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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石门之内谁都没有进去过,各人对里面的情形都有过数不清的猜测遐想,此时办的也算公事,不能坐等里面将李袭誉藏稳妥了。

    至少也该扒墙头观望一下里面的动静。

    陶亮遇袭之后,澎水县衙役们兵分多路,行动迅速,如果另几路都没有斩获,那么此刻,衙差们心中的念头更有些不能抑制了——就要看看在凌晨寂静的表象之下,盈隆宫里是不是有一番不欲人知的忙乱。

    领头者派了个胆子大的,足足搭了两层人梯才攀到了垛口,他探头往里看了一番,朦胧之中哪里都是安静的,只有在左手不远处一座庵院的大门上挂着一盏孤零零的灯笼。

    此人立功心切,胆气陡壮,在人梯上头朝底下打了个手势,竟然一翻身上了墙,悄无声息地隐身于墙后。

    不久,他在石门里面失声惊叫,步履沉重地逃命,一声长长的虎啸声打破了凌晨的寂静,树梢吹过一阵冷风。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里面恢复了寂静。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瞬间明白过来,他们好象闻到里面的血腥气味。

    门外的澎水县官差大惊失色,顾不得隐隐形迹了,上前“叭叭”地击打石门,高声喝喊,“开门!快给老子开门!”有人拿刀具插入门缝中乱撬。

    石门内的动静也惊动了岭下村子里的人,村子距着盈隆宫的上山石门足足有三里地远,十年前左武卫大将军薛礼差派着一部官兵,护送贵妃谢金莲、徐惠、容妃等人到达盈隆宫之后,这些人没有返回长安。

    几年后,这个名叫“薛丁山”的村子便出现了。

    在这个本该人们安然酣睡的时分,居然齐刷刷从村中奔出来三、四十个壮汉,虽然有的人衣衫尚未穿好,但动作却毫不含糊,不由分说便将澎水县来的几名衙役掀翻在地。

    澎水县衙役让人摁在地下嘴啃着泥分辩:“大胆,唔蚊是澎水县官差!”

    村民们说,“你们是够大胆的,不在澎水县睡觉,这时候跑到我们盈隆宫来做什么”

    虎啸声被人从石门内制止,当然里面人的惨叫声也听不到了,石门总算缓缓地打开了,门内站着两位年轻的尼姑,其中一个尼姑的手中捉了半截挣断的铁链,牵着已然安静下来的斑斓猛虎。

    但偷入盈隆宫的澎水衙役已经陈尸在地,他逃到了紧闭的石门下,被猛虎一爪掏中后心,庵中人惊动后赶出来时,此人已然毙命了。

    盈隆宫中出了人命。

    衙役们往门望了一眼,便有人心虚地鼓噪着要回去向陶太爷回禀,但村民们不撒手,说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要回禀也是我们朝本县高县令回禀,盈隆宫深夜进了外县的贼了。

    澎水县的衙役说,我们夜捕跨境殴伤澎水县陶捕头的嫌犯,怎么说是贼

    村民们问,你说明白些,谁跨境了,谁斗殴了

    澎水县衙役急于脱身,眼睛瞄着盈隆宫此时依旧紧紧半闭的第二道石门,有人道,“就是李袭誉跑到澎水县去打人的,如何”

    村民们岂会不知道李袭誉是谁,那可是盈隆宫六夫人的爹,众人不知衙役说的真假,便齐刷刷地扭着脑袋,看他们领头的一个人。衙役们开始在人丛中挣扎,嚷嚷着“人命关天,盈隆宫多什么,纵虎伤人!”

