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他本来已经进了学,只等来年参加府试后,若老天保佑,应当便能是一名秀才了,前途无量。
他的爹娘虽没什么大本事,却也让一家子衣食无忧,把子女都抚育教养得堂堂正正,他的弟弟妹妹们亦是懂事可爱,本来是多么和美幸福的一家子!
却一朝生变,弄得家破人亡,死了的人只能含冤含恨,活着的人同样生不如死,——而这些,都是贱妇不知道约束手下奴才,甚至无形纵容他们而造成的,叫他怎能不恨她,不日夜盼着亲手杀之而后快
福宁长公主没想到郑果儿竟是因这个原因要杀她,又惊又怒道:“底下奴才仗势欺人,与本宫什么相干本宫长公主府的下人拢共算下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道本宫个个儿都亲自管束到不成你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不然这样,你只要护着本宫离开这里,当初那逼死你爹娘,强占你家底地和房子的狗奴才一家本宫都任你处置,你想怎么折磨他们都成,想要了他们的命也由你,本宫还会加倍补偿你,给你的弟妹们一个好前程,这你总能满意了吧”
该死的狗奴才,她要是能逃过今日这一劫,一定铲草除根,斩尽杀绝!
郑果儿就哈哈笑了起来,“我除非傻了,才会信你这贱妇的话,你要是今日不死,死的便是我和我的弟妹,是督主了,我自己死不足惜,却怎么可能让你这贱妇如愿”
说着厌恶的看了一眼福宁长公主浑身的松弛,强忍恶心又道:“你说底下人仗势欺人与你不相干,呸,若不是你素日纵容太过,你的狗奴才们又岂敢那般有恃无恐还连官府的人都向着他们,把事情和稀泥般混了过去,你不是罪魁祸首,谁还是何况你一死,你长公主的狗奴才们都休想有好下场,我这也是擒贼先擒王,造福百姓们啊!所以你就乖乖受死吧!”
至于他弟妹们的好前程,督主已经许了他,他也确切看到了,弟弟已经进了学,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妹妹也定会有一门好亲事。
还有爹娘的冤屈,督主也说了定会为他们伸张,让当初相关的所有人等,一个都休想逃得了干系。
以他一条糟污的烂命,能换来这么多,他真的知足,也真是死而无憾了!
“冤有头债有主,本宫压根儿不知道这些事,你不能就因为那是本宫的奴才,就把账都算到本宫头上……”福宁长公主还待再说,就见郑果儿已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她不由本能的往后退起来,却因手脚无力,又是在池里,一个不慎,便跌到了水里,喝了满口的水,再想到小山的尸体还泡在那里面,又怕又恶心之下,几欲作呕。
郑果儿却还在逼近她,随即也下了水,眼看离她已近在咫尺。
福宁长公主就更慌更怕了,嘴里胡乱叫着:“你别过来,滚开,不许靠近本宫,滚开——”
忽然想到郑果儿说到底不过听命行事而已,真正能决定她是生是死的人,还是在外面的韩征,索性不理会郑果儿了,又朝着外面喊起来:“韩征,你给本宫进来,韩征——,本宫可是你的亲姑母,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韩征自然不可能进来理会她,他连再多看她一眼都嫌恶心。
倒是郑果儿冷笑起来:“当初你们母子谋害先太子一家时,都不怕天打五雷轰,如今你坏事做尽,咎由自取,督主自然更不用怕了,受死吧贱妇!”
说完便猛地上前,钳住福宁长公主的后颈,便把她往水里直按。
从来都只有这个贱妇草菅人命,肆意妄为的份儿,连她手下的狗也能跟着草菅人命,今日终于轮到她命如草芥,死到临头了!
福宁长公主几时受过这样的折辱,又恨又怕之下,“咕噜噜”已喝了好几口水,偏又挣不脱,心里终于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起来。
难道今日真就是她的死期了吗
忽然又想到了韩征为什么会一直不站队,与哪家有希望过继立储的宗亲都不交好,原来他自己就是最名正言顺的人选,他当然不会平白多事,也不用为了‘将来’,忌惮任何人,他根本就有恃无恐。
他所谓的忠于皇上,和他的擅权弄权,也是另有所图的,却被他太监的身份和‘只忠于皇上一人’给遮掩住了,任谁都不会怀疑他,皇上更不会怀疑他。
结果到头来便是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钱,非要到死时,才能知道他的真面目!
