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逐鹿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任鸟飞
一听国际上的形势如此复杂,没人敢打调西军剿田虎和王庆的主意了。
赵佶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是不能调西军剿匪的,于是将目光从童贯身上转移到了高俅身上,问:禁军可去剿灭田虎王庆?
高俅出列道:今岁大旱,江淮荆浙梓州皆有野心之徒乘机纠集亡命,捏造妖言,煽惑愚民,禁军正四处镇压。然,陛下若是让禁军去剿灭那田虎和王庆,禁军可挤出两万人去剿那田虎和王庆。
见高俅使了个大劲,才憋出两万人,赵佶就是一皱眉!
蔡攸见赵佶皱眉,跳出来道:我大宋八十万禁军,如今到了用时,竟只出两万,高俅,你就这么报答陛下的皇恩?
高俅看了蔡攸一眼,然后道:太祖开宝末年,全军兵力三十七万八千人,其中禁军十九万三千人。庆历五年,全军兵力一百二十五万九千人,其中禁军八十二万六千人;几年后的皇祐初年,总兵力达到一百四十一万人。随后历经王相公改革裁军,全军总兵力八十万人,其中有禁军六十万,厢军二十万。崇宁五年,枢密院上表,禁军缺额二十四万,新招兵十万,仍缺十四万。至俅接手时,曾上表过陛下,禁军只剩二十三万七千人
蔡攸一听还有二十三万七千人,立马又道:禁军有二十三万七千人,你才派两万人为陛下剿匪,高俅你可真对得起陛下的皇恩浩荡!
高俅没看蔡攸,而是冲赵佶一拜,然后道:陛下修建华阳宫时下过一道圣旨,着
咳!
赵佶一声轻咳,高俅的话戛然而止!
你道为何?
原来,赵佶修建万岁山时,夫役不够,就给高俅下了一道圣旨,让禁军去修建万岁山。
高俅多听赵佶的话,即多占禁军,以充力役。其所占募,多是技艺工匠凡私家修造,砖瓦泥土之类尽出军营。
后来高俅更是变本加厉,拉野战军干工程,帅臣监司与夫守倅将副多违法徇私,使禁卒习奇巧艺能之事。或以组绣而执役,或以机织而致工,或为首饰玩好,或为涂绘文缕,公然占破,坐免教习,名编卒伍,而行列不知,身为战士,而攻守不预。
也就是说,北宋那支曾经扫平十国的禁军虎狼,此时的主业竟然是给领导做刺绣织绢布做首饰当画工
这些事高俅可不是瞒着赵佶干的,而是请示汇报过的。
赵佶觉得,反正禁军也没什么事做,就同意了高俅的变通之法,还暗中为高俅点过赞。
此事可以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后来北宋的亡国之君宋钦宗在诏书中都承认:今三衙与诸将招军既到军门,惟以番直随从,服事手艺为业,每营之中,杂色占破十居三四,不复教以武艺。
国家的中央军主力,招兵之后,不是练兵习武,而是做保镖学手艺,比例竟能占到总数的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还是连皇帝都知道的秘密,何止是滑稽?
如果仅仅是这样,其实倒也没什么,毕竟还有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七十。
可问题是,这其中还有一个巨大的缺失——吃空响。
按照北宋亡国后,李纲的反思,徽宗朝禁军中往往只有名额,却宁可空缺不补充兵员,军中连一半的人都没有。
这几个数字结合起来看,所谓的八十万禁军,又能有几个可战之兵?又能有几员可用之将?
再加上,由于六个月干旱无雨,各地活不下去的平民百姓纷纷拿起武器变成匪寇,禁军真得派出大队人马四处镇压,要不然可就得天下大乱了。
所以说,高俅能给赵佶挤调出来两万人,真的是不少了,也真是想帮赵佶镇压下田虎和王庆的造反。
多少对他自己的家底也有点数的赵佶,隐隐知道,高俅和禁军可能是靠不住了。
这让赵佶多少有点后悔让禁军去修建园林。
可那园林关系到皇家的子嗣,怎可不修?
要不然简单修一修,不去收集奇花异石美木珍禽异兽?
不可。
这艮岳乃是皇家的脸面,怎可不精心装饰点缀?
左右为难之下,赵佶想起,还有无所不能的林灵素林仙长,遂将头转向林灵素求教道:林仙长可有办法?
林灵素向赵佶施了一个道礼,道:草木秋死,松柏独存。此皆是上天对陛下的考验,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陛下虔诚诵经做功德,万事皆会迎刃而解。
赵佶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乃上天对朕的考验,朕当虔诚以对!
