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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之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柔茗剑

    “好了,别斗嘴了,既然二姐自己在家里,也就别麻烦张罗晚饭了。咱们好好聊聊天,然后各自回家。”深让终于开了口,他如今仍陷在先前的尴尬里,觉得胃里全是气,根本什么也吃不下。

    “并不麻烦的。”深晴把视线从大哥那张与她争斗半生的英俊脸庞上移开,朝三弟微笑着说,“我让邱安熬了牛肉汤,他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所以,留下来多喝几碗滋补一下吧。”深晴说得情真意切,深让已觉得无法拒绝了,只得点头应允。

    之后,他完全成为了一对四十好几的龙凤胎神情悠然地掐嘴架的旁观者,默默无声地品读一种另类的融洽与默契——他今生无法参与其中的融洽与默契。想到此处,他免不了深深地失落。

    “深让,汤味如何”他一呆,这才意识到夜色正浓,而自己正在喝眼前的一碗汤。“很好,二姐。”虽已食不知味,但他还是努力以轻松得体的面貌来作答。

    “那就好。”她笑得纯美动人。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深让,最近我学会做蛋糕了,就是那种质地结实、并不十分甜腻的老式蛋糕,改日你再过来,我做给你吃。”

    “好。”他心生感动,“我的确喜欢吃那种蛋糕。”

    归程,月色柔美。车子里播放着中规中矩的音乐,听不出任何波澜起伏。手机铃响,是芳菲来电。“几时回来啊”她的声音那么甜美,他受到感染,觉得喉咙里浸满甜味儿。“快了。”他温柔作答,然后收线。

    他很快回到家中,娘、姨娘、太太也不出所料地正在等他,这让他觉得很有归属感、责任感。

    四个人又坐在一起喝了茶,其乐融融地聊了一会儿,便互道晚安。回到卧房,他一把抱紧芳菲,肆意地吻她,她随即呼应起来,两人缠绵而热情地挑灯夜战,许久。

    “让,你在想什么”她依偎在他怀中,轻轻地问。

    “芳菲,我觉得很幸福啊。现在的生活,是我向往许久的,我从未想过会成真。”他亲吻她的发丝,品嗅着缕缕清香。“睡吧。”他紧紧拥抱她,心满意足地睡去。

    然而霍深川却失眠了。当然,他也有对付失眠的办法,就是去老弟的书房取一本玄之又玄的医学书籍,认认真真、热热闹闹地默读起来。他想奋力找出关于自身病症的一些说辞,哪怕是蛛丝马迹也好,总之得有所了解才对。只是,他的思维很快被深渊般的晦涩揉乱了。啊,医学。他不出所料地困了。

     




第394章:老板的格局
    上午,刚到公司的苏毅星罕有地开口请假,没有说明原因,因为他觉得老板并不在意那些……“当然,在您下班之前,我一定会赶回来。”最后,他坚定地说。

    风云想了一下,和气地准假,“去吧,但电话需保持通畅。”毅星点头应允,转身离去。

    “星哥……一想到他要来了,我就有一点儿紧张。”正午的阳光泼晒在花店少女的清纯脸庞上,泛起绮丽的红云。毅星没有作答,只是还以微笑。四下安静,在一桶桶新鲜而芳香的花朵中间,两个人变得自在而富有诗意。

    “秀儿。”一位看起来四十上下的沧桑熟男走进花店,黝黑的皮肤,高大挺拔的身姿,让人惊叹的英俊脸庞,以及周身散发的在纷繁多样的花香里依然独树一帜的月桂油香气,在苏毅星心中对应成一人——画家陈游哉。

    “游哉哥哥。”元秀上前拥抱他,登时,空气里浸满了少女初恋的懵懂情愫。

    “好像又长高了。”游哉适时松开她的拥抱,拍拍她的肩膀,用一句玩笑话老练地打消了她的情愫。她揉了揉有些湿润的大眼睛,抿着嘴唇,失望地沉默了。

    “秀儿,送你的礼物在外头……接下来,我要和这位先生单独聊聊……”

    “好。”元秀朝悠哉轻轻点头,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游哉与毅星对视数秒,方才开口道,“不打算自我介绍一下吗”

