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之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柔茗剑
“我…”阮秋本想说些什么,却又怕露出什么令厉害角色看穿参透的破绽把柄…便又咽了回去…
“不是说…要任由我打开你的头脑…读你那本遗失良久的魔法怪兽书吗!就…今日此时吧!”铎爷话锋一转,犀利而沉稳,没给美人一丝回旋辩驳的余地!
“这是…我几经周折淘到的…算是提前给你的谢礼!我为它取名…时光之莲…”他舒展开健美修长的手臂,掠过美人的柔肩,触动窗边墙体隐蔽处的复古机关,“啪!”依附于整面墙体的静卧着各色珍贵茶器的展示柜里,居中的一处木质暗格应声开了!内置的射灯亮了,用好看的光色亲吻着一只绵绵沉睡的白玉茶杯…
“时光之莲…吗”美人屏息凝神,痴痴望去…渐渐,似有无数晶莹花瓣自掌心大小的杯底层叠舒展,徐徐向上蔓延开去…直至杯口边缘,方微微收拢,并抖落些许细小而灵动的沙砾感釉色…
“向心深处,品读往昔,愿将时光消磨的刹那芳华凝练成…时光之莲…”美人幽幽道,明眸里闪烁着奇妙的醉意…
“这是能提高催眠效果的药…放心…只这一次,所以可以忽略副作用的…”
阮秋不自觉地摊开柔软的手掌,庄重而虔诚地承接了…如同领取梦的种子…
“如同生的背面是死去…梦的背面应该是…被忘却的往昔!不要怕…更不要逃…因为那一条虚无而黑暗的曲折路上…你不再是孤独客…我会陪你…一直陪你…直到终点…直到永远…因为我是你信赖的…唯一信赖的心理医生…胥江铎!”
那声音在睿茗斋一处深沉而隐蔽的书房里柔缓而坚定地盘旋着…美人躺在香塌上,头枕着舒适的茶枕,目光痴痴停留在胥江铎那双闪烁奇妙光彩的深邃的眼中…
“秋儿…你的美丽的眼睛已倦了…睁不开了…所以安心些,闭上它吧…还有,你的玉兰花般的纤手、柔白修长的美腿…也放松了…放松了…”
阮秋只觉得身子轻飘而起,幽幽地随清风游走,飞翔…这是,在无数个无眠的孤独夜里,令心魂无限向往的逍遥与自由!
“一切…皆陷入柔暖的朦胧里了…那是…你挚爱的姑姑的温暖怀抱…你要睡了…睡吧…”
磁音婉转,字字真切,令流苏般的时光隧道徐徐展开,延伸至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那个似被狰狞怪兽下了恶毒诅咒的可怕夜晚…那个…改变了一个女孩儿与她的心理医生人生轨迹的神奇夜晚…
“医生…你是说,未来会有个绝无仅有的倾城美男在等我、爱我、只爱我…呵呵…虽然…我觉得有点儿扯…你知道…我不像我妹妹小荷那么爱童话的…但这的确是个超赞的预
第17章:回忆里的回忆
“我的故事怎么样!”