可惜她明白这些都明白得太迟了啊,不然当初一定早早杀了他,不,当年她就该让韩良媛连宫门都出不了,不就不会有如今的祸事了
可笑他们母子辛苦谋划一辈子,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落下,甚至连老天爷都不肯站在他们一边,母后是家族近乎死绝,皇上是至今膝下空虚,她是儿女离心,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难道这便是他们当年所作所为的报应吗
好难受,窒息的滋味原来竟是这样,还不如直接给她一个痛快……真的太难受了,她堂堂长公主,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折辱啊,可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她就算是长公主又怎么样
福宁长公主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本能的拼命挣扎着,渐渐脑子开始空白起来。
郑果儿恨毒了她,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就死
眼见她挣扎的力气已经小了,便放松了几分钳住她的力道。
福宁长公主在窒息的边缘痛苦挣扎了这么久,——当然,是她自己觉得的久,其实也不过一瞬间而已,终于得到能自由呼吸的机会了,忙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求生的本能也使得她顾不得什么尊严体面了,忙忙哀求起郑果儿来:“好果儿,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做这么久的夫妻了,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你哪怕不愿意救我,不愿意放了我,好歹也给我一个痛快……啊……”
话没说完,已猛地又被郑果儿给按到了水里去。
郑果儿双眼红得能滴血,谁他妈要与她一个年纪比他娘还大的贱妇‘一日夫妻百日恩’了他每次与她……时,都是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没有对着她直接吐出来,只觉这世上再没有比那更耻辱更恶心的事!
还有‘果儿’这个她给他起的名字,更是他毕生的耻辱,让他每次只要一听到人这样叫他,就恨不能杀了那人,可惜他这辈子都没脸再用回自己的本姓本名,也连死了,都没脸再去见爹娘,只能等待下辈子,再以一个全新新生儿的样子,去再给爹娘做儿子了……
这次福宁长公主能感觉到郑果儿的力气更大了,她也实在没有力气挣扎了。
只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想到了太后和隆庆帝,可惜她没有机会提醒母后和皇上小心,没有机会让他们立时斩杀了韩征,甚至连提醒皇上别再那般信任韩征都做不到了……
还有她的一双儿女,她也没机会再看他们一眼,没机会与女儿说一句‘对不起’,她后悔了,当初不该逼她;没有机会提醒儿子小心,更不能看着他娶妻生子,没机会听他们兄妹的孩子将来叫她一声‘祖母’和‘外祖母’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福宁长公主终于一动不动了。
郑果儿感觉到后,也终于松开了一直钳着她的手。
她便立时飘在了水面上,与小山白花花的尸体放在一起,简直不堪入目,又说不出的可怖。
郑果儿心里却忽然一阵说不清的轻松,心里说道:“爹、娘,我终于为您二老报仇了!我也终于为自己抱了仇,为自己洗掉了这么久以来的耻辱,终于死而无憾了!”
然后,他慢慢起身上了岸,出了屋子。
就见韩征正负手背对他而立,他于是绕到韩征前面,躬身低低开了口:“督主,人已经死了。”
韩征“嗯”了一声,“死了就好。”
心里也是一阵轻松,总算那毒妇死了,以后再算计不到清如了!
见郑果儿一脸的惨白,再想到他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岁,家里弟弟妹妹就更小了,还巴巴等着大哥回去呢……心下难得软了些微,沉声道:“你还有什么愿望没有不妨说出来,看本督能不能酌情再允准你。”
郑果儿闻言,惨白的嘴角有了一缕笑意,低声道:“督主能给我亲手报仇的机会,肯答应为我爹娘伸冤,能给我弟弟妹妹一个好未来,于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我已别无所求。只是我今生已是无以为报,只能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再来报答督主的大恩大德了!”
若不是督主,他还在小倌馆里艰难度日,受尽羞辱,别说为爹娘报仇,让弟妹能有个好未来了,只怕要不了两年,性命都要白白葬送了。
届时弟妹又该怎么办,难道让弟弟又走自己的老路吗
万幸督主的人找到了他,虽然一开始就说了是因为他有利用的价值,可他依然甘之如饴,他忍辱负重这么久,也终于把心中所求一一都实现了,当真是死也能瞑目了!
韩征见郑果儿已别无所求,想了想,道:“那你安心去吧,本督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郑果儿再次应了一声:“多谢督主。”
却是忽然道:“督主,那个小山的家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山也一样,到底是一条命,若不是他非要过来掺和,我也不至于……还求督主好歹能给他一个葬身之地,也给他的家人一些银子。”
随即给韩征磕了头去,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一
第241章 勃然大怒
隆庆帝万万没想到福宁长公主的死因会是如此的不光彩,甚至是丢人!
但犹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只当是自己听错了,或是韩征弄错了,接连问了韩征好几遍:“你可查清楚了,确定绝不会弄错”
却见韩征一直满脸的沉重,并不说话,再想到他从来都是没有十成把握的事,绝不会禀到御前,从没出过哪怕一次纰漏,隆庆帝那一丝希望也霎时破灭了。
气得“砰”的一声,便重重拍在了榻上的小几上,拍得上面的茶具一阵乱响,随即是暴跳如雷的咆哮声:“她堂堂一个长公主,竟如此的荒淫无度,还是在母后病重期间,她不是因为儿女都远离,一个几年见不着面,一个更是此生都极有可能再见不着,而伤心欲绝吗以往她内宠无数,言行无状,累得天家的女儿也愁嫁,宗亲们私下都颇有微词,朕说过她什么了,朕又可曾拦过她”
“谁知道她却是越发的变本加厉,如今更是……这要是传扬开来,天家的脸面何存,又何以再继续表率万民朕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摊上这样一个皇姐宇文家又作了什么孽,才会出这样一个令列祖列宗都蒙羞的东西她得庆幸她已经死了,否则朕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能稍减朕心头之恨!”
