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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真爱至上主义事务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死鱼眼半只

    但说着说着,她知趣地闭嘴了,面前的女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感觉像块冰。

    “你不会喝酒吧”老太太问。

    “不会,”易安说,“可以把钥匙给我吗,我想进去看看。”

    “哦哦哦,可以可以,”老太掏掏手里的小包,从一串钥匙中抽出一把来递给易安,“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呀,我这儿先走了,还有人约了我看房子呢。”

    这是侧面暗示易安自己这儿房子还多,但易安没理会,自顾自地就把钥匙插了进去。

    门开,夕阳扑面。她站在阳光里,愣住了。

    “怎么了吗”老太发现有些不对,探着头往里看。

    一个男人就在里面,他坐在床边,面对着夕阳,留给两人一个背影。

    “没什么,你要有事可以先走。”

    易安的语气很平淡,让老太感觉被冰块膈着,于是赶紧拎起卤菜蹬蹬地下楼。

    易安把视线投回房内。

    太阳就要落下去了,黑暗从窗外蔓延进来,男人长长的影子投射在墙上。

    外面隐约有喧闹的声音,放学的孩子们在操场上打篮球,而他却感觉与这一切喧嚣分离,遗世而独立。

    易安关上了门,无声地走到了男人的身后。

    沉默了一会儿,她看着窗台处问道:“你还在想她吗”

    窗台那儿搁着一张小桌,小桌上放着几盆多肉,易安想象着几天前,两人就是在这张桌上,面对面地吃着晚餐,侧脸映着晚霞。

    心里突然有些堵得慌。

    “我会想,我想着所有的人,”顾寒轻声说,目光似在眺望远方,“但我还是记不住,他们人太多了,有些又太久远,所以我只能尽量让她们在我脑中多停留一下。”

    “但她们却把你忘了。”易安毫不留情。

    而我不会忘。

    但她没说下半句话。

    顾寒垂下眼,脸色平淡。

    “不,她们忘的不是我,”他说,“她们忘的是顾南,顾楠,还有顾寒,还有阿尔托利亚......不要把角色和演员混为一谈。”

    易安一噎,她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这对你来说这是演戏”她皱起眉。

    “怎么可能,”顾寒摇摇头苦笑,“演戏也要投入身心的好吧,不然也不会有入戏过深这种说法了。”

    易安突然沉默了。

    所以每一次都是真的去爱了吗

    但爱过之后却被永远的遗忘了吗

    她突然不敢再想象。

    该有多坚强的心才能忍受这样的痛苦。

    这些年他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么

    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爱过的人均已将他遗忘,描述他的文字都已抹去,讲述他的故事全部终结。

    寂静的深夜里,就坐在那间事务所里,听着外面的喧嚣,看着外边的灯红酒绿,一个人守望,等待着哭泣的人敲开窗户,然后签下契约,陪伴着那些孤独的灵魂前行,直到他们不再孤独,但他自己呢

    或者真正的顾寒其实根本不存在,那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藏进房东的屋子里也不会管,站在人群也无人注意。

    易安看着顾寒,突然想说些什么,也突然想将他抱住。

    “别想那么多了,”顾寒的声音响起,“我这辈子告别了无数次,在夜晚,在雾中,和他们分道扬镳,然后他们忘记我,我也忘记他们,他们慢慢老去,而我......”

    他突然止住。

    易安盯着他,咬了咬嘴唇。

    顾寒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回头,在夕阳下,他冲她轻轻地微笑。

    “但至少我知道,曾经有那么一天,我们彼此陪伴,他们也不再孤独,不是么。”

