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种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咆哮的巨熊
金甲神人手中大戟一挥,一道巨浪脱离而出,化作长龙,瞬间就到了易凡头顶,倾砸而下。
易凡避让不得,双手抓住棍棒,直劈而去,水浪破碎,但自己也被冲退几步。
此时,隐约有人过来,想必是听到动静的村民,还有没有离去的苦力回来。
“区区凡人,也敢威胁本神,且看你能得意多久。”
金甲神人面色隐怒,冷冷瞧了眼易凡,一挥手,水雾褪去,河水平复,一时间天地平静,宛若刚才一切都是幻象,而潮湿的地面,却证明是真实发生。
不多时,就有人过来,其中就有苦力,见易凡浑身是伤,纷纷骇然,有村老悔恨骂之,也有村妇担忧,如若不是见易凡身子高大,又人多势众,甚至会驱赶。
好不容易打发,但有许多站在远处不走,警惕的望着这般,一旦再挖河道,定会阻拦。
有苦力担心的问候:“老板,我看河神发怒,这河道还挖么”
易凡扫了眼远处,知道再挖河道,那渠水河河神定会再次来袭,哪怕害不得他性命,但如此几番,也会把苦力吓破胆,要不是看着价格高的份上,怕是这些苦力都不敢回来。
而且,自己这般受伤,如若再去,谁知那河神还有什么手段,还是另寻它法的好。
想了下,喊来几个仆人,让他们先结算了这两天的工钱,然后吩咐道:“你们领着这群苦力,去往他处挖河,但要记住,一旦有变化,立即逃命,不可久留。”
渠水河分支很多,他就不信,河神能处处防得住,至于是否有危险,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想着那河神也不是邪神,理应不会太过杀戮。
而他,自然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做。
见天色不过刚过正午,太阳正炙,吐了口气,挥了挥手臂,身上的伤势并无大恙,表面上看着吓人,鲜血直流的,但不过是破了皮毛,没伤到骨头。
而且这不过片刻功夫,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伤口微微发痒,细微的肉芽在伸缩,正在快速好转。
也不耽误时间,认准了方向,就大步而去。
渠水河是一条大河,水运发达,船只穿梭,是水运要道,数百年来民间流传着河神传说,每年冬季开河,都会祭拜一番,六畜生灵自是不少,只求一路平安。
既有河神传说,自有神祠存在,就在渠水河不远,距离德新县城不过十余里地,小半个时辰就到。
神祠并不高,但也不小,用的是青砖铺地,墙上染红,显得庄严,门匾上书:河神府邸,左右有对联,上联:波杨四季千帆竞,下联:水利三农万木荣。
没走近,就闻到檀香味,清风吹过门前柳
第36章:河府
“你这蠢货,要不是你看管灵果不力,哪会有这般祸事”
金甲神人说到就气,一脚踹飞老者,要不是有些理智,怕是要击杀当场。
他作为渠水河河神,在此数百载,护一方水土,管一方河脉,受万民香火,是一名正神,不然早就派遣妖兵捉拿那胆大包天的贼人。
而今光天化日之下,一旦显圣,引万民非议,怕不是要惹来上神责问,引来更大的麻烦。
现在可好,那贼人不但挖河道,砸他神祠,谁知还会做出何等疯狂之事
可恶就可恶在这,明明身为一方神灵,却不敢派遣妖兵前去捉拿,连那县城都能轻易入内,比那妖魔还不如。
金甲神人气得发狂,忽地脸色一青,踉跄着倒退几步,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旋即头顶显出金印,散发微弱光芒。
几名婢女在这金印光芒之下,惨叫着显出原型,落在地面,化作鱼虾,爬动几下就没了动静,而那老者勉强抵抗,但也露出一些现状。
“不好,金印离体,神位不稳。”
金甲神人大惊失色,顾不上受牵连的属下,急步而去,回到自己房内稳固神位。
……
砸了神祠,也到了近傍晚,那边苦力们也随处挖了几条小河,就被突然而变的天色和滚滚河水吓跑,就算加再多的钱,也不再前去。
于是作罢,觉得也差不多,周遭河流全然改道,那是不可能,真要惹得河神发狂,下了死手,这些苦力也抵挡不住,只会白白丢了性命。
把工钱结算后,就让他们回去,那些锄头和箩筐,也都送与他们,当作奖赏。
自然是引得一片感恩,这位主虽然做事摸不到头脑,但出手大方,从不克扣,还有吃食准备,实在天底下最好的人。
