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刺史望望门口,嘴里嘟哝道,“我说弟妹去砚山镇见九夫人,此时怎么还不回来,功夫够久的了!”
两人又对坐了一会儿,罗得刀下了决心,说事不宜迟,他这便去砚山镇见陛下。而高白担心,“可是以往陛下有过话,当着乡人,我们尽量避免同他在一处露面,他烦那些礼数……恐怕还是想照顾你我的官仪……”
罗得刀想了想,三下两下脱了身上的官袍子,“给我找一套下人的衣服,豁出去挨陛下两马鞭子我也要去见他!”
两人乔装了一阵,也不带随从,一同步出都濡县衙。在大门口,他们看到二夫人雪莲恰好回来了。
罗得刀身子发福,高白匆忙间找的袍子也不合体,穿在罗刺史身上像捆猪似的,把雪莲和婢女逗得要发笑。
罗得刀顾不上身份,连忙问,“弟妹,陛下气色如何”
雪莲道,“还是老样子啊,乌刀不离手,红马不离鞍,幸亏有九夫人不离半步地跟着他,还能撑着个皇室人家的体面,不然就越来越像个山大王了。不过陛下气色倒好,九夫人又比前日看到时年轻些了……也不知她们都使了什么驻颜的绝窍,那么多女人单凭一颗凝血珠,我总有些不相信呀。”
高白怪道,“你怎么说陛下呢,什么像山大王。”
雪莲掩着嘴笑,“你们两位大唐的官员,是要去打家劫舍吗”
刺史催促道,“你还笑,快说说长孙润的事,你同陛下详说了没有呢,陛下是什么意思对我有没什么额外的交待”
罗得刀一口气问了这么多,有些主次不分,但雪莲知道最要紧的,因为罗得刀正在眼巴巴地瞧着她。
“陛下说,以长孙润十年安分守已的表现,突然射死个人不大可能,总得有个理由。澎水县刑未上、证未取,长孙润承认的这么痛快也不大可能,他是这么傻的人吗总得有个理由吧。”【! ¥&免费阅读】
罗得刀:“看来陛下终于发话了,令我插手澎水县事务,去问个理由。”
雪莲:“陛下可未这么说,还叮嘱刺史切莫干扰刘司马、澎水县办案。陛下说即便刺史要干涉也未到时候呢,顶不济长孙润真有危难时,你大可蒙了脸去澎水县劫大牢。”
罗得刀嘀咕,“好歹本官也算是黔州刺史,陛下让我去劫澎水县大牢,有趣!不过陛下的意思本官总算明白了——不管出了什么事,也不管死的是猎户还是什么别的人,但长孙都督绝对不能有事。”
雪莲与两人低语道,“陛下让我转告,刺史要有刺史的样子,县令也要有县令的样子,大唐的官员岂能胡来那么罗大哥你更不该越俎代庖,胡乱干涉下级公务……但陛下叫我捎话给你们……”
罗得刀、高白像小学生一样俯着身子去听,生怕漏掉半个字。随后,罗刺史问,“陛下说没说要亲自去澎水县见见赵国公”
雪莲郑重地摇了摇头。
她回来之前也特别问过这么一句,而盈隆宫主人给过她明确回答:盈隆宫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因为赵国公的事去澎水县瞎掺和。
也就是说,盈隆宫仍然不会轻易坏掉业已遵守了十年的规矩。
罗得刀回县衙,换回行头起身便走,盈隆宫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既要安顿好长孙无忌流放后的生活、还要确保长孙润摆脱麻烦,这两件事都在他这个黔州刺史的身上。
那么此事就有的琢磨了。
如果盈隆宫主人要亲自去澎水县走一走的话,罗得刀不介意做个马前卒,到澎水县打打前站。反之,他可要稳得住窝子。
从高白处出来,罗得刀不急着去澎水县,骑马径直回了黔州刺史府,悄悄派个人出去,要求信宁县找技艺精良的画工,将死去猎户的样貌画影图形在各处张贴,务要弄清他的确切来路。
