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对你一见钟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步天涯
蓝修慎是严肃的,可对子女和夫人的情分却是分毫不少,即便是深沉惯了,此时看到蓝漓“死而复生”,心中也是极其震撼,“哎……你这丫头,总是叫人不省心呐……”
蓝漓心中微微一叹,道:“让父亲和家人担心,是我的不是。”
蓝修谨还能说什么视线扫过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你……怀孕了”
蓝漓轻咳一声。
彩云只好硬着头皮道:“快六个月了。”
蓝修谨倒是没像易瑶一样直接惊的昏了过去,不过神情却是十分微妙,仔细看时,才发现他眼角有一束肌肉在隐隐抽动。
没办法,六年前凭空怀了孕,六年后忽然送了命,这两件事,可谓是蓝漓二十二年来唯二让蓝修谨揪心的事情,每次都开始的奇怪,然后以怀孕告终,他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如今蓝漓身在王府,那孩子的父亲,显然是不言而喻了……
支退了闲杂人等,蓝修谨慢慢道:“到底怎么回事”
易瑶是深闺妇人,有些事情并不懂得,但蓝修谨可不是傻子,官场多年虽不过是芝麻小官,却是看得懂局势风浪,蓝漓此番若是不说点什么,肯定是过不了关的,而且这次进京不比上次,已经成为太后眼中钉肉中刺必然牵连蓝家。
当下,蓝漓便将一些事情避重就轻的跟蓝修谨说了。
当蓝修谨听到太后胁迫的时候,神色明显深沉复杂起来,“此事你虽然走了一步险棋,但不得不说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那肃亲王又是怎么一回事”
蓝漓便说起早年为肃亲王治腿一事。
蓝修谨诧异:“你何时习的医术,我竟不知……”
蓝漓道:“都是机缘巧合,后来在渝林又遇到了风神医。”这一套说辞,自然是天衣无缝的。
蓝修谨眼眸微转,他的视线不由的落到了蓝漓身上,蓝漓眉目安静,眼眸低垂,一眼看去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但眸底深沉却隐隐偷着稳重和慧黠……
以前他只觉得蓝漓安静淡漠有些小聪明,能帮易瑶处理一些家中杂事,乖巧也懂事,从不给父母找任何麻烦,此时却觉得他从来就没有懂过自己这个女儿。
蓝修谨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江家的事情,你处理的不错,只是你不该擅自带你姑母进京来,她嫁入江家就是江家的人了,你——”
蓝烁却道:“父亲,此事我已经问过姑母,全是姑母自己的意思,何况妹妹的考量并无不妥,姑母和梦琪表妹在江家未必能过的安生,如今在京城,我们就近照顾着也是好的,祖母和您都可以放心不是吗”
蓝修谨抿唇,看向蓝漓微隆的肚子,终究也说不出什么问责的话来,想到他方才去看了江梦琪的样子,蓝修谨也禁不住眉心微蹙,到底心里不是滋味,好好地一个闺女,怎么就成了那个样子了呢
几人正坐着,水阁门外的奴仆跪了一地,白月笙大步而来。
蓝修谨和蓝烁起身行礼。
蓝漓也站起身来,才迈了两步,白月笙已经到了近前,习惯性的扶住蓝漓的后腰让她坐下,“我让小厨房准备的糕饼可还和你心意”
蓝漓点头,“嗯,你不是进宫去了吗怎么这么快”
“不是什么要紧事,自然快。”
言语交谈之间,蓝修谨和蓝烁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很快垂下头去。
“参见王爷。”
“免礼。”白月笙直起身子,看向蓝烁和蓝修谨,“蓝大人这是刚下朝便过来了吗”
“是。”
“不知本王可否向蓝大人借一个人”
“王爷请讲。”
白月笙道:“王妃如今有孕,身子也不利索,本王想着,蓝夫人是王妃的生母,若能贴身陪伴着,与王妃身子有好处,本王和蓝大人也可放心。”
“王爷说的是。”对于这个,蓝修谨自然没有异议。
蓝漓拉过白月笙,低声道:“不用——”
白月笙却按了按她的手,“总要找个能管得了你的,平素我不在的时候约束着你一点,不然你要是想上山下海,可怎么办”
蓝漓面色尴尬,暗忖这个人的记性是不是太好了点只说过一次怀孕四个月还出海竟然记到现在。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蓝修谨自然要告辞离去,不过白月笙却留下了蓝烁请到了寒月轩去。
蓝漓有些纳闷,是有什么朝政上的事情要谈吗
白月笙并没离开很久,一个多时辰之后便回到了水阁,蓝漓闭着眼晒着太阳假寐,他一进来便醒了。
“大哥走了”
“嗯。”
白月笙上前,低头靠在蓝漓的肚子上,恰逢胎儿在蓝漓肚中翻腾,白月笙微微一怔,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有些激动,他认真的倾听,却又没了动静。
白月笙有些失望,“这小子,居然逗着我玩。”
“你又知道是小子不是姑娘”
“不论是小子还是姑娘,我都喜欢。”白月笙拉过盖毯给她盖好。
蓝漓问道:“你找我大哥是什么事情”
“朝廷的事情。”竟是不想多说。
蓝漓哦了一声。
白月笙瞧着她笑道:“很失望”
蓝漓才不会承认。
“只是不想你多想。”
蓝漓又嗯了一声。
白月笙无奈道:“好吧,是关于你哥哥升任吏部考功司郎中的事情。”
“考功司”
蓝烁原本是翰林院修编文史的博士,才学人品样样拔尖,只是因为家世一般明珠蒙尘,后来又因蓝漓得罪太后,明面上有肃亲王府和白月笙等人护着,太后不能动什么手脚,于是暗中使了些手段打压,蓝烁年初本来的升迁就被抹了去。
白月笙回来知道这件事情,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当即重调了官员考核功绩,将蓝烁调入考功司。
白月笙道:“别看考功司只是吏部一个正五品的小官,却管着上下官员的政绩审查,算是捏住了许多人的命脉,蓝烁又有能力,我自然要给他机会。”
蓝漓道:“你忘了说一件事情。”
“什么”白月笙微怔,他的确有件事没说。
“吏部尚书是你的亲信吧。”
白月笙没说话,默认了。
蓝漓又道:“谢谢你。”蓝漓又怎会不知,若非蓝烁是她的大哥,白月笙怎么会闲着没事理会这种五品官员调度的事情。
“你我之间,何须为了这些小事道谢”
