

    目光相对,还是崔离先垂下了眼眸,问道:“钟娘子可有大碍”

    钟迟迟笑着站了起来,道:“我能有什么大碍不是想找我看看你师兄么这么拐弯抹角做什么”

    崔离看了她一眼,侧身将门让了出来。

    到了冯沐晨房门口,却意外碰到了柳静姝。

    钟迟迟挑眉打量了她两眼,道:“怎么不好好歇着”

    虽然梳洗整理过了,柳静姝脸上还是一点血色都没有,由侍女左右搀扶着,虚弱得仿佛见风就倒。

    只是眉宇间一如既往的坚定。

    “我已经没事了……”她说着没事,还是虚弱得喘了一口气,“听说恩人还昏迷不醒,心里不安,想来看看。”

    钟迟迟点了点头:“那就进来吧!”

    冯沐晨还没醒。

    钟迟迟替他把了把脉,然后开始翻看他后脑上的伤,嘴里嘀咕着:“会不会撞傻了呢……会不会失忆了呢……”听得边上的柳静姝连连抽气。

    冯沐晨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此时却被钟迟迟随手撕开,露出了还在渗血的伤口。

    她随手摸了两下,抬头一笑,道:“没事!就跟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差不多,没什么大碍!”

    说着又摸了两下,摸到一处,运起内力轻轻揉了约一刻钟,松了手,道:“重新上药包扎吧!大夫来了开两剂补气养血的药就可以了!”

    话刚说完,自有金家的小厮上前伺候。

    “我来吧!”柳静姝抢着道。

    钟迟迟看了她一眼,拉过她的手摸了一下脉息,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笑道:“可以嘛!还以为你受了惊吓需要人安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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