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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罪之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厌笔川

    “白队,这不是拉杆箱,这是一个手提音箱。”跟着进来的技术科的科员解释道,“这种拖拉式的音箱很常见,大部分的街头歌手都是用的这东西。平时生活中也可以随处看到,比如跳广场舞的那些大妈们就经常用到。”

    “功率如何”这个手提音箱的尺寸和17寸的笔记本差不多,当然没有笔记本那么薄,很敦实。

    “功率很大。”科员咳嗽两声回应道,“放刚才咱们听到的那种音量绰绰有余,如果开到最大,能把人吵死。”

    “那东西呢”白中元用手电扫了扫排气扇。

    “是个播放器,带有信号接收器的。”科员说着拿了下来,“里面是提前录制好的音源,遥控开启。”

    “也是自己制作的”

    “显然是。”科员点头,“您看,这个小盒子就是接收器,是后来添加上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呼应挂钟上的遥控。”

    “这有点儿多此一举吧”戴上口罩之后,许琳走了进来,“嫌疑人完全可以在音箱这里动手脚,干嘛要弄个遥控装置”

    “我猜,嫌疑人是不想让我们注意到这个音箱的存在吧。”白中元随口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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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逻辑链
    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

    许琳也好,还是那名科员也罢,他们对白中元的种种事迹都是有所了解的。然而当白中元说杀死屠宰员的是其妻子的时候,两人还是显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这不仅仅是对上述结论的震惊,更是对人性的畏惧。

    要有多大的仇恨,才对会枕边人下手呢

    “诱发此类悲剧,最常见的无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女的移情别恋,另外一个是女人及孩子长期遭受家暴。”这是白中元的解释。

    “那你觉得是哪种”说起家暴,许琳不由得又想到了柳莎,虽说后来证明那些伤痕都是自残导致的,但家暴这种事情还是令人深恶痛绝的。也正是因为这点,当初邱宇墨没少遭办案人唾弃和愤恨。

    “可能,两种都有吧。”叹口气,白中元走出了冷库,“走吧,我们去受害人的家里面看看,或许会找到想要的东西。”

    “白队,我就不去了。”科员说道。

    “嗯。”白中元点头,又吩咐道,“邱宇墨死亡的时候,我们没有获取到他杀的痕迹和线索,加之当时的案发现场很清晰,所以我们忽略了这间废弃的冷库。既然现在这里也成了涉案的现场,那就必须好好勘查一下。你转告秦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确定钢筋的凿痕是什么造成的,在没有嫌疑人的明确指向性线索之前,这点无比的重要,几乎决定着接下来的案件侦查方向,必须抓紧。”

    “明白。”

    “我们走。”许琳招呼着。

    “你分管技侦和法检,确定不留下来或是回队里”经过水库的事情之后,白中云尽量在避免着和许琳的独处。

    “留在这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与其干耗着,倒不如跟你过去看看。一来能作为机动的力量随时填补空缺,二来我迫切的想知道杀死屠宰员的究竟是不是他的妻子。最后一点,跟你办案总是受益匪浅。”

    “随你。”苦笑摇头,白中元率先向前走去。

    ……

    养殖场,距离屠宰场有差不多一千五百米的距离,因为谢江主导的走访排查已经开始,所以当白中元和许琳来到这里的时候灯火通明,视野很好。屠宰员的妻子以及两名养殖员也都没睡,正在配合警方的调查。

    “许琳,中元,你们来了。”深秋的夜,温度已经很低了,加之始终在忙碌着,谢江看起来有些疲惫。

    “老谢,情况怎么样”

    “没有什么进展。”谢江摇摇头,看了看旁边,“该问的都问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总而言之没有什么价值。”

    “简单说说吧。”无论有没有价值,基本情况都是要做个了解的,几名刑警正在忙着采集口供,白中元不想过去打扰

    谢江简述:

    死者名叫胡成,今年四十一岁,身体健康不存在任何的疾病隐患。此人靠养殖和屠宰维持生计,追溯源头已经有十一年。

    胡成的老婆叫梁媛,今年三十五岁,一起经营着养殖场。据他说,胡成平日都是早晨过去杀猪,然后再将猪肉送去客户那里,中午会赶回来吃饭,下午歇工。这一习惯已经保持多年,除非有极为重要的事情才会外出。

    养殖场雇佣着两名工作人员,个子高的名叫贾林,和胡成的关系很深,养殖场办起来的第二年便来到了这里工作,到今天已经整整十年。另外一名身材较为矮小,名叫宋前,是一名聋哑人,来到这里三年。