之后,罗得刀侧着耳朵,仔细听澎水县的动静。
……
澎水县,饥肠辘辘的长孙无忌蹲在县衙后院的老槐树上,听到墙外有人摸黑攀上来,朝着树里低声问道,“国公,你老在不在”
长孙无忌应声,那人沿着伸过墙头的树枝灵巧地到了自己身边,手中提了只竹篮子,长孙无忌立刻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肉香。
他恨不得立时将肉吃到嘴里,问道,“你是如何上来的”
来人在树上找了个杈子先将身子稳住,树上也摆不下桌子,他便将竹篮夹在两膝里,伸手揭去上边的布帘,说,“这不难,有两个兄弟在墙底下叠个罗汉,我登着便上来了。”
说着将布帘顺手盖在长孙无忌的腿上,权当餐布,再道,“国公暂且将就些吧,长孙夫人本想请你老移驾到家中去,但岩坪镇的李员外说,捕快们必去家中查问,反倒不美,不如先将就些,正好请你老在这里看出好戏。”
再从竹篮中拿出一双筷子递到长孙无忌手里,长孙无忌伸右手拿了,左手里又被塞了一只酒杯子,此时篮中的香气抑也抑不住地散了出来。
来人先从篮子里拿出一只精巧的香炉子托在左手上,镂空的炉盖子里飘出一股淡淡的清
第1374章 流徒献计
金微皇帝因为幼年遭际,自记事起便是候府中人,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在西州碰到了郭孝恪,他终生将只是个侯君集府上流放西州的戴罪者。
他就是从一个流徒,化身为柳中牧场的副牧监、牧监,天山牧总牧监、西州别驾、西州都督、丝路督监,一步一步完成了惊人的逆转。如果不是郭孝恪,这一切又怎么可能呢
当年,贞观皇帝在遴选兵部尚书的时候,曾在郭孝恪和时任西州都督的高峻之间有过一番掂量取舍,而那个时候,郭孝恪无疑是甘心给高峻让了路的。
如果郭孝恪是个醉心官场、热衷名利之辈,二人之间必有一番明里暗里的争竟,高峻也不会那么的一路顺风、年纪轻轻位列中枢,因而也极有可能失掉找回皇室身份的机会。
金微皇帝如果将他的神奇经历写成一篇文章的话,那么郭孝恪便是这篇文章中抛也抛不开的题眼。
长孙无忌此时蹲坐在大槐树上沮丧地想道,自己以皇帝舅父的身份,在郭孝恪命丧长安街头这件事情上,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啊!这一切瞒得过金徽皇帝吗
瞒得过吗
如果不是他这个做舅舅的、而是另外一个什么人处在这一角色上,那么金微皇帝将如何处置他呢
昔日的赵国公禁不住激零零地打了个冷战,极力攥住酒杯不令它脱手,酒洒了出来。幸好夜色四合,在光线阴翳的树心里面,与他对面而坐的人并未察觉。
时至此刻,盈隆宫一家人连个面都不露,长孙无忌也就不奇怪了。
当一个人运至末途,身陷囹圄,而身边只有儿子和他的一班手下在奔走相助,只有个李袭誉跑过来张罗,想想也够可怜的。
他稳了稳声调,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方才说要让老夫在这里看一出好戏,不知是什么好戏老夫忙着吃喝,还未请教你的尊姓呢。”
黑暗中,那人手中的银酒壶闪了一下,“国公,你老别和小的客气,小的姓冯名英,以前在凉州是长孙都督手下的贴身护卫。都督交待过了——陶亮既然敢打国公的杖子,我们便敢打他,为国公你出出这口恶气!”
长孙无忌道,“老夫今非昔比,你们可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来!”