高俅的眼珠微微动了动,然后看了梁师成一眼。
梁师成微微点了点头。
高俅暗暗一咬牙,然后上前一步,再然后一拜在地,道:求官家责罚!
赵佶不解:爱卿为何请罪?
高俅道:臣用人不明,那呼延灼有负圣恩辜负臣的信任贪功冒进,结果被那梁山草寇李衍用计诱入险地击败,进而全军覆没,那李衍趁机又攻下了济州府东平府东昌府三府,将三府官吏杀了十之六七,并将三府抢掠一空,臣有罪,求陛下责罚!
第一百七十二章 恨不得从贼(求订阅!)
济州府,逍遥楼。
一个五旬老者和两个三二十岁的青年坐在靠窗的位置。
老者心不在焉的品着茶,像是在想什么事。
年长一点的青年一直看着对面的府衙。
年轻一点的青年,一忍再忍,实在是忍不住道:爹你为什么不去上任,却带着我和兄长在这里坐着?
老者,也就是济州府新任府尹张叔夜,收回思绪,不答小儿子的话,反而问大儿子:伯奋,你可知为父这是何意?
伯奋,也就是张叔夜长子张伯奋,道:自打进入济州府地界,咱们这一路走来,所遇之人,大多都说李衍那贼寇的好话,有些恨不得前去从那贼寇,爹您想必是想搞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张叔夜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道:对,也不对。
张伯奋问:哪里不对?
张叔夜道:你所说的这些,为父已经有了一些判断,无非是土地兼并让穷苦之人没了活路,而反贼让他们看到了些许泡沫般的希望,所以他们才亲近反贼。
张叔夜的小儿子张仲熊一脸期待的看着张叔夜问道:爹你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宋朝所实行的不抑兼并的土地政策,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社会发展,但也导致了地主阶级和农民之间的尖锐矛盾。
所谓土地兼并,其实就是占人口少数的权势阶层,利用自身的优势地位,通过购买和哄骗胁迫等手段,大量获取农民手中的土地,造成土地高度集中的现象。
这一现象的后果就是,失去了土地的农民,不得不依附于土地的拥有者,受到他们的剥削和压迫。
矛盾长期积累,往往引起民变乃至起义,严重者还会导致现存的政权覆亡。
而宋朝的土地矛盾是各个朝代中最为尖锐的。
这有其独特的历史背景:
首先,赵匡胤上台后,总结了唐朝覆亡的教训,认为应当削弱地方军事长官的实力,因而通过著名的杯酒释兵权等手段,剥夺了石守信等开国将领的军事指挥权。作为补偿,赵匡胤对于这些高级官员对土地的大肆占有始终持放任态度。
其次,宋代沿袭了唐代中期开始采用的两税制,按照土地而非人口收税。这样一来,土地兼并非但不影响政府的收入,反而降低了收税的难度。因此抑制兼并短期内并不会给政府带来太多利益。而且制定这一政策的赵匡胤认为,不管兼并者如何富有,只要在大宋国土之内,通过赋税,最终会归国家所有。
再次,宋代农业生产力发展迅速,商品经济空前繁荣,在这种经济发达的形势下,土地自然要作为商品卷入市场。
而宋代的权势阶层实现对土地的占有,主要是通过以下几条途径:
一合法的土地交易;
二诱骗——如向土地拥有者许诺可以免除赋税;
三非法放贷和胁迫——放高利贷导致农户破产,借机胁迫农户交出土地所有权。
富者有财可以占田,贵者有力可以占田,而耕者贫者只能带着一家老小为富贵者劳作。
宋朝政府将农户分为主户和客户,主户拥有少量土地,需要纳税和维持公共秩序;而客户没有土地,亦不需纳税。但大地主阶级事实上不受此等级划分,也免于劳役和纳税,上述义务全由小农承担。
总之,宋朝实行了不抑兼并的土地政策,允许土地在市场上自由流通,导致了土地高度集中在特权阶级手中。
宋神宗时,王安石试图通过变法改变这一情况,但遭到保守派的反对,改革以失败告终。
这是极为尖锐的矛盾,也是上千年来都无法解决的矛盾,不论是谁,如果能解决这个矛盾,一定能名垂千古。
极度崇拜父新的张仲熊,很希望他父亲张叔夜就是这个人!
张叔夜一脸苦笑,道:神宗
张叔夜想说:宋神宗那么英明,那么支持王安石,最终都失败了,就凭当今那个昏货,我怎么可能办成这么大的事?
可话到嘴边,又被张叔夜咽了回去,然后转移话题道:你们发现没有,咱们入得城来,所遇之人气色与咱们从海州一路走来所遇之人大不同?
张仲熊左右看看,道:有吗?没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同啊。
张伯奋犹豫了一下,道:爹,你是说,他们脸上的笑容多?