    据梁媛说,这几天的胡成有些反常,最明显的就是中午喝完酒后开始往外跑,问询之下得知是去了屠宰场。但究竟去屠宰场干了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胡成这个人,沉默寡言,脾气暴躁,嗜酒如命,不愿意结交人,做人做事从来都是随性而为,三个人都有些怕他,从来不敢对他多管多问。

    换言之,无论是梁媛,还是贾林和宋前,对于胡成这几天的所作所为都是不知情的,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他们也提供了一条可疑的信息,在今天下午的时候,曾经听到了机动车的声音,方向正是案发现场。屠宰场的活很重,当时三人都在忙碌,加上门前这条路时而也会有机动车经过,就都没有放在心上。

    据贾林讲,每天下午四五点的时候,他们都会选择可以出栏的猪单独隔离出来,一晚的排泄之后第二天进行屠宰。往常不管胡成多忙,选猪出栏这种事儿都是由胡成来完成的,但今天下午却迟迟未归。梁媛心中着急,就让贾林去屠宰场那里看看,没成想去了之后发现胡成已经死亡。

    大概过程,就是这样。

    上述的话说完,谢江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连环案刚刚完结,立马又来了这么一起案子,棘手啊。”

    “再棘手,也得想办法破了不是”白中元心中早已经有了盘算,自然不会沮丧,“反正口供还没有录完,我们四处看看。”

    “看什么”谢江兴趣不大,“臭烘烘的养殖场,有什么好看的”

    “这你就不懂了,猪也有好看的,有的猪比你都长的周正壮实。”调侃着,白中元抬脚向前走。

    “没正经,你这算什么,吃多了猪肉,想看看猪跑”谢江跟了上去。

    “谢队,你觉得那三人有没有串供的嫌疑”许琳尾随问着。

    “什么意思”谢江有所警觉,“难道你怀疑……”

    “不是我怀疑,是他。”许琳朝着前面指指,接着说道,“你真以为他是为了看看猪怎么跑的”

    “许队,有没有确凿的根据啊”谢江若有所思的问。

    “他不是正在找吗”许琳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谢江有些古板,但并不笨,自然能听出来这话中的深意,于是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放心吧,只要能找到相关的指向性证据,不管梁媛等人是不是有串供之嫌,我都能撬开他们的嘴,让他们把实话吐出来。”

    “我相信。”许琳不假思索的点头,“支队私下不是流传这样一句话嘛,白门神管抓,黑门神管审。”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就在这时,白中元停了下来。

    “没什么,许队夸你呢。”谢江打趣。

    “……”

    避开许琳的目光,白中元没有说话。

    “你到底在找什么”许琳转移话题,化解稍有异样的氛围。

    “找能够让胡成失去行动能力或者意识的东西。”

    “找到了吗”

    “找到了。”

    “在哪儿”

    “那里。”

    顺着白中元的手指看去,能够清晰的看到几个椭圆形的巨大物体排列在一起,像极了种菜的大棚。不同的是菜棚通常会使用白色的塑料布和黄色的保温草帘,可眼前的那几个却都是红褐色的。

    “那是什么”许琳不解。

    “软体沼气池。”说完,白中元又指着旁边说道,“看到那台机子了没有,那是固液分离机,旁边的黄色罐状物,分别是汽水分离器、脱硫罐、缓冲罐、以及水封罐等不可或缺的设备。”

    “制造沼气吗”稍稍的困惑之后,许琳恍然大悟的说道,“难道说胡成的意识丧失,就是因为沼气”

    “不是没有可能。”这个时候,白中元不会下任何的定论,尤其是在以严谨为本的谢江面前,不能完全确定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其实你就是这样想的对吧”许琳很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如果不是的话,你不会对沼气设备如此的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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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死变态
    这世间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起因、经过,和结果三个阶段。而这个发展的过程当中,必然需要一条足以自洽的逻辑链。刑事案件同样如此,所有的判断和推导其实就是在尝试寻找和建立这条逻辑链,直到可以严丝合缝的将所有环节串联起来。而这些东西,往往都隐藏在容易被人忽略的细节当中。

    挂钟的发现,看似是个偶然,实则是迟早会引起警方注意的必然。之前没有发现,那是因为邱宇墨的死亡中并没有显露出他杀的痕迹,而且如果严格的划分,邱宇墨是应该归于连环案之中的。

    换言之,邱宇墨其实是个分界点。虽说接连发生的两起案件都跟他有着紧密的联系,可性质则是完全不同的。连环杀人案他是作案人,是行凶者,而在正在调查的案件中,他的角色发生了黑白性的颠覆,成了一名受害者。

    站在事物的发展角度来看,两起案件存在着递进的关系,不可单独摘列出来。可若从刑事案件定性的角度去做考量,是满足分别立案条件的,是可以将两起案件单独分割出来的。而且这样的分割,是最为行之有效的排检。

