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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五牧总牧监的署地就设在丰州城内,城中增设牧物大仓。

    五牧所需的粮食、被服、马匹精料都在这里集散,筑造官办的熔铁炉、铁匠作坊,供应五牧将来所需的铁器马掌之类。将来,丰州的这些新增设施,统归五牧总牧监节制。

    这里还要有丰州兽医总署,设署丞、主薄、医博士。再从太仆寺、尚乘局及马部下署等处抽派兽医六十名,常驻十人在总署,五十人轮流在五座牧场巡诊。

    为了在短时间内扩盘子,长孙润将原来处于北方第一线的武威、沙州、胜州和幽州牧场中的成年马匹几乎抽尽了,将它们投入到北方五牧中去。

    这件事情表面上按着马部郎中的意思在落实着,但多多少少的,还有些背地里的阻力。

    只是唐季卿、程处立违令的案例在先,没有人敢明确表示不乐意。牧监们都“面带微笑”地、把本牧场中的马匹奉献出去了。

    后来,尚书令有话传到:抽马的牧场,牧监及以下各级官员品阶不变。

    早说啊!不就抽个马呗又不是抽血,什么问题也没有!!

    但总牧监说,将来愿意再要马的,一年后按着底帐如数送回,哪座牧场不乐意要的话,马就不还了(牧监们瞠目结舌)。

    但是,尚书令打算将原有牧场的厩房、及配套设施改造成育驹基地,将来五牧临近产期的马匹,将全部提前送进来照料,为的是减少五牧的拖累。

    (牧监们拨拉算盘珠子:孕中的母马和生下来的马驹子,总比那些生龙活虎似的成马好侍候,人也会用的更少……不过就这么生完就走、马走流水,我这儿的牧场还剩什么呀……)。

    不过,尚书令的意思是,育驹基地内原各级官员的品阶保持不变,而且按着将来的基地规模,主官有可能还升个一到两阶(早说啊!)

    除此之外,筹建牧场的初衷不能忘了。

    颉利部举族迁入夏州之后




第1112章 你好卑鄙
    谢金莲望着三哥的背影,对高峻道,“让你胡说的,我以为做个县令有多容易!但像三哥这样子,为个公事连三嫂也不见,我就真做不到了。”

    “高白!”高峻叫。

    管家高白应声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许敬宗这些天在干什么”

    柳玉如一听,知道他这是大事忙得差不多,又有了闲心了。

    能因为万年县捕头在宜春院偷听来的一段话,便大动干戈、将一位太子右庶子父子同时干倒下,柳玉如还是第一次见。

    看来,姚丛名的话真惹到高峻动怒了,他似乎对于许家这对父子眼下的结果仍然不大满意。

    她劝道,“峻,杀人不过头点地,得止则止好吗何苦为着宜春院一事再不饶他们传扬出去我怕……有人会说尚书令心胸不开阔,这对你不好。”

    “妇人之仁,”高峻瞅着她,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谢金莲嚷道,“你就敢这样说柳姐姐!”

    尚书令说,“我这可不是泄私忿,你们想想,薛礼义兄为国舍命,带三十个人闯到室韦部去,为的可是他自己许敬宗一个文吏,不将这样的事迹写出来倒罢了,反而还玩弄些文字把戏,刻意歪曲、丑化义兄,这就不止是卑鄙可言了。”

    谢金莲道,“照你这么说,卑鄙反倒不是对一个人最次的评价了。”

    柳玉如问,“那许敬宗算什么”

    高峻想了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肮脏!”

    柳玉如是了解高峻的,这个人有时度量大得很,庭州刺史王达在西州别驾任上时,曾将污告高峻的信写到长安来,也没见他像对许敬宗这样痛恨。

    而他有时又这么疾恶如仇,看来是打算对许敬宗穷追猛打了。

    高峻道,一条蚯蚓,食土饮露、终日匍匐,生活在低洼潮湿之地,身份够卑下、所得够鄙陋。但它也要生存,也没什么让人觉着肮脏的。

    但许敬宗就不如一条卑鄙的虫子,此人冠冕堂皇,文采华丽,已经位极人臣了。

    但却为了一口私利、一项好恶,还在利用修史的便利颠倒黑白,将薛将军说得连庞孝泰都不如。

    那么他肥了自己,脏污的可就不止是薛将军一个。他脏污的,是所有想藉文明道、以史解惑的几辈人甚至十几辈人。

    高峻说,他不但比不上一条菜地里的蚯蚓,也比不上房梁中的一条蛀虫。

    蛀虫毁掉的只是一间房子,而许敬宗之流,毁的可是几代人的视听,让他们不知好恶、不明对错,哪怕此贼死了,那些文字也会携着臭气传递下去。

    柳玉如笑着问,“许敬宗连个蛀虫都不如,那你说他是什么”

    言毕,马上又道,“算了,峻你不要说了,我怕恶心到。”

    谢金莲争着道,“他就是粪坑中的一条蛆!为了一口汤汁、拱蠕着钻营不说,还不停放出苍蝇和蛾子来,让它们到处扰害人!”

