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辣妻:仙师大嫁来种田秦瑟谢桁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巫山不是云
柳夫人说着,猛地抬头望着秦瑟,“方才姑娘说,这是从三清观里得到的”
秦瑟点点头。
柳夫人刷地一下站起来,面色铁青,“是……从庄慧道长手里拿到的”
秦瑟再次点头。
柳夫人啪的一下,拂袖打翻桌上的茶盏,怒不可遏,“钱梓彤……她怎么敢!她为什么要害我!我自问待她不薄,她病着,我就让人日日送好药材过去,念着她娘家无人,我还拿体己给她充面子,让她过纳妾文书,外头人都得叫她一声二夫人,我哪点对不起她,她要这么害我!”
这荷包肚兜是从三清观庄慧手里拿来的,庄慧又是谋害她的凶手,柳夫人焉能猜不出其中的猫腻
她一下子就猜到,这背后的主谋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姨娘钱氏。
秦瑟见柳夫人激动的要命,恨不得立即去找钱氏问个清楚似的,她立即拉着柳夫人重新坐下来,重新找了个杯子,安抚地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柳夫人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现如今她气都气饱了,便是一口茶也喝不下去。
秦瑟见状,便在旁边坐下来,“我知道夫人如今一定生气,但夫人还是得冷静下来。”
“她要害我,这让我怎么冷静”柳夫人劈声道。
秦瑟弯唇一笑,“她是要害夫人,但夫人知道,她为何要害你吗”
柳夫人皱眉,“那自然得去问她那个小贱人!”
第386章 钱梓彤
“方才我问夫人,与这位钱姨娘关系如何,夫人说关系一般,并未结仇,还说这些年对她算是不薄,我倒是想问问夫人,既然和她关系一般,为何又对她如此厚待”
秦瑟淡声问道。
柳夫人闻言,下颚紧绷,复而又叹了口气,“我只不过瞧着她是个苦命人罢了。”
柳夫人说,这位钱姨娘名叫钱梓彤,其实并不是普通的贱妾,也不是丫环抬上来的,而是柳尚书的表妹。
钱梓彤的娘家与柳尚书家,那是实打实的亲戚。
柳夫人过门没多久,钱梓彤娘家父母相继去世,只剩下一个孤女,柳家念着情分,将人收到了府里,没多久就做了柳尚书的妾室。
柳家人说,这样亲上加亲,钱梓彤的父母也不在了,柳夫人只需要对她客客气气,倒也不必为难怎么相处,权当家里有个常客。
柳夫人那时候见过钱梓彤,病病歪歪的一个病美人,弱柳扶风的模样,好似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跑,她心里生了些怜惜,见钱梓彤温温柔柔的,觉着也好相处,横竖柳尚书这样的门户,不可能只守着一个妻子,早晚要收妾室的,她想着与其从外头弄个不认识的,或是家里抬个上来,让她不痛快,不如收了钱梓彤。
钱梓彤没有娘家依仗,身体又弱,大约不会成为她的敌人,这样也好相处,便同意下来。
为表示自己想和钱梓彤好好相处,在柳尚书的提议下,她就主动帮钱梓彤过了纳妾文书,在将她抬进偏院的时候,还特意拿了一些体己,贴给钱梓彤,让她可以有些体己傍身,日子也好过。
接下来这些年头上,钱梓彤确实一直病病歪歪的,时常缠绵病榻起不来身,整日汤药不离口。
柳夫人便取消让她来晨昏定省的规矩,这钱梓彤便很长时间不再来了。
柳夫人感觉她就像是个不存在的人一样,倒也没觉得不舒服,只不过之前的热络,经过这么多年的不见面不相处,早就冷淡下来,实在是谈不上什么情义。
所以在提及钱姨娘的时候,柳夫人神色才那样淡淡的。
她对钱姨娘委实没什么深刻的印象了,可不是得淡淡的
秦瑟听着柳夫人的说法,听来听去,柳夫人非但和钱姨娘没有结仇的可能,甚至还算得上是一位好说话的主母,对待妾室并不苛刻,还拿体己银子去贴妾室,这放在外头简直贤良无比。
即使如此,钱姨娘为何非得和柳夫人过不去
秦瑟不解:“庄慧言道,是柳二夫人花了一百金买通他,非要他害死夫人,还说,只要夫人一死,柳二夫人必定可以做正房嫡妻。”
“她倒是想得美!”柳夫人一听,气笑了:“本朝律法,妾室绝不可扶正,她一个小妾,便是我死了,正房嫡妻也轮不着她!”