    这就是白中元强烈建议方言不要将两起案件并案侦查的原因,否则只会导致案情的复杂和繁琐化。

    挂钟的出现,让警方发现了逻辑链的原点,先是小角度的挪动痕迹,后是其中隐藏的遥控装置,再是冷库中的接收器和手提音箱,这些都成为了支撑邱宇墨与胡成被害细节不同的重要依据。

    当案件的侦查方向显示为良性的时候,警方要做的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多,集中力量朝着这个方向突进。摸排、提取一切与此方向相关的人证物证,这是建立案件逻辑链的手段,也是挖掘作案真凶的过程。

    恰恰,这正是白中元最为擅长的。

    模仿性的挪动挂钟,足以令人失去行动能力和思维意识的沼气,粘鼠板上面死去的耗子,还有没喝完的白酒和摊开的被褥,这些都满足胡成在毫无防备下受到谋害的可疑条件。胡成的死亡是结果,上述的条件是发展过程,在案情反推的框定之下,紧接着要做的就是找到诱发案件的原因。

    直白的说,找到契合逻辑链条的犯罪动机。

    “你是怎么想到用反推这种方法的”已经平复下恶心感的许琳对此显得很感兴趣。

    “如果我说是无奈之举,你信吗”

    “无奈之举”一边向前走着,谢江一边挖苦着,“在破案这种事儿上,还有让你无奈的时候”

    “好吧,被你看穿了。”笑过之后,白中元这才说道,“刑事案件的侦查,其实是没有模式化章法步骤可循的,毕竟每一起案件的征象和隐情都是不同的。当然,勘检现场、走访排查这种环节是不能算入其中的。就拿胡成被害的案子来说,我们没有嫌疑人的相关线索,短时间内也没有相关的技侦和法检结果,那就只能从被害人身上打开突破口,尽快甄别出相对正确的调查方向。”

    “那你如何保证这个方向是正确的”许琳接着问。

    “我从没有说过能百分百确保方向正确的话。”这点,白中元必须做出提醒,“上述所说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锁定嫌疑人或者嫌疑范围,从而做出针对性的调查和控制,这样才能确保不会贻误案情的黄金镇查期。”

    “受教了。”许琳颇有感慨。

    “这就受教了”谢江示意小心台阶,“这才哪到哪儿,以后办的案子多了,你才会真正发现中元的可怕。甭管什么案子,甭管多么的复杂和无解,只要到了他手里,总能把局面给盘活了。”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许琳对此是深有感触的。

    “天赋”谢江微楞,随后苦笑,“如果真是天赋,那老天爷可真够偏心的,也不说分点儿出来,让咱老谢也风光风光。”

    “风光吗”

    来到另外一间屋子的房檐下,白中元内心有所触动,忍不住发了句牢骚:“如果可能,我更希望活得平淡些。”

    “……”

    谢江和许琳都听到了,很有默契的闭嘴保持了沉默,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白中元的种种遭遇,忍不住又是一阵唏嘘。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女友身死,这些任何一件都足以让常人崩溃的事情,居然全部都发生在了白中元的身上。也难怪他会说平淡是福了,丢了亲情和爱情,人生该何等的寂寥和悲苦

    “走吧,进去看看。”白中元可不想他们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开口的同时推开了那间夫妻房。

    这同样是里外两间屋子,格局和摆设基本都差不多,最大的差异在于卫生情况,视线所及之处干净无比,与胡成单独居住的那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谢江和许琳大为意外的时候,白中元已经走过去拉开了柜子。柜子里面都是些衣服,有的悬挂着,有的整齐叠放着,就连袜子和内衣都进行了分类的摆放,看起来整洁有序,十分的规整。

    一边审视着,白中元一边伸手拨动了悬挂的衣钩,而后又将叠好的衬衣和卷起来的袜子拆开、复原,行为很是诡异。

    “你在干什么”许琳越来越看不懂了。

    “能干什么,找证据。”白中元随口回应。

    “你在搞笑吧”许琳不屑的撇嘴,“证据能藏在衬衣和袜子里面对了,你要不要翻翻那件胸罩”

    “……”

    白中元一脸的黑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从水库回来之后,许琳说话越来越放得开了。如同那天约周然吃饭时表现出的矜持和羞涩的女儿态越来越少见,多出的是毫无顾忌的开朗与豪爽。

    “难道,这才是真实的她”

    许琳并不知道白中元正在想什么,只想抓住每个机会好好挖苦和奚落对方两句,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情绪产生。那种感觉就像是青春期面对心动的男生,总在千方百计的和对方过不去一样。

    尤其是看到白中元真的打开柜子里内衣审视的时候,许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要把床上的被子也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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