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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房遗直很失礼地直视着高阳公主,低声道,“你恨不得他死!”

    公主也不惊讶,回道,“你知道就好,反正我也没有害他,这都是他自作自受的,兄长你怪不到我吧”

    房遗直面红耳赤地说道,“你和二弟的婚事是先皇钦定,我们谁都左右不得,但你至少该努力一下,给他个痛快,给房府个脸面也就是给公主自己一个脸面,难道不是么”

    公主道,“兄长,脸面何须人给”

    汴州刺史冷冷地说,“至少他身体上曾经同公主亲密相亲的部分,不会晾开在大街上任人品评!”

    公主面红耳赤,也不顾得形象,腾的起身道,“这有什么,都摊开来吧!正好让人品评一下、看看房二公子有没有活着的必要,也让人们知道知道本主的委屈——就那个”

    房遗直彻底绝望了,脱口说道,“公主尽可无动于衷,但房某想要让公主知道时运无常!既然皇命、父命都替我们选择了殊途,我们已无走到一起的可能,房某每闻公主放纵,真是既痛心又无奈!但你我能不能都看在当初的那一念……你去求求陛下,给二弟个痛快。”

    公主面露悲戚,喃喃道,“你也知道我放纵,可我的绝望你懂不懂……再说陛下如今在哪里我到哪里去找他说情”

    房遗直沉默了片刻道,“那你总该去同晋王说一说,如车裂能换一刀,房某将替我们房府、毕生感激公主的恩德。”

    高阳公主道,“

    房遗直道,“房某的心自始至终有如浮萍,如能有个定所、既保全了房府的颜面、又不令房少卿难过,至于将来还去不去的了房家祖坟,房某可以不去想它。”

    公主向来任性而自信,闻言款款靠上去,在离着房遗直极近的地方站住,说道,“我这就去求兄弟李治,但你若敢食言,莫怪我对房府不客气。”

    房遗直道,“房某身在汴州,如果不是因为老二的事,连过年都不敢回长安,公主总该知道原因……”

    公主面现妩媚,问道,“是因为本主吗”

    她没有听到房遗直的正面回答,但她已然很满意了。果然是世事无常!假如房遗直早作此想,公主又岂会成为今日之放浪公主房遗爱又岂能走到今日这一步

    房遗爱若不走到今日这一步、挨了这一刀,房遗直又岂敢下此决心、作此想法呢

    房贵直走后,高阳公主匆匆起身,一刻不停地赶去东宫。为了房遗爱脖子上那一刀,她要立刻去求她的兄弟李治。

    ……

    大明宫内一直听不到皇帝的消息,每天早朝都是皇太弟在主持大事。

    众臣的心已经死了,人们小心翼翼地留心着自己在朝堂上的每一句话,不去触碰到同皇帝有关的。

    但上元节未到,一些新的大事不可避免地冒出来,即便别人刻意的不提,李治也得自己说出来。

    比如房遗爱的车裂,因为高阳公主已经上表,恳请皇帝陛下念在房府一门对大唐的忠诚,能不能改断斩刑。

    这一判决是“金徽皇帝”所下。

    但人们以为,这是晋王殿下的愤怒使然,皇帝陛下同晋王,兄弟两人在最后时日里的感情,真正无愧于手足一词。

    谁都看得出李治在这件事上出现了犹豫,而且没有习惯性地说什么“去请示一下皇兄的意思”,他当庭询问赵国公,




第1354章 喂了几遍
    玄藏连忙清了下嗓子来掩饰,问道,“那么敢问柳夫人,你是不是一直在忧虑这三个未在眼前的人呢那贫僧可以告诉夫人,他们都很平安。”

    皇后欢欣地说道,“那可就再好不过,我无事了。”

    说着,便扭回头、对她刚刚还认为在白杨河的樊莺说道,“妹妹,我们回新村吧!兴许高大人和三百护牧队已经平安回来了。”

    和尚不想皇后这么快就离开,提示道,“瑶国夫人就没有别的担心的事情么来贫僧这里一次也不容易,不妨都讲一讲。”

    皇后想都没有想,自语道,“怎能没有担心呢”

    谢贵妃也说,“姐姐你都讲一讲,把担心都讲出来。”

    皇后道,“我担心家中的这些孩子们,一直想要告诉他们,人行走在世上一定要善良。虽然谁都知人善遭人欺,我也担心他们将来吃亏,但也只能这样教他们。”

    和尚道,“夫人所言极是,你能持此念头,那么贫僧可以再告诉夫人,贵府公子们一定都错不了的。”

    但皇后叹了口气道,“这样还是不行呀。”

    和尚问道,“有什么不同”

    皇后道,“难道法师你没听说过孟母峻纵横官场,所遇之人什么样的没有有敌有友,有的非敌非友,他不可避免地要使些心机、计谋、动怒、杀伐,我担心孩子们日日耳濡目染,想不学坏也不可能了!”

