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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而等到打坐静修完毕后,还要沐浴更衣,方才韩征与沈留多等的那半个时辰,便是因为这个了。

    韩征等沈留把隆庆帝的头发又绞干了几分,开始给他按揉起头来后,方笑着接过了小太监手里的茶递上:“皇上,喝口茶吧。”

    隆庆帝接过他奉上的茶慢慢喝了几口,这才道:“前儿朕让爱卿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韩征见问,恭声道:“回皇上,已经有眉目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隆庆帝闭上了眼睛,已然不悦。

    韩昌忙笑道:“只是满京城符合那个八字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男子,另一个倒是女子,却是、是申阁老的次孙女,皇上也知道,申阁老与阁老夫人自来爱其次孙女若命,臣只怕……”

    隆庆帝攸地睁开了眼睛,明白韩征为何吞吞吐吐了。

    片刻,他方道:“倒是没想到,朕要寻的人只当远在天边,不想却是近在眼前,竟就是申阁臣的孙女。回头朕亲自与申阁臣说,他一向忠君爱国,乃朝廷之肱骨,亦是朕的左膀右臂,何况还是攸关国本社稷的大事,朕相信他一定会深明大义的。”

    韩征呵腰笑道:“皇上此言甚是,申阁老的忠心满朝无人能及,何况还是这样的好事,臣也相信他一定会深明大义的,倒是臣过虑了。”

    隆庆帝笑道:“你对朕的忠心,也不比申阁臣差,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还有事吗,无事就跪安吧。”

    韩征笑道:“臣的确还有事启奏。户部昨儿呈敬了票拟上来




第八十回 不留
    沈留就坏笑起来,“督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快让申阁老知道,到底是谁给皇上出了这个‘好’主意的!”

    隆庆帝身边如今的高人除了每日带着他打坐修行那一位及其师兄弟,还有一位新近上位的,也颇有几分本事。

    后者近来给隆庆帝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只要隆庆帝能寻到某个方位,某个时辰出生的一名女子,于特定的时辰纳入后宫,定能一举得子。

    隆庆帝现今虽一心修道,并对自己定能长生不老深信不疑,儿子却是他横亘在他心里几十年的第一心病了,哪怕不为了传宗接代江山永继,只为了向文武百官和天下万名证明他没有问题,他依然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

    如今总算有希望了,哪怕听起来有些玄乎,但那个高人的本事他是亲见过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试一试,方能死心。

    于是便把寻人的事,交给了韩征去办,便是方才在乾元殿,韩征说的申阁老的次孙女了。

    原本只是一个次孙女,哪怕申阁老是首辅,隆庆帝想要,于申家来说也是大喜事,断没有什么可担心申阁老肯不肯给的。

    偏这次情况特殊,申阁老的次子当年去任上时,遇上了泥石流,尸骨无存,他怀孕已八个月的夫人在京城闻此噩耗后,悲痛过度之下,竟早产了,只强撑着生下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儿,便香消玉殒了。

    申阁老与申夫人因此都对这个苦命的孙女怜爱有加,毫不夸张的说,真正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其他所有的孙子孙女合起来,都未必及得上这一个孙女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

    也因此,留到如今十六岁,申二小姐都还没说定人家,在申阁老看来,这世间哪个男子都配不上他的宝贝孙女,他的宝贝孙女嫁到哪家,都是委屈了,自然也包括皇家,包括年纪做自己孙女父亲都绰绰有余了,还不能生的隆庆帝!

    韩征淡淡一笑,道:“申阁老自来是个老好人,时间一长,难免会让人以为他是个软柿子,可以想捏就捏。”

    沈留点头:“可不是吗,都当申阁老是一只兔子呢,却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还不是兔子,而是老虎,丁渭那厮就等着好生喝一壶吧,督主才赏了姓郭的加官进爵多久呢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又开始上蹿下跳了。也不想想,能坐上一国首辅位子的人,还一坐就是十来年,上下左右都逢源,能是一盏省油的灯吗”

    就丁渭那厮那猪脑子,肯定不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再有本事的“高人”,皇上跟前儿是那么好出头的吗

    一心只想着立下独一无二的大功,既成为皇上跟前儿的第一人,又卖好给申阁老,且等着两面不是人,既要承受申阁老的怒火,又是承受皇上的怒火吧!