    真是毫不示弱的发言啊。

    易安眨巴眨巴眼睛,表情微微一动,然后从他的身




一百一十八 归故里
    银灰色的大众一路向西,在脱离了高速公路后,环绕着山,在狭窄的柏油路上行驶,群山间留下银色的轨迹。

    在轮胎碾过一块石头后,整张车剧烈地一颠。

    睡得正熟的夏银被惊醒,满脸迷茫地把耳机拿了下来。

    “你们两个,注意别压着鸡蛋了。”夏银的妈妈在前面的副驾驶上说了一句。

    夏银扭头看看自己的表妹,她没有回答,耳朵挂着耳机,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

    “啊,鸡蛋没事。”夏银回应了。

    现在他的处境着实难受,车的后座塞满了各种物品,从刚买的虾米到灯泡,从扫帚到香蕉,让夏银感觉自己是去走私,而不是回老家。

    他突然有点佩服自己的表妹,每年回老家都要经历这一幕。

    “抱歉啊,你们再多忍一下,还有一两个小时就到了,”正在开车的三姨说,“平常过年就我和小雨,这次多了你们娘俩,所以得挤挤。”

    夏银“嗯”了一声表示理解,然后顺手把屁股旁边的鸡蛋抱在怀里,免得待会儿误伤。

    坐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于是掏出手机。

    “怎么了,要看手机,”老妈看着后视镜,表情有些不满,“你不怕晕车吗”

    “啊,是我老板,他给我发消息,让我路上小心。”夏银急忙解释。

    老妈收回目光:“这样啊,你们老板不错嘛,不仅给你放假,还那么关心你。”

    “嗯。”

    “等这次回去,你把他叫出来吧,请他吃顿饭。”

    “啊,不用麻烦啦,在事务所我每天都做饭的。”夏银说。

    “这不是做不做饭的关系,你进入社会,要学会这些交际......”老妈又开始唠叨。

    夏银撇撇嘴,把头扭朝了窗外。

    或许是听不下去,三姨及时插进来打断了夏母的唠叨。

    “话说姐,你多久没回来了”

    夏母一愣,仰起头回忆,嘴里念叨起来:“我出来那年是十八岁吧,然后就在也没回去过了。”

    “哦,那已经二十多年了啊,”三姨感慨起来,“我跟你说啊,小银,你妈当年可厉害了,一个人跑去省城打工,然后每年往家里寄生活费,然后还供着我和你小舅上学,然后生了你之后还一个人把你养那么大......”

    夏银一边看着窗外松树飞过眼前,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

    这段往事他已经从小听到大了。

    “小雨,你不知道,你哥小时候特搞笑,一个人就拿着一百块就跑去楼下超市买东西,才三四岁啊,连买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就学着大人的样子说‘买东西’,然后被超市阿姨送回来,把我和他妈气得。”三姨拍着方向盘笑起来。

    又说起小时候的糗事。

    车上四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就连夏银也是。

    笑得差不多了,夏母突然开口。

    “诶,对了,村里每天早上有车开去车站是吧”她问三姨。

    夏银楞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老妈问这个干嘛。

    三姨的脸顿时垮了下去,像是泥沾了水,她满脸无奈。

    “姐,我们前几天不都说好好的吗,而且妈一听你和小银要回来,老早就把房间收出来了......”

    她有点不满。

    “就不能参加完葬礼,直接回来吗,也不麻烦你开车送我。”夏母抱怨着,但声音很小,算是变相的承认,只是心里不情愿罢了。

    “葬礼......”三姨欲言又止,“反正你就在那儿住几天,等过完年再走吧。”

    夏母瞬间面露难色,“还是算了吧,今年过年也没钱给老人,而且跟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诶呀,你回家又不是只看老人,我们兄弟姐妹聚一聚不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乡
    蒋老太把嫩绿苦菜分好,直接扔进滚烫的水中,然后用围裙擦擦手,转手加吧切碎的大葱捧起,一把地洒在黄鱼上,送进锅里蒸上。

