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施清如不知道她们母女意欲何为。
她虽愿意给广阳郡主留一次余地,却并不打算再与她有任何的交集了,天家的每一个人心眼儿都堪比筛子,她惹不起,躲还不成吗
因只淡笑道:“王妃娘娘谬赞了,臣实在愧不敢当。不知王妃娘娘有何吩咐,臣洗耳恭听。”
一旁广阳郡主就无声的苦笑起来,正要说话,卫亲王妃已低道:“县主,你别误会,我没有旁的意思,就是想就前番的事,向你
第一百九二回 及笄在即
用过早膳,简单收拾一番,施清如便随常太医进了宫去。
常太医关心徒弟,自然少不得要问她昨晚宫里大宴可还顺利,“没出什么事儿吧”
施清如摇头笑道:“那样的大宴,又有皇上太后亲自坐镇,能出什么事儿师父只管放心吧,就是,福宁长公主复位了。”
常太医听得小徒弟说没出什么事儿,已经在笑了,立刻又听得福宁长公主复位了,笑容便僵在了脸上,片刻才没好气低声道:“这才几个月呢,好歹也撑到过年吧还‘君无戏言’呢,呸,分明就是说话犹如放屁!”
他小徒弟差点儿连命都没有了,韩征那样大费周章,也只是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得到了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甚至都算不得实质性的惩罚,只是让她损失了一点少少的脸面和银钱。
结果连这样的惩罚,也这么快解除了,叫人怎能不生气!
施清如忙道:“师父别生气,本就都知道不过是迟早的事儿而已,早两个月晚两个月也没什么差别了,谁让她到底是皇上的胞姐,又有太后这座大靠山在呢不过一时的得失算不了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相信将来总会有她哭的时候!”
常太医如何不知道自己再生气也是白搭,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也只能这样想了,不然气死自己不成小徒弟你也别气,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她总会有遭到反噬与报应那一日的。”
施清如笑着点头,“师父放心,我早不气了,您也别气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没的白影响了您一整日的心情。对了师父,若这两日卫亲王府有名帖到咱们司药局,可得劳您去一趟卫亲王府才是。”
常太医之前到底还是已自她之口,知道了广阳郡主的所作所为,自然听见卫亲王府便没有好感,冷哼道:“我可没空去,让太医院的人去吧,横竖他们人多,又正明里暗里与咱们司药局别苗头,肯定会很愿意去卫亲王府的。”
顿了顿,忍不住点了施清如的额头一下,“你这丫头,偶尔就不能心狠心硬一些吗”
施清如捂着额头,笑得讪讪的,“师父,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只是觉着一码归一码而已。广阳郡主之前是不对,可她已经知道错了,昨晚卫亲王妃也找我道了歉,说自己教女无方,我能感觉到她认错的诚心,也相信有这样一个母亲,女儿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我如今虽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皇宫里的每一个人,却也还是希望皇宫和皇室里有善意和美好,希望自己不与她们同流合污,不知不觉就成了与她们一样的人的。”
常太医不说话了。
半晌才抚着施清如的头欣慰道:“师父很高兴,在皇宫这么个大染缸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能保持初心,保持本色,枉费师父活了五十几年,在这方面倒不如你一个小丫头通透了,以后师父可得向你学习才是。”
施清如不好意思起来,“我哪有师父说得这么好,就是觉得应该这样做而已,可能也是因为没踩到我的底线吧,要真踩到了我的底线,我就绝不会这般好说话了。”
常太医点头,“嗯,不触碰底线的事,不计较也就罢了,但底线绝不能退让,无论任何时候、任何事都是。”
师徒两个说着话儿,很快进了宫。
却是前脚才进司药局,后脚永和殿的宫人便来请施清如了,“我们娘娘连日操劳,今儿实在起不来了,可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们娘娘拿主意,还请县主能立时去给瞧一瞧。”
施清如想到昨儿大宴的规模,她光是看,都觉得说不出的繁琐复杂了,何况是这么大一场宴会的经办者
