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之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柔茗剑
“说什么体己话儿呢!”子亮进了门,似笑非笑地调侃,“只是简单切些火腿,冲个牛奶麦片什么的算了…干嘛搞这么复杂!aunt竟对外人这么上心!”
“秋儿哪里是外人!”岂料周锦然猛地将锋利的刀拍在案板上,厉声道,“子亮…何时你才能懂事!知道哪句该说,哪些是没分寸不得体的!”
阮秋羽睫微抖了一下,“aunt…既然我不是外人,便不必计较什么的…您别气了…”锦然不做声了,甚为伤心地垂首…阮秋缓缓上前,小心地拥抱她,“aunt…您总是这般掏心掏肺地待别人…我是自愧不如的!姑姑常说,我们阮家的女人…注定要做孤独之客的!身要天涯为家、四处漂流…心要空空如也、不放任何人与事!唯有如此,才不至成为红颜祸水…连累周遭的好人!”
话音未落,锦然竟失声痛哭,惹得一众慌了神…“阮秋!你个死丫头真真儿是扫把星!”戚爷急急扒拉开秋美人,将娇妻拥入怀中,并用极为好看的大手掌温情抚慰着那因抽噎而颤抖的瘦弱脊背…
阮秋呆住了…她不断从与戚爷往来的回忆中搜寻如此温暖深情的画面…竟是从…未…有…过…的!
莫名的,顷刻感同身受了姑姑的心情!口口声声说一辈子只一心、只爱一人,此时看来,不过是喜新厌旧的可笑托词罢了!也许,至始至终,这仅仅是一个销.魂至极的桃色骗局,而入戏的,却只有姑姑一人!
“戚雄业!原本当我忆起童年里胥驰与子亮谈论的那场浪漫至极的薰衣草婚礼时,我便该顿悟,那是你故意亵渎对我姑姑许下的爱情誓言!你…早已变了心…转而爱上了花样年华里的冰清玉洁…且是决绝而彻底地投入!然而,我姑姑明明是知道的,却还死活不肯认输…就在那个多年前的深秋雨夜,那个令我们俩刻骨铭心的无情夜里,你毁灭了姑姑无比高傲的灵魂…此后,姑姑捐了你留给她的巨款,带我四处漂流,苦苦挣扎在潦倒的生活里…然而,她却仍旧可怜地抱着你曾赐予的自欺欺人的爱情谎言…自我慰藉!她守情不变,拒绝所有的好男人…最终竟还是逃不过无端枉死的劫数…你敢说,这一切的一切…跟你一分一毫的关系都没有吗!你敢说,你对得起曾经真实发生过的爱情吗!你敢说,你不是最该死的混蛋吗!”
话音未落,周锦然昏倒了…一时间,抱怨声、慌乱声、连同歇斯底里的诅咒声混淆在一起…平日里体面稳妥的俩人皆失了控,仿佛要将几辈子扯不清的恩怨一并做个了断!
只是,在这极度狼藉的局面里,胥子亮显示出超越年龄、阅历的淡定,他将虚弱的周锦然打横抱起,转身奔去二楼正中的那间卧房…
不久,他回到厨房,搬过一把折叠椅坐定,拽拽地翘着二郎腿儿,双臂交叉横于性感发达的胸大肌,不远不近地置身事外,一脸观瞻狗.血剧情的得意洋洋、幸灾乐祸…
又过了一会儿,见凶狠的骂战因体力不支而渐入尾声,子亮方起身踱步至二人面前…
“秋儿…时候也不早了,你孑然一身的,几时滚回去死睡都不打紧…然而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正经好男人…断不能回去太晚的!”
阮秋垂首,微微喘着,某一瞬,她抬起涨得甚为红润的倾城面,朝戚爷狠狠道,“总之…作为阮家仅存的血脉,我定要替整个家族还手反击…讨回公道!”说罢便往门外跑…
“真是笑话!就凭你!”戚爷朝着那窈窕美好的背影啐骂道,“还记得二十四年前我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吧…我…等…着…你!”
车奔波在星光灿烂的夜里,阮秋无力地依着车窗,探看着星空里那些渐次绽放的美丽烟火,以及不远处,那些兴致正浓的异乡游客们被烟火映照得灿若星辰的幸福笑靥…内心涌起无尽的凄凉酸楚!
忽然,子亮将车停靠在离海岸线非常近的路旁…随即,他下了车,并打开阮秋一侧的车门,俯身开始解缠绕在美人脚踝上的高跟鞋绑带…“真真是矫情人爱穿矫情鞋…”他温柔笑着,灵巧而细腻的手指轻快而极富韵律地触碰着脚踝处的美肌,引得阮秋心上一阵酥.麻的愉悦…
“想哭就哭吧!我不笑你便是了!”他拍了拍那双嫩白娇小的脚丫儿,随即抬起极为英俊的面庞…“走吧!我带你去我闭关修炼的秘境…这可是天底
第24章:胥爷的造访
二人不欢而散,各自归了家…
然而,当阮秋无力地靠在太妃椅上,恹恹欲睡之时…“啊!”忽然,她惊恐地叫出声来,整个身子从躺椅上弹起,进而又滚落在地!
