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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沉欢

    床头烧到头的烛火,发出兹拉的声音,火焰跳动变的忽明忽暗。当窗间的缝隙,吹进些许微风,趁着风劲,烛火终于冒出了一条舞动的黑烟,将尴尬归于平静。

    捂在被子里的温言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汗,觉得像是耗尽了力气,懒懒的倒在枕头上,却又忍不住朝喜弟那边看了去。

    黑色掩盖了他所有的心思,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以表现的这般心安理得。

    月光撒进屋子,眼睛渐渐的习惯了黑暗,床上的影子,也愈发的真切。

    均匀的呼吸声,清晰的传进温言煜的耳朵里,没想到喜弟睡的这么快,想想,这一日,大约是累了。

    温言煜抓了抓头发,却觉得,屋子里越发的燥热,没忍住扯开领口的地方,明明是在血气方刚的时候,嘴间不自觉一声连一声的叹息。

    喜弟在床上突然翻身,吓的温言煜赶紧躺好了,闭着眼睛佯装熟睡,可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良久,床上又没了动静,温言煜的手动了动,终是侧了侧身子,背对着喜弟。

    “说吧,今儿个到底又出了什么事”喜弟突然开口,吓的温言煜惊坐而起。

    月光下,喜弟的眼睛明亮闪烁,却没有一丝惺忪的睡意,“你,你不是睡了吗”

    喜弟干脆起身坐着,“若不让你冷静下来,你会好好说话吗”

    被子从喜弟的身上滑落,只将盖在了腿间,温言煜好不容易转过的头,瞬间又扭了过去,也幸好天黑,掩盖了他连脖子都红了的窘迫。

    不过,终还是将晚上发生的事,说了清楚。

    喜弟忍不住皱眉,没想到温父竟然连这么狠的话说了出来,若是凭气节,喜弟说不定还能赌气劝着温母和离,也不给温父休妻的机会。

    可是,温母一直管着温家,温家能支撑到今日,绝对有温母的功劳,说喜弟势力也好,贪财也罢,喜弟还真不愿意,将温家,拱手相让。

    手轻轻的敲着床板,心思百转千回,仔细思量。

    说到正事上,温言煜总算敢看喜弟一眼,“我劝你,以后离着温言许远一些。”

    “为何”喜弟微微挑眉,似有些不解。

    这么一说,温言煜接着就跳了起来,在他看来,喜弟这么聪明的人,竟问这般愚蠢的问题,莫不是也被温言许表现出来的假象给迷惑了“为何你也不想想,就郭氏那样的货色,能教出多好的孩子,打从他进了这个院子,不停的给爹上眼不说,单就这一次。”

    温言煜的手指一下下的甩在门外,“今个夜里家中长辈刚争吵了起来,他若真的别无他意,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门外,更不会,明明看到了我就在门口站着,还要与你说那些话,分明就是挑拨我们的关系!”

    “你既然看明白了,为何还这般生气”喜弟软软的甩了一句话,愣是将温言煜冒起的三丈火给压了下来。

    喜弟整了整被子,终于又可以躺了下来,“正好,我手头上有些个事要你帮忙,明个一早你早些起来,直接去招弟那边,帮忙做些活。”

    温言煜原本伸着耳朵,看喜弟心里有数,还想着问问喜弟有什么打算,没想到喜弟竟然随意的甩了这么一句话。

    温言煜愣了片刻,“你就不想说点旁的”

    被温言煜这么一提,喜弟还真有话要问,“你手底下还有没有银子,最多能拿出多少”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温言煜出门带的都不是铜板,是碎银,想来手底下多多少少有些己用的东西。

    却不想温言煜的脖子又锁了回去,低声的说句,“十两。”

    这个数对于温家是医馆的少东家来说,并不多,当时手里面拿银子出来,无非是对温母决定让他成亲心里不满,故意折腾些个动静罢了。

    这个数,确实比喜弟预期的要少,不过,倒也不影响成事。

    温言煜还坐着等,可好半响不见喜弟说话,一下喜弟这次真的睡了,话不说清楚了,将他吊在这自个难受,越想越觉得憋屈。

    “醒醒,醒醒!”温言煜是越想越觉得不得劲,接着又爬到床边,推了喜弟几把。

    喜弟刚睡着,被人吵醒了,火气自大,尤其是温言煜嘴里不停的念叨,喜弟扬起手,照着温言煜的脸便是一巴掌,“闭嘴,白看了那么都兵书了,声东击西都不知道”怒瞪了温言煜一眼,接着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温言煜被这一巴掌打的,整个人都是懵的,最让他反应不过来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觉得,喜弟这样,稀人的紧。

    手放在自个的额头上,试了试并不热,接着又搓了搓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其他,总之脸是烫的。