    “那我就挖出它来,再给它一桶石灰!”

    尚书令说道,“高白,我问你话呢!”

    高白回道,“大人,许敬宗在靖恭坊的府上这些天冷冷清清,也没见什么人出入,我让人探察了两天,发现许敬宗才老少三辈都出城了。”

    “出城了太子让他闭门思过,他出城干什么”

    “大人,许敬宗的府第靠着东城延兴门,在城东南曲江池的上游,黄渠两岸上百里都是许家的庄田。”

    尚书令吩咐道,“上百里!圈地之风以至于此!本官正愁没处下手呢!金莲说得不错,这条蛆高白你不必亲自去碰,我还怕你把臭味带回永宁坊来……那里是万年县的地盘……你去通知姚丛利、姚丛名兄弟,如此这般。”

    高白起身而去。

    高峻往椅子上一靠,“娘的,怎么这就被恶心到了,怎么回事,感觉着气还是不大出呢。”

    柳玉如笑着,一把将谢金莲推过去,“把出气桶给你。”

    谢金莲没有防备,一下子倾倒了尚书令的怀里,她心中美滋滋,嘴里却叫着道,“姐姐你好卑鄙!”

    ……

    长安城东南,黄渠上游。

    向阳的山坡处建着一大片田庄,里面奇山异石、曲廊回厦,地势最高处建着一栋三层楼高的豪宅,足足七十余间。

    田庄里豪奴往来、大门处有人牵着狼狗把守,田庄包含了地段黄渠,夹岸的渠坡上,是清一水的南方白玉石材漫坡。

    石坡上有窄小的台阶,从上面一级一级地下去,一直通到渠边。这里坐落于山洼,北眺长安、南靠终南余脉,选址极其讲究。时至冬日,也宛若暮秋,渠水也不冻。

    底下有白石凳,前边架着一支饰金的鱼竿,却没有人。

    渠边的码头上泊着两艘装饰华丽的画舫,有四名壮奴叉着腰、在岸上站哨,渠中的一艘船不时晃动,里面不时有娇笑声传出来。

    “太爷!你老可真有情趣,怪不得太子右庶子也被人称作文曲星下凡,原来是打根儿上来的,您这条根子不凡,还能滋出不好的芽来”

    有一阵老者的话音,十分自负地由画舫中传出来,“说得不错!老夫的父亲自小便教导老夫,文明、文明,以文而明志!这便是人不同于畜生的地方!许家乃是有名的世家,历来是十分重视这一面的。不怕你这妮子笑话,老夫小时候,挨的打最多的,便是因为字不工整。”

    有女声道,“怪不得呢,难怪太子右庶子被人称作东宫一支笔,着墨山岳动,落字鬼神惊,原来有这样大的渊缘。”

    老者道,“他算什么!小时候因为一撇一捺写得不端正,便让老夫打得尿过裤子……但我那孙子许昂的文笔,倒是让老夫欣赏。”

    女声道,“太爷之言不差,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若非你当初管得严厉,哪有右庶子父子英豪、同操文柄别人成功都是舍生舍命,而许大人动动手腕儿,就什么都有了,不然哪有太爷今天人上人的神仙日子!”

    另一女子道,“放眼长安,又有谁能占住风水这样美妙的庄田这里可称得上寸土寸金,一般的官宦有金子也买不到。”

    老者道,“修身养性而已!”

    一会儿,画舫中传出两名年轻女子鼓掌的称赞,“太爷好字,正是入木三分,神形俱备!”

    “嗯,近朱者赤,看不出你这妮子,便如佛座前的蝴蝶,禅听得久了,居然也呼得出几口仙气……老夫口渴了,便由你喂老夫茶。”

    画舫内,一老二少,案子上摆着一幅刚刚写就的条幅,字如虬龙,龙飞凤舞。

    案后坐着一人,七十开外,须发皆白,左边倚着一位妙龄女子,正从案上的碟子里取了瓜子来嗑,仁却不吃,在嘴里攒够了,嘴对嘴地吐与老者。

    右边一个,端起壶来倒了一浅盏茶,翘着兰花指举到老者的唇边喂他吃。

    老者已放了笔,此时左拥右抱,“文章草草皆千古,官宦匆匆数十年,人活着,又图个什么!别说那些卖命的将相,他们拿刀动枪,最后还不得瞪眼、瞅我儿子拿笔竿子耍!皇帝又如何太极宫中可比得上老夫这里滋润!”