过了好久,日头狠烈地晒着窗台,刺得她惊恐望向窗台一侧的明眸缓缓闭上…
恰放置在那儿的玻璃体烟灰缸里,有一只沾染了性感口红唇印的恹恹欲熄的雪茄,营造出一团逐渐殆尽的曼妙烟体…那烟雾摇摆舞蹈的姿态…像极了子亮所描述的…魂魄的样子!
“就这么点儿胆量…还提什么还手反击!切!”
转而,姑姑柔媚的嗓音萦绕在耳畔,“我的宝贝儿…你不是我…看来亦没有变成我、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天分呢!所以啊,尽快找个好男人嫁掉,再生一双儿如你这般美好的龙凤胎…哈!”阮秋分明看到,依在窗台边儿吞云吐雾的姑姑朝自己会心一笑…硕大的杏眼里充满了万般怜爱!
“秋儿啊…这世界上,曾有一个人,如父如母如亲如友…如疯如魔亦如神明般的…用尽全力爱着你、庇佑你、伴你成长、赐你幸福…直到…生之尽头!那便是我…阮芽!然而呢…我还是逊屁地红颜命薄、英年早逝了!”
她苦涩地哀叹,娇小的鼻孔里幽幽散出一束淡淡的蓝烟,融合在炽热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甚为美妙…
“所以,别再拿我辛苦为你积累的幸福回忆做你复仇生恨的酵母…然后浪费了你这倾城绝色的一辈子…去苦.逼地炙烤一张半熟不烂的酸涩大饼…”
她娴熟地将雪茄平放于玻璃体烟缸,顷刻,诡异的烟雾再度欢腾起来…“秋儿啊…你知道吗!只有十足的享乐派…才会选择这种烟缸…我此生…有幸见识过如这般匪夷所思的天才呢!但这种人…不,不…是唯一!对!是绝无仅有、空前绝后的这个人…却只是爱情的销.魂春.梦罢了!”
她痛苦地缩紧柔肩…显然,她对口中一再强调的唯一…是动过真情的!阮秋暗想…难道…难道真如戚爷所恨…姑姑…也曾真真切切地背叛过爱情!
谁知猛一抬头,纤长卷翘的睫毛猛地触到了姑姑阮芽那罕有的、极致撩.人的超长羽睫!“啊!”瞬间,阮秋周身的神经一阵惊恐地抽搐!
“别怕!别怕!看着我,我的宝贝儿…好好看着姑姑的眼睛…最后一次…最后一次!”阮秋感觉自己微抖低垂的脸颊被柔软、纤长、温暖、如丝般滑爽的手指轻轻托起…
随即,她看清了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至亲那双勾魂摄魄、无人能及的大眼睛…相处多年,竟从未如此认真而贪婪地欣赏过!
一滴滚烫的泪…骤然跃出眼眶,划过阮秋那如羊脂般细腻美好的面颊,凝滞在微翘的下巴上…
“姑姑…我…真的很想你!曾经…我怕过你、怨过你、想挣脱你、远远地逃开你!然而啊,当你死去的瞬间…我骤然痛到无以复加!仿佛…我的整个灵魂…被硬生生地撕碎…片片凋零于风中…再也无法找回了!”阮秋眼中盈满火辣辣的泪,又怕一眨眼便再也见不着姑姑了,只得竭力睁大眼睛,任凭视野已波光粼粼、模糊不清…
“好了…我的秋儿…永别了!从此,请彻彻底底地忘了我!啊…嗯!若你爱我…请你为了我…好好活你自己的人生去吧!”柔媚的声音渐渐远了…
“不!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的日子…好可怜啊!”阮秋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并猛烈地撕扯着眼前薄如蝉翼的纱…惊醒了!
“可惜了胥驰大老远的特从苏州城置办来的曼妙苏绣纱帘…这么多年过去了…没被夏威夷阳光晒化了…竟就这么被你这红颜祸水给毁了!”
