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鬼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人面鲎
教授以为,只要离开的疯人院,那些恐怖的景象就会远离他。
可他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乘坐最近的班机前往马尔代夫,想要在那个如同梦幻天堂般的地方给自己的内心疗伤,那个地方对他来说,确实充满了梦幻,只可惜,是噩梦。
抵达马尔代夫的第一周,没有任何异常,教授在这里享受了整整七天的快乐时光,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从梦魇中走出来了。
笔记中详细记录了那一个星期发生的事,不过都是一
二百五十八章 陷入疯狂
洛河鬼书第258章陷入疯狂正是这份超越常人的理性,让教授在通往疯狂的路上放慢了脚步。
他强行压抑着心中的冲动,迅速撤离到无法看到窗户的角落里,此前他已经将所有便于保存的食物聚集在一起,还为自己准备了五天用度的饮用水。
教授用便装食物和水桶为自己搭建了一座堡垒,他缩身于堡垒之中后,便拿出手机,闭着眼睛拨通了一位老朋友的电话。
对方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神职人员,不过和大部分神父不同,这个人从不待在教堂,而是一直在海上航行。
至于教授是如何与这位神父相识的,笔记上并没有过多地提及,只是说,在教授眼中,这位神父可能是唯一能够解救他的人。
幸运的是,教授只用一次就拨通了神父的电话,他没有具体告诉神父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将自己的位置告诉神父,让神父尽快找到他。
接下来的半个星期里,敲击窗棂的闷响一刻都没有停息过,教授只要一进入睡眠,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恐怖的异象。
在梦中,天空依旧是灰暗的,海洋中飘满了鱼类的血肉残块,整个海洋都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沙滩上到处游走着臃肿的血肉垃圾。
有时候,梦境也会突然间陷入黑暗,在黑雾弥漫的苍穹之中,浮现着一只巨大的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人世间的一切。
这些梦境不断敲打着教授的神经,几乎让他崩溃,只有每次醒来,感受到充斥在堡垒中的极度黑暗,才能让教授感觉到一点点安全感。
被梦魇摧残了整整三天半以后,神父终于来了。
随着神父的到来,窗外的敲击声不见了,连同那只乌鸦带来的血光也消失无踪。
但教授知道,这是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见到神父的时候,教授就告诉神父,他接下来只会有两种结局,要么死亡,要么永远堕入黑暗,他已不奢求神父能拯救他,只是希望神父能够在他生命中的最后时刻,记录下他身上发生的变化。
跟随神父上船之后,教授靠着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性,将他在马尔代夫的经历完整地记录下来,并在封皮后面的垫纸上写下了“黑死病”这样一个词汇,以及笔记开篇的那句话,也是他在这个时候写就的。
在这之后,笔记本就交到了神父手中,而整部笔记的最后几个篇幅,也出自那位神父和老汤之手。
相比于教授的事无巨细,神父的记事方式更为简洁。
以下就是他记录在笔记上的所有内容。
教授上船的第二天:他一直将自己关在货仓里,我很担心他的状况,但他执意不见任何人,包括我。
教授上船的第三天:他疯狂地大叫,说所有人都是魔鬼,我试图安抚他的时候,他攻击了我。他用一把军工刀切掉了我的小拇指,我觉得他疯了。
第四天:我们接收到了从深海传来的求救信号,情况很紧急,必须离开港口了,我们没有选择。教授今天一天都非常安静,奇怪的是,这样的安静反而让我十分不安。
第八天:我们在深海找到了那艘发出求救信号的船,和其他的遇难船只一样,这艘船上的人也失踪了,船体已腐锈得不成样子
二百五十九章 决定出海
我合上笔记本的封皮,视线望向窗外,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通过窗户,能看到撕破黑夜的万家灯火,以及隔江对岸的东方明珠。m
说实话,我有点想不通,那位教授为什么会失心发狂。
在我眼中,教授在笔记中描述的那些画面,可比百里云川可爱多了。