    法师问,“柳夫人担心也不无道理,只是连贫僧也有些不懂了……什么才是柳夫人最满意的”

    皇后斩钉截铁地道,“我要搬离牧场村。”

    谢金莲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柳姐姐生病是生病了,但她的话却一定是由心而发的。

    皇后道,“我要带他们远离这些,去个没有纷争的地方,不让他们学坏。因为我知道行恶无极,我的孩子如果行恶终究也不能达到最恶,必被更恶者踩踏。但行善却有个底限,可令我的孩子终有一天可以坦坦荡荡与我们重逢。”

    和尚心头禁不住一动,听皇后问道,“法师你理解我说的吗”

    谢金莲抢话道,“姐姐你错了,峻为了大唐,耍些机谋也是必须的,而你却说孩子们与他学到了恶。”

    皇后说完了自己的话,正想听和尚的解释,冷不丁被谢金莲打断,她有些怒,似乎也听出谢金莲反对的意思,于是扭头威胁她道,

    “金莲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胆子,敢插我的话信不信等峻从白杨河回来,我跟他说一声,仍让你搬回旧村北坡、去住你的三间草房去就让你再和谢广谢大、大嫂二嫂去混日子,到时候别来找我们了!”

    谢贵妃让人揭了短,心下大窘,当时便闭嘴不敢再吱声了。

    和尚意乱情迷,不知不觉将目光看向皇后脸上去,竟然好一阵子移不动。

    皇后的发怒也同他所识的任何女人不同,说出威胁谢贵妃这番话时,也没有咬她板着脸的样子罕见的,怒气也不像是假的。

    但她所倚仗的皇帝还在吗

    玄藏脱口道,“柳夫人若想静心的话,贫僧这座寺院随时欢迎。”

    皇后听了不觉嫣然笑道,“法师你玩笑了,这怎么可能!谁听说过女子带着孩子打禅的我还未免俗,这个就不必了。”

    说罢起身道,“但我们姐妹还是要谢谢法师,因为你告诉我说峻没事。”

    对话这就要结束了,和尚居然面现悲容,只对樊莺道,“淑妃娘娘一定要好好看住柳夫人,不使她受了什么委屈。”

    淑妃道,“法师你放心吧,你都看到了,瑶国夫人也不是吃素的。”

    ……

    十六日一大早,房遗爱接到了狱卒传递的消息,说他的大哥房遗直要来大理寺狱探视。

    房遗直两日前来过一次,说高阳公主已经答应去给他向晋王求情,而且获准改斩刑的可能性很大。

    房遗爱乍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沮丧。

    。

    房遗爱为了自己能痛快点死而庆幸,有时还想,临刑时或许还能试着昂首挺胸,不要给房府抹黑。

    但两天来一点消息都没有,房遗爱觉着,高阳公主必然能够做到她所承诺的。毕竟自己施了车裂之刑,于她的脸上也不好看吧

    那么大概要等最后一天总会有确切的消息,这不大哥房遗直果然来了。

    房遗直带着两名房府的家丁,抬了一只大大的食盒进来,从里面拿出好几样美味、还有美酒。

    这是断头饭,房遗爱没什么好说的,他得大口的吃,好在大哥面前显示他的无所谓——不就一刀么既然无可避免,就不要悲悲切切了。

    汴州刺史等他吃喝完了才告诉他,公主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晋王殿下不会答应高阳公主的请求了。

    房遗爱一下子就吐了,将刚刚吃进去的东西,连同肚子里的积货都吐了出来,虚弱而恐惧地边吐边道,

    “你怎不早说让我白费一回事!将来好让这些东西招苍蝇是不是”

    此时他也无须顾虑什么公主身后的权势了,大骂公主无情无意,“老子白日了她,恨不得老子早死,好没人再管她了!”

    房遗直则低声相劝,“你不可大声嚷了!也要存些体力。”

    房驸马哭诉道,“大哥我还存的啥体力,该不是让我去刑场上拉回来五匹马吧!我要有那本事,早打破狱门逃了。”

    房遗直则道,“既然无力更改,只能往好处想了……至少从今往后,我们房府可以同公主离得远一点儿了。”

    ……

    承天门外横街,要来看行刑的百姓们已经到了不少,都要看看高阳公主府的驸马房遗爱,是怎么被五匹烈马活生生撕开的。

    人们私下里传房驸马的获罪经过,有人道,“入唐以来从未见过车裂的刑罚,我大唐的律法里有这一条么”

    “你管这么宽做什么,陛下说有则有,总之你只要记得别做坏事就可以了。回去好好管管你儿子,别总让他偷东西了,从三岁看八十。”