阮秋本是哆嗦着呆看一片狼藉,忽听到熟悉的深沉冷冽的嗓音,进而嗅到独特的雪茄香…立刻定住神,抬头见果然是胥爷立在窗边…夕阳西下,微风徐徐…他神色凝重、身姿挺拔、周身散着一团朦胧的雪茄烟气…
“您…不是戒烟了吗!”阮秋起身,拢了拢卷曲柔软的秀发…“你…不也曾立誓不再回罗利了吗!”他淡淡反驳,
第25章:徐徐回归的女王
“我胞弟…仍不知你与胥驰的事儿…我倒认为…他一辈子不知是最好的!你说呢!”胥爷收回抚摸阮秋发丝的温暖手掌,话语亦冷了下来…
阮秋没有回头看胥爷的表情,只是奋力抬眼望向即将落下的月…
“随您心意!”她冷冷应着…
“歇着吧!”他缓缓起身,“我这就回去了!几道门的锁…已全部换过了!钥匙我搁在烟缸儿旁了!稍后…会有律师联系你…这别墅、连同些聊表歉意的钱…你一并收下吧!放心…驰儿就此…会从你的生活里…彻底消失掉的!”
阮秋再没做声…许是太累了,只几秒钟,她便沉沉睡去…
“秋儿!开门!死丫头!关机不说…竟还换了几重门锁!”秋儿被扰醒,顷刻又被烈烈日光猛刺了朦胧眼…只得摸索着抓起窗台上烟缸旁的钥匙,奋力扔向花园里…“帮我将围墙加高至若你这般的大个子亦爬不进来的高度!否则…换了锁又有什么用!”她仍双目紧闭,并蹙眉咧嘴高声怒骂…
“上帝啊!瞧瞧你这嘴脸…真是丑爆了!”被极有力的脚步踩得咚咚作响楼梯上,落满了胥子亮好听的笑声…
阮秋的心情莫名地好起来,“我待会儿会求你爹示下…若准了…我便动身回尔湾去了!”
好听的笑声戛然而止!“你急什么!”子亮喝了一声,顿觉音调儿有些高,于是凌乱地疾步至窗边…“叮!当!”他燃了雪茄,吐纳舒缓了一番,方才继续说道,“窗帘…怎么被扯烂了呢!这…可是胥驰的宝贝儿呢!说是前些年,与戚风云同游苏州城时淘到的…虽只是淡淡疏疏的在不起眼儿的边角缀了几丛薰衣草…但却是上好的苏绣手艺!”
忽而,柔柔吹来扰乱他细密刘海儿的风…他放平了雪茄,看了眼烟缸里骤然欢腾的蓝色烟雾,眸光一抖,似心痛到无以复加!于是,他奋力别开俊眼,用纤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撩拨开垂落于浓黑剑眉的发丝,露出分外饱满好看的额头…那般姿态…竟如此动人!
“你…急急换了门锁…难道是招惹了扯破窗帘的小贼…”
“是我扯破的!”阮秋回神,淡淡道,“我…有些从童年累积至今的心理顽疾…你…该知道的吧!”她抬头,紧紧盯住子亮那黝黑深澈的眸…“甭这般瞪我!若再睁大些…眼珠子恐都要掉出来了!”他淡淡笑着,依着阮秋柔软的肩坐定,自然而然地将头
第26章:奇特的父子
“怎么…这么快便腻歪了若天堂般的夏威夷了!”极为撩.人心魂的磁音腻在耳畔,令阮秋乱了方寸…她无意识地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有些僵直的修长脖颈,缓了一口气,“嗯…我…向来怕晒…这里…除了子亮…再没相熟亲近的人了…而他…又…”
阮秋故意抬起头,轻飘而挑衅地掠了眼恰于此时推门而入的极力掩饰着心虚的子亮,随即狡黠一笑,转了话锋,“而他…毕竟已是做了孩子爹的爷们儿了…故而,诸多不便…留不得我的!”胥子亮听罢,不禁耸肩冷笑,那意思大概是…美人儿…也太假了吧!
“哦…那就是在怪我…对你的安置不够周到细致喽…”铎爷故意捏着鼻音娇.嗔道,“不过…我原是考虑那顽劣之物刚刚被老婆孩子狠绝地甩了…怪可怜的…故而给他找点儿打发寂寞凄凉事由呢…”阮秋手一抖,“吧嗒!”手机滑落在地…
“原来…您…已都知道了啊…”子亮慢慢俯身去拾,并将其置于性感坚实的直角左肩,头顺势一歪,优雅娴熟地夹住了急急唤“秋儿!”的手机,以便腾出手来将一时间愣了神儿的阮秋扶至曲线复古而美好的躺椅上…“您…向来是出其不意地语出惊人…我倒是习惯了,可人家…不适应呢!”他幽幽笑着,抬手抚摸美人那略显苍白的小脸儿,“跟leo博士混迹了那么久的职场江湖…竟一点儿处变不惊的女王范儿都没有!怨不得被人家甩了…对吧…老爹!”
“对啊…我的儿!且你们…皆是如出一辙的失败者呢!”铎爷毫不示弱地挖苦着!