不过联想到我在静云山宝库中听到的那阵低语,也许让教授发疯的并不是浮现在他脑海中的画面,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当时我心里顿时一阵激动,难不成我看过笔记上的内容以后,黑死病医生就迫不及待地来找我了
我也非常想看看,那个所谓的黑死病医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踏着拖鞋冲到门前,一把门拉开,才发现是师父给我送饭来了。
说实话,有点小失望。
师父盯着我的脸,蹙了一下眉:“怎么感觉你有点失望呢”
我笑了笑,让开一条通路,让师父和云裳他们进屋。
“老汤给你的笔记,你看完了吗”师父将几样炒菜和米饭一起放在桌子上,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我捡起桌子上的笔记本,将它递给师父:“看完了,师父你也看看吧,我觉得你面记载的内容,可能和四方天有点关联。”
不等师父将笔记本打开,我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师父,你进过静云山的藏宝库吗”
师父手里抱着笔记本,抬起头来回应:“没啊,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说:“我进入宝库的时候,曾隐约听到过来自海洋深处的低语。”
师父不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还是先看笔记吧。”我给了师父一个笑脸,随后便转身去饬桌子上的饭菜。
整整大半天时间粒米未进,我已经饿得不行了。
云裳和卢胜材似乎也对笔记上的内容很感兴趣,师父翻看笔记的时候,他们两个也一左一右凑到师父跟前看。
只有乔三爷孤零零地坐在一边,随手抓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在我的印象里,乔三爷的好奇心那可是相当的强,这会儿怎么表现得这么淡定
心里这么想着,我就随口问了句:“三爷对老汤的笔记没兴趣啊”
乔三爷闷着张脸说:“兴趣,确实有,可我特么看不懂洋文啊!”
师父低着头,笑了笑。
乔三爷瞥了我师父一眼,叹了口气,继续看他的电视。
其实乔三爷这会儿一点看电视的心思都没有,此时电视上正播着很无聊的复式广告,可乔三爷压根就没想起来换台。
他的心思,早就被师父手里的笔记本给勾去了。
我美美地吃了一顿饭,收拾好桌子,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最后又小睡了一觉,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师父才将笔记上的内容看完。
师父将笔记本放回桌子上,长吐一口浊气:“看来老汤没骗咱们,现如今,海上的情况确实与以前不一样了。”
卢胜材则是一脸后怕的表情:“这个本子上写的东西,看得我后脊梁直发寒。”
我有点纳闷:“有那么吓人么”
就听卢胜材说:“我不是说笔记里描绘的景象吓人,我是说,就是……那些人的经历,不是一般的邪性啊。”
 
二百六十章 “不可不戒”酒吧
这两个人,是以我和师父的名义在管理酒吧里的营生吗
一听师父说起这两个人,我便对他们充满了好奇。
随着师父的脚步走进园区深处时,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光线突然暗了许多,就如同一块肉眼看不见的幕布挡住了夜穹。
只是光线稍暗,但周围的情景却十分清晰。
就见不远处的一道白墙上横探出一块暗红色的招牌,上面写着一个白亮色的“酒”字。
除了这块简易的招牌,没有其他信号能表明此时浮现在我们眼前的那个小门头是个酒吧。
师父抬手指了指招牌上的“酒”字,说道:“这个招牌上原本写着一个‘戒’字,戒酒的戒,三四年前才改成了‘酒’字,咱们这个酒吧的名字,就叫做‘不可不戒’。”
我说:“明明是酒吧,却劝人戒酒,这不是自砸招牌么”
师父笑着摇头:“咱们的酒吧里不卖酒。”
说话间,师父已经走到门前,敲响了嵌在门框上的钢化玻璃。
很快,就听门的另一侧传来了回应:“八点营业,如需包间,请提前三个月预订。”
开口说话的,应该是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年轻人,想必他就是师父口中的“盖栋”了吧。
“这是酒吧的暗号,如果应一声‘来讨碗汤喝’,暗号就算是接上了,如果门外的人接不上暗号,咱们通常是不招待的。”师父先是转过脸来向我解释一番,而后又冲着门喊:“我是东家。”
