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互相亏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夕花逢时
只是没多久,她惊觉得这条路越发的不对劲,这是……
苏怀染的眸色一凉,立刻转头冲着他问:“顾豫泽,你到底带我去什么地方我要回家。”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没有再连名带姓的叫过他。
顾豫泽的眼角划开了几分嘲讽,又像是在自嘲,他淡淡的反问道:“你回哪里的家,江浔安那”
人在不理智的时候往往会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来,这句话有多伤人,他怎会不知晓
苏怀染的唇瓣微微颤抖,她或许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一反常态的沉默了下来。
已经无力去辩解什么。
她依着车窗闭上眼睛,指尖却用力掐着左手虎口的位置,疼痛带来的清醒让她不至于在这沉闷压抑的环境里迷失。
这条路她很熟悉,从顾凉蓁家出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那个地方,是他们还未结婚之时顾豫泽买下的公寓,她度过了最痛苦难捱的一段日子,而这个叫顾豫泽的男人一点点在她心里占据了很重的分量。
到达目的地,顾豫泽先下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等着她下来。
苏怀染没有动,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用力到指尖有微微泛白。
恰好此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茫然之间,她下意识地去找手机,而这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竟是江浔安。
或许是这夜风吹得人头痛,顾豫泽只觉得耐心将用尽,他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丢在后座上,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圈住她的腰将她从车里拉出来。
苏怀染用力的挣扎,他却展臂将她紧拥住,低淡的声音从喉间逸出落于她的耳畔:“小染,离开他。”
不甘,悔恨,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愫,甚至透出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顾豫泽感觉得到被他拥住的她依旧是僵硬的,可他却希望能听到她说些什么,哪怕任何一句,只要是回应他的话变便好。
“你不要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苏怀染去扯他的手,已经用了些狠劲儿,却无法将他的手臂松开分毫。
原以为上次的见面已是最后一次,却不曾想还是这样牵扯不清。
一个拼命想要挣脱,一个说什么也不愿意放。
他强势的将她抱起,任由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走进电梯间直接到了十五层。
苏怀染感觉到了害怕,当电梯门开时
第101章 一夜夫妻百夜恩
顾豫泽觉得自己约莫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逾越的事情,耳边似乎听不到她低哑的哭喊声,也感受不到她强烈的挣扎。
只要一想到她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时日,便有一股怒火将他的理智焚烧的干净,越是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越是偏执的怎么也放不下。
顾豫泽的唇定在她细嫩的脖颈之间,用力的在上面留下印记,而她却痛苦的皱起眉,双手被他钳制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挣扎间,苏怀染的内衣扣子被解开,他的手掌着那一团柔软揉捏,她僵硬着身子颤颤巍巍地出声:“豫泽……我不想恨你……”
这一个‘恨’字如同隆冬十月的冰水将他的心一下浇的透凉,他停下了所有动作,只是胸膛的剧烈起伏昭示着此时他的情绪。
为什么不恨呢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为什么连恨都吝啬于给他……
顾豫泽抬手去触她的脸颊,却触及到了满掌心的眼泪,微微滞住。
苏怀染用力将他推开,也不知是哪来的气力抬手挥出一个巴掌,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以至于自己的手心都微微发痛。
昏暗黑沉的空间里,静到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
她对这间公寓很熟悉,随手便摸到了墙上的开关,一瞬之间,头灯的灯光尽数亮起。
许是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灯光骤然亮起时顾豫泽微微眯起了眼睛,过了数秒时间,眼前模糊的景象才变得清晰真实。
她躲他躲得远远的,眼睛通红,衣衫凌乱,唯有那双眼睛满是戒备的看着他。
一直到这时,顾豫泽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捏了捏眼角颓然地低下头。