    “在下苏毅星。你离开之后,我接替了那份工作。”毅星走上前来,面色平静地说,“不过,其实,我们都已经得到彼此太多讯息了。”

    “的确如此。”游哉拿起一枝元气满满的香槟玫瑰,放在鼻下轻轻地嗅着,然后闭上双眸,陶醉地回味那味道,睫毛上没有一丝抖动。

    “我讨厌被替代。”他睁开眼睛,望着毅星白瓷般的脸庞,“但很奇怪,我并不讨厌你。”

    “我想,你千里迢迢而来,又特地约我出来,不会只为说这些的。”

    “说得也是呀。”游哉微微蹙眉,派头十足地说,“咱们说些要紧的,比如国家安全、公民权利和政党斗争……”毅星果然一愣,游哉遂开怀一笑,“玩笑而已。上次走得匆忙,这一回,主要是来拿走房间里的一些重要物品……顺便见见你。放心,不和你抢饭碗。”

    “那再好不过了。”毅星释然笑道,“这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至关重要。”

    “那么你要事事谨慎,把握分寸,始终保持良好的状态与心境。”

    “我会的。”

    “良好的心境是指——要有随时离场的心理准备。”

    “这一点,”毅星沉吟片刻,“我做不到。”

    “一个建议而已。”游哉耸了耸肩膀,“其实我也没有做到……迄今为止,我仍然无比留恋这份工作。但,我基本可以确认你很优秀,值得起这份工作,所以,祝你好运。再会。”

    “多谢指教与鼓励。”毅星颔首致意,“再会。”莫名地觉得有一种温暖的东西涌上喉咙。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了。”元秀重新进门,喃喃自语,小巧玲珑的脸庞上挂着泪珠儿,手里拿着一只没有拆启的似有些分量的礼品盒。“也不知道送的是什么。”她把不大不小、方方正正的盒子放在铁艺茶几上,然后呆望着它,想把它看穿猜透似得。

    “打开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起身告辞之际,毅星轻轻地说。

    “不。”她倔强地摇头,“打开了,就什么都没了……你不会懂的。”她无力地蜷缩着,默默哭泣。

    他心头猛然一震,然后默默出了门,漫无目的地行走。天很蓝,没有一丝云,四下皆是茂盛的草木,微风吹拂着面庞,带来清香的气息……时间尚早,一切尚好,此刻就这样悠哉而随意地走一走,也好。

    “他来拿了东西,跟戚爷聊了一会儿,之后又去花店见了毅星,接着,照您的吩咐,没有继续关注了。”

    “好的。辛苦了。”风云收线,继续忙他的工作,虽然并不必



第395章:夜之警戒
    深夜之路,缓缓延展,孤独行进的深蓝色火焰正在鸣奏巴赫的萨拉班德舞曲。窗外的世界不断划过一片片若有所失的微薄光亮,仿佛咏念此世间无人了解的繁华与落寞。

    偶尔,毅星会瞥一眼后视镜,确认他的老板没有沉沉睡去。更为偶然地,会有一片光恰照亮了后视镜中那张清冷而疲倦的脸庞,转瞬之间,又悄然晃过。于是,那一瞥里,风云的英俊,令人震撼。

    “我,今天和陈游哉见面了。”毅星平静地望着前路说,“他约我的。”风云略一抬头,对着后视镜微笑,“我知道。”又一片光落在一头茂盛而略带自然卷曲的短发上,反射着黑色、褐色与金色杂糅的光泽。

    “我对游哉不甚了解。他给我的印象始终都是一位感性而充满天分的冒险家。他似乎无所畏惧,不切实际,吹毛求疵,匪夷所思,偶尔也会闪现脆弱、迷茫、疯狂与偏执……但这只是我个人对他的主观定义罢了。也因为有了这种定义,我才没有挽留他,他不属于这里,所以离开了,就是这样。”疲倦的眼睛如深沉之海,在沉沉的月光下涌动着些许波澜。你也一样,并不属于这里的……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因他不想听到毅星的辩驳声。