“变.态的父子!”阮秋抬手朝那调.戏自己的大手掌打去…
“啊呀!这可不好!”子亮顷刻握住了那微凉的玉手,嘴角悠然上扬,“再说…就这种不痛不痒的力道…哪里像是要打我…分明是打情骂俏的调.戏呢!”
“把电话给秋儿!”铎爷语音一沉,倒是惊到了子亮,“哦!少见的没气量啊…老爹!”随即起了一声干笑,“给你…美人儿!可喜可贺啊!身为亿万富翁的绝情老光棍儿似乎对你格外上心呢!”子亮缓缓交出电话,起身踱至窗边,迎着风,缓缓扬起如艺术品般立体精致的脸颊,“天边…竟来了少见的大云朵儿…乌漆墨黑的…似要下一场畅快淋漓的大雨呢!”他凄凉一笑,娴熟地打开隐蔽处的雪茄箱,“叮当!”燃起果香味道的长雪茄,忽然凝神向雪茄箱里面仔细观望,随即猛然皱了眉,“原来真的来了不速之客!且并非小毛贼…而是我大伯胥江涵!”
阮秋羽睫微抖了一下,极不自然地陷入沉默…“秋儿…”铎爷轻唤一声,“难道…真的出了什么我未曾算计到的差池了吗!”语音愈发关切而沉重,“不要怕…亦不要瞒…皆说出来!”
阮秋深吸一口气,艰难咽下喉中苦涩,“没什么啊…是我闲来苦闷,故意试着尝尝雪茄…其实也是好奇…想知道圈子里的男人们为何如此酷爱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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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宿命般的奥弗顿之窗
“您总说不适合…无论我做什么!”
“不适合就是含蓄地说你没天分!这并不算是什么刻薄狠心不仁慈!就如同诠释摇滚,光是凭一腔热血真情是全然不够的!尤其是像你这种蚊子似的哼哼唧唧的嗓音…永远不…适…合!”
…………
“想什么呢如此入神…”傍晚,下起了淅沥的雨,阮秋第一次来到胥子亮的家,那个仍残存着女主人的温柔体贴以及男孩儿们的肆意玩闹的家…
“没什么…”胥子亮不自然地背过身去,空气里滑过泪水的苦咸味道…
原来…泪水的味道…真的可以…用心体悟到啊…阮秋想起了胥爷…默默嗟叹…
“我…有个问题…”她顿了顿,“我未致电你爹之前…你分明已打开过雪茄箱的…所以,既聪明如你…于那时,便已察觉到胥爷的造访了吧!”
顷刻,胥子亮宽阔挺拔的脊背微紧了一下!
阮秋嘴角扬起倾城的弧度,慢慢的,将脸颊贴合在那温热的、混合了淡淡烟草及汗液体香的脊背上,聆听那澎湃搏动的有力心跳…“可你…却选择跟我装糊涂啊!”渐渐的,那脊背抖动起来,且蕴着一种拼命压抑的深刻情感…“而偏偏在我与你爹通话的当口…你夸张地望着雪茄箱,蹩脚地演绎了一出石破天惊般的顿悟…只是为提醒你爹…你大伯…来过!”
“不是的!”胥子亮猛一回身,将阮秋紧紧拥入炽热的身体,那般紧迫,以致美人纤柔的身子几乎完全淹没在如海般宽博强劲的雄性体魄里…进而,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许久…许久…
“圈子里…有太多的复杂亲情…比如我与姑姑…比如你与你爹…”雨,仍旧淅沥,于深沉寂夜,敲打着敏感而孤独的灵魂们…
在那混乱堆砌着无数书籍的、门窗紧闭的闷热大书房里,胥子亮叹了口气,“说不清…说不清啊…”他轻柔推开依在身旁的似睡非睡的美人,起身揉了揉直肩,进而奋力舒展开修长的身子,如同刚刚冲破牢笼、得见自由的困兽那般,周身散开一种深不可测的可怕虚光…
“娑婆世界…满地愁,蒙昧心魂…尽沧桑!”他喃着,缓慢踱步至书房尽头…蓦地,猛推开两扇紧闭大窗子,“呼呜!”一阵夹杂着细雨的又腥又咸的海风呼啸而入,几乎扰醒了所有慵懒沉睡的怀旧书,进而升腾起书页被急速而疯狂翻动的哗哗声…
阮秋打了个冷颤,缩紧香肩起了身,未起半分抱怨,只是在本就凌乱至极的房间里默默收拾着更为狼藉的局面…
忽然,她的玉手,触到了一张熟悉的老照片…那是印着花样年华里的父母、姑姑及养父母的幸福合照…进而,顺着几片似从某本书页中散落而出的同样年代久远、却依旧鲜艳如初的薰衣草干花…她瞥见了不远处的那本令其毕生难忘的、用bookdarts书签标注出隐匿情诗的…《奥弗顿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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