    如此,那大概真的有些不舒服。

    喜弟这边,在背过身子的时候,就已经醒的清明的了。

    也是被刚刚那一巴掌吓了一跳,温言煜就算现在家里出了变故,可也算是从小衣食无忧被人捧在手心的人,怎么会由着女人打自己。

    心思百转千回,想了许多种应对的法子,却没想到,温言煜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乖乖的退回自己的地方歇息去了。

    这次,该换了喜弟睡不着了,甚至到了温言煜传来细微的鼾声的时候,脑子里反而更加清明。

    一直过了三更,喜弟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天边已经大亮,而地上的温言煜已经起来,被子叠的方正,放在床上靠墙的地方。

    想想今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喜弟也不敢耽搁,轻揉眉心,觉得头轻快了些,赶紧穿上衣服。

    却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铜镜跟前的一个小木盒,喜弟打开一瞧,里头放了不少碎银,大概估计了一下,应该是有十两左右,想也是温言煜寻出来的。底下压了一张纸,上头龙飞凤舞的写了三个字,“我去了。”

    喜弟忍不住摇头,可也说不上为何,唇间愣是勾起了些许,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末的清晨,带着些许的清爽,喜弟起身先去了温母的屋子,温母还跟昨日晌午一般,坐在椅子上,仔细的坐着针线活。

    原本,喜弟想宽慰温母几句,可正好前头的账房先生过来,有些话又说不得。

    “夫人,东家老爷今一早就传话了,要账房拿出四十两银子,给言许少爷准备大定的东西,您看”账房先生将账本小心翼翼的捧在温母的跟前。

    如今温家两个当家正闹脾气的时候,为难的却是下头的人,按道理说,温父才是温家当家男人,他既然吩咐了,账房先生就得照做。

    要是光拿银子也就算了,可那准备下定的东西,到底都是女人的活,他一个成日只与药材打交道的人,哪里能揽下这活。

    再则,他也是温家的老人了,这么都银子拿出去娶媳妇,总是觉得荒唐,心里也有私心,希望温母能想想法子。

    温母冷着脸,就是连喜弟也都不看,“既是他吩咐下去的,你寻他便是。”

    一句话堵的账房的先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捧着账本手颤了颤,“这,内院的规矩,一直都是夫人做主的。”

    喜弟在旁边看温母的脸色还是没有缓过来,往前走了几步,原本是想要劝一劝温母的。

    这边账房先生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话原不该我这个外人说,可跟着东家这么多年了,做不到眼见温家被人折腾却闭口不言。”账房先生四下看了一眼,确定外头没有人听着,顺带着赶紧将门给关上了。

    抬头,看了喜弟一眼,赶紧又将视线给收了回去,“这些日子看少夫人也是要强的,少爷跟前有少夫人提点,想来日后,前程无量,可前提是,您必须还是温家夫人。”

    最后一句,尤为说的点子上。

    温言煜以后如何,谁都说不准,可现在,他功不成名不就的,说到底还是要指望温家。

    喜弟是有本事,温言煜是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能靠着女人吃饭。

    这般情形,温母愈发觉得心凉,这么多年的付出,临了了却落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最后还得要看外头人生养的孩子的眼色。

    喜弟看着温母表情有些松动,赶紧接过账房先生的账本,“先生说的对,您受委屈了,可作为温家的当家主母,您也只能,以温家的脸面为主。”

    就算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喜弟也得寻个台阶让温母下来。

    温母抬头看着喜弟,嘴唇不停的抽动。喜弟无声叹息,她自然知道,接过这账本,温母的心里该有多难,“您且放心,一切有我。”

    看温母情绪稳定了,喜弟才寻了个理由出去,不过出门的时候,不忘将门敞开。

    如今这院子里不太平了,她可不想让一些个别有用心的,再传得什么风言风语出来。

    出了屋子,喜弟直接去了厨屋。

    厨屋的婆子,正忙活着捏窝窝头,一看见喜弟过来,赶紧笑着迎了上去,“少夫人,您怎么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老婆子给做。”

    经过上次的事,厨屋的婆子,对喜弟的态度,自然热情的很。

    喜弟连连摆手,将一头的衣角别了起来,“今个没什么事,过来给您帮忙。”

    一听喜弟这么说,婆子的脸色都变了,喜弟要真有心做这些个事,打从一成亲的时候,就该过来瞧瞧的,赶紧凑到喜弟跟前,指了指温母屋子那边,“听说咱家最近有些个事,是不是我村上的那些人,不能再继续做了”

    喜弟的眼神一闪,看来下头的人已经传开了,不过是瞬间,喜弟掩下了情绪,“您这想的多了,娘定下的事,自然不会变。”

    提起这事,喜弟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今个言煜出去的早,我想给他做点顺口的东西。”

    这么一说,婆子便即可明白,瞬间笑的脸上的褶子皱的满满的,“这哪能您动手,交给我这个婆子便是。”