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店门终于被开启,一个身材、容貌与我相仿,但眼神远比我明亮的年轻人推开了店门。
店里只开了几盏小灯,借着昏暗的灯光,只能隐约看到正对门的方向立着一架木制的吧台,台面上还放着一个杯子,里面的水散发出十分柔和的蓝色荧光。
师父率先进了屋,乔三爷他们也前后脚跟了进去,我走在最后。
年轻人为了防止店门自动闭合上,一直站在门旁,拉着把手。
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特意停下脚步来,细细打量了他一下,他也扫动着视线,上下打量着我。
片刻,他突然冲我笑:“你就是盖栋吧哦,你可以叫我二号,至于我那个猥琐师父嘛,你叫他老杜就行了。”
这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二号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倒是很贴切。
我冲他一笑:“我也是今天才听说,是你一直在帮我管理酒店的营生,你师父呢”
他一边关上门,一边回应着:“他在一号店那边呢,平时我们对外宣称不可不戒酒吧只是个分店。不过老营生一直是不可不戒这边在做,一号店正常卖酒。”
说着,他便打开了屋子里的大灯。
借着明亮的灯光,才能看出店里的装修风格有多么简洁,白墙白顶,一个纯木打造的吧台,一个看起来十分简单的空酒架,以及十几把暗红色的高脚转椅,以及靠在橱窗边的几套纯木桌椅,就是酒吧里的全部。
这极度的简洁,给人一种异常空旷的感觉,仿佛酒吧里的面积也被放大了许多倍,内心深处的空虚,同样被放大了许多倍。
二号指着吧台对我说:“做生意的时候,我就躲在吧台后面,店里光线暗,根本没人能看清我的样子,咱俩的体型和脸型都差不多,如果咱们同时站在吧台后面的阴影里,顾客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师父转头看了我们一眼:“你们俩还挺有缘,这么快就混熟了店里的事儿,你就向他讨教吧,我带着其他人四
二百六十一章 老营生
二号说,酒吧真正的营生,是拿记忆换钱财。
一段记忆,一半财产。
来到这里的人,不为买醉,为的是忘却。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好的记忆,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些充满负面情绪、甚至是罪恶感的记忆将伴随他们的一生,所谓世上没有后悔药,就是这么来的。
但也有一些人,如果不将那些丑恶的记忆忘掉,就会失去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他们来到不可不戒酒吧,将自己的一半财产交付给我们,而我们,则从他们内心深处抽走他们不想要的记忆。
不过也不是任何人我们都接待,我们的顾客,全都是黑白两色分明的人,在他们的生命中极少会有正邪交织的灰色地带,他们的记忆,要么是纯净的白色,要么是极度罪恶的黑色。
我只抽取黑色记忆,灰色和白色不在我们的经营范围之内。
而且每次只抽取一段记忆。
其实抽取记忆的手法也来自于人宗六门古艺中的走阴,而所谓的抽取记忆,其实就是在不伤人性命的前提下,将他们的一部分魂魄提前送入阴曹地府。
这一部分被抽走的魂魄,还能够在日后的岁月中慢慢恢复,只不过新生出来的魂魄与那些被抽走的魂魄已没有半点关系。
二号说,他在这方面好像有点天赋,我师父是不可能将走阴这门绝艺原原本本地传授给他的,所以只教了抽取记忆的手法,以及凝炼念力的基本原理,纵是如此,二号依然能在十三岁那年就掌握了这道技法,而他的“师父”老杜,至今都没能掌握。
另外他也告诉我,这些年酒吧赚了很多钱,多到超乎我的想象,但这些钱中的绝大部分都捐出去了,只留下很小的一部分用来维持两家酒吧的正常运转,以及他和老杜的日常开支。
说完了酒吧里的老营生,二号又眉飞色舞地说起了这些年他经手的生意。
从他十三岁正式进店开始,至今已有五个年头了,由他经手的生意没有二十也有十七八,在这些客人身上,都有着在他看来十分有趣的故事。
这些年,他见过在江湖上卖艺的手艺人,见过国外的黑恶势力首脑,见过常年混迹海外的杀手,也见过几个看似平平常常,心中却充满罪恶的普通人。
他说,每个人看起来好像都不一样,可实际上,他们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这话激起我的兴趣,我就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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