他知晓今天是顾凉蓁出院的日子,晚上才结束一场应酬,也不知是否是鬼使神差他竟然直接去了那里,他知道兴许会遇见她,兴许又不会,也不知遇上了能说什么,却没成想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灯光将房屋内的景象变得清晰,这间屋子定期有人打扫,和以前几乎没有差别,就连装饰都和从前别无二样。
置身于这间屋子里,恍惚是一种错觉,让苏怀染觉得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曾经,她赖以生存的些微温暖。
壁钟上的时间悄然流走,顾豫泽抬眸看着站在对面的她,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无奈之感,纵然不甘心又能如何
“你走吧。”他淡淡的说出这三个字。
言罢,顾豫泽转身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他微闭着眼按着发胀的太阳穴,很明显他在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可以把所有的不理智行为归咎于其。
时间过了很久,却迟迟不曾听见关门声。
当面前笼罩下一片阴影时,顾豫泽猛然的抬起头,有一种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叫做死灰复燃。
苏怀染在他面前蹲下,姣好的面容在清冷的灯光下衬得有些苍白,她的眼睫上还沾着泪珠,她的手掌覆上他的手背,颤抖着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知他不会伤她。
只是不知为何他们两人或许就是少了点缘分,也是她这个妻子做的失败了些。
她用极缓极慢的语气说:“我没办法原谅你,但是也不会恨你。你或许不知道,当年在你说出要照顾我的时候,我既向往又不安,你愿庇我安宁,我又害怕哪天又会全部消失。我也一直试着想要做一个好妻子,只是终究没做成罢了。”
顾豫泽沉默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苏怀染苦涩的笑了笑,看着他手背上显露出来的青筋,语气淡淡的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做了三年夫妻,好聚好散吧,等两年时间到我们自动就解除了这层关系,或许也可以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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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不多久,眼前的景象变得熟悉起来,暗沉的夜色夜里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明灭着跃入眼底,让人看不真切眼前这虚虚实实。
“苏小姐,到了。”
这一声提醒将苏怀染的思绪拉回,她捏了捏眉心,沉默须臾,她异常平静的下车。目光停留在那亮着灯光的院落,一步步走向这座囚牢。
她知晓江浔安这几天都不在,所以才敢如此放肆,如若不然被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怕又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添不痛快。
已是深夜,苏怀染在弟弟的房间外停留了一会儿,她没有进去怕吵醒怀礼。
半小时后,她回到主卧里,在沙发上和衣而卧,明明已经疲惫到极致,思绪却是格外清明。
窗帘拂动,月色透过纱帘漫进房内,落下一地清寒。
东方即晓,卧室内有黯淡的天光透进,男子颀长俊挺的身影立于沙发前,目光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侧身而卧的女子,她紧闭着眼睛毫无意识的沉睡着。
男人弯下腰,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细嫩的脖颈间,骤然间,他眼里如同染了霜雪一般的寒。
……
书房里,陆衡的额角沾染着一行血迹,脚边是碎裂的玻璃,看来又是有一个杯子没有幸免于难。
陆衡尚未反应过来,就听见江浔安那带着杀伐之气的声音如寒冽的刀子一般扎进他的听觉神经:“想清楚再回答我的话。”
书房里的气氛本就压抑的很,饶是陆衡心理素质再好也觉得此刻压迫着透不过气来。
他想起五分钟前江先生平静的问他:“昨天苏小姐去了哪”
他停顿了一瞬,回答:“从医院出来之后就一直在顾小姐家里。”
陆衡从没见过这样的江浔安,在他清隽儒雅的外表下却是一身的杀伐气。
而江先生发怒的原因,仅是因为他对昨天的事情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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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当年
从江家传回的消息,乔臻手术之后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江浔安只身一人来到云水墅,是现如今乔臻居住养病的地方。
距离上一次来这个地方,已经将近一年。
管家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些许惊讶,犹豫须臾之后,立即将他请了进去。
“夫人在花园里,我带您过去。”