    领头的村民吩咐道,“请本县高县令吧,就说有人冒充过境差官、深更半夜擅闯皇家宫苑,图谋不轨,一人毙命五人在押,速请高县令裁断。”

    有两个村民立刻飞奔而去,澎水县领头的衙役叫道,“我也要回禀我们太爷,你们不能羁押公门差官,只说你们的一面之辞。”

    村民不理,也不撒手,说是盈隆宫请你们来的

    一时吵吵闹闹,天色见明,都濡县县令高白带了一帮子随从、师爷、仵作匆匆赶来。

    虽说是人命案子,但案情却十分简单。

    仵作不一会儿勘验完毕,对高白回禀道,“死者奔逃中被虎爪扑中后心,一击毙命,颈肩处并有撕咬伤几处。”

    师爷进言,“太爷,从虎链断口看,盈隆宫绝无纵虎之说。再说凌晨时分正是人们安睡之际,盈隆宫就算关起门来放虎又关别人什么事”

    一位尼姑道,“我们这虎一向乖巧,从不发威,宫内夫人们下山采桑它都跟着,也从未惹过什么事。再说大王下山时已命我们用链子昼夜拴锁了,细想,若非挨了生人惊吓,断然不会如此




第1376章 内外乱动
    两棵树之间挂了秋千,盈隆宫的少王们时常打开后宫门,跑到这里来荡秋千玩,然后在荡的最高的时候腾身一跃,人便从秋千上飞坠而下,凌空投入底下的深潭。

    盈隆潭水蓝汪汪的深不见底,盈隆宫这边是壁立的悬崖,对岸山林茂密松涛猿啼。李雄、李壮、李威、李武、李睿、李捷、李惠等人不甘示弱,腾身在半空时身子如燕子般灵活地翻转,然后一头扎入水中半晌也不露头。

    除了崔夫人的儿子郭待聘,在柳玉如和崔嫣的极力反对下不能掺和,还有女王金善德所生的老七李掖人在新罗,盈隆宫的男孩子们人人参与进来。

    女主们对孩子们这个争先恐后的游戏多多少少都有些担心,别的不考虑,但悬崖上突生的树枝总是个危险,万一秋千荡的不高刮到人呢只是大王从不反对,她们便都不制止自己的孩子,私下里也不,仿佛谁先反对就是谁的胆子小了,仿佛就是谁的儿子弱不禁风了。

    崔嫣此时对李壮说“着凉”,更像是转移对宫中人命案子的注意。

    更兼着让李袭誉到澎水县去的主意正是崔嫣出的,乍听说这位李老伯父居然跑到澎水县打了人,而且下落不明,崔嫣感觉出了个坏主意。

    婉清和丽容、长儿娟从山下一回来,崔嫣先看婉清的脸色,急切地问她,“六姐姐,你们去看的如何”

    丽容争着道,“这事确实了!卫士们听得明明白白,澎水县的人讲,伯父昨夜将澎水县捕头陶亮打得爬不起来了。静心庵的两个妹子是最先跑出来的,人确实死在我们这里了。”

    长儿娟说,“柳姐姐,虎链是挣断的,谁也不能污我们盈隆宫纵虎。”

    李婉清一直蹙着眉头没有说话,盈隆宫虎伤人命,起因还是爹打了人。刚才下山时她都想追到都濡县衙去问个究竟,但主心骨都在这里。

    柳玉如瞟了婉清一眼,说,“事看起来这样严重,但高白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也没上山来见一面,是什么意思”

    崔夫人说,“高白一见到我和待聘出来,像是跑得更急了。”

    樊莺道,“放心吧,我猜师兄此时在砚山镇已经接到高白的信了,师兄和九姐若是急吼吼地跑回宫来,这事便小不了。”

    婉清问,“他要是不急着回来呢怎么说”

    思晴道,“他要是不急着回来,或许高白足以压平这件事,至少高白手里扣押着澎水县的人,也算是讨价还价的筹码,令澎水县投鼠忌器。”

    长儿娟自语,“李伯父到哪里去了呢徐姐姐,你的占卜术不是知人所不知么大王不回宫我们也不好乱动,何不先占上一卦,测测李伯父的吉凶”

    众人纷纷催促徐惠,让她起卦。

    苏殷、徐惠分别做过处宫苑总监、给事中,深知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件发生在盈隆宫的命案早晚要传到长安去,到时候那些御史、言官、大臣们鸡一嘴、鸭一嘴,谁知道会撺掇出什么味道来。

    谁知道李治是什么态度有多少豪门大族看上去圣恩永固,但只须要一个议罪的由头,倾刻间便大厦倾覆。【#¥ 最快更新】

    盈隆宫在黔州行事低调了近十年,一下子前功尽弃了!

