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媳妇又寻死了秦瑟谢桁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巫山不是云
说什么借粮,都是借口,明显是冲着荤腥来的。
谢桁还没说话,秦瑟便抢先道:“借粮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婶子,我们家这点粮食还是问镇子上曹老板借的,自家都揭不开锅了,实在是帮不了你。”
“你浑说!你这明明那么多粮食,还有这么一大块肉!”王金桂盯着那些东西两眼发光,瞪着秦瑟,阴阳怪气地道:“我看你就是心肠歹毒,诚心想饿死我们一家是不秦瑟,你也太不是东西了!我们可是你的长辈,你这么不孝尊长,就不怕我到县老爷那告你吗”
“自古以来也没有侄子供养分家婶子的道理。婶子愿意去告就告吧,总之这粮食借不了。”秦瑟凉凉地说完,将锅里的菜盛了出来,用另外一只碗一扣倒盖住,看都不给王金桂看。
王金桂气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她怒气腾腾地朝谢桁道:“桁哥儿,你就这么纵容这贱丫头,欺负你的亲长吗”
“这是家里内务,男主外女主内,应由瑟瑟说了算。”谢桁瞥了秦瑟一眼,淡淡地道,却是完全站在秦瑟这边。
秦瑟不由朝谢桁笑了笑。
王金桂看到他们在自己眼前,还眉来眼去,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气的咬牙:“就算侄子没有奉养分家婶子的道理,那婆母呢她可是桁哥儿你的祖母,你忍心看着她饿死家中吗”
谢桁微微皱眉。
秦瑟勾唇笑道:“若是祖母想要吃的,儿孙奉养自然是应该,但这话应该让祖母自己来说,只要祖母来了,莫说一顿饭,便是要在我家住下,我和谢桁都没有二话,自当好好奉养,哪怕自己挨饿受冻,也不会让祖母饿上一顿。”
秦瑟话里说得讥讽粗浅明白,不就讽刺他们照顾不好一个老人家吗
王金桂没想到秦瑟嘴皮子这么利索,还说让谢陈氏来要粮……
谢陈氏要强了一辈子,别说家里还有的吃,饿不着,就算没得吃真要饿肚子,她也未必愿意来向秦瑟低头。
这死丫头分明是拿话堵她!
王金桂气了个半死,“秦瑟你还真是好样的!桁哥儿,你怎么说”
“瑟瑟说得没错。”谢桁抖了抖衣袍上落得灰,道:“若是祖母当真饿着了,我这就与婶子去将祖母接过来。”
“好啊,你们俩夫妻真是好样的!行,我这就回去告诉婆母,告诉她你们是怎么不敬婆母不敬尊长的!”
谢桁和秦瑟统一口径,水泼不进,王金桂气得冷哼一声,转身噔噔噔地走了出去。
瞧见她走了,秦瑟立即过去将忘记关上的院门反手关上,插上门闩,免得再来人骚扰。
望着秦瑟的小动作,谢桁道:“她回去定然会添油加醋,祖母若来寻事,你就不要开口了,我来对付。”
听得他语气中淡淡的维护,秦瑟笑着将饭菜端了出去,“管她来不来呢,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语毕,她便坐在桌前,吭哧吃了一大口肉,一副没心没肺,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谢桁不知道她是真的想得开,还是就没入过肺腑,微微摇了摇头。
……
在秦瑟和谢桁吃饭的时候,王金桂怒气冲冲跑回家里,一进家门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娘,那秦瑟太不是东西了!!”