    主从二人说着闲话,很快便回了都督府。

    不想小杜子与柳愚早已侯在二门了,一见韩征的马车,便一起笑着迎了上来:“干爹/督主,您可回来了。”

    韩征就着小杜子的手下了车,方眉尖一蹙,问小杜子,“你不是闹肚子吗”

    又问柳愚,“你几时这么闲了”

    小杜子忙赔笑道:“回干爹,儿子吃了药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干爹快屋里请,儿子有好东西给您瞧。”

    “什么好东西”韩征脚下一顿,目光缓缓滑过三人的脸,虽从眼神到面色都平静如水,却自有一股无形的威压。

    小



第八十一回 见到 留下(一更)
    柳愚今日本就对施清如印象最好,那日在常宁伯府时,她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能淡定从容还罢了。

    今日她都进了都督府,明显什么都知道了,居然还是一点害怕绝望的样子都没有,她可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却反倒一直都安之若素,从容淡定,若这样的女子肯安心与他家督主过日子,就真是他家督主的福气了。

    因此见是施清如问他,不由便放缓了脸色,好声好气道:“这位小姐,督主说你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儿,不能耽误了你们一辈子,所以让咱家原样送你们回去。你们也不必担心,令尊长那里,我们自会交代下去,不会让他们为难你们的。”

    柳愚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道着‘可惜了’。

    他虽然没有自家督主慧眼如炬,无所不能,到底在内廷沉浸了二十年,自信看人的本事还是不差的,自然看得出施清如是真淡定真从容,也看得出她此行没有半点勉强,亦不是有所图谋,就更觉得韩征不肯见她可惜了。

    柳愚此话一出,其他五名闺秀都是又惊又喜,你看我我看你的,都当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她们真的可以不用服侍一个太监,回去后也不会被父母兄长责怪,这辈子又有指望了可东厂恶名远扬,能小儿止啼,那韩公公身为东厂的头儿,必定也是最恶、最残暴的存在,真会这么好心吗

    惟独施清如道:“公公,我是自愿来服侍督主的,并非为谁所迫,还请公公能代为转告督主一声,恩准我留下。”

    柳愚没想到施清如会一心留下,她此行就算不是被勉强的,因此能“既来之则安之”,却也不可能不知道她若跟了自家督主,意味着什么,那就真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寻常女人所拥有的最寻常的男欢女爱、生儿育女的幸福了。

    那她为什么还想留下,莫不是有什么苦衷不然就是有所图谋,只不过被她掩饰住了

    柳愚不由微眯起了眼睛,道:“这位小姐为什么自愿留下服侍我们督主,莫不是曾见过我们督主,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若是见过督主,以督主的相貌风姿,要迷倒个把个怀春少女,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施清如知道东厂的人都多疑,直直迎上柳愚的双眼,道:“公公,我的确曾远远见过督主一面,很是……仰慕,正好家里长辈都容不下我,所以此番待选是我心甘情愿,留下更是心甘情愿,公公若是不信,事后大可去调查一番,想来只要公公愿意,任何事都瞒不过您的耳目。还请公公好歹再去禀告督主一声,指不定督主就愿意留下我了呢,岂非皆大欢喜”

    柳愚听她的确是见过韩征后心生仰慕,信了五分,但仍有五分怀疑。

    不过想到施延昌和常宁伯府一个小小的从五品,一个二三流的伯府,谅也不敢弄鬼到东厂和自家督主头上,倒也不必太草木皆兵,不然他们前头做了这么多,不是都白费力气,督主身边依然没个贴心的人儿了

    遂点头道:“那你等着,咱家再去请示一下我们督主。”

    说完转身自去了。

    余下施清如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彻底看不见了,方吐了一口气。

    他可一定要把韩公公给请来啊,不然韩公公根本没想过收对食的,不亲眼见到她这个故人之女,又怎么破例留下她呢

    不经意一瞥,就见其他五女都正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她,眼里分明都写着,她莫不是疯了,明明都可以出火坑了,却还要自愿留下,到底怎么想的,莫不是家里亲长比她们各家的还要苛刻

    施清如低头微微一笑。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她们没真正接触过韩公公,自然没机会知道韩公公的好,她却亲身体会过,所以都以为她疯了就疯了吧,她才不在乎。

    柳愚很快便去而复返了,且不负施清如所望,带回了韩征。

    却是韩征下了令,让柳愚将人都送走后,小杜子与沈留仍不死心,强顶着自家督主的威压,一直在劝他好歹去见一见人,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可万一就有能入眼的呢,那岂不是赚大了

    二人软磨硬泡,弄得韩征那叫一个不耐烦,想着二人好歹都是为了他好,忍了几忍后,终于忍不住了要爆发之际,柳愚回来了,狠狠说了一番施清如的好话,说得小杜子与沈留都越发的来劲了,翻了倍的软磨硬泡。

    韩征实在被磨不过,只得点了头,由三人簇拥着,来了偏厅。

    “督主到——”

    才听得门外的小太监尖着嗓子这样叫了一声,施清如的眼眶已发起热来,回来了这么久,心心念念了这么久,她终于可以真正见到韩公公了!

    怕惹人生疑,还得死死忍着,随其他人一起跪迎了下去。

    很快,一双做工精致考究的靴子出现在了施清如的视线以内,靴子之上,则是大红色的长袍下摆,随着主人的移动,也跟着摆动,但只摆动了几下,便没再动了。

    然后响起了一个冷清的声音:“哪一个说自愿留下的,抬起头来。”

    施清如忙强忍泪意,抬起了头,“回督主,是小女。”

    也终于看清了韩征,见他一身绯红官服,外罩玄色披风,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便犹如一株飒飒青竹,挺拔清贵,风采斐然,眼泪差点儿又要忍不住。

    声音正是她所熟悉的那一管,人也正是她所熟悉的那一个,真好!