“只是这样吗好失望…”
“虽然老套而无趣…却是珍贵的真感情!所以,你不准耍赖哦…”
“好吧…好吧…可是…我又困了…”
“那就睡一小会儿吧…我的秋儿…”
由小阮秋喃喃自述的关于恐惧梦魇的故事…
我…总是爱做噩梦的…
记得三岁时,山哥哥教我用毛笔写自己的名字…
“阮…秋…”
“哥…为什么我不姓萧呢…”
山哥哥不做声,只是缓缓放下笔,然后紧紧拥抱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好疼,好疼…那晚,我做了记忆里头的第一个噩梦…
我们全家一起去爬山…很高、很险的大山…越往上走越艰难…而且我觉得很冷,很饿…全世界,只剩下白茫茫的雪和呼啦啦的风…
我掉队了,离爹娘、山哥哥和小荷越来越远…几乎…看不见他们了!我心里很怕,想喊他们等等我…别丢下我…可心上好像压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更别说大喊大叫了…就这么…他们彻底不见了!全世界,只剩下白茫茫的雪和呼啦啦的风…
我醒了,枕头上落满了泪水、口水…小荷正用粉粉嫩嫩的小手替我擦大鼻涕…娘也来了…抱起我…紧紧的…比山哥哥抱得还紧…几乎透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儿,环抱松开了些…娘轻轻地抚摸着我发抖的后背,轻轻地说,“别怕…娘的秋儿…娘爱你…所以别怕…别怕…”
不久,爹告诉我,我是个孤儿…出生三个多月便失去了亲生父母…于是,他们收养了我…
我哭了…因为心很疼很疼…于是,爹拥抱我…紧紧的…比娘抱得还要紧…爹说,他和娘、山哥哥、小荷都很爱我…我们的心都是连在一起的,分不开的…
这之后,很长时间…我都不再做噩梦了…
直到…那一件事情发生后,噩梦又开始了!
记得,那是个很闷热的下午,我换上娘为我新做的公主裙,偷偷溜进爹娘的卧房…站在开满紫色花朵的大镜子前臭美…不知怎么的…猛的看见娘竟也在镜子里!眼睛里好像喷出火来似得,紧紧盯着我…
紧接着,啪!哗啦啦!镜子就碎了!有几颗碎片扎进肉里,又不知道在哪儿…反正全身就像过电那样子的麻麻刺刺的疼起来…
我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哆嗦…我回头,哭着跟娘小声说,“娘…秋儿再也不敢了…不敢照娘的镜子了…秋儿错了…”
爹急急赶过来,抱起我往门外冲…我听见娘的哭声…好伤心的哭声…“秋儿…答应娘…以后,不要乱发脾气,用香水瓶砸镜子…”
我只是哭,在爹的怀抱里不出声地哭…娘死死盯着我的可怕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忘不了的…那天夜里,我又开始做可怕的噩梦了!
然而,每次惊醒,我都会被娘紧紧拥抱着…我知道…娘也很难过!可能都是我不好…不够乖…总爱臭美…还偷看了娘夹在一本书里面的照片和薰衣草...
后来,娘开始把我关进黑黑的屋子里…娘说,我有个姑姑,是个小偷,偷走了娘最宝贵的东西...娘说我长得很像姑姑...越来越像...娘怕我迟早也会变成一个小偷,所以,她要把我关在黑屋子里...只有那样...我才会忘记所有不好的东西,才会变乖,变好...但我还是很怕...所以每当那时,我还是忍不住大声哭喊,“娘啊!娘…你可以打我、骂我、不给吃饭、不给做漂亮裙子…但请不要把我关起来!关在这么黑的屋子里!我怕!我很怕!娘啊!你听到了吗!”
“不要难过…秋儿…所有可怕的记忆…不过是一本魔法怪兽书!它…从未在你身上真实发生过…你一直一直都是被爹、娘、山哥哥、小荷深深爱着的秋儿…瞧…催眠很有效,因为你的大脑功能很好…所以,你以后都不会再做噩梦了…好了…好了…治疗结束了…你该苏醒了…”
“医生…我刚刚怎么了…睡着了吗”
“嗯…你刚刚讲述了一个超赞的故事…从此,你会变得更好更幸福!我…会一直守护着这样的你…用我的心守护你…要记住…我是你信赖的…唯一信赖的心理医生…胥江铎!”
“我记住了…嗯…我感觉很好…因为,我饿了…”
“好的…我会让一位小帅哥带你去找吃的…他叫胥子亮…他对吃喝玩乐最在行了!”