    后视镜中,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相会,接触,再波澜不惊地分离,各忙各去。然而,在这短暂的一瞥里,敏感而细腻的毅星还是领会了风云内心的潜台词。

    在此之后,夜色变得愈发沉闷,归家之路也从未如此漫长过。

    “老板,我们到了。”终于,毅星如常地说出这话,打开车门,风云顺势下了车。

    “辛苦了,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可以吩咐后厨单独做的。”风云朝毅星柔语,两个人皆迈着均匀稳健的步伐。

    “倒是想吃一碗素馅馄饨。”毅星随口一说,又觉得很是失礼,“也就那么一想,大晚上的,太麻烦了。”

    “这有什么我也饿了。”风云亲切地笑了。转眼走到大厅里,正巧见罗管家迎上来,他遂轻声吩咐了素馅馄饨的事。

    “多谢您。”见罗平四平八稳地走开了,毅星方略显窘迫地致谢,“实在是……下次绝不提这般要求了。”

    “不要想那么多……会很累的。”风云面色温和地宽慰他,他也只得点了头,至此,二人各自回房去了。

    但毅星并没有先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溜进隔壁陈游哉的屋子。他好奇于前任保镖带走了什么,然后,就被空无一物的房间惊了一下。这说明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始问自己。

    “你在这里呀。”罗平立在门边,手里的托盘上有一小碗馅料十足的翠色馄饨。

    “只是没想到,一天之内,连家具也都撤走了。”他仍立在原地喃喃。

    “家具只是拿去清理、检修……毕竟都是些老物件儿,顺势保养一下也好。下一回再有人来住,会更为妥当的。至于陈先生的东西,书和画,绝大部分都是要捐给慈善机构的,他本人并不留什么……我是听他这么跟戚爷解释的。”

    “哦。”毅星缓过神来,将盛馄饨的小碗拿在手里,恭敬地道了谢,回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不过,他也顺便进了你的房间,说是把玻璃台灯和花瓶都送你了……他还特地称赞那盆薰衣草养得很好,越来越有让人安心凝神的样子了。”罗平在他身后补充了这番话,便也拎着托盘走开了。

    毅星关了房门,放好馄饨,任由它渐渐凉却。然后,他坐到写字台前,看着那盏分外精致的玻璃台灯,以及那只简单朴素的玻璃花瓶发呆。两样物品的主人居然是同一



第396章:牢不可破
    夜,完整地覆盖了远近高低的世界,盛夏已至,窗外隔着一片繁盛的鸣声。月光映衬着林梢上的轻风,我的笔端在日记上跳跃,一字字落下孤独客的影子。丘辰在酣睡,因我越来越了解他的呼噜声了。这也让我少了些歉疚,甚至愉快起来。

    七月中旬,某夜,困扰在失眠之中的阮秋迎着月光,轻柔而哀伤地叹气。可我还能怎么样笔端随意而凌乱地继续铺展孤独客的影子。

    今天,哥哥约我出去吃午饭时,我便猜到他和爹之间发生了多少需要倾诉、发泄的怨气。然后,我们见了面,一切不出所料。虽然出门必须携带的向太平故意坐得很远,但这位擅长隐没自我的精明人物也一定是听明白了一切,并在第一时间向我的婆婆做了详尽的汇报。总之,在婆家面前,娘家从来没有的。对于这一点,我确实做过心理准备,并相信足够充分。

    不必说,晚餐时分,婆婆咬住了这个话题,带着几分叹息,隐晦地讥讽了我的爹娘哥嫂……我觉得被咬得很烦,很痛,却也只得忍着。我在恪守底线,而我的婆婆却不断发起挑战,并乐此不疲。我无法理解她为何如此彻底、投入地滋养刻薄与统治欲,也实在不想去理解。

    她停笔,闭上眼睛,舒展身体,调整呼吸,以平心静气。

    接着,她起笔写道,我成功地关掉了听觉系统。世界安安静静,周遭一团和气。直到丘辰拉着我的手离席,我才再度打开了开关。

    “别介意。”他如常那般惴惴不安地安慰我。“没什么。”我如常那般面容平静地回应。每每此时,我们总要演绎这种余音袅袅的对白。无论如何,我和丘辰,还有明达,我们牢不可破,密不可分,足矣。

