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他真的是脑子被门压了,被驴踢了,被鬼迷了心窍,那么好、那么温柔贤惠的祝氏啊!
还给他生了清如那么出息的女儿,若他当初没有鬼迷心窍,受贱人蒙蔽,如今不就是县主的父亲,早就飞黄腾达了吗!
施延昌脑子也开始嗡嗡作响,决定如张氏所愿,将她和另一个小贱种也给杀了,大不了回头他给他们母子三人偿命,大家一了百了。
反正他这辈子一步错,步步错,已是彻底完了,还活着干什么
施延昌执着刀,开始一步一步走近张氏,张氏却犹不示弱,嘶哑着声音哈哈怪叫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倒把一旁施老太爷施老太太急了个够呛。
老大要真把张氏和另一个野种也杀了,就断不能再说是怒极之下误杀,就真要偿命了,老大一死,可让他们两个老的靠哪一个去,老二么他连自己都养不活,都得靠着他大哥,哪里指望得上
届时一家人只怕就真要露宿街头,乞讨为生了。
万幸还有人比他们更着急,却是林妈妈,把早已吓得双眼发直,是既不会哭也不会说话,明显已吓傻了的施迁往一个看起来最粗壮的婆子手里一放,便挡到了张氏面前。
红着眼睛哑声说道:“老爷杀太太和哥儿容易,杀了之后,要如何善后却不容易,又何必非要弄得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呢倒不如让我先回一趟伯府去,请了伯爷过来当面与老爷商议,看老爷要什么,不管是要银子还是官职,只要伯爷安了心要去做,纵上头有人压着,成事的希望也是很大的。届时老爷重新当了官,谋一任外放,不就可以从头开始,要不了两年,又什么都有了实在犯不着两败俱伤,年轻轻便白白葬送了前程性命,老爷不过才三十出头而已,至少还有三四十年大好的日子在后头呢,老爷仔细想就为了一时痛快,便赔上了几十年的好日子,到底值不值当吧!”
顿了顿,又道:“至于方才太太说的给老爷下绝育药的话,不过是太太骤然经历丧女之痛,一时激愤之下的气话而已,为的只是气老爷,不信老爷事后大可找个大夫好生瞧瞧,便知道是真是假了。所以将来老爷依然可以娇妻美妾,儿女绕膝的,就更犯不着两败俱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老爷向来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这个道理才是,还请老爷尽快做决定吧。”
“伯爷真的很疼妹妹与外甥,一定会答应您的条件的;反之,要是太太和哥儿也都没了,伯爷盛怒之下,老爷要死容易,可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何况还有老太爷老太太和二老爷,您难道就一点不在乎么”
林妈妈长篇大套的说得施延昌若有所思后,忙又冲张氏使眼色,示意她不许再说话,除非她想再失去另一个孩子,她自己好歹已活了三十几年,哥儿却才堪堪五岁,只要她忍心!
却见张氏满脸的惨白,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如被抽走了一般,俨然已是一具行尸走肉;再看她怀里一动不动,只怕很快就要凉透了的施宝如,纵然已经感受不到丝毫的痛苦了,她的小脸上依然满是痛苦惊恐之色,连走都走得不安宁……
林妈妈心痛仇恨得不忍再看下去了,怕自己再看一眼,也会跟张氏一样,恨不能立时与施延昌同归于尽。
她还得保护太太、保护哥儿,怎么能现在就死
她就算要死,也得等到太太和哥儿安全了以后,再与禽兽不如的施延昌和他全家同归于尽!
林妈妈复又看向了施延昌:“老爷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禽兽不如的渣滓,当年能为了飞黄腾达,眼睁睁任由家人毒死发妻,任由亲生女儿受尽虐待,还把女儿送给了一个太监,只要能飞黄腾达,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今自然也能为了重新做官,为了利益,生生把满肚子的仇恨与怨毒都压下。
只要他答应让她回去请伯爷,只要伯爷肯出面把太太和哥儿解救回去,让太太和哥儿再无危险,她立时便与这个渣滓和他恶心狠毒透顶的一家子同归于尽!
