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封魔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笑万夫
就算能够一招杀死那名蛇女,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数量的毒蛇迅速涌过来的话,自己这些人也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很快也将化成一堆堆白骨。
恐惧令众人很快清醒过来,也因为恐惧,众人慢慢的围拢过来。
黑衣人。金吾卫兵卒。连同王总管带来的十几个小太监,不分彼此,混杂一起,围在了黑衣人和郭暧的身边。
郭暧悄悄展开了金刚鹏王之护,柔和的金光笼住众人,一尊浩大的金刚鹏王法身赫然在目,护持住黑色巨蟒前的卑微众生。
面对郭暧的鹏王化身,蛇女一点也不惊讶,依然一脸的妖艳和诱惑,殷红的舌尖轻轻吞吐着,好似毒蛇的信子,在试探,在寻找,在制造发起进攻的机会。
僵持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蛇女发出一声嘲笑似的媚笑。
巨蟒开始慢慢后退到巷子的深处,渐渐的,最后一抹红衣也消失在了暗影里。
直到街上再无一具爬动的黑蛇,直到风中再无一丝蛇涎散发的腥臭。
郭暧这才收起鹏王之护,放众人出来。
“哎呀,大事不好。”王总管一拍手,尖细的声音,将刚刚从深渊里逃回的众人,重又推到了悬崖边上。
几个人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当即抽身冲了回来,大院中还有一处小院儿,是梨园几个得力的乐师伶人起居所在。
一股毒蛇特有的腥臭味儿从院里传来,郭暧一干人直冲到院儿里。
却见房间里灯烛早已亮起,窗上影影绰绰,映着梦中惊起的人们。
地上的黑蛇被斩成了一段段儿,有些还在顽强的扭动着,方才闻到的恶臭,就是这些东西散发出来的。
药师丸斜提一柄长刀,守在门口,龇牙紧咬着一颗头颅,完全变成了一只凶暴的黑猴子。
见到众人来了,才松口说话,嘴里咬着的头颅顺势滚落下来。
“有两个人,一个人带着尸体跑了。”
鲜于燕用长刀插起那颗头,仔细看了一遍,是一个男人,脸上脖子上并无什么特殊的徽记,只能将他归于蛇女的同伙。
鲜于燕令人彻底搜索整座院子,不要有漏网的毒蛇。
郭暧忽然意识到,那名前来相助的黑衣人不见了。急忙抽身上房,却见西北角一处屋脊之上,黑衣人背手而立,似乎正在等着自己。
“升平郡主有危险
八十八、力杀藩王?幻境取宝
一阵箭雨疾射,当下便有十几名兵士落马不起。
紧接着便是震天的冲杀声,前方两股敌军,做双蛇阵势夹杀而来。
看阵势敌军约莫一千五百余人,都是精锐。顿陷危境,苦于应战。
敌军两名先锋,更是率领几十名亲卫,紧紧围住张阔山追杀不懈。
他们认不出哪个是郡主,只得认定她一定藏身在张阔山身边的校尉中。
升平郡主、张阔山纵是本领不差,面对着几十名精锐的围杀,也渐渐难以招架起来。
身边的兵士更是连连倒下。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被敌人歼灭的。
张阔山心下一横,当即率领自己的近卫护住郡主,往潼关方向突围。
敌军先锋中,有一位身形粗犷的人物,生的一副突厥人的模样,浓髯鹰目,骁勇狠辣。
他一直密切关注着张阔山周围的人,一见阵势变换,纷纷把一名校尉打扮的人物护在了中间,在那看人样貌脸色,绝非久在沙场之人。
当即拨马跃起突入战圈,举刀劈斩下来。
这一刀浑似有千钧之力,又是突袭而至,郡主被围在中间,马匹难以斡旋。
避无可避。
张阔山见了,惊得目瞪口呆,本能的纵身一跃,豁出性命也要替郡主当下这一刀。
“开——”一声雄喝。
就见一架木车凌空抛过,连崩带卷,将长刀击出了战圈。
一袭白影飘忽而至。
敌将受挫一时反应不及,一柄长刃从咽喉直穿脑后。
来人一脚踢翻敌将,顺势抽回兵刃,抢了敌将的战马,当下与敌人混战在一处。
挡刀。杀将。夺马。几在刹那间完成。
与此同时,就听身后号角声起,一股精锐掩杀而来。
“不好啦,四王子战死啦。”
“快撤,四王子战死啦。”
敌军一阵慌乱。
升平郡主一看来人,非是将领,却是一身纨绔子弟的打扮,手里一柄细长的兵刃,刀不似刀,剑不似剑,白如鹤羽,不沾一点血痕。
“郭暧——”