夜深了,两个美好如梦的小孩儿手拉手,在梦一般神秘而华丽的铎鞘庄园里快乐穿行…
“胥子亮…这名字真好听…”
 
第18章:夜会秦爷
“阮小姐…你好…我是秦爷的助理秦子冬…秦爷说…有些事…需面谈才好…”
深夜,卧房写字台旁,阮秋住了笔,边举着电话,边用另一只手上的钢笔拨弄着华美台灯上的紫晶缀饰…于是,华美如梦的柔色光影摇曳起迷离之舞…
“我的车就在庄园外停候着…不急…”那是甘醇如酒的男声,盈满了经时光打磨的沉稳气息…
阮秋合上日记本,轻抚书皮上手绣的那一丛淡紫色花朵…像这样好看的日记…写了再毁,毁了再写…反反复复地,在漂泊的日子里,默默替她担待了无数不可言说的痛苦与秘密…某一刹,她似做了决断,麻利地拉开某个抽屉,将日记锁了进去…
夜之铎鞘,弥散着诡谲的雾气…星星点点的灯光如无眠的幽魂般,忐忑不安地照着诸神静默的夜路…
铎爷倚窗而立,目送身着柔粉色外套的芙蓉般的美人出了门,上了车,消失于一片朦胧夜色中…
“近期…她越发过分了!三更半夜往外跑…您再不约束着点儿…迟早是要出大事儿的!”很快,铎爷的手机里传来了罗丰的邮件…
“丰儿…别爱得那么紧迫,致使彼此都没了自由,到最后,心就怕了、累了…只想逃得远远的!”铎爷回了邮件,关了台灯,孤零零地躺在优雅而气派的大床里,凝望绘满传奇故事的吊顶壁画,以及缀在正中的那一盏心高气傲的水晶大吊灯…
“阮小姐…前方会有一段颠簸…”夜色里,看不到尽头的路上,汽车稳稳行进着…
“请叫我‘秋儿’吧…这样我便可以叫你‘子冬’了…多好…”阮秋喃喃,“此时…真想抽只薄荷凉烟…可惜啊…戒了!”
子冬不语,空气里闻不到一丝情绪…
就这么,车子在不可解的静默中又行进了许久,许久…
“到了…阮小姐…”车门开了,秦子冬侧身而立,并用健硕有力的手臂娴熟地撑挡着车门上缘,恰给弓身下车的阮秋引让出一个安全而体贴的出口…
阮秋并不急着进门,而是立在宅院里一棵遮天蔽日的橡树下,朝四周那高而古老的石砌围墙上狂野生长的常春藤望去…
秦子冬见状,却并不催促,而是默默无声地去泊车了…
于是,葱郁如春的庭院里,唯剩一股柑橘叶的愉悦甜香,以及,柔美月光下的亭亭而立的孤影了…
“秋儿…夜里凉…快进来吧…”二楼侧边某个房间的窗扇吱呀着开了,秦远憧和缓地笑着,周身洋溢着暖心的温情…
“自你来到尔湾…还从未请你到家里坐坐…原是担心你笑话独居老头子的老式宅子…”
“怎么会…”阮秋莞尔一笑,双手捧过秦爷递来的圆润温热的大茶杯…
“好喝吗”见美人微呡了一口,秦爷隔着木质茶几,向其欠身,轻声问询…
“嗯…甘菊的味道很好…恰适合夜里安神…”阮秋抬眼,正触到秦爷投来的关切眸光,一时无措,只得垂眼不语…无声的僵持中,她用柔白的手指抠着瓷杯上的一粒好似瑕疵般生涩而孤单的沙砾…
“那件事…已办妥了!”那声音柔缓而深沉,却令阮秋心头一紧,进而,周身涌动起一股别样的暖流…
“然而,秋儿…你要知道…我…正在走下坡路…不单单是生意上的萧条与混乱…身体…也出了些不太好的状况!”
 
第19章:必行的伤害
“我…”沉默了一小会儿,阮秋开腔道,“已不是多年前您所喜爱的那个单纯的阮秋了…此刻的我…是极其危险、分外狡猾无情的孤独之客!”