施延昌的确让林妈妈说得动心了。
常宁伯府的确越来越落魄了,连常宁伯自己当初想谋个好点的缺,还只是五品的市舶司使,都得靠打送他女儿去给韩厂公才有望如愿的主意,就足见常宁伯府在京中的地位了。
可还是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常宁伯肯豁出去替他谋缺,又怎么可能办不到
之前不过是他没安心替他办而已。
如今却不一样了,他的姘头和野种都在他手里,还不是普通的姘头,而是他的亲妹妹,他们是禽兽不如的**!
一旦曝光,常宁伯府在京城立时就要没有立足之地,指不定连他的伯爵都要丢掉,毕竟这实在太有伤风化,朝廷怎么可能不管不问
所以他还真有可能谋到一个好缺,最好是外放去当县令主官之类,那便真的可以从新开始,要不了两年,便什么又都有了。
想来便是韩厂公知道了,见他都要举家离开京城了,应当也不会再从中作梗,毕竟之前他们没惹清如时,他可一直没真对他们怎么样,那只要他不再惹清如了,甚至还会远远离开,韩厂公想来也会喜闻乐见。
他如今是真的知道惹不起,所以也是真的再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希望能躲得远远儿的,看能不能等来“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了。
至于张氏说的给他下药之事,若不是真的当然最好,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真的,他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了,不还可以过继二弟的儿子,一样不至断了香火吗
又何必非要把自己和全家都填限进去,真正断子绝孙呢,那才真是如了贱人的愿,还极有可能根本伤不了奸夫的筋动不了奸夫的骨。
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将来一步一步爬到了高位后,今日之耻今日之恨便都可以报了,就更犯不着赔上自己了……
正好施老太爷听了林妈妈的话,也觉得大有道理,低声劝起他来:“老大,咱们实在犯不着鱼死网破啊,这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叫我和你娘这么大年纪了,靠哪一个去咱们家的香火也不能断啊,不就一个贱人吗,将来再娶更好的便是了,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倒不如狠狠敲他们一笔,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施延昌遂就坡下驴,看向林妈妈冷冷开了口:“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滚!对了,你最好让我那好大舅子快一点,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会不会一气之下,又‘失手’杀了他的姘头或是儿子!”
说完见张氏一直仇恨的盯着他,恨恨道:“贱人,你看什么看!方才还咬死了不承认,如今见到棺材,总算知道落泪了!就是可怜了你怀里的小野种了,托生到谁肚子里不好,偏要托生到你这样一个肚子里落得如今这样小小年纪就横死的下场,也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了……小野种,你要是变成了鬼,可要记得冤有头债有主,去找你的奸夫爹娘索命啊,要不是他们禽兽不如,你不就不用死了吗”
张氏让他轻飘飘的语气刺激得又想冲上前也刺激他、诅咒他了。
杀了她的女儿,竟然还敢以这样幸灾乐祸的语气说话,简直禽兽不如!
让林妈妈死死给拉住了,在她耳边又急又快的道:“太太千万别再冲动,万事都等伯爷来了再说,姐儿的仇,我们也一定会报的!姐儿已经不在了,您不能不顾哥儿了啊
第一百七六回 宁愿死,也一定要和离
施清如见常太医与小杜子都皱起了眉头,似着急,又似不赞同自己的话,忙摆手道:“师父,小杜子,你们别急,我没有钻牛角尖,就是觉着、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毕竟无论如何,那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不能选择自己的爹娘,以致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这么……我缓缓就会好的,小杜子你继续说吧。”
固然因施宝如是张氏生的,她天然就恨屋及乌,可当初连施远施运她都能放他们一条生路了,自然也没想过要让施宝如与施迁死,可惜施宝如还是死得这般猝不及防,当真是世事难料啊!