    鸡还在砂锅里炖着,冒出热腾腾的白气和浓香。

    厨台上盆盆罐罐,打开的冰箱里什么都塞着,杂乱不堪。

    妈妈的冰箱就像男生的宿舍,或者女朋友的包包,啥都放,啥都舍不得扔。

    厨房里本来就乱,进来几个人就更挤得难受。

    蒋家大女儿本在帮母亲打下手,站在水池切了半天菜,腰弯的难受。

    自家小侄子又老进来闲逛,拿着根棍子,左走走右走走。

    蒋大姐直起身子杵了下后腰,无奈地叹口气,然后又满脸笑着把熊孩子送出去。

    “小坤啊,出去找爸爸玩去呀,吃饭还得等一会儿呢。”

    “爸爸出去了。”这孩子低着头转棍子。

    蒋大姐特怕他在屋里拿着棍子打翻什么,赶紧按住他。

    “那你去找妹妹,把她带来,奶奶给做了豆花给你们吃。”

    熊孩子扛着棍子走了。

    蒋家大姐目送他离开,松了口气,转头问:“妈,你从哪给他找的棍子。”

    蒋老太白了自己女儿一眼:“这山里还找不到一根棍子”

    蒋家大姐不说话了,找个小凳子坐到母亲旁边,帮她择菜。

    沉默了一会儿,大姐忍不住了。

    “妈,等你孙女上中学了,我像带她搬到这里来住,这样也好照顾你。”

    蒋老太切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诶,你们要住就出去住,别来打扰我清净,我一个人好好的。”

    “妈。”蒋大姐轻叫一声,但看自己母亲执拗的样子,她知趣地闭嘴了。

    打开的门适时地打破了尴尬。

    小男孩与小女孩走了进来。

    厨房里的俩人瞬间切换出笑脸,欢迎小辈的到来。

    “肚子饿了了就先吃点,垫垫肚子,一会儿等你们二姑妈和三姑妈到了就开饭。”

    老太太笑眯眯地,拿了两个小碗出来,从角落的锅里舀出两勺豆花来。

    蒋大姐看见自己女儿头发散乱,小声责骂一句后,就把她领到身前,掰转身来后便熟练地扎起头发。

    “啊啊,对了,我还叫了烤鸭,你们应该爱吃吧。”老太突然想起。

    “嗯呢!”熊孩子重重地点了头,“我要鸭腿!”

    “好好好,鸭腿留给你。”老太一脸宠溺,“哦,我忘了让人家留着鸭屁股了,不知道小银会不会爱吃,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诶呀,妈,不要麻烦了,你就是太宠他们。”蒋大姐拉住老太。

    这时,远处传来高声的鸣笛。

    老太的神色瞬间惊喜,擦擦手就往外边小跑。

    走下车,夏银面对满眼陌生的环境,心里有些没底。

    村里的房子都建在山间,一条小道延伸上去,小道周围是梯田,路上坑坑洼洼的,车上不去,只能停在大路边上。

    他现在手里提着抱着一袋大米,往上看去,一脸迷茫地站在原地。

    “小雨,带你哥上去,然后再下来接着搬。”三姨把车里的东西拿出来往地上放。

    各种吃的用的就堆在路边上。

    这就是过年回家,回来的时候一车,回去的时候又是一车。

    干完活计的人顺着大路回来,看见了,叫一声。

    然后三姨亲切地回一声,什么“三叔”“四爷”,反正就各种不认识的亲戚,一边叙旧一边给他们介绍夏母和夏银。

    夏银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愣愣地站原地,跟着陈诗雨,她喊什么自己喊什么。

    那些亲戚打量着他,又打量着夏母。

    “啊,你是老二,你是老二家孩子呀,长那么大喽。”

    亲戚们很热情。

    但还没等到两人上去叫人,就见一个驼背老太穿着围裙,小跑下来。

    夏银还一脸懵着,陈诗雨就已经笑着迎了上去,给老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外婆!”她叫着。

    “诶,小宝,没晕车吧。”老人拍拍孙女的背,放开后又看向夏银。

    “没有。”陈诗雨摇摇头,引着外婆走到车旁。

    夏银的脑袋一片空白,讪讪地笑着,冲老人点了个头。

    “外,外婆。”

    “你就是小银吧,长得真高啊。”老人走来,一脸慈祥,皱纹间含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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