    她停笔,收好日记,回到床上依偎着丈夫。在经历过太多悲欢离合之后,生活应该会好的,会好的……何况如今已经很好,很好了。她就这样反复想着,自我暗示着,直到睡去。

    “我困了。”凌晨四点,念云郎咖啡馆内,坐在舒适而隐蔽位置上的胥驰扬了扬眉毛,“我已竭力克制着不催促你直奔主题的了。但,我还是犯了困,估计此时若被人一推就得跌倒,然后睡死过去。”

    “你会克制住困倦的。”坐在对面的衣着考究、儒雅气派的华裔老者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脸色冷傲而阴沉地说,“因为接下来的情节非常提神醒脑。”

    “老实说,我对你的实力向来很有信心,”胥驰点了点头,收紧又方又阔的肩膀,身子缓缓前倾道,“当我以为,我们的合作仅仅止于掀开苏毅星和陈游哉的老底儿时,你却还顺手查出了吴信步和荀珍珠的事儿……所以如果还有意外惊喜,我也一点儿都不意外,反而非常愿意为此多付银子。”

    “不,附赠的消息而已。”他淡然作答,又似乎感觉到了魔王的怀疑,遂补充道,“避免太过贪婪,于我而言更有益处。”

    胥驰略想了一下,抬手做了个“请讲”的动作。

    “你太太,她的前夫,准确地说,是那段短暂婚史的对象,”老者停顿片刻,看了眼对面的胥驰,“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不。”胥驰坚决地摇了摇头,“该说再见了。”他放下一只灰黑色的老式信封,转身离去。老者倒也没有追赶,或者在魔王背后再说些什么,但信封已悄然滑入他的裤兜。

    “还需要续杯吗”转而,年轻的侍者走过来,得体询问。

    “不,孩子。”他和蔼一笑,燃起一支烟,“我只是想再坐一小会儿。”

    “好的。”侍者识趣地离开了。

    不久,毫无征兆地,老者突然站起来,迈步走去转门。机灵的侍者随即到门边守候,微微鞠躬,说出一句“慢走”,目送客人走出转门,渐渐消失于黎明未至的天地里。

    胥驰回到家中之时,美丽的妻仍在睡梦之中。他立在床边,全神贯注地凝



第397章:玲珑懦夫
    “说实话,浓厚的甜食真让人倒胃口。”中午时分,给自己老爹打工的萧山又转进了念云郎咖啡馆里,边吃着套餐里的甜点,边向他的妹妹抱怨自己那既古板又较真儿的老板。

    相隔四张桌子的寂寞而模糊的角落里,保镖向太平照例抖开一份不知所云的报纸翻看着,一副投入其中的样子。

    “显然,他老人家把所有苛刻沉重的期许都压到我身上了,这真让人受不了。但更为煎熬的是,他不分场合地批评我,打击我,且大多数情况下都像个暴君那样武断专横。”

    “哥,我并不想打断你的话,但是,”阮秋缓缓喝了一口香醇酸苦的黑咖啡,继续说,“你正在复述昨日中午的抱怨,毫无新意。”

    他愣怔了一下,瞪大眼睛,理直气壮地实话实说,“这就是哥的工作状态啊。矛盾和烦恼本来就是毫无新意的。你若不想听哥‘念经’,就得替哥想想办法,反正给爹打工这条路肯定走不下去了。”

    “才短短数日而已,你就说这种话”她皱着眉头,轻声探问他。

    “你也别说这种话,自己来捱捱试试!”反驳的声音很大,夹杂着失控的意味。

    “我知道了。”她看了眼坐在模糊角落里的保镖,见其仍置身事外地埋头在报纸里,遂掏出电话,娴熟地拨出了一个通讯录里并不存在的号码。“我恐怕要麻烦你帮忙引荐一个人……老实说,是我哥。”

    萧山听不出是谁接的电话,但可以确定妹妹与其相交甚厚。而且,自简明扼要的高效对话间,被妹妹以“你”相称之人又显现出神通广大的神秘意境来……于是,他的脸面终于挂起了春风般的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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