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久而久之,施清如便大概能听懂客家方言了,但只限于听得懂,说却是几乎不会,——倒是没想到,今日竟能派上用场!
她几乎是在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的同时,人已本能的快速匍匐了下去。
要是让对方听见了动静,找了过来,她势必要被杀人灭口的!
可惜已然迟了,对方应当已经听到了动静,立时便有人用官话喝道:“什么人!”
然后四周好似一下子围拢了很多人,还听得见有声音不停的发号施令,“你们几个,往那边去,你们几个,往那边……”
施清如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今日这样的场合,宫里只会比平常守卫更森严十倍,每一个进宫的人,势必都要确保万无一失后,才能放进宫来,那居心叵测之人想要临时混进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她也确信自己不会听错,对方还立时引了那么多人来,想要趁乱浑水摸鱼,——而此刻还能在御花园出入的男子,除了众臣工,便是金吾卫了,看来金吾卫里早就混进了奸细,应当是打算趁今日作乱,里应外合,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怎么办,她要怎么才能逃过这一劫
又要怎么才能立时把险情告诉给督主,让他先发制人
就算那居心叵测之人是金吾卫的,金吾卫的指挥使们才是第一责任人,可今日总领全局的却是督主,又是皇上四十大寿这样的大日子,决不能出任何的乱子,更不能有血光之灾,不然也太不吉利了,还会令臣工们起疑惧之心,传到外面去,也会影响民心。
那届时督主少不得要被问责问罪,——施清如不知道前世是不是也有这桩事,更不知道韩征是如何将其消弭于了无形当中的,她只知道他后边儿两年还是大权独握,深得圣心。
可就算如此,如今险情当前,她也没法儿不替他担心。
当然,她也担心自己的命,她还没活够呢,好不容易才多出来的这一世难道又要没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
耳朵里好似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施清如越发一动不敢动,还要尽可能屏住呼吸,简直苦不堪言。
整个人却忽然一轻,继而腾空飞了起来,她吓得本能的要尖叫,嘴却立刻被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捂住了,只能被动的承受。
等她终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一棵树上了,而搂着她腰将她带到了树上来,并且手此刻也还没松开的人,借着微弱的光一看,不是别个,却是萧琅。
施清如心下一松,萧大人绝不可能在万寿节上生事,所以他绝对没问题,绝对信得过,因忙附耳道:“萧大人,有人可能要行刺,”
萧琅只感觉怀里说不出的香软。
谁知道她又立时附到自己耳边吐气如兰,本就跳得飞快的心,越发擂鼓一般了。
但在听完施清如的话后,他几乎是瞬间已逼自己冷静了下来,以仅够彼此听得见的声音道:“那我先去把下面的人打发了,你再细细告诉我,我们一起来想法子。你坐稳了。”
说完助施清如坐到一旁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后,便飞身飘到了树下,喝道:“出什么事了”
他是金吾卫里数得着的人物,金吾卫上下听不出他声音来的,还真没几个,便有人叫起来:“好像是萧大人的声音,萧大人来了,快过去禀告萧大人……”
很快便有几个金吾卫围了过来,虽有些奇怪萧琅平白无故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如此僻静的地方,却也没人敢多问。
齐齐行了礼后,当中一名金吾卫便禀道:“大人,方才属下等巡逻过此处时,听见了可疑的声音,怕有刺客,正四周搜拿,还请大人指示。”
萧琅脸色立刻凝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可疑声音的,是谁听到的你们立刻再调一队人手来增援,把这一带拉网式的给我搜一遍,决不能有任何遗漏的地方!还有,动静要小,今日这样的大日子,要是让东厂锦衣卫他们知道了在我们金吾卫拱卫的地方竟出了这样的岔子,丢脸还是轻的,就怕皇上知道了龙颜震怒,上上下下都跟着吃挂落,那就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快去!”
几名金吾卫忙恭声应了“是”,分头传他命令的去传令,搜拿可疑之人的去搜拿可疑之人,很快便都散去了。
萧琅眯眼四下看了一圈,又竖耳听了听四周的动静,确定不会暴露后,才复跃到树上,低声与施清如道:“施太医,我现在带你下去,到安全的地方后,你再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吗”
施清如今日才发现自己恐高,方才萧琅下去后,她才往下看了一眼,便立时浑身都发起软来,吓得忙不敢再往下看了,然不敢看了,依然害怕得不行,只能一直把眼睛都闭着。
这会儿总算萧琅又上来了,她仍是惊魂未定,不敢睁眼,只颤声道:“好,劳烦萧大人快带我下去。”
树荫茂密,又是晚上,视线越发的不好,饶萧琅是习武之人,目力远胜常人,依然看不清施清如此刻的表情,却能自她微颤的声音里,感知到她此刻的害怕与恐惧,也不知是因为兹事体大,还是因
第一百二五回 我不怨您
韩征却在心里思忖起除了金吾卫,宫里的几千太监宫女又该如何排查来。
那金吾卫的内奸总不能光明正大出入杂耍班子的人候场待命的地方,能出入的只能是太监,当然,也有可能是宫女乔装成的太监,才能在那样紧要的关头,还敢与金吾卫的内奸偷偷会面,两边传话。
可惜当时那丫头只听见了一个声音,不然还能多一条线索。
不过就算只听见了一个声音,也足够了,东厂要揪出那与金吾卫内奸勾结之人,一样不是难事!
