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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之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柔茗剑

    “您…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吗!”次日午后,穹顶大书房里,罗丰依在太妃椅上,放下闲嚼的散文集,瞥了眼已恢复了惯常儒雅姿态的老帅哥…

    “我的助理…你要记着…凡事…不能逼人太甚…正所谓留三分余地,赚十足人生呢!”铎爷依旧垂眼痴看着《菜根谭》,仿佛此时,这世界的其他事,皆已与他毫无关联了!

    “二弟…你什么意思!竟然打发阮秋那红颜祸水去伺候驰儿!”

    不久,胥爷气急败坏地来电…

    “大哥…此时,驰儿身边仍有未散尽的阴霾!”铎爷磁音绵绵,“故而,唯那倾国倾城的娇.娘子…方可安人心、防灾祸呢!”

    “你老毛病又犯了是吧!说话吞一半留一半的!很自鸣得意吗!众人皆醉唯君独醒吗!若真是如此神准…会算不到你老婆饮弹自尽之惨烈吗!”

    “大哥!你我乃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啊!为何你一上了脾气,便往死里狠撅我往时的深痛!你有否想过…驰儿之所以遭此横祸,皆因你们父子俩如出一辙的刻薄口舌啊!”

    沉默!

    “我承认…我与生俱来之刻薄!然而,你有否想过…当你降临这世上的刹那…我一辈子的宽厚仁慈…便被你们母子俩以及紧紧环抱住你们的、我那刚死了发妻的生父脸上的幸福笑容…杀灭了!”

    “看来…这根刺…你无论如何也拔不出咽不下了!我……无……话……可……说……了!”

    铎爷收线,并将手机交给罗丰,“我今日要独自出去走走…静一静心!”说罢便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阮秋…你回吧!我知胥驰对不起你,然而他亦遭了天道的报应…便是两清了吧!往后啊,你也该拿出些孤独客固有的骨气,莫再厚颜无耻地死赖在我二弟的铎鞘庄园了,因我们胥家…实在不想再跟你们阮家的女人有半分瓜葛了!”傍晚,阳光依然柔暖,阮秋挂断胥爷的来电,朝病榻上的虚弱胥驰凄美一笑,“时候不早了…我便不扰你清净了!好好养着…熬着吧…因是你说的…人啊,只要活着…总是有大把希望的!”

    “阮秋…”美人刚走到门边,便听身后的柔声缓缓,“阮秋…”磁音盘旋,缠绵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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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凶夜的回忆
    “秋儿…”风云喃喃,“世间许多事,是无法说清道明的…你看,我…本就是个没有好奇心的俗人…总是想着安稳度日、稳妥经营…然而,然而,我深爱的你,却天生是个爱刨根问底、游历天涯的人!这便是你我有缘无分的根源吧!”

    沉默…

    “风云…此时,风雨交加…而我的车…却歇菜在荒郊野外…手机…亦快没电了呢…我很冷…很冷…所以,别说是好奇心…恐是连呼吸都觉得累了…累了…”

    “啪嗒…”转瞬间,美人的手机落了地,关了机…

    戚风云举着嘟嘟断线的电话,难过到无以复加!他腾出另一只手,抵着隐隐作痛的胃…任由细细的冷汗布满饱满的前额…

    “铎爷…阮秋…恐有难了!”半晌,他缓过神来,致电铎鞘之界的主人…

    “什么!”电话那端,却来沙沙涩涩的冷冽吼声,“你又做了什么害秋儿的事!”

    “铎爷…并不在吗!”戚风云并未正面回复罗丰的责难,他稳了稳神,低语,“此时,不要急急地吼,只需告诉我…今日秋儿出门是去哪里!”