    徐惠在众人的期待中总算排出了卦,却愁眉苦脸地看着那支卦愣神,低声嘀咕道,“这卦象!偏偏内外乱动,可让我怎么断啊!”

    李捷是婉清所生,在人们的期待里憨声憨气地插话道,“爹不回来,或是直接去寻我外公去了!”

    婉清眼圈儿一红,问徐惠道,“十妹,你不好断我爹的吉凶,总能说说他此时大致的方位吧”

    徐惠道,“这个卦相乱纷纷的,哪里看得出什么方位,伯父此时倒像是正在脚不沾地的奔波!”

    崔嫣安慰道,“我们不出都濡县又如何还是不有事找上我们!大不了我们都去澎水县寻伯父,倒要看看舅父大人从长安带了什么缘由来,一下子搞得我们里里外外这般乱。”

    樊莺赞同,丽容赞同,最赞同的是几位公子们,恨不得立刻便走。婉清说这不好吧,怎么也得等峻和丽蓝回来再说。

    柳玉如问,“谢当家,你得拿个主意。”

    谢金莲:“我打不能打、写不能写、说不能说,也没什么谋划,靠本事也镇不住哪个,不过我们有钱!大了不买下澎水县,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他们不为难伯父便成。柳姐姐你拿主张吧。”

    柳玉如:“那好,卦上虽说是内外俱乱,但我们宫里不能乱。先等一等砚山镇的消息,峻若及时回来我们自听他主意,午时人不至,我们去澎水县寻伯父、见舅父,偏要看看事情是由何处引起的,要乱也乱到外边去!”

    婉清:“柳姐姐,我晓得你是怕我心焦才这么说,但‘人不出都濡’,这是峻定的规矩。他若午时不归,不正好说明事情都在他的掌握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只要耐心等着便是。我知道有盈隆宫这些人在,爹真打了人也没事。”

    崔夫人下决心说,“不必说了,我住静心庵,好像也没划在你们大王的这个规矩里,午后我便带待聘下山,去澎水县看望一下赵国公。”

    众人寻思着齐声说妙,但有人道,“我们在宫里闲着,却劳动了母亲去澎水县跑腿,峻知道了会不会生我们的气。”

    崔氏笑道,“他生不生气那是你们的事,不必问我。”

    ……

    高白押着澎水县五名衙差、抬着一具死尸回了都濡县衙,不急着具结盈隆宫人命案,先过堂。

    高白审这些人——都濡县岩坪镇铁窑的李员外是怎么打的陶捕头,什么起因,什么经过,陶亮伤势如何,陶县令什么态度,整件事有没有见证,怎么就认定李员外逃走了,这么大张旗鼓地越境搜找。

    这些人凌晨私入盈隆宫——外围,又闹出了人命,让高白吓唬的觉着有点理亏了,高县令说过的、每人一百杖的“私过界”的责罚随时可以揍到他们屁股上,很明显他们的陶县令坐在澎水县衙也鞭长莫及救不了他们,因而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把什么都说了。

    高白听完了,这才吩咐,“每位一百杖给我打!打完了收监。”

    手底下人一点都不体恤临县的差役,叭叭叭地将这些人打发完了,往监房中一塞。高白也不派人去砚山镇,也不搭理澎水县,而是直接往黔州刺史府行文,写好后直接让人呈送,大意是:现有私闯皇家宫苑——盈隆宫者,共六人在押——五活一死,请刺史罗大人判断。高白白。

    ……

    黔州刺史罗得刀万万也没有想到,澎水县的人居然死到盈隆宫去了。

    但对高白的用意,罗得刀比谁都明白——在这件事中,盈隆宫只是个涉事的地点,而不是什么涉事方,至多是被无故惊扰的一方。

    以两人之间的默契,罗得刀亦猜到了,高白在这个时候不会



第1377章 父辈遗风
    罗得刀不置可否,反问,“不这么写又能怎么写”

    刘方桂暗道,看来你果然就是这么写的,看来不到万不得已,你也不会如此。他挺了挺身子,摊开手说道,“长孙润在信宁江边射杀猎户,李袭誉在澎水县聚众殴伤了县捕头,盈隆宫纵虎行凶、噬杀澎水县捕快,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事与大人的德性相关”

    罗得刀认真地听他说完,说道,“罗某知道,刘司马是为的本官好才这么说,罗某的确是想息事宁人啊,不想使黔州成为朝野聚目之处,这又是什么光彩事罗某身为黔州官员,若不嫌事大到处吹风拱火,那才是无德之至!”