秦瑟更加不解,“有这规矩”
柳夫人猛地一点头,“当然有!这就是为了防止那起子贱人,想要颠倒尊卑,生出恶心!”
“若是有这规矩,那为何柳二夫人在和庄慧说的时候,言之凿凿,还承诺事成之后,她坐上正室嫡妻的位置,再给庄慧一百金”秦瑟感觉说不通。
钱梓彤和柳夫人没什么冲突,她也没个孩子,若不是为了谋夺正妻的位置,干嘛非要置柳夫人于死地
柳夫人忽然注意到一个关键词,“姑娘,你方才说,钱梓彤拿过一百金给庄慧了”
“是啊。”秦瑟点头。
柳夫人面色一沉,拍案而起,“她哪来的一百金她又没有娘家补贴,当日家败时,一点田产铺面全部卖出去做父母的奠仪了,来我家时,只拎着个小包袱,两件破衣烂衫,后头的衣裳首饰那还是我给她置办的,这些年她的月银加起来,不吃不喝也没有一百金呀!”
秦瑟猛地一顿,“也就是说,柳二夫人身后还有人,还有可以出得起这一百金的人”
柳夫人心里跟有无数蚂蚁在爬似的,煎熬不已,“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我”
“把柳二夫人叫过来吧。”秦瑟道。
柳夫人看向她,“叫她过来……审问”
秦瑟微微颔首。
柳夫人明白过来,提了一口气,到外头随便叫来个婆子,叫她去偏院传信,就说她想做个香囊,奈何手头绣工不行,让钱姨娘过来帮忙看看。
婆子便麻溜去传话了。
柳夫人提步回来和秦瑟坐在房间里焦急地等着。
另一边。
偏院里,钱梓彤穿着一身素衣,正跪在佛龛前念心经,听得婆子来传话,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不解来,“夫人要见我”
婆子尽职尽责地转述道:“夫人今日想绣个香囊,给二姑娘求姻缘,但夫人不是做针线的人,绣不出来好看的花样,夫人知道二夫人素来绣工好,才请二夫人过去帮忙看看,指点指点。”
“既然是夫人相邀,哪里谈得上指点。”钱梓彤一抬手,贴身丫环便上前扶起她,她朝婆子温声笑道:“劳妈妈在外头等一等,我换身衣裳便去。”
婆子便应了下来,出去等着。
她一出去,钱梓彤面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紧紧皱起眉来,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昨日她曾听闻,柳夫人忽然把院子里的牡丹都换了,说是嫌颜色太素,可若是嫌素,为何用了这么多天
她还听闻,柳夫人昨夜见过一个女客,见过之后,把房间里的摆设也都换了……
钱梓彤心里发沉,只怕不好。
她抓着丫环的手,低声问:“今日府上来过什么人没有”
丫环摇摇头,“没听说来了什么人。”
钱梓彤抿着唇,“那老爷呢,回来没”
“老爷今日不是答应去同那些举子们去冬猎吗夫人忘记了”丫环诧异道。
钱梓彤闻言才想起来这么一茬,呼了一口气,“罢了,帮我换衣裳。”
丫环应了一声是,取来一件天青色的长裙,给钱梓彤换上。
钱梓彤虽说年纪也不小了,但或许是这些年时常躺在病榻上,没有操劳过的缘故,看上去面色发白,腰肢纤细,柔若无骨,一点都看不出来年纪和柳夫人差不多。
再在冬日里穿上一身天青色的袄裙,更显得如病西施一般。
第387章 真有情意啊
秦瑟看到钱梓彤的第一时间,脑海里就蹦出来三个字。
病西施。
钱梓彤的面相是一眼能看穿的苦相,加上她的病态,看上去相得益彰,让人心生怜爱,但面相不和,非长寿之相,只怕再活不了几年。
且眉眼中带着仓皇和可怜之态,并不像是狠心杀人的人,但眉宇之间确实盘踞着一丝丝煞气,有害人之兆。
尤其是在进来,看到柳夫人身边还有她这个生人的时候,钱梓彤的眼神明显紧张起来。
她尽力保持着微笑,由丫环扶着走进来,朝柳夫人福身行礼:“见过夫人,夫人万安。”
柳夫人看到钱梓彤心里就来气,直觉自己养了个白眼狼,下意识地就想骂人。
但在她开口之前,就见秦瑟看了过来。
她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拐了个弯,不咸不淡地道:“起来吧。”
钱梓彤闻言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朝柳夫人笑道:“夫人今日气色不错,这几日梓彤没有来问安,不知夫人近日可好”
柳夫人很想说,自己好不好,她钱氏能不知道!