谢陈氏被谢桁那倔脾气气的头疼,回来之后就躺在床上歇着,便听得小儿媳王金桂咋咋呼呼的冲了进来。
谢陈氏睁开眼,没好气地瞪着王金桂道:“又怎么了那秦瑟又寻死了”
“不是她寻死了!是秦瑟那小贱人不知从哪,弄了一大块肉来,正在家里吃的。”王金桂怒声道:“我瞧着她烧了一锅肉,想着娘你好些日子未吃荤腥了,就想去借点,谁知那秦瑟说就算把那一锅肉扔了,也不会给娘你吃一口!桁哥儿还在旁边纵着她!娘,你说这秦瑟是不是忒不是东西了当初要不是我们谢家收留她,她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儿,她还有脸在我们面前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闻言,谢陈氏眉心跳了跳,她斜睨了王金桂一眼,“我看想吃那一口子荤腥的,是你吧”
“娘,你怎么这样说啊,我那不也是为了一家人的牙祭着想吗”王金桂被戳穿,有片刻的心虚。
谢陈氏懒得与她计较这些,她素来知道王金桂好吃懒做,以往还有些精力管,随着年纪大了,也就由着她去了。
至于王金桂说得是不是事实,又或者是不是全部事实,谢陈氏一点都不关心,左右她不喜欢秦瑟不是一天两天,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的事由。
谢陈氏哼了一声,道:“那就让她吃,吃死她算了!你这几日别去管他们了。桁哥儿手里还有多少钱,我清楚,等他熬不下去来求的时候,我就让她休了秦瑟。”
“娘,那难不成就看着秦瑟现在那么得意”王金桂不满地皱着眉。
谢陈氏道:“得意她能得意多久,王屠夫那个二愣子,向来脾性大,得罪了王屠夫,有她的好日子过,咱们且等着吧,不必自己动手。”
王金桂瞧见谢陈氏言语间对秦瑟的不满和厌恶,心里便高兴起来。
是啊,谢陈氏说得对,有王屠夫在,秦瑟少不了麻烦。
她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地走了出去。
第10章 我有法子
王屠夫在镇子的医馆上包扎好手便回了村子,一路上他抱着胳膊,望着胳膊上的伤,胸腔里的怒火在一点点积累。
“小贱人,秦瑟……”
王屠夫咬牙切齿。
“哟,这不是王大哥吗怎么在这站着呢”王金桂从一旁的小道上跃过来,堆着满脸笑。
王金桂和王屠夫算是本家,据说往上数几代,还有些亲戚关系。
以往看到王金桂,王屠夫都会打个照顾。
但他现在因为记恨秦瑟,连带着记恨上和秦瑟有关的王金桂,见她过来,便冷哼一声,抱着胳膊朝其他路走过去。
王金桂连忙喊道:“王大哥这么着急去哪儿怎么见了人也不肯说话了”
“我跟你们谢家人无话可说!”王屠夫怒哼。
王金桂堆着满脸笑,“王大哥这话说的,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秦瑟那个贱皮子,就方才我还和秦瑟吵了一架呢。”
“你和秦瑟又吵了”王屠夫听得王金桂的话,面色缓了缓。
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王金桂肥腻的脸上笑意更浓,带着些许的讨好,道:“可不是就因为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了钱,买了一大块肉,还有好多粮食,我就问她钱是哪来的,谁知道她竟训起我来,说我多管闲事,你说这人是不是不知好歹”
“她从哪来那么多钱”王屠夫是知道谢桁家现在有多穷的,往常从他这里连些油渣都买不起,现在能买起肉了
“谁知道她从哪个男人手里骗过来的。”王金桂阴阳怪气地道:“反正她有勾人的手段,你瞧我们家桁哥儿不就是被她哄得团团转吗”
说着,她顿了一下,“哎呦喂,我想起一件事来!我听说,王大哥这手是秦瑟弄伤的”
王屠夫提起这件事,就满脸怒气。
王金桂一脸讳莫如深,“这秦瑟掉了一趟河,还真的变得有些邪性了。王大哥,你说她该不是真是什么妖孽转世吧前面勾着桁哥儿给她当牛做马,后面就诅咒了你,现在又得意地在家大口吃肉,日子过得真是不要太好。”
王屠夫摸着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
别说秦瑟以往不会一下子说那么多话,就是这诅咒一说,也有点太奇怪了。
她怎么一说就准了呢
难不成,这贱丫头还真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想起胳膊上的切肤之痛,王屠夫暗恨咬牙。
瞥见王屠夫那一脸的恨意,王金桂嘿嘿一笑道:“我也就随口一说,罢了罢了,人家正在家里吃肉呢,咱们俩站在这喝什么凉风,赶紧回吧。”
说着王金桂就走了。
王屠夫闻言,心里怒气更甚,凭什么他和闺女双双受伤,吃得全是苦,秦瑟却在家里大吃大喝
他咬牙切齿,“死丫头,你要是什么脏东西,我非让你原形毕露!”