常太医赶在小杜子之前又开了口,“那孩子的确看似无辜,可她既托生在张氏肚子里,既生来便有那样一对儿爹娘,便等于生来就有原罪;也正是因为有那样一对儿爹娘,她生来便锦衣玉食,呼奴唤婢,过的日子比这世上九成九人的日子都好。既享受了生为张氏之女的好处,自然也该承受因张氏罪恶所带来的代价与恶果,不然怎么会有因果报应之说呢”
说完顿了顿,“现在缓过来了吗”
施清如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缓过来,不过仍摆手道:“有师父这般悉心开导,已经好多了,您就别再为我担心了。小杜子,你继续说吧。”
小杜子点点头,见常太医不说话了,这才继续道:“张氏的小女儿断了气后,张氏又恨又痛,一直在诅咒激怒施老爷,说他有本事就把她和她儿子也杀了,说他……没种,之后又引出了张氏早就给施老爷下了绝育药之事……”
“啥”
这回打断小杜子的是常太医,“张氏竟然如此狠绝,连给施延昌下绝育药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还真是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呢!”
小杜子道:“据说是张氏生下她儿子后,就给施老爷下了药,当是不愿施老爷的庶子分薄了她儿子的家产去。不过她这也真是有够决绝的,就不怕她只有一个儿子,将来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后继无人,老无所依么她好歹也要等再生一个儿子后,再给施老爷下药也不迟啊。”
施清如冷笑道:“又不是给施老爷下了药,张氏就不能再生了,她骨子里就没瞧起过施老爷,觉得对方卑贱,怎么可能愿意给他生孩子倒不如一了百了的好。张氏还真是好生替我出了一口气!”
当初施延昌还自谓她将来必须靠着他过继儿子给祝家,才能让祝家的香火得以传承,谁曾想他自己先就已经断子绝孙了,从某种程度上说,施延昌还得感谢她才是呢。
不然他指不定一辈子都得被蒙在鼓里,至死都只能是个糊涂鬼了!
小杜子咂舌道:“张氏这份心性与果决,这世上多少男人尚且及不上啊,果然是女人一旦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施清如冷嗤一声,“那也得施家人先心术不正,拿着毒蛇当宝,指望天上白白掉馅儿饼,才给了张氏施展的机会与空间啊,所以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们双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后来呢”
小杜子道:“后来施老爷便要杀张氏,张氏的奶娘却挡在了她前面,说常宁伯有多疼妹妹与外甥,让施老爷同意她立刻回常宁伯府去。”
就把他听来的林妈妈的话,大略复述了一遍,“之后施老爷便同意那奶娘回常宁伯府去了,可惜回了常宁伯府一看,那边儿也正乱着……”
常宁伯府今日捡到张氏与常宁伯那些“情书”的人,便不止一个了。
从外院到内院,都有人捡到,捡到后因下人们大多不识字,好奇之下,少不得要找识字的人给看看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于是很快便有不少人知道了。
都是又慌又怕又忍不住八卦,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毕竟香艳事儿谁不爱听谁不爱议论尤其还是主子的,还是自家伯爷与姑太太之间的兄妹禁忌不伦的香艳事儿,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更忍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了。
于是还没到午时,常宁伯府的下人里便十停人就有五停人知道此事了,当真是哪里都有人在窃窃私语,连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以致世子夫人杨氏终于先察觉到了,她如今帮着虞夫人管家,本来家里大情小事也多瞒不过她的耳目,何况她跟前儿服侍之人众多,总各自有几个亲朋故旧,“欺上不瞒下”之下,终于有人禀到了她跟前儿。
杨氏立时又惊又怒又难以置信,忙派了自己的几个心腹去暗暗查证源头,却发现源头众多,最后送到她面前的那些情书也足足七八封,她只大略扫了两封,便已经满脸通红的再也看不下去了,心里简直羞恼愤怒到了极点。
那般不堪入目的信,她那老不修的公公和那下贱的姑母,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
连她都替他们臊得慌好吗!
