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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太子点头道,“看来是这个道理……但崔夫人是个什么封号呢”

    高审行奏道,“是个县君。”

     




第1139章 百毒不侵
    郭孝恪一向是个荣辱不惊的人物,能被气到吐血,多半是被冤枉的缘故,而不大可能是被人揭穿了“奸情”以后吓的。

    即便如此,高审行也不担心什么,比如郭孝恪的报复,他相信从高峻这里,郭孝恪也不大可能对中庶子揪住不放。

    然后,中庶子想起来、要替崔颖向太子殿下谢恩,想不到自己一直以来很在意的、她的爵位问题,又让高峻顺带一提,就实现了。

    他知道,高峻府上除了柳玉如是一位一品的国夫人,其他的几位都是三品郡君,那么,不知崔颖在西州得知了这件喜事,会不会回心转意到长安来

    那样的话事就圆满了。

    从中庶子的奏章这件事情上,人们再一次看到了尚书令高峻处事的另一个特点,这简直是百毒不侵啊。本来有可能闹到沸沸扬扬的一件事,居然是以崔夫人的获爵而收尾。

    不过,能在尚书令面前以弄事开场、却以得了荣耀和好处结尾的,除了高审行也没有谁了。

    ……

    回到永宁坊,众人都围上来问事情的结果。

    其实从西州写信来的并非崔夫人,而是郭待诏的夫人写给柳玉如的。

    崔夫人即便有委屈,也不可能将这件事与永宁坊的晚辈们说。

    赵国公长孙大人曾经在尚书令返京后,第一时间赶到永宁坊,向高峻通报了高审行的奏章一事。

    那么,高峻再将郭大嫂的来信结合在一起看,事情也就全都明白了。

    高峻从郭大嫂的信中得知,郭大人确实是吐血了,不只是嗑血。她将许敬宗的信先给郭待诏看了,随后郭待诏再怒气冲冲地、拿了许敬宗的半封信给父亲看。

    夫妻两个谁也没有想到,父亲只把信看了一遍,便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后人事不知。

    安西大都护一向心中只有政务,对待崔夫人也是尊重而礼待,如果流言只是涉及了一位普通的女子,细想郭孝恪也不会这么激动和气愤,但将崔夫人也牵连进去,这就十分的不好了。

    郭孝恪苏醒过来之后,曾喃喃着说,“这真是罪孽呀,难道是郭某不重细节,以致连累了崔夫人没有啊。”

    郭待诏二话不说,只带了几名亲兵,飞马赶往沙丫城金矿,冲进去就到处找许敬宗。

    这人此时正在崖底下挖泥,待诏站在崖头怒喝一声,“给我带上来!”

    许敬宗被炉役们用运泥的辘轳绞上来,人还没站稳,便被待诏一脚踹回崖底去。幸好崖底下是一堆被许敬宗刚刚攒起来的虚土,不然许敬宗就此交待了。

    郭待诏又叫,“带上来!”

    许敬宗将气喘匀了,自己爬到辘轳车的土筐里,再一次让人绞上来,这次郭待诏就没再抬脚,而是挥着马鞭,将许敬宗抽得满地乱爬,哭叫着喊饶命。

    谢广都看傻了,也不知因为什么,这些高官、大将们因何都与许敬宗过不去,他也不敢问、不敢拦着。

    随后,郭待诏也不与谢广说话,将许敬宗拴了两条胳膊、挂在马后边驰出了金矿。

    许敬宗旧鞭伤未愈、新鞭伤又是一层,像条口袋似地被待诏拖到了野外停下。许敬宗看到那里的草丛边,有一只坑早给他挖好了。

    郭待诏的亲兵拿起踔地边上的铁锹,再过来两个人,抬起许敬宗扔到坑里,这只坑长短、深浅正合适,但许敬宗扯着脖子嚷了起来:

    “饶命!小人那都是胡乱编排的,其实是小人与曹二嫂在一起玩耍,恰被郭大人和崔夫人撞到了,小人心中不忿,这才胡写的,但也只写给了许昂。”

    坑边上的人不理他乱嚎,土一锹锹扬到许敬宗的身上。

    许敬宗万念俱灰,看来这里,也就是他永久的宿处了。

    郭待诏沉声道,“先等等。”

    有人把他从坑里拉上来,把笔墨往他面前一放,“你给老子写清楚!”

    许敬宗战战兢兢,文采也一点不剩,字也忘了照顾撇捺和结构,就按着方才所说的从头写出来,再签了名字、画了手押,以为没有事了。

    但郭待诏这次就是更狠的一脚,“你还不去死!”