可惜以后不再有,于是再次感恩,就此离去。
易凡也打发了仆人回去,并让他们转告陈老爷自己的心意,旋即就去了河边董先生坟前。
家是不敢回的,怕连累父母,只好在董先生坟前等河神来袭,现在只能祈祷自己这般作为,能影响河神神位,不然只怕凶多吉少。
此时天还没黑,董先生也没出现,就在搭建的木棚里歇息,用破瓦罐煮了鱼虾,个头肥硕,肉质鲜美,吃的满嘴美味。
天将黑,月亮就出,不时董先生出现,见了易凡就催促:“这般晚了,你还不回去歇息”
“怎么,你怕了”
“怕,当然怕,老夫虽成鬼类,但也活的逍遥自在,还想再在人间待一些日子,自是不想受你牵连。”
董先生没好气的道:“你说你,区区一凡人,也敢跟神灵作对,真不知你哪里来的胆色,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想那渠水河河神,一方正神,岂是一般精怪能比别以为打杀几头小妖怪,就以为自己本事多大,等河神发怒,派遣千百妖兵前来,看你怎么办。”
千百妖兵
易凡大笑,指着前面河面:“且不说那河神神通如何,且说这渠水河也就那般大,你说千百妖兵,我却不信”
“哎,你这泼皮,休得说你,快走快走,莫要牵连与我。”
董先生跺了跺脚,站在远处又不敢近身,气得双目直瞪。
易凡哑然失笑,站起身拍拍屁股,摆手道:“董先生,如若这次小子能活着回来,定会请你喝酒吃肉,管饱管够。”
“走吧走吧,莫要硬拼,懂得智取才是王道。”
董先生叹了口气,摇头就在坟头消失。
离别前,易凡对着坟头深深拜了拜,感谢他这段时日的教导之恩,虽是强迫,但这识字读书,却不是假的。
吸了口气,拿起脚下的大刀,迈步就走,来到河边,把刀杵在地上,远远看向河面。
上次陈府黄皮子作祟,陈老爷寻人找兵器,却没能买到,就一柄大刀也断了,于是又买了一柄,总比空手的强。
月上中天,也不见河神来袭,却等来了白荫,只见河面波动,银鱼跳跃,落入地面化作白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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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衙门
整夜无事,妖兵也没来袭,未到天明就回去,到了家中就见门庭大开,里面乱杂一片,好似来了匪类。
易凡大惊,连忙进去看,连喊几声也无人答应,里面寻了没人,心中惶恐不已。
忽地,从外跑进来一小厮,满头大汗的,见了易凡:“可是易壮士当面”
“正是,你是何人”
“太好了,终于等到您了。”
小厮大喜,连忙道:“昨晚一群官兵冲入您府上,带走了您父母,说是有大罪,我家老爷连夜过去解围,到现在还未回来,管家派小的在巷口等候,让您回来立即去府上。”
“你家老爷是”
“陈府陈老爷,正是我家老爷。”
原来是陈老爷,易凡恍然,立即催促,两人赶忙来到陈府,管家一夜未睡,在客厅里不知吃了多少杯茶水。
见易凡来了,放下茶杯吁了口气:“易壮士,您可终于来了。”
“管家,我父母现在何处”
管家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现在赶紧去衙门,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原来昨晚天才黑,就有数十差人冲入易家,说易凡捣毁河神神祠,乱了河道,有害民生,要捉拿与他,结果寻不得,于是就带走了二老。
“那之后呢”
见管家语气顿了顿,易凡急忙问。
“易壮士莫急,其实你的来历,我家老爷早就知道,就在前几天,老爷他突然派人在你家门前日夜守着,吩咐不许惊动你,只能在暗中看护。”
“昨夜出事,我家老爷得知后,立即动身去了衙门,至今未归,也不知情况如何。”
易凡略微尴尬,原来自家底细早就被陈老爷查明,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当,同时心中一松,既然有陈老爷在中调和,父母应当无碍。
陈老爷在德新县德高望重,又有功名在身,虽已老迈,但人脉却广,家中又有子弟在各地当官,更有人在京城,想必那县太爷也会给些面子。