    “秋儿…是奉铎爷之命,去医院照应胥驰一日!”罗丰沉声道,“刚刚我见雨势汹涌,遂担心她开不惯胥子亮那辆许久未出过车库的闲车…正准备去医院接她…岂料你竟来电没头没脑地说她有难…”

    “是我说话唐突了!”转而,风云释然喃喃,“这么看来,真的只是车子熄了火,困在荒郊野外了!你沿线寻寻吧…有消息再联络我…”说罢便收了线…

    罗丰来不及思考,身子便已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去车库,且挑了铎爷最钟爱的、向来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若黑风硬汉般的奔驰大吉普车,急急开启风雨夜的风驰电掣…

    阮秋啊!你这个笨丫头!这一辈子只一心,只爱一人,却有何用!到头来,却只有我为你焦心、遭罪!大雨似无休无止,前途茫茫一片…罗丰于心中恨骂着深爱之人,却仍是稳稳控着车速,沿途仔细寻着美人芳踪…

    “秋儿仍未归…听老吴说…你刚刚急急冲出去…寻她…”不久,胥子亮来电,语音散漫而低沉…

    “不碍事的!少爷!”罗丰明明心急如焚,嘴巴却仍是平静地应对…

    “哦…我只是心疼我的古董车…你们也真是不小心…车库里那么多车…偏任由她开走我的限量版!”

    “是铎爷放的话…随她喜欢…要什么给什么!于是那车…现在已不再是少爷你的了!”

    “what!”胥子亮冷笑起来,竟令罗丰骤感不爽,顷刻便收了线!

    “竟敢挂我电话!越发猖狂了!”胥子亮不依不饶,复又来电恨骂不休…

    “少爷!”罗丰嘶吼着停了车,“我爱阮秋!即使明明知道她看不上我…然而这辈子仍是只准备爱她一人了!”罗丰渐渐虚弱下去,头依着车窗,无力地望着窗外的汹涌雨帘,胭脂美痣于眉宇间心痛震颤着,“所以啊,求你别再戏谑此时的我了…”

    沉默,唯风雨声萧萧烈烈…

    “不能按寻常路寻她的!”胥子亮柔声道,“笨蛋…安心吧…我已…寻到了她,并踏上了归途!只是,她太累了,此刻正依着我的肩…裹着我的粉蓝色夹克…软绵绵地睡着…”

    “少爷…”罗丰释然,却又猛然凝噎无语了…

    “我知她是你的心肝儿命…所以此时,若你开口求我…我将倾尽无敌的泡妞儿智慧…助你抱得美人归!”

    “不必了!”

    “为什么!”

    “因为太爱她,爱到忘了成全自己!!”

    “切!你太逊了!活该让胥驰那狗屎偷嗅了蜜!”

    “好好开你的车…别再提那狗屎的名字了!”罗丰怒吼着收了线!

    “我已…睡过了她!”忽而,耳畔响起那夜,那狗屎的那一句话…罗丰顿觉五脏六腑都燃起了火!他努力垂首,紧闭双眸,狠咬着咯吱作响的牙关,深切而艰难地喘息着…

    许久,他抬起头,睁了眼,缓缓掏出铎爷那只唱着欢歌的电话…“铎爷…说想静静…故而将电话交由我代管着…”

    “哦…”萧爷淡淡道,“转告他…秋儿明日要搬去她大哥那里…”

    “萧爷,听晚辈一句劝…此刻的尔湾,唯铎鞘庄园才可护阮秋周全的!”

    “胥江铎的势力…向来无人质疑的!然而,即便如此,我的秋儿却仍是被无耻之徒欺凌了!而他的亲侄子,却仍是遭了天道的报应!足见…”

    “足见魔界之狠烈…非凡俗可制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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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寂夜棋局
    “那夜…来客们都是如何安置的”听罗丰细述良久,看似起了睡意的铎爷忽然沉声问…

    “那夜,是吴经理安排的房间啊…您却不问他…”罗丰嘟囔着,偷眼细看着铎爷,见其玉面上一派波澜不惊的儒雅风范,方稳神回话,“不过,作为您的助理兼保镖,我亦是通透伶俐的呢!二楼从左至右,依次住着萧山、戚风鹤、我、阮秋、戚风云、胥爷…三楼从左至右,依次住着萧爷、戚爷、胥子亮、您、胥驰、吴经理…至于胥驰何时与自己老爹互换了房间…恐是无人知晓的吧!”