但杨氏也知道此事决不能再扩散下去了,不然传到了外面去,当真是全家上下都不用出门见人了,甚至等到将来她的儿子长大了,都没有人家愿意给媳妇!
杨氏只得忙忙收好那些信,赶去了虞夫人的居所求见。
心里简直愤恨憋屈得恨不能死过去,丑事是他们做的,如今烂摊子却要她和婆婆来替他们收,简直恶心死个人了!
虞夫人听完杨氏满脸通红,吞吞吐吐说完的话,再看过她递上的那些信,当场便气得晕了过去。
唬得杨氏忙把才打发出去的下人只能又叫了进来,大家七手八脚的忙乱一通后,总算把虞夫人给救醒了过来。
还当虞夫人要大怒,不想她却满脸的平静,甚至连吩咐杨氏的声音也平静之至,“去把家里所有人都请齐到太夫人屋里,记住,是所有人!就说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说,迟了只怕有抄家灭门之祸,让所有人都必须到,我随后就到,去吧!”
反弄得杨氏心里直打鼓,总觉得婆婆是要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可觑着她的脸色,又不敢多问,只得小声应了“是”,安排下人各处请人去了。
如此一刻钟的时间后,常宁伯府三房人,除了已出嫁的女儿,连同杨氏儿子一辈的几个小不点儿,上下二十几口便全都齐聚到了常宁伯太夫人屋里,自然,也包括常宁伯这个‘老不修’的始作俑者。
只常宁伯太夫人与常宁伯都有些不高兴,不明白虞夫人到底要干什么,弄得这般兴师动众的。
常宁伯因先就语气不善的问妻子,“你这是做什么,也不怕吓着母亲和孩子们”
虞夫人却是看都不看他,直接冷声道:“我今日之所以把大家都请齐,是想请大家帮忙做个见证,我今日便要正式与伯爷和离了。和离之后,我便再不是常宁伯夫人,不是各位的儿媳、大嫂、大伯母、大伯祖母,从今日起,我便与常宁伯府再无任何瓜葛,还请各位记住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虽其时伯府的主子里也已不少人听到了传言,但不论是惊讶的、鄙夷的、愤怒的、幸灾乐祸的,都没想到虞夫人会这般决绝的直接要和离,都以为她会为了伯府的体面名声,为了自己的儿女,胳膊折在袖里,无论如何先把事情给压下去。
常宁伯却因‘流言往往当事人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仍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先就勃然大怒,“你这是发的什么疯,好好儿的说这些疯话做什么也不怕气坏了母亲,不怕弟弟弟妹和小辈们笑话儿你!”
虞夫人冷然以对,“我是不是发疯自己心里很清楚,伯爷也马上就要清楚了!”
一面说,一面把杨氏转交给她的那些信都扔到了常宁伯脸上,“伯爷好好看清楚吧!”
待常宁伯才看了最上面的一张信纸两眼,已是遽然色变后,方冷冷的继续道:“相信大家伙儿心里其实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毕竟如今府里上下几百人,不知道的应当十中之一都不到了,我自然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对,就是你们听到的那样,我们伯府的一家之主、顶梁柱,你们的父亲、伯父,竟然枉顾人伦纲常,与自己的庶妹,伯府那位大姑太太**通奸多年,还生了两个孩子,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恶心之至!这样的人,我哪怕一个时辰,都不能再忍受他做我的丈夫,宁愿死,今日也一定要和离!”
虞夫人板正了一辈子,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了整整一辈子,到头来丈夫却就在伯府内,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与自己的庶妹通奸这么多年,甚至连孩子都生了两个,于她来说,真是天都塌了。
不是因为丈夫背叛了她,让她觉得天塌了,早就是老夫老妻了,还能剩下几分情分高门大户的所谓“恩爱夫妻”们,又有几对是真正恩爱情深的
不过是关在一个大门里,各过各的日子罢了,早就没有多少情分可言了。
虞夫人的天是被恶心得塌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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