    许敬宗一声未吭,再一次滚回了土坑里,他被蹬晕过去了。

    土一层一层地铺到曾经的太子右庶子的身上,及至在长满野草的地面上鼓起一只小小的土堆儿。

    郭待诏气犹不泄,在土堆上踩了两脚才发话回龟兹城。

    但从龟兹方向驰来一名大都护的亲兵,传达郭孝恪的话,“不许为难许敬宗,放他自生自灭。”

    许敬宗被人再扒出来、往坑边一丢,等他终于缓过气来的时候,郭待诏等人早就走了。

    他知道,离了金矿就一日也无生理,于是一步一步地,自己蹭回了矿上。

    ……

    郭大嫂的信、许敬宗的口供、还有他编排大都护和崔夫人的半封皱巴巴的信,也被郭大嫂由崔夫人那里要过来,此时,这几样东西都在永宁坊。

    柳玉如问,“看样子,许敬宗的这封信,就是许昂给传到高审行的手中的,他真是可恶!”

    丽蓝说,“恨不得狠狠地教训这小子一顿,方能解气呢!峻,要不我们晚上让高白带人去一趟许府!”

    高峻哼道,“我的管家岂能做这事!万一失手让人看到,让我怎么说”

    崔嫣道,“但你不替母亲教训这小子,我便不好好理你!!!”

    高峻想了想,对崔嫣说,“你不理我倒不怕,就怕你不好好陪我练字,那岂非无味得很呢。但对付一个许昂,致于让本国公拿刀动枪么”

    崔嫣道,“难道还要请他喝一顿”

    “为什么不呢”

    尚书令说,“明天本官腰疼,老五就由你陪着本官,去拜访一下许家大公子!不过你须记好了,到了许府一定要像个淑女的样子,不许横眉立目。”

    人们不知高峻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知他一定没安好心,李婉清、思晴等人都问他的打算,可就是不说。

    第二天,高峻果然请了假说腰疼,不去早朝了,与五夫人崔嫣带了国公

    府的仪仗,轰轰烈烈地赶往许府。

    许府在靖恭坊,与永宁坊只是斜隔着一座坊区,那也有近四里地的光景,鹞国公与崔嫣走得很慢,但无疑的,这次的出行很是引人注目。

    大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相、最年轻的国公,大早起的不上朝,却与五夫人往东城跑,而且还仪仗鲜明,这是去干什么呢

    靖恭坊紧靠在长安的东城门底下,南是延兴门,北是春明门,上午在这里显得有些阴翳。

    许府,辉煌不再。许敬宗犯事倒台之后,许府大不如前了,许老太爷的丧事办得冷冷清清,没一个人上门,只有鄂国公府抹不开面子,送了一对帐子。

    若非有尉迟敬德的孙女在府上撑住门面,估计连要饭花子都敢欺上门了。

    此时大公子许昂,正与英国公府上的二管家颜麻子在一起小酌,许敬宗的继室虞夫人也作陪,他们共同感谢英国公在许府失势后,对许府的照顾。

    许昂正叹了口气,对颜麻子说道,“这世上历来不缺锦上添花之人啊,但雪中送炭的就绝难见到,唯有英国公,光明磊落



第1140章 宰相爱才
    崔嫣道,“峻说,许府不能就这么完了,他也是爱才的,打算过些日子等上次的事缓一缓,便与太子殿下提一提,再给许公子谋个象样子的差事。”

    高峻嗔怪五夫人,“就、就你口快,要不是看你酒量好就不想带你了,这种事能在私下里说么万一做不到了怎么办”

    崔嫣笑道,“他就是这么个人,做了好事不显摆,”但她也不往下说了。

    鹞国公就站起身道,“我们该回去了,不然不知你一会儿,还要说我的什么秘密……”

    又叮嘱许昂道,“但你这些日子一定要低调、要谦逊,不可惹什么事,不然我不好开口替你说话。”

    许昂连忙躬身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就在府中,连街都不去一步。”

    从许府出来,崔嫣就悄悄与高峻嘀咕,说把那么多的东西喂了狗,再说许昂马上就要说出金矿来信的经过,你为什么偏不许他说

    高峻道,“你知道什么!与小人之间哪怕有关键的一言牵扯,便是替自己挖了一只坑,你知道哪一脚崴进去”

    崔嫣道,“是他主动要讲,你还不让。”

    “我难道非要听他讲!本官这次来,就是不要他讲出来!你就不怕将来,有人说本官牵扯到流言一事中来一位宰相找后帐,我是那样的人吗但我带着夫人诚心实意地给他送钱、送米,谁能说我的毛病”

    崔嫣仍是不解,但在大街上不好再埋怨,回到府中时,就与柳玉如倒磨。对待用文字恶毒诋毁母亲的人,她认为不拿鞭子狠抽,就不出气。

    柳玉如这些人也不解,质问高峻,“连郭叔叔这样的正当人都敢编排的家伙,你也对他们这么好姐妹们真想不理你了,睡书房去吧你。”

    但尚书令只是把高白叫来,悄悄吩咐他两句话,就放他走了。众人看高峻玩得神神秘秘,便缠着他问,“你对高白说了什么”

    高峻仍然不答。李婉清赌气道,“原来我们在你心中不如个管家。”

    尚书令说,“那好吧,我告诉你,高白只是个管家,他只该做他该做的事,如果真是见不得人的事,我怎么会吩咐他去做下人就没有尊严至少也得是哪位夫人出面啊!”