冯英说道,“小的们同长孙都督情同手足,不然也不会弃掉公职跟他到黔州来,还怕什么事端!再说还有岩坪镇的李员外也是这个意思。有他在墙外调兵遣将,就在这里让陶亮好看。”
“就在这里”
“对,就在这里,不然怎么叫你老出气,你老就在这儿吃着喝着,居高临下看那小子挨揍,非要将那几十杖打回来不可。”冯英说道。
“唉,想不到袭誉兄老了老了还这么生猛,要是再给盈隆宫惹了麻烦可就大大的不美了。”
冯英道,“国公,你老到了黔州之后,都督便遣小的去了一趟盈隆宫。”
“盈隆宫怎么说”
冯英道,“不巧的是陛下同九夫人去了砚山,人不在盈隆宫中。但小的见到了柳皇后和其他几位娘娘,还有那些少王和公主们。”
长孙无忌暗暗舒出一口气,原来金徽皇帝不在盈隆宫,并非刻意不来见自己。他将手里那半盏酒一仰脖儿倾入口中,摸着黑夹起一箸豹子肉放到嘴里大嚼,感觉着滋味居然又回来了。
“皇后和娘娘们不便就来澎水,但差遣小的专门给国公捎来一件海上舶来的鲛革垫子,余事等陛下从砚山镇回来再做决定,但那件鲛革垫子可不是平常物,柳皇后十分高兴,对小的也有赏赐!”
原来如此。这么说,八成真是自己想多了,盈隆宫主人有事外出,这才没能及时赶过来,娘娘们将李袭誉请过来,可不就恰如其分
长孙无忌的嗓子有些生涩,问道,“他们还好吗还有那些孩子,李雄、李壮、李威、李武……老夫记得当年皇后离京时,他们可都还小呢。”
冯英道,“小的不知娘娘们当年在大明宫是什么样子,不过小的以为,即便放在此时此刻,娘娘们仍撑得起大明宫的场面。”
他给赵国公又满了酒道,“少王和公主们个个人中龙凤,不可尽述,总之国公你很快便能见到他们了。你一定没见过盈隆宫大公主,那可是……”
长孙无忌道,“大公主不就是永宁公主嘛!老夫怎么没见过今年总该有十七、八岁了。”
冯英道,“小的是说在盈隆宫出生的头一个公主,樊梨花,那个模样……啧啧,简直同她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长孙无忌有些恍然,“樊梨花怎……怎么姓了这个姓、却不姓李”
“国公你兴许还不知道,盈隆宫的公主们都随着母亲的姓。”
长孙无忌将筷子往大腿上一拍,说道,“你这么一说,老夫便猜着了!这个樊梨花一定是淑妃之女,那便不会差了!”
冯英此时却“嘘——”了一声,侧起耳朵往墙外听。
一阵沉重而急匆匆的足音从墙的那边由远而近的传过来,就在长孙无忌的槐树底下停下了。随后“噗通”一声,抬着的人被扔在地上,蒙着嘴不停地吱唔。
有个人低声喝道,“不走了,就在这里收拾他。”
又有个人问,“员外,你说句话,怎么打他。”
一位老者沉声道,“他刚怎么打的别人,今日怎么打回来,一棍子都不能少!”
地下的人听了,“唔唔”之声更是气极败坏,又透着极度恐惧。
李袭誉说,“给老子打,”话音方落,墙外揍肉之声便响了起来,看来是几个人围观,两三个人动了杖子,杖子落到那人的身上密集而声音沉闷,每一杖子打下去,长孙无忌在树上便一咧嘴,他觉着这口气出了,大箸子吃肉,酒也被他咂出动静来了。
而被围殴者苦不堪言,虽然嘴被蒙着依然在奋力叫喊,不过只片刻,便剩下了哼哼。
老者道,“住手,把布给他解开。”
人们住了手,随后听到陶亮的呻吟,忍着痛楚也不再叫了。
“陶亮,你打别人时,可曾想过今夜挨别人的打么白天你滥施公器,夜间便有判官与你找补,今日不想取你狗命,任你爬回去也罢,但明日你再敢胡来,等着你的便不止这一顿了。我们走!”