    申前一刻,刑部刽子手们就位,还赶了五辆车子。拉车的也不是五匹马,而是五头牛。看来房遗爱到时候的痛苦还有再增加一点。

    马匹性烈,也许一鞭子下去,分头往五下里一驰,房驸马也就完事大吉,但五头牛……就这个慢慢腾腾的劲儿,不敢想。

    房遗爱是让狱卒们从囚车中拖出来的,像抽了筋。

    人们兴奋地看着房驸马被拖到了横街上,脚脖子、手脖子、脖子上分别套上了鸽蛋粗细的绳子,另一头系在牛车的尾栏上。

    然后有军士赶着牛车,一点点将车后的绳索拉直。只等行刑官一声令下,五头牛往前各迈一两步。

    房遗爱呈个“大”字往地下一躺,抓机会瞅一瞅金徽二年的春季的天空,他马上就要去找老爹了。

    从那些飘浮着的像棉絮一样的云朵上,可以看出春天到了。桃花又该争妍斗胜地在长安城内外到处开放了。一阵风吹过落花满地,连空气中随时都可以闻着一股浓烈的香味。

    他之前从未留意过它们的香味,但此时只须一念,香味就恶毒的飘来了。高阳公主赏给



第1355章 根深地固
    谢二嫂在搬去沙丫城之前,一直是西州蚕事房的一个领班,樊莺和谢金莲都知道,柳姐姐唤的是谢二嫂!

    但谢二嫂早已葬在长安城东郊的乱土岗边了。

    长儿“婕妤”早就准备好了,一待皇后有命便立即上前喂蚕。谢贵妃居然给了她这样一个、在内外命妇齐集的仪式上出头露面的机会,长儿都有些紧张了!兴许仪式过后,她便真的是婕妤了呢

    濮王妃阎婉一听——还有我的事,但我哪知喂了几遍!长儿愣着,皇后的目光这才从手上抬起来,扭着头四下里找二嫂。

    阎婉不能再等了,硬着头皮回道,“娘娘,今日喂了……”蚕妇偷偷向濮王妃比划了个“七”,阎婉道,“……七遍。”

    皇后没有找到谢二嫂,回神自语道,“喂了七遍,怎么旧桑叶也不及时清理呢记得要用软刷子,不要将它们随旧叶子扔了!”

    阎婉只能“嗯嗯”着答应。

    谒者又提醒了一遍,“请皇后娘娘命婕余威蚕。”

    皇后还是浑然不觉,再这样下去,濮王非也不能替她圆了!谢金莲伸手到柳皇后的手上去蒱,要将东西拂回蚕匾里,“姐解放下”。

    但一下子未拂净,待谢金莲要再来拂一次时,皇后的手艺抖,掌心里剩下的小蚕和细桑叶都扬到了她自己的脖领子里了!樊莺想制止哪里还来的及。

    出了这样大的错漏,连谒者都呆了一下,皇后手上的一把小蚕都不见了。底下的命妇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猜不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皇后对谢金莲怒目而视,随后皱眉。

    能想到,在皇后的衣裙内,那些小蚕正在她胸口上蠕动。

    贵妃和皇后两个人同时面红耳赤,一下子都呆住了。樊莺匆匆地代为命令道,“长儿婕妤喂蚕!皇后要到侧室中休息了。”

    说罢扶着皇后便走,蚕妇连忙上前,引着三人离场,去相邻一间屋子。

    长儿婕妤总算能够上场了,她轻轻将细蚕叶洒到匾里,场上场下各怀着心事,静极了。

    但从隔室里清清楚楚地传来皇后的啜泣声,“陛下怎样了我想起来了!初五那晚我们都在丹凤门等着陛下,陛下骑着炭火驰进了丹凤门……他的伤要不要紧”

    樊莺则在安慰,“姐姐,师兄没事,没事!他很好!你先别哭了,我先帮你将衣服抖一抖。”

    皇后则仍啜泣道,“本宫才不信,本宫不要在这里……走这些没用的过场了。莺妹,我们速回大明宫……去看看陛下在不在……”

    谢贵妃道,“姐姐,要走也得将衣服穿整齐,你这样子如何出去。”

    阎婉听了,眼里居然也转了泪,看来柳皇后果然从初五患了十亿之症,那晚她在丹凤门看到了什么金徽皇帝直到现在,连一次面都未露。

    如果樊莺只是在安威皇后,而陛下真的遭遇了不测,濮王妃阎婉宁愿柳皇后一直十亿下去,而不要清醒在痛苦中。

    但皇后似乎已经醒过来了。

    命妇们从皇后亲蚕时的失态中,人人感到了一丝紧张,晋王李治已经以皇太弟的名义监国十多天了,皇帝是生是死,连一面都未露过。

    亲蚕礼结束了,皇后同众命妇的车驾返回城中。

    命妇们归府后,想起皇后的失态来无不喟然叹息。如果陛下无事怎么会有皇太弟这个奇怪的安排褚遂良的前一任曾经奏请皇帝晋封皇太子,皇帝都没有应允。

    ……

    在京的藩王、刺史们在正月十六那天纷纷起程,去他们的封地和任地,没有一个人关注在那日里行车裂之刑的太府少卿房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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