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对你一见钟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步天涯
蓝漓又道:“还有,你最近尽量在自己院子,不要随意乱走……”蓝漓滞了滞,又道:“公主的病情有些不确定……”
“很严重”
蓝漓点头。
陆丹衣一怔,“好,我知道了。”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蓝漓便带着彩云离开赵太傅府,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在双桂街的街道上行驶。
因为宫中和汝阳公主白笛的病情,白月川重新实行宵禁之令,整个街道上没什么人,安静的厉害,马蹄踢踏的声音便显得异常清晰。
彩云低声道:“小姐,这次是不是……”她知道她不该问的,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她也算是最了解小姐心思的人,但,她就是忍不住。
“或许。”蓝漓慢慢吐出两个字来,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么咱们……可能……”彩云艰涩开口,却说不出那几个字来,她眉眼之间带着几分震惊和不可置信:“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应她的,却只有蓝漓的沉默。
这还是到了此处至今,对病情,首次脱出蓝漓掌控和认知范围内,或许这次,真的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到底是病情太过稀奇罕见,还是自己孤陋寡闻,亦或者是自己错过了什么细节所以没能诊断出病症根本所在
可。
就算自己失了手,一时糊涂了,那封少泽呢
封少泽是药王谷一脉医宗传人,号称能活死人肉白骨,蓝漓对他和他的医术可谓十分了解,与自己说不上高下,也是伯仲之间,可封少泽也一点发现都没有。
这一次的疫病,来的如此汹涌。
蓝漓陷入沉思,思考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关键点,所以如今才如此被动,她没有开口,彩云也不敢多言。
马车慢慢向前行驶,还没有出双桂街,只听不远处传来马蹄踢踏和铠甲碰撞的混合之声。
彩云神色一凛,掀开车窗帘幕看了外面一眼,只见一大批穿着铁衣带着铁面具的禁卫军纵马而来,直接挡在了蓝漓的马车之前。
战狂和战英即刻进入备战状态,视线警惕。
“车上可是华阳王妃”
那队禁卫军刚到了马车之前,为首的人立刻提高了音量。
战英应声:“车上正是王妃,你们是什么人”
“末将奉太后旨意,前来请王妃入宫一叙。”
那人说话的态度,虽客气,但也强硬,这样的阵仗,蓝漓怎么拒绝的了
战英思忖了一下,倾身入了马车,低声道:“怎么办”
“嗯。”蓝漓并未想很久,点了点头。
非常时期,太后不会要了她的性命,而且若真要对她怎样,完全没必要派人请她入宫再动手。
只是应对太后……
那个精明而心狠手辣的女人,可不是好应对的。
“战狂,你去找王爷,另外——”蓝漓放低声音,战狂上前侧耳一听,点头。
“是。”
在闭上眼睛养精蓄锐之前,蓝漓吩咐了一声。
太后对待当年那些疫病患者的手段,蓝漓实在是记忆犹新,不得不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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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深宫之中的夜晚,异常的寂寥。
蓝漓随着那为首的禁卫军从西直门入宫,前往太后所居长乐殿。
因为疫病的缘故,宫中也重新指定了一套应急的法度,各自待在各自的宫殿之中,如无事不得随意走动。
整个宫廊宫道没有半个人影,倒显得这夜更加的森冷冻人。
彩云和战英不禁越发的警惕起来。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便到了长乐殿前。
长乐殿内,整个大殿也不过只点了一盏长明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太后端坐在高台凤座之上,旁边立着一个嬷嬷,却是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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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又晚了吗?
“可你救了不该救的人!”