倒是对方竟然不知不觉潜伏进了这么多人在宫里,还如此胆大妄为,实在不可小觑,这次一定要斩草除根……
韩征忙打住思绪,见萧琅还不走,只当他是舍不得与施清如分开,心里很是矛盾,既不高兴萧琅的司马昭之心,又恨自己黏黏糊糊,这难道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吗
可那丫头也明白告诉了常太医,她对萧琅没意思,压根儿没想过要嫁给他……韩征因说道:“萧大人,你还有事,就先去忙吧,安排好了,还要回席,以防皇上随时传召。”
隆庆帝对萧琅这个最亲的外甥当然也最看重,只萧琅却不是个喜欢往御前凑的性子,所以今儿风头反倒及不上平亲王世子与安亲王世子,但他也不可能一直离席,谁知道隆庆帝什么时候便会点到他呢
萧琅却是道:“我还是等小杜公公回来向韩厂臣复了命,确定已经把人都拿下了,再忙自己的去也不迟,毕竟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旁的都可以稍微缓缓,不然委实不能安心。”
自然,也有他舍不得与施清如就此分开,不想她与韩征独处的原因在,尤其在他才搂了她两次纤腰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心意分明又浓烈了几分。
这话光明正大,韩征无从驳起,只得看向施清如,道:“倒是没想到,施太医竟然听得懂客家方言。”
这丫头还有多少技能本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好像每次都在他以为她已足够好、足够能干了之时,马上又能发现她身上更多的惊喜,叫人如何……放得下
施清如见他和萧琅都一副不动如山,胸有成竹的样子,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渐渐也安定了下来,道:“回督主,下官只听得懂少许而已,也是凑巧了,之前那人说的下官都能听懂,要是他再说得快些,多些,下官就未必能听懂了。”
韩征点点头,“能听得懂关键的,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便足够了,那你先回席吧,后边儿的事不必你操心了。”
施清如的心思与萧琅一样,不第一时间知道杂耍班子的人都已被顺利拿下了,委实不能安心,这种时候,虽然残酷,不符合她的本心,她也得说,真的是宁可错杀一百,也决不能放过一个。
不然真任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死的人就不止是错杀的那九十九个,真正要血流成河了!
她于是小声道:“下官也想等小杜公公回来后,再离开。”
韩征无法,只得道:“那你就等到小杜子回来后,再回席吧……对了,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般隐蔽的地方那两个细作没有看到你吧”
她穿的是太医的官服,太医院的女太医又只有她一个,若细作歹人看见了她,想要查知她是谁,再对她不利,简直易如反掌。
施清如见问,便把自己去精舍更衣,走错了出口,但门已被人从里面反锁了,她只能绕道回去之事大略说了一遍,“……如今想来,那门为什么会被无缘无故的反锁了肯定有蹊跷,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她之前有多懊恼自己走错了出口,有多腹诽那反锁门之人,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后,就有多感激与庆幸当中的阴差阳错。
韩征眉头又皱了起来,看向萧琅,“那萧大人又是如何那么巧,出现在那里的”
萧琅沉默片刻,方迎上韩征的目光道:“自然是有原因的,韩厂臣应当很明白才对。”
他自然是尾随施清如去的,丹阳郡主虽去敬太后酒了,却事先便交代好了百香,一定要照顾好施清如,她若离了席,更要立时传话儿给男席的她大哥,告知他施清如的去向。
所以萧琅才会刚好那么巧出现,还抱着施清如跃到了树上去。
到底在宫里这么多年,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也大半是凭的自己的真本事,只有小半才是凭的出身,萧琅对危险的感知早也近乎本能了,一看当时那个情形,便知道不对劲,第一反应便是先护着施清如绝对隐蔽起来,哪怕事后极有可能是他弄错了,也比任她冒险暴露的好。
韩征见萧琅目光不躲不闪,彼此都是聪明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片刻方道:“本督明白了。但萧大人最好先把自家的麻烦笃定解决好了,确保自己能拿出最大的诚意了,再付诸于实际的行动也不迟,若是想打两情相悦、木已成舟、自愿退让之类的主意,那就真是打错了主意,本督第一个便不会同意,萧大人还是三思的好。”
他虽觉得他还算个不错的夫婿人选,连他有个骄横跋扈的母亲这一点都忍了,一切的基础却是那丫头也对他有意,心甘情愿跟他。
而且必须是正室,不是什么‘只名分上差一点,其他方面绝不会委屈了她’之类的空头许诺,第一步退了,以后便只能一步一步退到底了,否则他干嘛委屈那丫头,他又不是为她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再找不到更好的了,他又不是养不起她一辈子了!