陶亮在地下恨声道,“你们夜打澎水县差官,为嘛不敢再打了,原来也怕出人命别以为老子听不出你是哪个!堂堂的刺史也藏头露尾打家劫舍!有种你们便在这里打死老子,看看明晨光天化日,澎水县捕头暴尸县衙墙外是个什么动静!老子让你打,再皱皱眉头不是好汉。”
那些人本已转身,听了这话,老者居然又返身回来,喝道,“老夫便是岩坪镇李袭誉!”
陶亮一惊,没想到李袭誉竟敢这么报出名号来,听他道,“举县内外、无论官民都在遍寻失踪的钦判流犯,而你却在下属家中饮酒取乐,渎职怠务,别人见得了你嚣张,老夫见不得,这回便替澎水县清理门户!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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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5章 虎啸山村
“老弟啊,依本官看,那些人的后台也说不上多硬气,大概也只能摸着黑报复我们——我们若奋力将他揭发出来的话会牵出谁呢——只凭此功,兴许本县向上司保举你一下子,你便可到哪座下县出任个尉职什么的!
为使捕头放心,陶县令还对捕头说,“你还不知道吧,长孙无忌业已在你负伤之后投案了,”
陶亮吃惊,县令再道,“此犯拒认逃出过县衙,坚持说只是去后院的厕房方便了一下,但……”
“太爷,但小的曾经到厕房去搜检过,没看到他。”
“本官也有些怀疑,他说去了厕房,却一嘴的酒肉味道……焉知不是打人的那伙人情知事情惹大了,再将这个流徒悄悄放回来的那么捕头你今晚亦是因公挨的这顿打了,难得你尽心尽责,连厕房里都搜找过,本官必不让你受委屈。”
“太爷,小人与太爷一笔写不出两个陶字来,早就立定了主张,要誓死追随太爷鞍前马后的!”
县令道,“这才像话,本官难道就不是这般想的吗”
“为此小人还专门改了自己的名字,看起来便与太爷更像是手足一般,又有什么不能对太爷说的!”
陶洪口中念道,“本官名洪……而你名亮,听起来果真像是兄弟!但打你的是哪个是不是长孙润的人你只管大胆给为兄说出他来,为兄一定请刘司马给你做主。”
陶亮道,“太爷,里面挑头儿打小人的,正是岩坪镇的李袭誉!”
澎水县令扭身往外边叫道,“给本官去叫仇录事来,为陶捕头录下供状、签字、画押,等刘司马过目,再去几个人到长孙润家看看,如果李袭誉恰巧在那里,务必将他请到县衙来。”
逮到李袭誉,再将他的行径坐实了,看看到底谁才是最着急的。
事毕,陶县令吩咐仇录事,“陶亮只身搜捕钦决流犯,深夜遭仇家围殴,伤及内脏危在旦夕。你从此刻起负责延医给药,务使捕头早日康复!”
陶亮会意,暗忖:陶某这就算危在旦夕了!李袭誉呀李袭誉,这回我看你怎么善后,老子岂是让你白打的!
县令挺着胸脯子走出去后,陶亮马上将双目一闭,好像人事不知了。仇录事慌忙地大叫:“捕头不行了,快请大夫!”
……
李袭誉不见了,他带着家奴在澎水县大街上趁夜行凶,将澎水县捕头陶亮打得命悬一线之后,逃走了。
澎水县捕役们在长孙润的家中没有发现这个人,另一拨人马不停蹄地到都濡县高白的地面上去查访,岩坪镇的铁窑和桑林也没有李袭誉的影子。
还有一部赶到盈隆宫去问,当然去的不是时候——天还没亮,但追捕涉案的嫌犯哪顾得上什么时候
捕役们叫门不开,第一道石门之内也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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