到了衙门口,有衙役站岗,见了来人,立即喝止,说明来路后,这才引路而进,到了后院就有一师爷来接,也不说话,只拿眼睛打量了一番易凡,见身材魁梧犹如巨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大老爷正在和陈老爷吃茶,还不随我来”
师爷语气冷淡,自顾在前面带路。
进了后院,里面花团锦簇,门庭精致,一副气派,拐了几处廊亭,过了一处拱门,就来到了一客厅。
里面无声,进了就看陈老爷和一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茶杯放在那也没动,气氛有些凝结。
易凡是见过这中年男子的,正是德新县县令,此时也没穿官服,只简单长袍,却不失威仪。
听了动静,里面二人抬眼看,陈老爷眼前一亮,站起身道:“侄儿,你可算来了,让我久等啊。”
侄儿
易凡一怔,见陈老爷面色如常,也不好多问,顺着话意,愧疚道:“劳烦叔父了。”
“你我叔侄何须客气,来来来,快见过申县令。”
陈老爷拍了拍易凡手臂,引荐道:“这是本县申县令,申县令,这就是老朽那不成器的侄子,让你见笑了。”
易凡赶紧行礼:“小民见过大人。”
申县令抬起眼皮,盯了半响,忽然喝道:“大胆草民,你可知罪”
易凡浑身一震,刚要说话,陈老爷脸色一沉:“申县令,好大的官威,老朽侄儿何罪之有如若凭白侮辱,老夫定要寻府台大人问个清楚。”
“本官问你,你可考取功名”
申县令却不理陈老爷,只冷冷的看着易凡。
“不曾。”
“既然不曾考取功名,为何见了本官不拜”
易凡无言,不知所措,陈老爷上前一步,拱手就拜:“申县令,老朽拜你如何”
申县令立即站起,让开前面,赶紧道:“陈老爷,您这可折煞本官了,快快请起。”
陈老爷也不是真拜,见好就收,立即起身道:“申县令,这拜也拜了,人也见过了,是不
第38章:叔侄
易凡和陈老爷在衙门口等候,不一会就有衙役带着易父易母过来,见二老惊惶,心中愧疚,上前道:“凡儿让二老受苦了。”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易父一辈子老实巴交,小小市井百姓,不曾作奸犯科,更别说进过衙门,蹲过牢狱。
昨晚突然惊变,着实把他们吓得不轻,一夜未合上眼,心中既害怕,又担心易凡。
易母平日里嘴巴就不停的人,此时只抓住易凡的手,久久不说话,更让易凡心中发苦。
“爹娘,都过去了,不过是县太爷误会,错认了人,这才惊扰你们。”
易凡不敢透漏其中细节,怕吓到二老。
“老弟,弟妹,一夜担惊受怕,想必累了吧,快回去歇息,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陈老爷在旁劝道。
“这是”
“这是陈府陈老爷,此次误会,也是陈老爷过来帮忙说话的。”
易凡介绍一番,听了原由,二老感激不已,连忙道谢。
一番安慰,与陈老爷分别,然后回到家中。
……
陈府,大厅内,陈老爷坐在,管家旁边斟茶。
“老爷,您这般为了那易壮士,不但得罪了县尊老爷,怕是也会惹恼了那河神,真的值得么”
陈老爷放下茶杯,抬眼看着厅外,好半响才叹道:“昨日陈振来了口信,你也是听到了,往日里还不知怎样,我这百年基业,如不早作打算,一旦出事,怕是要毁于一旦啊。”
“可是老爷,那易壮士不过区区木匠之子,日后真能帮助帮助到陈府”
“糊涂,你这些日子也和易壮士接触不少,他的性情你也了解,这般人物,稍微有点机会,自会乘风而上,此时不帮更待何时”
陈老爷撇了他一眼,道:“而且左右不过一些口舌而已,如若今日他不能回来,自是作罢,但既然能回来,说明是有些本事的。哪怕日后与那河神闹翻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正好我也想着搬到南京府去,那河神也不能拿我如何。”
……
待二老歇下后,收拾完凌乱的家中,就来到了陈府,进了大厅,见陈老爷在等候。
易凡快走几步,深深拜下:“多谢陈老爷搭救之恩,小子没齿难忘。”
陈老爷受了这番礼拜,旋即扶起易凡,叹道:“易壮士,你好生鲁莽啊。”
易凡于是也不隐瞒,把事情原委说了一番,就道:“红莲有恩于我,此次受此劫难,如若见死不救,实在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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