    三人戏狎了一阵,老者提议回楼上观看艺妓骑马。

    他们上岸,早有人抬来一副四人抬的滑竿,三人一起坐上去,让人抬着,往飞楼而去。

    半路上,有名壮奴飞快地跑来,“太爷,田庄外边有刁民捣乱。”

    &



第1113章 太子英明
    思晴到了夏州就不往前走了,进城看望颉利部的父老。

    人们夹道欢迎女刺史到来,夏州副刺史崔元礼、颉利部原丞相、现任夏州长史突利都到城外迎接。

    他们看到,随同公主一起到夏州来的还有个女子,年纪小于思晴,但人却出奇的惊艳,一说,才知道是尚书令府上的樊夫人。

    他们连忙往刺史府里请,但思晴不去,坚持让安排在驿馆住下。

    城中颉利部居民纷纷到驿馆中来看望公主,告诉公主说,这回颉利部算是有个扎根落脚的好地方了,牧群有了好归宿、年轻人也有了好差事,老少安居乐业,都是托公主的尚书令的福。

    思晴此时已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天后即想永宁坊了,但就这么快走了,显得人情有些薄,又耐起性子住了两天。

    有人领她们到夏州城外的木瓜岭去游玩,指着密林后的一处地方对她们说,“这里,就是我们颉利部的媳妇一个人蹬翻过四个男人的地方!”

    思晴这才记起了另一项任务,赶忙与樊莺回城,去找那个武婿娘。

    在城中的一间院子里,思晴和樊莺见到了这个人。

    她粗手粗脚,身板子结实,与公主说,人到了颉利部就连嗓门也可以大起来,真比宫里强多了。

    女刺史问她的名字,她不假思索地说自己叫“武婿娘。”

    樊莺问,“之前你叫什么”

    她就吞吞吐吐地不说了,“有人叮嘱过我,不让乱说的。”

    身边也没有别人,思晴低声对她道,“不说也行,但你知道那四个人是宫里的侍者,想没想过为什么”

    她寻思了好半天,这才道,“公主,我要不叫武婿娘,就不会有今天的好日子。是太子殿下要我改的……可你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两人大吃一惊,半晌无语,原来高峻就怀疑太子搅在里面,想不到真是太子。

    她们不约而同地替丽容捏了把汗。

    皇帝要出放的才人,太子偷梁换柱匿下来,而丽容就有这样大的胆子参与其中。

    那么高峻乍听之下,立刻决定休丽容去西州,真就好理解了。

    思晴问,“你认识那个武媚娘吗”

    宫人说认识,以前就与她同在翠微宫里,她是个才人,是个很好看的人,但比不上夏州刺史,更比不上樊夫人。

    宫人说,她就像林子里跑出的一只白兔,可爱是可爱,但你绝对生不出去抱一抱它的心思,因为你从它眼神里,就会担心它一定会咬你一口。

    “兔子咬人你知道吧,就是这种担心,一般人没被兔子咬过,你又不知它之前咬过什么,因而恐惧。”

    思晴体会不到她说的,纳闷一个身体强壮的宫人会害怕一只兔子。公主对她道,“上次在木瓜岭你多危险。”

    宫人问道,“公主,眼下我搬入夏州城中来,应该不会有差错了吧”

    思晴不答,却道,“不知你愿不愿意也到牧场去家里还有什么人”

    宫人兴奋地跳起来,“多谢公主,我家中没有其他人,去牧场正好能天天与丈夫见面!”

    思晴说,“那好,这里的宅院还是你们的,你这就可以去你丈夫的牧场做个女牧子,要不你这副好身板子就白搭了。我可以替你去与马部郎中去说,为牧场效力去吧。”

    临行,樊莺对宫人说,“只要别到处张扬那四个男人宫中人的身份,他们可能就会忘了你。”

    ……

    几天以后,姚丛名带人赶到的时候,许家老少三辈居然还在田庄里。

    许老太爷是想走、走不动,数次催促儿子快行动,最后他病倒了。

    许敬宗也想走,可他知道走到哪也不行,与其走还不如死。可他怕死,转而从太子那句“闭门思过”中找依据,认为还没有到立死的地步。

    许昂离了父亲就得饿死,他在田庄里疯狂的玩乐,像是深秋的蚂蚱,作死一样的蹦。

    虽然他们严格对外人保守着秘密,但那些豪仆、艺妓们,已从他们祖孙三代如丧考妣的神态中察觉到了什么,有人深夜往田庄外盗窃资财。

    姚捕头带人出现在许老太爷的病榻前时,老头子有气无力地说,“捕头,你们可算来了!”

    姚捕头笑着对他道,“怎么,许老善人,你倒像是盼着我来。”

    老者道,“我一个老头子,土埋了半截子,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该吃的也都吃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我就怕没完没了地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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