    说着,转身取了个盆,从瓮里头抓了一把大枣出来,“少爷打小就愿意吃这一口,您的手金贵,做不得这些粗活。”

    厨屋婆子既都这么说了,喜弟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干脆拿着小马扎,坐在灶堂跟前,与厨屋的婆子说说话。

    这边难得有人与婆子说几句,婆子更是滔滔不绝,念叨起来没个头,自然都是温言煜小的的时候事情,喜弟倒也愿意听上几耳朵。

    “等着分饭的时候,都给二弟那,送俩窝窝头。”等窝窝头上了蒸笼后,喜弟突然来了一句。

    “啥”婆子觉得定是自己听错了,下头人看的明白,夫人远离跟言许公子那边,已经算是,水火不容了。

    喜弟起身,接过婆子的笼布,帮忙围在蒸笼边上。

    “听人说,二弟为了给郭氏攒口饭吃,从自己的口粮里头省。咱家再怎么样,也不能缺了公子口吃的。”喜弟将笼布都包好,不去理会旁边,在一边洗了洗手。

    厨屋的婆子,将笼布交给喜弟,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一遍又一遍,双眼无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着喜弟洒水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追到喜弟跟前,“那,那这意思是,夫人认了郭氏那女人了”

    看婆子一脸紧张,喜弟拍了一下婆子的手,轻笑出声,“怎么可能咱们都是跟那女人有仇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进来不是”

    这一声咱们,更是让婆子脸色一变。

    到底她跟这院子里其她人不一样,万一真的郭氏回来,第一个一定是拿她开刀。

    喜弟从袖子里拿了一个铜簪子放在婆子手上,“且放心了,娘绝度不会亏待这些跟着她的老一辈的人。”

    “这,这可使不得。”婆子垫了垫分量,顺势便要退回去。

    喜弟赶紧将婆子的手给按住了,“家里的二儿不是已经到了议亲的年龄了,这东西就当是东家给你定儿媳妇用的。”

    话说到这份上,婆子自也不能再回绝,将簪子放在衣服的兜里,抹了一把眼角的热泪,“您且放心,以后但凡是有用得着我这个婆子的地方,您只管吩咐便是。”

    喜弟笑着摆手,“这就客气了,行了,我不在这待着了,光惹的您掉泪了。”将衣角一放下,头也不回的走到外头。

    婆子看着喜弟的背影,手里将东西簪子紧紧的攥着,这簪子打的长,别头发用既紧也好看,想来也得要十几个铜板才能得来了。

    喜弟这头,从厨屋出来,却没去寻温言煜,而是又去了库房,长工们已经在忙活了,不出所料,今个温言许也还是早早过来帮忙。

    喜弟靠在一边,看着拿起架子上摆满了药材,喜弟眯着眼睛,享受的闻着药香的味道。

    “二少爷您慢点。”突然听见,长工紧张的喊声。

    喜弟猛的睁开眼睛,看着温言许被一个长工扶着,旁边放着一个要笸箩,药材已经撒了一地了。

    “您可别忙活了。”温言许还想蹲下去捡,跟前的长工赶紧将人给拦住了,“这崴脚可也不是小事,闹不好一会儿得肿起来,您先在旁边歇着,一会儿给您熬了红花水揉揉脚。”

    喜弟紧紧的抿着嘴,这人啊,还真是一天一个样,昨个这些人瞧见自己,眼巴巴的打招呼,不过一夜过去了,瞧瞧现在,一个个光围着温言许打转。

    喜弟定了定心绪,若无其事的朝温言许走了过去,“二弟这是受伤了”

    左右听见喜弟的声音赶紧让出路了,低着头与喜弟打了声招呼。

    喜弟没理会紧接着又说了句,“二弟喜事将近着实不吉利。”轻轻摇头,“不过二弟的医术那是连父亲都称赞的,想来也点伤很快就会好的。”

    温言许听着喜弟阴阳怪气的调调轻轻拧眉,“嫂子说差了,不是我自己的喜事,是咱们温家喜事将近。”

    那一声咱们,咬的格外的重。

    喜弟抿嘴一笑,朝温母的院子里望了望,又抬头看了看时辰,“行了都围这么多人做什么,还不去前头请父亲过来看看。”

    长工本来站在也浑身难受,喜弟给他们一找借口,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就剩下温言许跟喜弟大眼瞪小眼的尴尬的站着,“嫂子这是有话有跟我说”到底是温言许没沉住气。

    喜弟惊讶的看着温言许,“怎会”

    随即轻笑一声,“就是有话,也得等那未来弟妹进门同你们一起说。”

    话说间,温父一手拎着医药盒子,一手撑着腰,一瘸一拐的小跑过来,“这是怎么了”边说边去脱温言许的鞋子,完全无视了站在一边的喜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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