    刘方桂心道,你这是在损我呢。

    谁知罗得刀话锋一转,“刘司马你想想,李袭誉身为凉州致仕的刺史,往常在岩坪镇口碑甚佳,怎么平白无故跑到澎水县去打人而且被打的还是公门中的捕头,什么道理”

    刘方佳,“什么道理”

    罗得刀,“长孙无忌流放到我们黔州来,乃是长安大明宫的圣裁,即便职位高如你我,也只宜监看好他的流放生活,此外任何的别出心裁,都是对圣意的违拗。但陶亮怎敢对他动用私刑这个事情本官是知道的,可不可以说是你我驭下不严”

    刘方桂:“陶捕头做事偶尔是有些随心所欲,但碰到的若不是李袭誉,而是平常百姓,还能出这等殴官之事么李袭誉便敢,因为他是盈隆宫六夫人的爹,又与长孙润同在凉州任过职,有私交。”

    罗得刀:“刘大人你说的不错,但是人们会不会说,陶亮这些下层差役们的胆子,便是在平常百姓身上一日日骄惯起来的罗某倒要感谢李袭誉了,叫本官看到了澎水县滥施刑罚的旧疢!”

    刘方桂看得出来,罗得刀在千方百计回避盈隆宫,不过未免太明显了。刘方桂道:“陶亮被殴成重伤,黔州府若不替他伸张,属下深恐今后再也没有差役肯效全力——他可是在追巡逃匿的长孙无忌时被打的。”

    罗得刀:“刘司马你说长孙无忌逃匿怎么本官听说他挨了板子,又同那些县内的年轻女犯们同押于一监,若是连这个有伤的老迈流徒都能逃匿的话,那些体格健全的女犯们逃未逃呢”

    刘方桂:“下官没听有女犯逃亡……但以民殴官,这个先例可不能开!”

    罗得刀:“追究李袭誉必然扯出澎水县滥刑之事,怎么追究”

    刘方桂悻悻地道,“依罗刺史的意思,盈隆宫虎伤人命案子恐怕也要照此办理了!”

    罗得刀将都濡县高白的公文直接递到刘方桂的手里,说道,“刘司马你看看,高县令行事,倒比陶县令公允得多。澎水官差不打招呼,隔着县、夜深人静之际越墙骚扰静心庵,人已被他捉起来了。”

    刘方桂双手接过来看,听罗得刀说,“遇到这个公事公办的,刺史府也不好硬逼着高白放人,不过此事拖的越久,越是丢我们黔州的脸面,罗某不大方便出面,刘大人你最好亲往都濡县一趟,去找高白县令通融通融,先将那几个现世的活宝接出来!”

    刘方桂有心应承下来,只是太不甘了。

    黔州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出了点儿事、而且与盈隆宫有了关联,如果这么平白地放过去,英国公的眼珠子该瞪起来了。于是道,“死于虎口的差役,恐怕他家里麻烦还有不少!人总不能白死吧!”

    罗得刀说,“那是自然,本官弹劾澎水县县令陶洪的奏章也拟好了,此事如能压服下来,这道奏章我便不往吏部传递,否则第一个不能置身事外的就是他陶洪。”

    刘方桂暗道,陶洪兴许怕你这套,但刘某不怕,罗得刀你去弹劾好了!

    想至此,司马刘方桂慢条斯理地说道:“可杀人偿命啊大人,死者的家里人希图的可不是拿掉哪个县令的职位!刺史想遮家丑,下官不是不清楚,但只怕家属闹将起来,案情总有盖不住的时候!”

    他冷笑一声说,“再者,罗大人对澎水县诸多逾矩之处既然深恶痛绝,为此还要弹劾陶县令,这会儿怎么又委派下官去都濡县指手划脚、叫高县令做逾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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