……
秦瑟不知道王金桂的挑拨之语,但她知道王金桂不是好相处的人,长了一张大嘴,颧骨高,又满脸横肉,就是一副喜欢拨弄是非的模样。
但无论她做什么,秦瑟都不在意,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个小妇人还能伤了她
秦瑟不以为意,吃完饭之后主动去刷了锅碗,出来瞧见谢桁坐在廊下,正在收拾背篓,时不时地手会抚上右脚的脚踝,似乎因为泡了一趟河水,旧疾更难受了。
秦瑟擦了擦手走过来,在谢桁面前蹲下,摸了摸他的脚踝。
谢桁正揉着脚,面前便多了一双素白的手,代替他的手,给他揉起脚踝来,他下意识地就要把脚收回来。
秦瑟却按住了他的脚,道:“有老伤,伤了筋骨,没有好好医治,天寒或下雨就会不舒服,再不好好调养,你将来只会更难受。”
谢桁闻言,抬头看着蹲在面前的秦瑟。
她蹲在那,低着头看着谢桁的脚,目色认真,稀疏的月色在她头上投下来,让得谢桁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她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下面,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谢桁一顿,忘了收回腿,也没说话。
秦瑟见他没动作,便伸手卷起了他的裤腿。
寒风袭来,谢桁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按住秦瑟的胳膊,声音有点暗哑:“别看了……”
“没事,你我名义上是夫妻,看个脚没啥大不了的。”秦瑟无所谓地压住谢桁的手拂开,看到了他右脚踝的情况。
谢桁的右脚,伤势比她想象中的严重,不大的脚踝上纵横着不少伤口,有些还未痊愈,有些甚至因泡了河水而溃烂,脚踝肿的老高,比猪蹄还要严重。
大约得益于现在是冬日,竟没有怪味儿露出来。
若是在夏日,只怕真的要臭了。
秦瑟蹙起秀眉,“这么严重的伤,你怎么一声都不吭”她抬头望着谢桁。
难以想象顶着这么严重的伤,谢桁今日还跟她去了一趟市集,全程一声痛呼都没有,好像伤得不是他的脚一样。
这般隐忍力,在秦瑟见过的普通人和玄门人中,那都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秦瑟不免略有些佩服。
她想翻看下伤口,但又觉得无从下手,只道:“你这伤得有些厉害,都开始流脓了,得想办法买点伤药……”
“不必。”秦瑟话音未落,谢桁便抿着唇将腿收了回去,裤管放下。
秦瑟不让他动,不解地问:“你都伤成这样了,再不治,你这条腿就真的废了。”
“已经废了。”谢桁淡声,微微低着头。
秦瑟一震,从少年身上看出一种落寞逐渐归于死寂。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伸手捏了捏谢桁的脚踝,沉声道:“并没有,还未伤及筋骨,好好治疗的话,我有信心把你这腿救回来。”
“你救我这腿”谢桁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笼了一层寒意,“秦瑟,你……”
“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有法子,至于什么法子,你就别问了。”秦瑟打断他的话,将他满腔的质问憋在了胸腔里,继续道:“我知道你这腿也是因为我才伤的,于情于理我都会想办法治好你这腿,你信我。”
她抬头望着谢桁,眉眼淡淡,语气却异常坚定。
第11章 纯情少年
谢桁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秦瑟权当他默认了,随即去打了一盆干净的清水来,替他擦洗伤口处的脏污。
谢桁从来没和秦瑟这么亲密接触过,更不想秦瑟那么高傲的人,有朝一日会蹲在他面前,给他清理伤口,他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伸手就要去阻止秦瑟,“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秦瑟却躲开了他的手,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伤口,“你这伤,伤在脚踝,又动了筋骨,得调理仔细,我来比较方便。”
谢桁蜷了蜷手指,抿唇不语。
秦瑟蹲在谢桁面前,眉眼低垂,聚精会神。
待擦拭的差不多了,秦瑟找了一块干净的布,暂时给谢桁包扎上,才将他的裤管放下来,呼出一口气,“好了。”
谢桁看着被收拾很是妥当的脚踝,伤口也没那么涩重疼痛,他低声:“多谢。”
“不用,这是我欠你的。”秦瑟摆摆手,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曹老板不是给了二两银子吗你收起来了吧”
谢桁点点头。
秦瑟两眼亮晶晶地,伸出手掌来,“那你拿给我,明天我去镇子上给你买些伤药来。”
“不用了。”谢桁再次拒绝。
秦瑟一顿,想了一下,大概猜到谢桁为什么拒绝。
谢桁家现在穷啊,揭不开锅的那种。
要不是曹老板送了一些粮食和肉来,别说荤腥,他们怕是只能吃草根树皮了。
治病疗伤这种事最是费钱。
眼下手里看着有二两银子,但完全经不起这样的花销。
谢桁可以不治疗腿脚,但不能饿着秦瑟……
所以他宁愿不治了。
秦瑟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微微有些震动,她盯着谢桁。
“谢桁,我秦家到底对你们父子俩有多好你爹为我死了还不够,你还想为了我落下残疾,给我多添一些罪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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