    “呵呵…无人知晓!”铎爷冷笑着起身,并抬手拿过身侧的另外一个大枕头,叠加在脊背后,姿态慵懒地倚坐于床头…

    “好吧!我们便从这无人知晓的奇怪举动入手…分析下…断指之谜!”铎爷健美的直肩缓缓收紧,双臂优雅地环于胸前,抬眼朝罗丰呢喃,“我大哥…会无缘无故同意跟胥驰调换房间吗!用你的脑袋瓜儿好好想想缘由…”

    “因为…胥爷想趁着静夜,跟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好好畅谈一番…而胥驰也想借机与住在阮秋右手边相邻房间里的戚风云…谈谈!”

    “明明皆是住在庄园里,想谈只管谈…何况摆明了只是凑合一夜,何必换什么房间这般麻烦!”铎爷摇头,“再说…吴经理是何等玲珑剔透的人物!会安排不合心意的房间给谁住吗!”

    “那…我便难猜了!我脑袋不灵…心亦不善算计…便定是跟不上您的大智慧喽!”罗丰相当泄气,只得泛酸认怂了…

    “是因…龙…涎…香…”铎爷幽幽道…

    “龙涎香!”

    “睿茗斋暂时歇业,吴经理便将香阁里那弥足珍贵的龙涎香带了回来…刚巧那夜…心烦意乱的我…燃了那特别的香…”

    “您却未曾料到…自小已闻惯了各种熏香气息的胥驰少爷…竟若洛爷那般厌恶起龙涎香来了…他虽辗转难眠、忍无可忍…然而,终是不敢轻易扰您怨您的…只得…消无声息地去央求胥爷与其对调了房间!”

    “所以…事后,戚风云才会说…是胥驰阴差阳错地…代…父…受…过!”

    “这么看来…戚风云已顿悟了凶手是何人!”

    “不仅顿悟了…且还想极力保护那人呢!”

    “我料想…此世间…唯一能令其抛却兄弟情分…誓死守护的…便是阮秋吧!然而,阮秋不可能是凶手的!”

    “所以…只能说你见识浅!事实上,此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唯一…任何人,为任何事,都有可能背叛、抛却任何人的!”

    “这么说来…若真的不是什么扯淡的自残…作为当事人的胥驰…也必定是在故意袒护凶手了!不然他为何冒着致残的风险,绝口不提剪断他无名指之人!”

    “正…是…如…此!”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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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弦外之音
    “铎爷…您知道我为何这般痴迷于下棋之道吗!”吴经理终于落了子,“这一招错,满盘皆输的棋局…充满了玄妙的杀机啊…呵呵…”凄凉的冷笑声扬起,吴经理将厚实的身子向椅背上倚去,惹得复古而唯美的老藤枯椅溅起一阵不堪重负的吱吱呀呀的抱怨声响…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铎爷扬起左手,修长而美好的食指与中指间稳稳地夹着一粒圆润光泽的白玉棋子…

    “是因顺爷生前…曾拜求您那亲哥胥江涵…莫要赶尽杀绝…定要给洛杉矶茶室里的一众…留一条生路!”吴经理灿然一笑,狰狞而热烈,“于是…胥爷得手后,便特意嘱托您…腾出一方小天地…让我们安身立命!”

    “啪!”老吴话音刚落,铎爷便一子落定,瞬时天地变色,陡然乾坤扭转!

    “便知您是故意设的骗局…诱我自投罗网!然而,我宁愿行飞蛾扑火,亦好过一辈子唯唯诺诺地怂到老死!”老吴缓缓落子,虽失了大半江山,然而余威尚存,并已成易守难攻之狠势!

    “这是何必!”铎爷举着子,柔语,“好似你亲见我哥害死了顺爷似的…”

    “虽未亲见…然而,戚风云于汪爷葬礼上抚的那一曲粉红莲…足令混沌开悟!”

    “愿闻其详!”铎爷落子,步步紧逼,朝吴经理那看似固若金汤的边城杀去!