张叔夜没回答张伯奋,而是冲正好走过来的跑堂的说道:小二哥,坐下来聊两句。
张伯奋拿出二钱银子推给跑堂的。
跑堂的很机灵的说道:几位贵客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这话的同时,跑堂的将那二钱银子收起,然后别入腰间。
张叔夜问道:我听说你们这里前段时间被梁山贼寇洗劫了,可我们这一路走来,好像没有过这事一般
店小二将刚刚收起的二钱银子掏出来放到桌上,然后道:客官如果管梁山好汉叫贼寇,那小人不能收你们的赏钱,也只字不能跟你们说。
张仲熊一听,大怒,随即就要跳起呵斥这个不明是非的跑堂!
不过张仲熊的屁股刚离开板凳,张叔夜就不着痕迹的从下面给了张仲熊一脚。
看了张叔夜一眼,张仲熊又乖乖的坐了回去。
与此同时,张伯奋将那二钱银子拿起,然后又摸出了二钱银子一并塞向跑堂的,再然后道:我们只是想跟小二哥你打听一下那梁山贼梁山好汉来本府借粮一事,我们父子三人从海州来,有意在本府落户,只想跟小二哥你打听一下本府的治安情况到底如何,也好决定在不在本府落户。
跑堂的有些怀疑的看着张叔夜父子,并不接塞来的钱。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道:怎么回事?
跑堂的连忙道:掌柜的,我他们说梁山好汉是贼寇
来人呵斥跑堂的道:你要是再跟客人争辩梁山泊那伙人是好汉还是贼寇,就滚回家去,我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跑堂的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是,掌柜的!
来人道:你下去吧,我来招呼这桌客人。,然后冲张叔夜父子一拱手,道:三位客官好,小人是本店的掌柜韩伯龙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可以重用(求订阅!)
张叔夜父子请韩伯龙坐下了之后,张仲熊忍不住道:这位小二哥好大的脾气,有赏钱都不要。
韩伯龙叹了口气,道:哎,几位有无不知,那梁山贼梁山那伙人,尤其是为首的李衍,已被本地的穷人奉为神明,如果公然叫他们贼寇,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张叔夜皱眉道:神明?怎么如此荒唐?
韩伯龙道:今岁大旱,诸位都知道吧?
张叔夜道:自然,我们从海州一路走来,各处皆焦金流石,天不与农户活路,哎!
张仲熊接话道:大宋还算好的,辽东路诸州大乱,至掠人充食。
张伯奋瞪了没规矩的张仲熊一眼!
张仲熊仿佛没看到张伯奋的眼神,继续道:各地皆是如此,想办法克服就是,我听说新任济州府尹已经为济州请赈灾粮了,不日就会有消息。
韩伯龙看了张仲熊一眼,然后继续之前的话题道:有三处地方不如此。
张叔夜问:哪三处?
韩伯龙道:东平府,东昌府,还有咱们济州府。
张叔夜心中一紧,他有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没用张叔夜父子问,韩伯龙就道:你们不是问济州府有没有被梁山那伙人洗劫过吗?我可以告诉你们,有,不过遭洗劫的只有那些官吏和大户,为富不仁的官吏和大户。
那些穷苦之人,在那次洗劫当中,不仅没有遭到任何伤害,相反,他们每人还得到了两石救命粮,而且他们再也不用背负他们从出生时就开始背负的沉重债务,另外那些梁山那伙人还给他们报仇,让被欺辱了一辈子的他们终于出了一口气。
就以刚刚那个伙计为例。
他家七口人,得了梁山那伙人十四石粮食,这些粮食足够他家所有人在这灾年活下去,对比那些易子而食的逃荒饥民,你说他家人幸不幸福?
而且,幸福的事还不止这一件。
他爷爷年轻的时候跟牛大户家借过二两银子过河,结果,他们爷孙还了三代,不仅祖传的地没了,他的两个姨娘和一个姐姐还被牛大户家收去当使女,可即便是这样,他家还欠牛大户家十三两银子,他爹到死都没想明白,他们一家人给牛大户家干了两辈子,还搭上三个女人,这钱怎么就不仅没还上,还越欠越多?
梁山那伙人来了以后,将牛大户推上了公审台砍了脑袋,将牛大户家欺辱过穷苦人的人也全都砍了脑袋,又将在牛大户家搜到的借据一把火烧了,地契收走,牛大户家的地免租子给他们村的人种。
自那以后,他们一家人活得才有了盼头,从小便有些小机灵的他到我们逍遥楼当了跑堂的。
对了,他的两个姨娘和姐姐也回家了,听说,家里正在给她们找人家,好像他的一个姨娘已经找好了一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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