    众人就说他绕着圈子编排人,原来我们在你面前都没有尊严。

    高峻道,“总之你们都记着就是了,有利益便有朋党,有朋党便有远近,有远近便有出卖,有出卖便有利益。”

    “别卖关子。”

    高峻道,“我只是让高白去万年县,通知姚捕头说近日靖恭坊不大太平,让万年县多盯着点儿。”

    “就这些”

    “可不就这些,老子什么时候可都是堂堂正正的,下三滥、使黑刀的手段从来不用,许昂倒想亲口对本官说点什么,可本官能给他这个脸将来他再卖了老子怎么办”

    ……

    安西都护府治所龟兹城,郭孝恪卧病在床,他可真是伤了元气了。

    郭孝恪躺在都护府的后宅,只有两名仆妇在旁边侍候着,柳氏与待诏时而过来,坐在一边愁眉不展。

    又有不少的都护府的公务递进来请示,有时孩子还哭,一刻不得安宁。

    高审行到龟兹后的阴阳怪气,原因也就清楚了,郭孝恪的这股邪气有一半就来自于高审行。

    想不到两人在一起共事这么久,一个西州都督、一个西州长史,两人之间一向也没什么嫌隙。

    但居然就被一个流徒的几句话离间了,他感到悲哀。

    更让他难过的是崔夫人的无妄之冤,居然与自己扯到了一起,这就也对不住她了。

    郭孝恪一向认为,崔夫人无认从哪方面说,都算得上女子中的楷模,不要说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就算平平常常的一件过失,也不该与这个女子有牵连。

    信是来自于许昂、长安,高审行带着信跑到西州来,那么在长安,这件事又该传得如何沸腾呢

    他躺在床上想,儿媳柳氏拿来这封信,太突然了,如果慢慢地对他讲,大致不会气到吐血。

    他怪自己的定力还是差了一些,如今卧病不起,胸口隐约作痛,看来是伤了根本了,那么都护府这一大摊子事,又该如何呢

    最近两日,郭孝恪又吐了血,量虽少了些,但身子更加虚弱。

    他对待诏说,“送我回焉耆,不要在这里耽搁都护府的正事。你再替我写一道奏折送到长安去,让陛下或太子再派个大都护来吧。”

    待诏和柳氏说,“父亲这可不成,你去了焉耆身边也没个知近的人,我们怎么能放心”

    郭孝恪说,“你们懂什么在这里乱乱哄哄的,我心不净、又影响待诏,焉耆总还清静些,于我的病有好处。”

    柳氏说,“不然,爹你就去牧场村,母亲正好……”

    她的话还未说完,郭孝恪的一口血便又吐出来,“孩子,你可真不懂事,我死也不能再见她啊!”

    他连许敬宗都饶过了,就怕有人说姓郭的因为在许敬宗手中有短,才不肯放过一个流徒。

    柳氏垂泪道,“可是父亲,我们顾命要紧啊,你去了牧场村,不正说明与崔夫人心中无愧,而在这里,再也没有比母亲更合适照顾你的人了。”

    郭孝恪极力地抿着嘴不吱声,但血贯瞳仁。

    柳氏连忙道,“那好,爹你就去焉耆,我知道丽容和热伊汗古丽仍在那里,让她们照看一下那些仆妇,也总比没个人盯着强。”

    就这样,郭孝恪让人护送着,转到焉耆城来。

    ……

    自取龟兹时,丽容随热伊汗古丽到了焉耆,就一直没回田地城,她有个打算,热伊汗古丽去哪里,她就也去哪里,连温汤都可以委托他人代管。

    而且焉耆也有她的一段抹不去的记忆。她曾在这里,与八夫人苏殷共同抵挡奴必亚,就为保住焉耆的南城门不失。

    这个女子还有个隐约的想法,兴许哪一天,高峻听说她在焉耆,便会回心转意、接她回府。

    因为她来时,曾从郭叔叔的口中得知,峻还是很在意她的。

    如今与长安离着远了,她就更知道与姐妹们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太难得了。

    没事时,丽容便求着热伊汗古丽教她耍刀,并在焉耆的铁匠铺里、照着热伊汗古丽的

    样子,打制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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