关键不但得劳力,还得劳心,还得在隆庆帝和太后面前奉承,得应酬一应宾客,得时刻提防着不出任何的岔子,以免功亏一篑,没有功劳反得责罚,也就不怪豫贵妃今儿起不来了。
施清如拿了药箱,便随来人去了永和殿。
待见到豫贵妃,一番望闻问切后,果然是积劳成疾,因道:“娘娘,您这次是真累得不轻,歇三五日只怕是缓不过来,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才够,——娘娘别嫌我说话直,毕竟您年纪也不小了,实在不宜再这样高强度的劳心劳力。”
豫贵妃闻言,苦笑道:“本宫如何不知道自己年纪已经大了,体力脑力都早已是力不从心可此番皇上旨意下得那般急,本宫除了硬着头皮上,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说自己办不来不成那皇上立马就得撸了本宫的贵妃,也得不到本宫回自己的宫殿,立马多的是人争着取本宫而代之了。”
说着叹了一口气,“县主不知道,有些位子就跟老虎的背一样,一旦骑上去,就轻易再下不来了。”
一旦下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踩踏她。
何况,也舍不得下啊,虎背固然危险,却坐得高,看得远,能借老虎的威势——转换一下,便是能借手里的权势,让人人都害怕臣服,能得到许多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利益与好处。
所以,叫她怎能轻易舍得下,那她当初又何必要费尽苦心的上呢
施清如如何不知道豫贵妃的问题根本在于她自己舍不舍得下,而不是能不能下
这是人家自己的选择,她本无权过问,她能做的,不过就是尽自己大夫的本分而已,“那娘娘也得休息才是,药石反倒没多大用,不过我还是给娘娘开两张安神培元的方子,娘娘慢慢吃着,再就是注意休息吧。”
豫贵妃浑身都说不出的乏软,有气无力道:“本宫浑身软得面条一样,县主有没有方子,能让本宫吃了,精神好一些的昨儿的宴席县主也是参加了的,不用说也当知道,光善后都得好几日,本宫至少得把这几日先撑过去了,再慢慢儿的注意休息吧”
施清如摇头,“实在没有那样的方子,娘娘除非自己休息好了,自己缓过来。”
豫贵妃知道她向来有一说一的,闻言叹道:“那只能本宫自己注意休息保养了,幸好下一次宫里有大宴得是除夕了,本宫接下来除了日常宫务,不消额外劳心劳力,不然……”
施清如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留下方子后,也就行礼告辞了。
待出了永和殿,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活在皇宫里,可真是人人都得争啊,想要过得好,就只能去争;可真争来了,就真能过得好吗,豫贵妃那样的劳心劳力积劳成疾,只有自己才知道个中的苦吧
施清如默默感慨着,上了通往司药局的长街。
迎头却遇上了一身金吾卫官服的萧琅,算来二人已经几个月没见了。
如今这样面对面的遇上,施清如总不好当没看见,立刻避开,且长街之上也避无可避,只得迎了上前行礼见过,“萧大人,好久不见,倒是没想到今日能在此得遇萧大人。”
萧琅拱手给她还礼,“的确好久不见,恭定县主一向可好”
施清如笑着点头,“多谢萧大人关心,我很好,倒是萧大人,……身体可都已痊愈了”
总是为救她才受的伤,她若连问都不问一声,算怎么一回事
萧琅脸上也有了笑,让他瘦削沉毅的脸总算有了两分生气,“已经痊愈了,所以前日已经回宫当差了。县主请便,我便不打扰县主了。”
施清如点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萧大人保重。”
说完再次一礼,与萧琅擦肩而过,疾步去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老是疑心背后有人在看自己一般,可不着痕迹回头看了一下,看见的却是萧琅越走越远的背影,这才放下心来,看来真是自己的错觉……遂加快了脚步。
萧琅的确没回头看施清如。
看了又怎么样呢,除了让自己再次陷进去,也给她带去麻烦以外,什么用都不顶,他何必再伤人伤己
可老天爷怎么总是爱跟他开玩笑,爱捉弄他呢
他前日就回宫当差了,除了去过一趟乾元殿给皇上舅舅复命以外,甚至连仁寿殿都没去过,便一直待在金吾卫的值房里足不出户,连昨儿皇祖母的千秋寿宴,他亦没有出席。
表面的理由是他休了这么长时间的假,公务已是堆积如山,得尽快处理了才是,且同僚们替他分担了这么久的担子,受累了这么久,如今他总算伤愈回来了,也该回馈大家一二了。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在有意尽可能减少自己见到施清如的机会,甚至压根儿不给自己任何见到她的机会!