乔臻依旧是在花园里,正值午后玻璃暖房里的温度很舒适,她远远看着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走进,恍惚间似是忆起了很多事情。
江浔安长得像他母亲,可唯独那双孤傲的眼睛像极了他的父亲,眉眼染着清冷,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当他落座后,管家给两人倒上茶,茶烟袅袅似雾气,在阳光下清晰的无所遁形。
管家适时的离开,将空间就给这两人。
一室寂静。
没有开场白,亦没有虚情假意的寒暄。
本就是继母子关系,中间还夹着算不清的恩怨,连虚与委蛇都已懒得费工夫。
疾病的折磨下,乔臻比之前更加瘦弱憔悴,眼窝微微有凹陷,精气神早已大不如前。
她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五官硬挺深邃,气质温隽静深,倘若忽略他眼底深处那一抹戾气,确实是翩翩公子。
她缓慢开口言道:“你和你母亲长得比较像。”
闻言,江浔安眉心蹙起,毫不掩饰的厌恶溢于言表,她有什么资格提他母亲
“你找我不会是为了说这句话”他冷淡的说着,有些不耐。
乔臻笑了笑,神情却没有因为他冷淡的语气改变,“当然不是,我想和你说说一个人。”
“洗耳恭听。”江浔安的眉眼清冷,语气里亦是不带什么情绪。
乔臻看着他,极缓极慢的说:“你放了小染吧。”
江浔安面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初初听到这话时他觉得有些可笑,最近和他说这句话的人不少,可偏偏此时这句话是由乔臻说出来,才显得更为荒谬。
“为什么”
“我知道你恨我害死了你母亲,对,这件事情我不否认,但是这世上本就不存在母债女偿这一说。”乔臻的语速很慢,用着最平淡无奇的语气说着自己曾经的罪孽。
江浔安的眉眼染上凛然寒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时候母女情深,有意义吗”
而他却是最见不得她们这两个人的母女情深。
乔臻却笑了,她放下手里的杯子缓缓道:“那我再和你说一件事情,你可知她曾经为你打掉过一个孩子”
江浔安的眸色一凛,手背上有青筋显露。
见他沉默着不言语,她便继续问:“那你又可知,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留到了第六个月的时候才没有”
“怎么可能。”男人冷嘲了声,眸色深邃暗沉,当年的事情,她曾说过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年,她对他说,我怀孕了,不过已经打掉了……
她亦说,接近你,是因为你的钱和家世,现在我们分手,我从来没爱过你……
而现在,她亦是说过,从未后悔当年的事情。
简直是荒谬。
长久的一阵沉默之后,乔臻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才继续说着这件事:“医院的记录里她在那年六月做了流产手术,只不过她骗了你父亲也骗了你,我索性利用了些关系让医院把证明做的完美些,只不过后来还是没留下罢了。你可以不信,但是这是事实,你若有心便很容易就能知道。”
他记得曾经因为这件事情去质问过顾凉蓁,可依旧没得到什么结果……
第104章 眼里是他,而心里是痛
已是深秋季节,院子里最好看的便是那几颗银杏树,又恰逢夜里下过一场雨,金黄色的银杏叶铺满了一地。
而在这死气沉沉的别墅里,唯一活跃的就是此时蹲在树下到处找树叶的男孩,只见他反复捡起地上的叶子对比大小,将小的扔掉留下大的,重复着这个动作一直寻找着,倒也是个乐趣。
苏怀染坐在树下的椅子上,遥遥的看着远处的那一幕,以前怀礼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像这么活泼,只是后来的那些变故让他变得和正常孩子不一样,不愿意亲近人,只待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正在她出神至极,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她抬起头就见江渝知跑到她面前站定,眉眼间还挂着雀跃的笑意,伸手将刚捡到的树叶递给她,“给你,这是我捡到的叶子里面最大的一个。”
童稚的嗓音脆生生的很是悦耳,苏怀染细细端量着眼前这张脸庞,就是因为太像了,她实在没有办法忽略这个孩子的身世,也提醒着她有些事情从头至尾都是错的。
她拿起江渝知手里的树叶,唇边挽起浅淡的笑容:“我记得早就和你说过,我并不喜欢你。”
她记得上一次说出这话的时候,这孩子哭得可厉害了。
而这次却出乎她的意料,江渝知反倒是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两只手撑着椅子面,双腿还时不时轻晃着,他忽然转头狡黠的对她一笑,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也每天和我住在一起呀,那我也只能试着去喜欢你了。”
这算什么逻辑
男孩的眼睛太过澄澈纯粹,苏怀染看着竟一时失了神,她掩饰般的移开视线。
距离乔臻把他送来这边已经有了一段时日,苏怀染从最开始尤其厌恶这个孩子的存在,到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和他坐在一起说话。她也曾自嘲过白长了这么多的年纪,要对一个小孩子心存芥蒂,还是境界不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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