郡主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张阔山,倏地飞身到了郭暧的马上,紧紧拦腰抱住,再也不肯撒手。
后续的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
剩下的那名敌将见大势已去,率领残余仓皇败走。
歼敌八百余。俘虏三百余。
张阔山率领的人马损失惨重,死伤五百余人。随郭暧而来的一千精骑因是乘势杀入,不过十几人死伤。
“郡主殿下,属下无能,险些害了郡主性命。”
“张将军不用自责。想来是走漏了消息,敌人筹谋而来,罪不在你。对了,郭公子杀的那人,是什么来头怎么听乱军中有人喊他四王子。”
“这,方才对战之时,便看他眼熟。按眼下的情形看,应该就是安禄山的四儿子,安庆满。十分蛮横骁勇,杀了我不少将士。方才打扫战场,并未见他尸首,想来是被敌人抢走了。还请郡主降罪。”
“别一口一个罪不罪的,今天的事情总归多亏了郭公子带兵驰援,也总算大胜一场。我看我们也不用去洛阳了。打扫完战场,把血衣刀枪收装好,就回长安吧。”
郭暧斩杀了安庆满,护送升平郡主平安返回的消息,一时传遍了长安。
没过几日,前线传来消息,印证了他们的说法。
原来这安庆满虽是安禄山的四子,却因骁勇善战,一直为安禄山所信任宠爱。战报详说,安禄山痛失爱子,性情大变,狂躁乱走,左右不敢近身。且旧有眼疾爆发,几乎失明。敌军困守洛阳,免战不出。
广平王在朝上连番美言,又有前几日终南山剿灭乌鸦集团的功勋,肃宗也很想重重的奖励郭暧一番。
奈何郭暧身无半职,不在殿上。
郭曜临朝也一味推却,说什么郭家世受皇恩,父兄深感大唐恩泽,郭暧性情顽劣,不愿在朝为官之类。总之就是推辞来推辞去。
所以这皇上一直都没见到郭暧,也不知道该赏赐他什么。
很快,便到了与白鹤道人约定的日子。
秋高气爽。秋日的清晨更令人精神抖擞。
一大早,广平王便把自己练兵的校场空了出来。血衣,生猪,黄牛,稻草人等,也早已筹备妥当。
升平郡主当即烧了那道黄符。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儿,就见西南方向,一道剑光疾飞而至。
剑光收敛,白鹤道人飘然降临。
到底是出家人,也不与王爷多做客套。喊过郭暧、郡主,便吩咐他们依计行事。
先是在校场上竖起一座木门,三四根木头搭起来,很简单,只是一座门的样子,却是环抱粗细的木料,因此这门非常的高大。
木门前一百步,搭了一座一丈余高的法坛。
生猪一千口。圈在木门两侧,先用小刀给每头猪割了耳朵,露出血腥味道。
血衣穿在稻草人身上,分发了刀枪,绑在稻草人手里。每个稻草人身体里,塞了一张白鹤道人亲画的符咒。
黄牛。驴子。用三寸多长卷了符纸的铁钉,自眉心打入。这些牛和驴子当即眼目充血,死一般一动不动。却也不见倒地,惊得在场众人无不称奇。
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所需步骤一一准备妥当。
白鹤道人,这才缓缓走上法坛。郭暧、升平郡主在两旁护持。
白鹤道人拿过高仙芝的画卷,口念法咒,一边将画当空抛起。
本来不大的画卷竟迎风宏展,稳稳的立在了木门后边。
画中的梓潼门与木门重叠在一起。
画中的万里山河如梦似幻一般,在校场上渐渐展现出来。
守在四方的兵卒哪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看得木雕泥塑一般,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白鹤道人,又将十根竹签缠了黄纸符咒,打入十具准备好的稻草人身上。
那十个稻草人慢慢走动起来,打开了圈着猪群的栅栏。赶着猪儿,鱼贯而入,走进了木门之内。
穿过高大的木门,稻草人和猪群竟慢慢步入那早已变得巨大的画中。越过梓潼门,走上了画中的那条山路。
画中的虎豹蛇狼,闻到了猪血的味道,一个个疯狂起来,把路过的生猪纷纷擒住,不断的咬杀吞噬起来。野兽狂吼,生猪哀嚎,场面的十分的惨烈。
有些胆子小的士兵,生怕画中的怪兽会冲脱出来,立时便溺失禁。
稻草人和生猪是不会害怕的,一千头猪源源不断,很快便被画中的怪兽吃的一干二净。
白鹤道人眼见画中的怪兽吃饱了,便把一桶的朱砂全都抛洒过来,每个稻草人上,都沾了不少。
道人再念咒语,那些稻草人便如有了生命一般般,阵列而出,骑在了准备好的驴子和黄牛身上。