却万万没想到,他方才会那样猝不及防的见到她,根本连立刻避开都来不及,——问题这个时辰,她如今又不用再去仁寿殿给皇祖母治病了,他算着应当万万遇不上她才是,谁知道却偏偏遇上了,老天爷不是在捉弄他是什么
萧琅心里说不出的苦涩,想到方才那匆匆的一面,又禁不住有几分隐隐的窃喜。
那不是他克制不住自己,刻意制造的机会,而是机会自己送上来门来的,其实也怪不得他,不是吗
也亏得有这个机会,才让他终于又见到了活生生的她。
她看起来仍是那般的清丽脱俗,从容不迫,可惜他和她始终只能是两条注定永无交集的线,他这辈子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萧琅强忍着一直到走完了整条长街,行将拐弯时,才状似无意回了一下头。
就见长街的另一头,早已没有了那个令他满心苦痛却始终割舍不下的倩影,只得无声的苦笑着,继续往仁寿殿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此行是去给太后请安的,因为知道自己的母亲这几日也住在仁寿殿里,势必会向皇祖母哭诉她的委屈和不容易,待会儿皇祖母见了他会说些什么,他大体都猜得到。
可皇祖母一直都那么疼他,他总不能因为怕她念叨自己,就连安都不去给她老人家请了,尤其昨儿皇祖母的千秋,他也没有当面磕头道贺,那今日这一趟,就更是非去不可了。
只是,皇祖母怎么能这么快,就让皇上舅舅给他母亲复了位呢,这不是让旁人觉着皇上舅舅朝令夕改,指不定也会让皇上舅舅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吗
奈何现在木已成舟,他只能回头多劝着母亲一些,一定要低调再低调,收敛再收敛,千万不要再想那些不该他们的了,问题是,母亲若是那么容易就劝动,他们母子之间也不会成了如今这般境况了……萧琅一边走一边想,眼见仁寿殿已近在眼前了,才打住思绪,加快了脚步。
用过午膳后,小杜子忽然到了司药局接施清如,“干爹立等着见姑娘呢。”
施清如想到因为韩征忙,自己都好多日没与他好生说过话儿了,同了小杜子一道欣然前往。
不想到了司礼监,韩征却刚巧被传去了御前,施清如只得坐在榻上一边吃茶,一边等他回来,小杜子则在一旁满脸的歉意,“姑娘,干爹特意空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出来见姑娘的,谁曾想皇上会这个时辰传他老人家呢,要是一早知道,他老人家肯定不会让姑娘干等的。”
施清如笑道:“皇上传召谁能料得到呢我又不是外人,你不必解释,我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肯定有你自己的事要忙,且只管忙你的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即可。”
小杜子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忙的,况天大的事儿也没有姑娘大啊,我就在这里陪姑娘说话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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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三回 生辰
韩征听施清如提到祝氏的忌日,想到去年十一月时,她便曾去过潭拓寺为祝氏做法事,只那时候他和她还不是如今这样的关系,不然他去年就该陪她去了。
因说道:“这是应该的,那我届时陪你去。等将来……我再陪你回桃溪,亲自到几位老人家坟前磕头上香,让他们瞧一瞧你如果过得很好,且有我了,以后还会更好。他们看见我这么举世无双的女婿、孙女婿,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吧”
施清如本来还有几分伤感的,听得他的后半句话,也伤感不起来了,“督主,您这样自卖自夸,真的好吗再说了,他们都去世那么多年了,要是还能高兴得让你看见合不拢嘴,你确定你不会吓得跳起来”
韩征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摸着鼻子道:“好吧,那还是别了,不过我敢肯定,见到我这般好的女婿、孙女婿,他们若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
施清如翻了个白眼儿,“我怎么今儿才知道,督主原来姓王,名婆,专擅自卖自夸呢”
但心里想着将来有机会带了他回桃溪去时,不但不在了的亲人们泉下有知会大感安慰,袁妈妈也一定会很高兴,却极是熨帖。
想了想,问起韩征他母亲的忌日来,“……怎么从来没听督主说过当初又是葬在哪里的下个月我也给她老人家做一场法事,点一盏长明灯吧”
韩征片刻才低道:“我母亲是八月去的,去之前让我在她去后,一把火将她烧了,再洒到河里,随风而去,随水而去;还让我不要给她立坟立冢,不要给她过忌日,她不喜欢那些虚的,她只要活在我的心里就够了……其实我知道,她那时候是怕会露了我们的行藏,为我招来杀身之祸,才那样说的。但我既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做到,所以这些年,我从未给她过过忌日,只让她一直活在我心里就够了。”
他那时候也怕母亲的遗体灵柩会落到‘坏人’,亦即先太子妃的人手里,不然就是让‘坏人’发现了她的坟茔对她不敬,只得忍痛在两个老仆的帮助下,给母亲扎了一张竹筏,再在上面堆满鲜花,待点燃了火后,任她随风而去了。
施清如握住了韩征的手,“伯母她真的、真的很爱督主,不然,谁又不想落叶归根呢以后,她不止会永远活在督主心里,也会永远活在我心里,督主这么好看,她一定也很好看,还很温柔,就跟我娘一样吧”
若是换了平时,韩征肯定会就着她最后的话,逗她一番,眼下却实在没那个心情。
便只点头低声道:“她的确很好看,很温柔,还什么都懂,可惜我那时候太小,太弱了,连让她落叶归根都做不到。她是山西人氏,好酸辣吃口儿,可惜为了我,一直到死,都没再踏进过山西境内半步……家里父母也都当她早不在了,本就一直记挂着她,后来也因思念成疾,都、都跟着去了,只剩下了一个舅舅,也只好等将来……”
施清如这回是两只手都覆到了他的手背上,“一定会有将来的,且将来肯定已经不远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多嘴的,不然也不会勾起督主的伤心事了。
韩征却是很快就调整好了,“想着好久都没与你好生说过话儿了,特意接你过来说话儿,主要还是问你生辰打算的,结果却一扯扯到了这么远。我让小杜子先送你回去吧我得开始做事了,不然届时可未必就有空陪你一整日了。”
施清如知道他忙,点头应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督主也别累坏了自己,届时不能出城了,就在家里过,其实也是一样的。”
韩征笑道:“那怎么能一样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答应了你的事,我也一定会做到,小杜子——”
叫了小杜子进来,吩咐他好生送了施清如回去后,才又传了其他人进来,沉声吩咐:“传宗人府和内务府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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