韩征只差把话说明了,萧琅岂能不明白他的未尽之意,正色道:“这一点韩厂臣大可放心,我从来没有那些个投机取巧的念头,我定会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来,您的担心,纯属多余。”
二人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终于渐渐听明白了二人在说什么的施清如,在一旁也早已是怒火中烧。
当着她这个当事人的面儿,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谈论她,谈论她的将来与归宿,谈论她的一辈子,以为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么
还是当她只是一个物品,只消他们决定了她该被摆在哪里是最好、最合适的,她就该被摆在那里了
至于她自己的意思,根本就无关紧要,他们甚至觉得连象征性问她一句都没有必要,——还真是当惯了上位者,生杀予夺,定人命运都习惯成本能了呢!
不怪那日丹阳郡主会忽然问她想没想过自己的将来和终生,不怪督主会忽然让师父探她的口风,问她觉得萧大人怎么样。
还说什么萧大人对她有意,原来萧大人可能的确对她有那么一两分心思,督主是自己察觉到的也好,是萧大人告诉他的也好,总之就是他也知道了,并且与萧大人还达成了某种默契,一个在满足了某些条件的情况下,愿意转让,一个则愿意接收,所以才会让师父那样问她!
可真是对她好、为她着想呢。
她该感激涕零、受宠若惊的立马接受,才能不辜负两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这般为她劳心劳神吧!
施清如听见自己平静的开了口,心里对自己竟然能这般平静还有一瞬间的诧异,“督主,萧大人,真是让您二位为下官一个小小的太医费心了,下官简直受宠若惊,受之有愧。尤其督主,您那般忙,堪称日理万机都不为过,为此是有家都不能回,却还要为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劳心劳力,心里势必早就不耐至极了吧偏下官的亡母又曾对您有过所谓的‘一饭之恩’,让您纵早已对下官不耐至极,也只能强忍着,可真是难为您了。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您不耐烦我,容不下我了,只管把我退回施家去即可,从此是生是死,都再不与您相干了,又何必还要给自己白添麻烦呢”
说完,见韩征刚才听见可能有刺客混进了宫里,意图行刺,都没明显变化的脸色瞬间肉眼可见的难看至极,心里闪过一抹伴随着尖锐疼痛而来的畅快。
勾唇继续道:“当然,若督主实在不愿将我退回施家,定要将我推给旁人,譬如萧大人,我也只能听从。谁让我生来卑微,在您二位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里,压根儿就不能算一个人,只能算一件物品呢,当主人的要把一件物品挪个地方,或是转送他人前,几时需要问过物品的意见了不是想送想扔,都是自己的事吗!”
这话不但说得韩征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心里也越发的钝痛,懊恼得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琅的脸色亦是难看至极,沉声道:“施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韩厂臣和我对你都是……”
想说他和韩征对她都是真心的,让她不要妄自菲薄,说这些伤人伤己的气话,——哪怕韩征是情敌,这种时候,萧琅也做不出为了拔高自己,就贬低他的行径来。
却是话才起了个头,小杜子便小跑着回来了,“干爹、萧大人,杂耍班子的人已经全部拿下,歌舞司的也准备好,待戏班子的马上领赏退场,便要入场了。那杂耍班子的人听说不能到御前表演了,很是激动,与我们的人一直歪缠,就有一个太监趁此期间,想要混出去,被我们的人当场拿下了,可见杂耍班子是真的有问题,幸好让施姑娘提前识破了!”
说到最后,一脸的如释重负。
韩征与萧琅听得迫在眉睫的危机得以解除,也是双双松了一口气。
韩征便吩咐小杜子,“立刻审那被拿下的太监,留一口气就行了,切记不要让他有机会自尽。”
小杜子笑道:“柳哥已经吩咐下去了,干爹只管放心……哟,施姑娘背上怎么这么多树叶,都是怎么弄的呢我替您拿下来吧”
施清如笑起来,“我背上真很多树叶呢那肯定是之前萧大人抱我飞到树上去时弄的,等他抱我下来后,我们急着赶过来找督主禀报,都顾不上注意这些……既然如此,就请萧大人替我都拿下来吧,反正您抱也抱过了,督主更是已要将我送给您了,也不用避讳什么了,是吧,督主”
韩征让她笑中带泪的问得心里已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言语如刀”。
他想说他不是将她送给了萧琅,他真的只是想给她寻一个好的夫婿,好的归宿,他绝不会委屈了她……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事实的确如此,他在没征求过她意见的情况下,已经试图在将她推给别的男人,不论他怎么加以言语的美化,带上多少附加的条件,事实的本质的确如此!
再想到萧琅之前竟然抱了她,心里又忍不住火冒三丈,八字还没一撇呢,萧琅凭什么抱她,谁允许的他抱他好歹等到八字有了一撇后,再抱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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