“在你决绝闯入尔湾之时…我们…便都领教了物是人非、来者不善!”
“虽然…姑姑曾托梦说…算了吧,忘了吧,活自己去吧…虽然师父生前常常教诲…往事已矣,来者犹可追…虽然我还有未尽的孝道、未经历的结婚生子、相夫教子…然而您说的对!这圈子里没人是听劝、肯善罢甘休的!”
“所以…要么赢…要么死…没有回头路了!今后的每一步…你都要算计清楚再走!”
天色渐明,重返铎鞘的路上,无声无景无趣…
“秦爷命我做铎鞘之界的稳妥管家…我应了!望阮小姐信守承诺…务必兼顾好秦爷的那盘生意!”离别时刻,秦子冬语出惊人!
“哦…放心…在lrit磨练多年…为秦爷指派个诚信而专业的董事…不成问题!”阮秋立在临近铎鞘庄园的一片平坦的园圃中,身侧的几棵樱桃树在如诗般的柔风里摇曳着…
“哎呦!这不是…秦子冬吗!”胥子亮从林间缓缓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把松土的铁铲…
“少见的勤快啊…”阮秋白了他一眼…
“哈!那是因你根本不了解我…我自小便是勤快孩子…何况这几株樱桃是爹为我和我的宝贝儿子们亲手栽种的…我自然要格外尽心呵护着…而且…”
“而且…今日起…少爷要去集团上班了!”沙哑的磁音从子亮身后飘来,“虽安置在不起眼儿的小部门…然而…若是天才,在哪里都能发光出彩的!”罗丰乜了秦子冬一眼,转而将手上的一把尖嘴花剪收进卡在胯部的工具包里…
“诸位…这几事忙…告辞…”秦子冬朝一众得体颔首,转瞬驾车离去…
“拽什么!切!”胥子亮极为扫兴地啐了一句,遂扭身回了庄园…
“铎爷常说…人若心存善念…便能做到一笑泯恩仇!”罗丰柔语,沙涩的音色里潜藏着不可言说的情愫…
“然而铎爷的亲哥却说…报仇雪恨如同一场肿瘤切除术…誓以必行的伤害来解救必不可解的伤害!”阮秋淡定驳道,“瞧…人皆有两片唇…一张嘴…开合间却衍生百种滋味、万千道理!”
那一刻,空气凝固了!有一种不可呼吸的绝望的深痛,深深地,折磨人心!
正午,睿茗斋里,阮秋于如常的忙碌中停歇下来,缓缓窝进厅堂内新近购置的明式罗汉塌里静思…她知道,时机已成熟了,然而,致电leo时,她的声音仍有一丝来自心灵深处的颤抖!
“听说…你正在转让lrit…”
“若我没记错的话…自分别后,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联系我…难道你…还在关注我吗!”
“这并不奇怪…像你这样睿智而充满传奇色彩的儒商…一举一动总是备受瞩目的!”
“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渴望被关注的!也许这便是男人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阶段…野心勃勃…充满渴望与斗志…”
“嗯…”阮秋柔声附和…随即,沉默…
“然而此时…我…有些累了!只想回到充满童年记忆的英国…并在那埋葬着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位女性…外婆、母亲、发妻…的故土,重新生根、成长、逝去…这便是所谓的落叶归根吧…”
不知怎的,阮秋举着电话的手臂虚弱地垂下了去…
“rachel…”那是一声情深意重的呼唤…穿
第20章:风云故事
铎鞘的雨夜,有一种薄凉的杀气…沉浸于柔色灯光下的阮秋静静地写着日记…
即使全世界都忘了,我仍不能忘…即使智慧与慈悲可以酿造大多数人的幸福…然而…
“娘病了…”向云音忽然来电,“秋儿…原谅嫂子多嘴…然而,爹和你哥都不在家…我也是笨…无法令娘开怀顺意,只得任由她夜夜梦里念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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