    韩征也看清了施清如,见她五官精致小巧,皮肤莹白如玉,本来满脸冷然的,——他生了一双丹凤眼,一笑眉梢便犹如含春藏情般,带着一抹天然的风流,可一旦他不笑时,那抹风流便立时化作了寒冰,令人不寒而栗。

    直看得小杜子与沈留柳愚心里都直打鼓。

    干爹/督主若是一个都没看上,他们刚才又拉又拽的,说得是口沫横飞,督主一定饶不了他们吧

    韩征的脸色却明显柔和了许多,浑身冷冽清寒的气息也无形收敛了许多,看着施清如有片刻的怔忡。

    这丫头好生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他对自己的记性很有自信,确信自己不会记错,可是在哪里见过,他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遂沉声道:“你说你见过本督,什么时候”

    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回头查一查应该就知道了。

    施清如在他寒星一般,令月光也要黯然失色的双眼的注视下,心知自己说不了谎,何况她也不愿对他说谎,便小声道:“回督主,小女是在正月时,在通州码头曾远远见过您一次,家父后来告诉了小女您的身份,小女才知道的,也因此心甘情愿想进府服侍督主,还求督主恩准成全。”

    难道韩公公竟没认出她不成

    上一次她可什么都没说,他也最终留下了她啊……

    韩征闻言,就想到了正月里他的确曾经过通州码头。

    却仍对施清如的话半信半疑,他周围随时都守卫林立,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十丈以内都难,这小丫头就算真‘远远见过’他,必定也是在十丈开外,能看清楚什么又怎么可能凭借根本没看清的一面,就‘仰慕’上他

    此事必有蹊跷……

    但念头才刚闪过,韩征便已想到了为何会觉得施清如眼熟,她跟一个曾经对他有过一饭之恩的恩人长得好像,也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韩征不再看施清如,低声问起柳愚来:“这是哪家的女儿祖籍哪里”

    柳愚见问,心知多半有戏了,忙低声细细答道:“她父亲是礼部的一个员外郎,叫施延昌,祖籍山东聊城,她是她父亲的原配嫡长女,从小养在老家,正月里才进的京……”

    “聊城哪里”韩征打断了他。

    柳愚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好像是聊城辖下的高唐县属下并未问太细,只能回头查明了,再禀告督主了。”

    韩征没再说话,心里却已确定施清如多半与他那个恩人有关,甚至极有可能,就是他那个恩人的女儿了,当年恩人赐饭给年仅六岁的他时,肚子已经很大,应该很快就要临盆了,如今算来,年纪也相当。

    他再次看向了施清如,越见越觉得跟记忆里的恩人长得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沉声问道:“你



第八十二回 自己人(二更)
    施清如忙笑道:“我带了一个丫头来的,这会儿应该等在门厅里,跟她一起的还有我们家的一个妈妈和车夫,劳烦公公打发人去把那丫头带进来,再告诉那位妈妈一声,我有幸留下了,让她回去禀告家父一声。至于我要用的东西,家父知道我留下后,想来会立时让人替我收拾好送来的,就不必劳烦公公了。”

    心里有些同情刚才那五名闺秀,因为前世她也与她们一样先入为主,知道其实怪不得她们,可惜她们没有她的好运能留下,乃至改变人生,只盼她们的父兄能良心发现,别再想“卖”她们第二次吧!

    柳愚笑道:“咱家这便打发人带施姑娘的丫头去,施姑娘且随这小太监去吧,他叫小杜子,是督主的干儿子,虽然年纪小,做事倒还伶俐老道,施姑娘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他便是。”

    小杜子忙赔笑道:“施姑娘请随我来。”

    这个干娘虽然看起来年纪有些小,却不但长得好看,说话好听,还落落大方,进退有度,最重要的是,不怕他干爹,也不只为他干爹的皮相所迷,实在是个难得人儿,这个小干娘他喜欢!

    施清如便对柳愚行了个礼,随了小杜子要走,走出两步后,想到施延昌只怕会借给她送东西之机,把玉秀水秀与她一并送来,忙又与柳愚道:“公公,劳烦您再转告我家那位妈妈一声,只给我送东西来即可,都督府什么都有,督主不会委屈了我的。”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柳愚几乎是立时便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笑道:“施姑娘放心,咱家一定把这话给您带到,您也只管安心,您既进了都督府,成了咱们督主的人,自然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您。”

    施清如再次屈膝向他道了谢,这才随小杜子出了偏厅,一路往撷芳阁走去。

    小杜子到底年纪小,又对施清如颇有好感,话便不自觉的多了不少,“施姑娘,前边儿便是撷芳阁了,是咱们都督府最精致的院落,离我干爹的院子就几步,还有两面都临水,夏日里最凉爽不过了……就是冬日湿气有些重,不过如今才四月,等到入冬时,您肯定已经不住撷芳阁了,倒也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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