隆庆帝自己是没有女儿,纵有也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断不会受丝毫的委屈。
可那么多宗亲家里却是有女儿的,又不是个个儿都有封诰,真到了议亲时,人家一样要诸多挑剔,也一样要权衡家族名声,有这样一个荒淫无度的姑母姑祖母,谁家会不在心里打鼓,侄女侄孙女们多少也会耳濡目染受到影响,甚至有样学样的
届时都哭诉到隆庆帝面前,让他做主,他真是光想都觉着烦死了。
又不能直接让人滚蛋,那么多宗亲,都是姓宇文的,他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丝毫不在乎亲戚们的感受,可以完全随心所欲,就跟他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就像自己那不成器的皇姐一般荒淫无度一样!
咆哮了一阵后,隆庆帝又喝命韩征:“她的身后事不许再给朕大办了,什么风风光光,还不够丢脸的!让人随便给她装裹了,停灵几日,便随便找个地方,点穴下葬也就是了,宇文家的皇陵决不能让这样一个荒淫无度的东西给玷污了,萧家势必也是不肯让她葬入萧家祖坟的,朕也懒得费那个神了!当年还觉得都是驸马的不是,如今朕方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都是朕和母后素日对她纵容太过了!”
韩征任由隆庆帝发作,待他发作得差不多了,方低声开了口:“皇上,臣知道您生气,但再生气,也要珍重龙体才是。再者,事情已经出了,您再生气再心痛也是于事无补的,当务之急,还是臣之前与您说的那两点,其一,不能让太后知道噩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其二,亦得先尽可能瞒着世人,以免传到丹阳公主和萧大人耳朵里去,着实于大局无益。”
隆庆帝冷笑道:“朕只有生气,没有心痛,那样的人,也不配朕为她心痛,朕只以她为耻!”
韩征低道:“臣知道皇上说的是气话,无论长公主死因如何,到底血浓于水,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人也已经没了,那便没什么可计较的了,要紧的还是如何善后。”
隆庆帝知道韩征说的在理,狠狠喘了一口气,道:“那依你说,惟今要如何善后”
韩征道:“依臣之见,如今最好隐瞒长公主已薨逝之事,对外只称长公主病了,只宜在府中静养,除了太医,也不许人去探望。如此病情时好时坏的,过上三五个月大半年的,再宣告长公主因病不治的噩耗,便太后娘娘也能接受,亦不至影响大局,还能将此番之事一床大被掩了,不至惹人猜疑议论了,未知皇上意下如何”
隆庆帝皱眉沉吟片刻,怒声道:“惟今也只能依卿所言了,那就这么办,你即刻把长公主府内外都给朕安排好了,绝不能传出任何的风声,更不能出任何的纰漏!”
韩征应了“是”,迟疑道:“只是一点,长公主的遗体要如何安置,还请皇上示下,再就是太后娘娘跟前儿,三五日的见不到长公主还罢了,时间长了,只怕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得预先想个说辞才是。”
隆庆帝冷哼道:“遗体就先装殓了,送到大相国寺先寄居起来,将来再入土为安便是,至于母后处,且先瞒着,就说皇姐病了,短时间不宜再进宫,以免过了病气给彼此,等什么时候瞒不住了,又再说吧!”
这个结果与韩征预想的差不离,至于太后多久会知道噩耗,知道后又会是什么反应,他压根儿不在乎。
遂再次恭声应了“是”,又陪着隆庆帝说了一会儿话,见他已没有旁的吩咐了,才行礼却行退下了。
待出了乾元殿,便雷厉风行的将命令一道道下达了下去。
首先福宁长公主府的长史属官下人们,知道福宁长公主死因的都要处置,其他不知道的,也该换的要换,该送走的要送走,换上一批全新的。
至于日日过府去给福宁长公主“诊治”的太医,那两名一同去长公主府检查她死因的太医就正好。
还有当时跟随前往的宗人府的人,也得封口,至于给福宁长公主装殓寄灵之事,反倒是最简单的了……事情虽多且杂,但因才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至少以后不必再担心会有人时刻想着对清如不利,时刻想着以最卑鄙龌龊的手段算计她,韩征心里还是很轻松,也很畅意。
施清如却是一整夜都没睡踏实,既担心尹月华不能按计划顺利出发,临时再出个什么岔子意外之类,更担心韩征那边儿万一出个什么纰漏,回头后果不堪设想。
以致刚交五更天,便起了身,收拾好草草用过早膳,即与常太医一道,坐车进了宫去。
亏得常太医上了年纪的人,每日都醒得早,不至委屈带累了他老人家。
师徒两个进了宫,就见宫里较之往常,并没有任何差别,仍是华丽富贵中透着庄严肃穆,来往的宫人侍卫们也是纹丝不乱。
施清如不由暗暗思忖,照理死了一个长公主,宫里上下不该丝毫影响都没有才是,尤其福宁长公主还在宫中地位超然,若她真出了什么事,宫里该立时传遍才是……那就是她的死讯还没传到宫里
或是她压根儿就还活着了
不过小杜子昨儿既说了‘不会有任何问题’,让她只管放心的,那应当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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