蓝漓怔了怔,“是肃亲王,还是沁阳王我只是做了一个医者应该做的事情,怎么却是做错了么”
“你错在让阿笙对你情根深种。”太后冷笑,“即便他要恨我,今日哀家也必要取你性命。”话音落,她挥手而下,霎时,劲弩齐发。
彩云和战英立即格挡那些不断飞射来的劲弩。
劲弩并非弓箭,准头和速度都要好上许多,尤其是在大殿之内,可躲闪的地方本就少,彩云和战英双拳难敌四手,还要护卫不会武功的蓝漓,十分的吃力,才不过眨眼的功夫,彩云和战英都挂了彩,那些劲弩却在不断的飞来。
蓝漓面色微白,她没想到,太后连让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就要狠下杀手。
眼见战英腿上又是中了一箭,蓝漓提高了音量道:“太后,我今日若死在此处,你定会后悔!”她手中所握的东西太多了!
太后却冷笑一声,“那哀家真想看看,哀家要如何后悔!”
太后话音落,那些劲弩飞射的更快,眨眼间,彩云和战英又各自中了一箭。
躲闪之间,一只飞剑擦到了蓝漓脸颊之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小姐!”彩云轻呼一声,直接飞起一枚暗器,将那射伤蓝漓的禁卫军直接射杀。
蓝漓因为那一只劲弩跌倒在地,只觉脸上凉凉,她轻轻抹了一下,血迹那么鲜明。
蓝漓心中忽然苦笑一声,看来今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明知太后对她恨不能除之而后快,阿笙也曾好几次告诫她,如果太后找她入宫,一定要先拒绝告知他之后再想办法处理,没想到到头来她却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而这次,怕是神仙难救,还要连累了彩云和战英两条性命……
嗖——
又一只弩箭飞来,战英踢飞了那只弩箭,格挡的空隙对蓝漓低声道:“王妃,坚持住,战狂必定已经禀告王爷,王爷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他一定会来救您的——”
蓝漓无意识的点头,躲避着那些劲弩,再无暇多想其他。她看着两个婢女渐渐浑身浴血,那些禁卫军的弩箭像是用不完一样不断的飞射而出,浑身的力气也渐渐用尽。
又一只弩箭飞射而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躲闪,而彩云和战英已经自顾不暇,她吃力的移动,只觉小腿上一痛,整个人几乎要失去知觉。
“王妃!”
昏迷之前,她只听到战英的一声疾呼,整个人便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再也无法抽身。
……
好累。
她想睁开眼,但却觉得眼皮沉重而无力。
鼻息之间,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她分辨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气息,觉得有些熟悉,却又叫不上名目。
模糊之间,似乎有人在说话,她只听得清楚箭伤,劳累之类的话语,之后,交谈结束,整个空间再次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阿笙……”她无意识的呢喃,她还活着吧不然,为什么感觉小腿那么痛……
“阿笙……”
没有人回应她任何话,她用力的动着手指,用力的抬动眼皮,希望自己可以睁开眼,看看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
“阿笙……”
她不断的轻唤,长乐殿中的一切似乎又从眼前闪过,最后出现在殿中的那人,那轮廓,那身形……
是阿笙救得她……
她吃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却被一大片的明黄刺的晃了眼。
这是……
她慢慢定了定神,却被小腿上传来的疼痛刺的昏了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悠悠醒转,是痛醒的。
小腿上的伤口又痛又痒,她蹙了蹙眉,腿弯忍不住动了一下,却忽然怔住,停下所有动作。
明黄。
这里,但凡入目所及,全是明黄。
这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可以这般明目张胆的用这个颜色。
可她记得,最后一刻,在她眼前一晃而过的人,明明——
“王妃,您可算醒啦!可吓死咱家了。”一个雌雄莫辩的声音,打断了蓝漓的思考,她回头,不意外的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王……王公公,这里是”
“这是御书房。”王进笑着上前,摆了摆手,两个宫娥随之过去将床帐挽起,“王妃受了伤,还受了些惊吓,咱家还以为要好好睡上一阵子呢,没想到——”他话没说完,忽然闭了嘴,退到了一边。