并把剩下的一百来头黄牛,赶在了队伍中间。浩浩荡荡,开进了梓潼画境之内。
队伍浩荡行军,那些怪兽却似看不见一般,安安稳稳的趴伏在路旁。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稻草人大军终于走到了画中马队所在的地方。
只见它们把画中马背上的货物全都板运到黄牛身上。搬完了,便又慢慢的返了回来。
中间没出什么差错。画中的宝藏全都被取了出来。
白鹤道人又赶紧吩咐众人,稻草人连同血衣全部烧掉。黄牛驴子,取出铁钉,也扔到火里。余下的牛尸驴尸大可放心吃肉。
收拾好残局,白鹤道人便悄然归去了。
广平王谢过道人,当下便组织人开启了高仙芝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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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孔雀法王
大雪,已经簌簌落落的下了七天。
洛阳城外,以建宁王李倓和郭子仪为首的九路节度使联军,以及回纥王派来勤王平叛的回纥兵,总计十数万兵马团团围城,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连绵不断的营帐,风中狂展的大旗,围绕着洛阳城铺展开去,几乎望不见尽头。
这一日,雪渐渐停了。原本富庶繁华的大唐东都,如今却是大燕皇帝安禄山的国都所在。
金殿上,一座巨大的铜鼎里燃烧着胳膊粗细的松木,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
火很旺,大殿里却十分的冷清。既没有百官上朝,也没有歌舞助兴。
大燕皇帝已经许久不听朝政了,几个侍女和小太监远远的躲在殿下。
这是皇帝的命令,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被允许靠近皇帝的身边了。
其实,这些侍女和小太监又何尝不想离得远远的呢。最好离开这阴森诡异的地方。
他们看得出,皇帝的病越来越重了。
自从陛下心爱的王子的头颅被带回来的那天起,皇帝的精神,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他变得十分的虚弱、敏感,又十分的暴躁易怒。
已经有十几个侍女和小太监,被发疯的皇帝杀死了。
人们缩紧了身子,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望向金座所在的方向,等待着皇帝下一次发作,或者召唤。
安禄山,此刻正瘫坐在镶满宝石珠玉的黄金宝座上,头斜枕在龙椅的边缘,嘴里哼哼唧唧的,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手里,是一枚用骷髅雕成的酒杯。用黄金和白玉做成了底座和把手。
这骷髅曾经属于他所热爱的儿子。
酒,能帮助他消除一些痛楚。所以,他不停的大口喝着。
每喝完一杯,站在旁边的人就赶紧把酒倒满。
安禄山很胖,他一直很胖,如今瘫坐在宝座里的他,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水囊,软绵绵的塌在那里。
给安禄山斟酒的人,便是李猪儿。是眼下为数不多的能够靠近安禄山的人了。
李猪儿眉清目秀的,但也胖的出奇,圆滚滚的,足有三百多斤重。
据说李猪儿原本身形十分的俊美,是被安禄山强迫着暴饮暴食,才变成今天这幅样子的。
李猪儿的脸上一副很诡异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
你若心情好时,便觉得他在笑。你若心情不好,便也觉得他同你一样心情抑郁着。
大概是同安禄山这喜怒无常的人一起太久了,所以也变得如此了吧。
“酒。酒。啊,寡人真的好难过啊。猪儿,赶紧给寡人斟酒。”
安禄山时不时发出悲戚的叫声,虽然他也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话,李猪儿也会照例帮他把酒斟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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