    “我虽不通琴,却常得顺爷教诲…他说…诸宫调.粉红莲乃潮州名曲,曲风孤高清丽,婉约细腻…极注重左手的揉、滑、点、按…而手指本就分外纤长灵活的他恰是天生的左撇子…故而,他弹奏此曲会比常人更加得心应手!”吴经理愤然掷子,奋力抵挡、绞杀来者不善!

    “为汪爷送行那日,我依您之命将睿茗斋内那架古筝带了去…原本以为苏姑娘定会到场…岂料…竟应了那一句人走茶凉!于是,戚爷自荐戚风云顶缺抚琴!我当时,一阵狐疑!众人皆知,戚爷总爱于人前炫耀其养子之出色!若戚风云真的精通抚琴之道,为何,这些年来,从未见其于人前炫技!然而,于一片质疑声中,如仙似画的戚风云,竟技惊四座,精准再现了顺爷当年抚琴之大家气魄!一曲终罢…洛杉矶旧人皆已泪流满面啊!”喃喃间,老吴夹着棋子的手一抖,圆润的一粒黑子落了地,调皮地滚动起来…

    “丰儿…”铎爷轻唤已听入了神的胭脂美男,“傻愣着干嘛!还不替吴经理把棋子儿捡回来!”

    罗丰一惊,喏了一声,随即麻利地俯



第11章:断指之仇
    “丰儿啊…你既猜中了此中玄机,便该理解我之狠烈了!”老吴凄凉一笑,转脸朝铎爷深施一礼,“爷…多谢您这些年来的照应…然而…洛枭顺乃我之恩公、我之神明!故而,他枉死之仇…不可不报!”

    “迂腐至极的恩怨论!”铎爷冷笑一声,骤然沉脸怒喝,“吴…世…昌!你好糊涂啊!”

    “没办法啊!铎爷!我并非您…您亦并非我…故而糊涂不糊涂的…皆是己心知,无需他人明!”

    “铎爷…您别听他一面之词!就凭他那肥硕的身子…岂能于铎鞘之界里神鬼不知地独自办妥断指、藏匿之狠事!”罗丰挺直身子,挡在铎爷与老吴之间,竭力争辩起来!

    “老吴…我说了…铎爷是何等精明之神人!会信你的鬼话吗!”

    “还别说…爷还就真信了!”铎爷冷声扬起,“丰儿…让我来演绎一番,那夜,看似笨拙无用的吴经理…是如何为旧主报仇雪恨的!”

    铎爷起身,开了临窗而立的落地书柜的一扇门,从顶层小心拿下了燃香的器皿,“叮当!”两声脆响划破晨之静谧,整室缓缓扬起龙涎香之神秘味道…

    进而,他俯身,从底层的雪茄箱里抽出一支抽剩了一半的雪茄,叮当作响地点燃,随即推开窗子,开启雪茄客惯常的吞云吐雾!

    这一番动作,若行云流水般优雅连贯…

    “那当时,夜已深沉…心烦意乱的我便这般出神地望着那一池二穗水蕹无声无息地怒放着…怒放着…渐渐平复了浮躁的心境…”铎爷轻巧地弹了弹烟灰,幽幽叹着气…

    “而那当时…吴经理…却一反常态地立于池塘边的有些萧瑟凄凉的小花圃里,抢了园艺师的差事,执着花剪…心事重重、手法拙劣地逗弄、修剪起虬枝枯叶来了…而愚笨至极的我…竟没有意识到…他正在那绝佳之地,仔细观察着留宿客人们的一举一动!”

    一语中的!

    吴世昌眸光一抖,进而静望着铎爷,面上泛起温软而凄凉的复杂笑意…

    “而那当时…我嗅到了从隔壁房间半开的窗子里飘来的同款雪茄香气…料想刚刚与戚风云、萧山掰断了几十年兄弟情义的胥驰…亦是伤心至极,难以入眠地‘借烟熏愁’!”铎爷将雪茄缓缓平放于水晶大烟缸,静望着那橘红之烟火缓缓升腾明灭…

    “后来…龙涎香发了威…我便沉沉睡去…我想,直至笃定铎鞘庄园里的大部分人都已若我这般疲惫不堪地睡去…地狱之魔才敢现出真身,冲破结界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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