蓝漓吃力的抬了抬身子,看到一身龙袍的白月川大步而来。
殿内的宫娥和王进都跪地行礼。
白月川坐在床前,摆摆手,其余人全部退了下去。
床榻上的蓝漓微僵,下意识的朝着床榻里侧缩了一下。
“见过皇上,请恕我身子不便,不能行礼。”蓝漓颔首,声音很低。
“没事。”白月川淡淡说了一声,视线一直凝在蓝漓的脸上,隔了好一阵子,才慢悠悠问道:“你好像很失望怎么,你是在盼着阿笙去救你”
“难道我不该吗”蓝漓慢慢抬眸。
白月川挑眉:“你很无礼。”至少就二人身份而言,蓝漓不该是这个口气与他说话。
“我素来如此。”蓝漓淡淡道,话音刚落,痛意袭来,她轻轻蹙起眉峰。
“朕以为,朕救了你,你该感激朕不是吗”白月川瞥了一眼蓝漓,“朕素来十分好奇,阿笙到底为何喜欢你,如今看来,却……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让皇上失望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多谢皇上救我性命,不知……我那随身的两个婢女……”
“死了。”
蓝漓面色大变,“她们——”说着便要下床去。
“你现在出去,不但救不了你自己,还可能会将你自己也搭了进去。朕救你,可不是让你去送死的。”白月川冷冷说罢,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两个宫娥上前,将蓝漓扶持着躺下。
蓝漓挣扎着推开那两个宫娥,却不知谁手刀一砍,蓝漓只觉脖颈上骤然一疼,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蓝漓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了多久,再一次醒来,入目便是一大片的黑暗。
她只动了一下,脖颈之处的疼痛如影随形,让她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妃,你醒了。”
暗处,有一个低哑的女音响起,蓝漓只觉眼前亮光一闪,屋中便亮了起来。
她伸手挡在眼睛之前,等到适应了光亮睁开眼,却低呼了一声,“李嬷嬷,怎么是你这是——”
“水阁。”李嬷嬷慢慢上前,将床边的烛台也点亮,蓝漓一瞧,这不是水阁又是哪里
她慌忙坐起身来,“战英和彩云——”
“王妃放心,她们也回来了,都受了些轻伤。”
蓝漓大大的松了口气,“我……我怎么回来的”
“是王爷带您回来的,老奴这便去请王爷过来。”
说罢,李嬷嬷退了出去,还未关上水阁的门,蓝漓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脚步声。
白月笙大步而来,将蓝漓紧紧揽在怀中,“心儿。”用力之大,勒的蓝漓有点疼,这种感觉,有几分熟悉。
蓝漓恍然想起当初生死一线的时候,白月笙抱着她,不愿放开却又小心翼翼怕弄疼了她时候的样子。
蓝漓有些怔忪,轻轻将他回抱,“阿笙……”一个称呼,她眼眶微湿,“我还以为自己再都见不到你了……”
“傻心儿。”白月笙叹息,可他的心,却从未安稳过,他无法忘记当他看到蓝漓躺在那张龙床上,脸色苍白的样子,如果不是皇兄,他不知道自己归来之后要如何自处。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环抱在一起,体会劫难之后的余温,就这样靠了半晌,蓝漓才低声问道:“彩云和战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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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受了伤,我已经让人去照顾她们了,你别担心,倒是你,这小腿上的伤还好,脸颊上的……如果不仔细点,可能会留下疤痕。”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蓝漓脸颊上的伤口,二人闹别扭冷战那么久,还未曾有过这样温存的时候,蓝漓唇瓣轻颤了一下,抿住,摇头,“没事。”
“我知道你有办法,让疤痕不会留在脸颊上。”他低笑,将被子拉的高一些,盖好。
温存了会儿。
白月笙想让蓝漓再休息一阵子,但蓝漓睡得已经太久,再加上小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哪还要睡的心思,便和白月笙说了会儿话。
冷的时候,他们冷的虽有些莫名和突兀,但如今好了,却又是那般的自然而然。
白月笙虽带笑交谈,但实则充满懊悔自责,因为蓝漓被太后围在长乐殿的时候,他并不在京城。
“那……你去了何处是有什么要事”蓝漓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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