但想着秦瑟没开口,她只能稳住心神,淡声道:“还好,你呢”
钱梓彤捏着帕子擦了擦唇角,道:“劳夫人挂怀,梓彤身体不过是老样子罢了。听闻夫人在绣香囊”
这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柳夫人看向秦瑟。
秦瑟朝她使了个眼色。
柳夫人拿出装好的荷包,似笑非笑地递给钱梓彤,“就是这个荷包,我怎么绣都绣不好,你帮我看看是哪里出错了”
钱梓彤抬眼一看,面色瞬间就变了,又白又青,猛地咳嗽起来。
柳夫人眉眼一寒,朝着身边的婆子笑道:“瞧瞧我这绣工是有多差,把妹妹吓着了,你快倒些茶水来,给她缓一缓。”
婆子转身去倒了茶水来,递给钱梓彤。
钱梓彤迟疑着接过来,勉力喝了一口,稳住心神,声音发直地道:“夫人,这荷包……像是许久之前的了。”
“是吗”柳夫人勾着冷笑:“这么说,梓彤是认出来这荷包原本归谁所有了”
钱梓彤面色更加苍白。
柳夫人一把抓起藏在一旁的肚兜,劈头盖脸地扔到她脸上去,猛地站起来,冷斥道:“钱梓彤,你还是人吗!”
钱梓彤抓下面上的东西,瞧见是自己遗失有一阵子的肚兜,浑身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
“怎么样,认出来这是谁的了吧”柳夫人黑着脸,怒不可遏的上前,一把抓住钱梓彤的下巴,“钱梓彤,我自认为对你算是不错,你为什么要害我”
钱梓彤连忙跪下来,“夫人所言,梓彤不明白……”
柳夫人死死盯着她,“不明白难道你真要我告到老爷面前,告到京兆府,你一个妾室谋害主母吗”
钱梓彤的头紧贴在地上,浑身颤抖入筛糠,那纤弱的模样,让人觉得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柳夫人见状便直觉她是装的,更是生气,便要动手。
秦瑟抬手拉住她的胳膊,温声道:“夫人先别急。”
柳夫人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但到底听了秦瑟的话,只是死死盯着钱梓彤,没再吭声。
秦瑟扫了钱梓彤一眼,抬头看向其他跟着跪下来的丫环婆子,“你们都先下去吧。”
语毕,那些丫环婆子并没有动。
秦瑟啧了一声,想着自己一个外人,柳家下人不肯听,只得看向柳夫人。
柳夫人对上秦瑟的眼神,猛地转过身,踹了最前头一个丫环一脚,“你们死了吗听不见秦姑娘的话还不滚下去!”
那些丫环婆子闻言,抖索着爬起来,忙不迭地往外跑。
“都给我滚,滚得越来越好!”
柳夫人怒火中烧地吼着,不能打钱梓彤,她只能把火气发泄在钱梓彤的下人身上。
她身边的婆子见势不妙,也走了出去,顺势关上了门。
府里的人都是老人精,谁不知道接下来主家要说的话,定然是他们不能听的。
大宅门里头的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一向是真理,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
把人都赶走了,柳夫人一屁股坐下来,死死盯着钱梓彤,一双眼珠子恨不得将钱梓彤的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钱梓彤冷汗淋漓,不敢抬头。
秦瑟扫着她那颤巍巍的模样,温声道:“方才夫人的意思你明白我们都明白,眼下没有其他人,就不要装了,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我不明白……”钱梓彤低着头,死咬着不松口。
“你!”柳夫人更是气得不行。
秦瑟拍了拍她的手笔,似笑非笑地盯着钱梓彤,“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会自然就明白了。”她将昨日拿走的玉,拿了出来,放到钱梓彤跟前,“这块玉,你应该认得吧”
钱梓彤瞥了一眼,抖得更厉害,却没说话。
“认不认得,也不重要,横竖我们心里都清楚。”秦瑟自言自语道:“我想昨日,夫人叫人移走那些梅花,又重新改了屋里的摆设,你就应该有所察觉,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不想也是个可怜人。”
柳夫人立即冷声道:“她可怜!”
秦瑟朝她瞥了一眼过去。
柳夫人顿时噤声,只能死死瞪着钱梓彤。
“我,我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钱梓彤咬着牙,拼命抑制着嗓子的颤抖,但还是无法控制。
“我是个很不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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