蓝漓笑了,“好,我记住了。”
“你先休息一下,晚些的时候,我们还要去三哥府邸,他为我们准备了接风洗尘宴。”
白月辰,蓝漓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绿凉再见之时,那是一个温暖的像是和煦的春风一样的男子,看一眼便忍不住接近,即便是蓝漓从不喜欢各色宴会场合,也无法拒绝。
晚上,蓝漓着了轻便的烟色纺纱长裙,裙摆上坠着流苏一样的绯色晶石,随着她的走动一摆一摆,在沁阳王府宫灯的照射下流露出淡淡华彩,低调却不黯淡。
白月辰微笑着迎上前来,道:“弟妹身怀有孕,却还要过府赴宴,是我思虑不周……”
蓝漓道:“沁阳王客气了,多走动现在与我也有利。”
白月辰挑眉:“沁阳王这般生疏吗”
“这……”
白月笙凑到蓝漓耳边,“你随我一同唤三哥便是。”
“三哥。”蓝漓从善如流,唤了一声,在留
29、这样的疤,当时肯定很疼吧
主仆二人顺着长廊,一前一后穿过假山,不远处,一桩小院亮着灯,没有战坤的影子,却是一个青衣劲装的婢女站在那里看着。
两人同时皱眉。
彩云冷冷道:“怎么是她”那是梅映雪身边的一个贴身武婢,蓝漓是见过的。
“小姐,你等一下。”
彩云的身手极好,轻声上前,那婢女还没怎么反应到,便被彩云点了穴道,昏在了一旁。
彩云转身去扶蓝漓,“我们进去。”
蓝漓的表情有些冷,她原本就以为白月笙和梅映雪之间必定是有什么的,只是因为白月笙对她悉心爱护,连带着让她也觉得,自己那些臆想太过可笑。
可如今这是什么,偷会吗
她要进去吗
她的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肚子,六个月了,眼见就要临盆,上一次是因为藏在心底也不曾想过什么未来,所以她可以对白月笙的任何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次呢
她有些怕,万一真的看到不该看到的,她又要如何自处……
蓝漓的指尖蜷了蜷,松开,又蜷了蜷,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她想到了一些事情,风曾经就跟他说过,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是这个男人的终结者,其实却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在现代尚且如此,何况是这个物欲横流三妻四妾的古代……
她是不是被这段时间的甜蜜冲昏了头脑……
“小姐——”彩云有些焦急的催促,“还等什么啊”
蓝漓僵了僵,不,她不要自己在心里猜,她要亲眼看一眼,她想起白月笙抱着她轻轻在她耳边说着“相信我,我会护着你”。她不该对白月笙如此没有信心。
她的手捏成了拳头,终于下定了决心。
主仆二人轻轻的进了院子,厢房内掌着灯,彩云选了一个何时的位置扶着蓝漓站立,透过窗口的缝隙向里望去。
屋内,白月笙面色阴沉的看着梅映雪:“你来做什么”他的衣衫还未换好,这个女人竟然就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阿笙——”
“住口!”
梅映雪再也挂不住满脸冰冷,神色凄苦,“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也对不起你,我——我也对不起三皇子,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也想明白了,可……你就真的这么憎恶我,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我早说过,若非昆山寒玉,我决计不会和你有任何牵扯。”
梅映雪心如刀割,“为什么”
“你说呢”白月笙笑了,那笑容冰冷而陌生,冻的梅映雪心头一颤,“有些事情我不说,只是不想三哥伤心,莫非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梅映雪面色变了变,“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说的是什么,你自己心中清楚。”
“你莫不是说我生辰宴上之事那是太后——”
“北狄。”白月笙淡淡提醒。
“出使北狄之时,是隐藏在使臣队伍中的细作对三皇子下的毒,是,那个人的确是我带进使臣队伍的,但我并不知道他竟要对三皇子下杀手,我——”
白月笙淡淡看着,忽然厌恶极了她此时的嘴脸,他转过身子,中衣之下几乎蔓延整个后腰的疤痕,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了边角,然后慢慢的将所有衣衫穿妥。
梅映雪浑身僵硬,脸色惨白,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细作不是你安排的,那这一剑呢”白月笙转过身来,“我与你和三哥,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莫非你以为换了衣蒙了面,我便认不出你吗”
“不……不……”她仓皇开口,却无法解释。
“这些年来,三哥对你情真意切,你却屡次设计危害他的性命,这般的蛇蝎心肠……若非当初三哥昏迷之前的最后叮嘱,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他。
“我不说,是因为我知道三哥的心意,我不想伤他的心,以后,你也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对我身边的任何人,包括蓝漓和三哥动任何手脚,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白月笙冷冷说罢,连看也没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梅映雪浑身僵冷,抬眸望向他冷绝的背影,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跌倒在地,她曾经做的那些事情,白月笙从未质问过她,她便一直以为,当年的事情,白月笙如白月辰一样,根本不知道那一剑到底是谁刺的,多年的冷漠,只是因为她间接害了白月辰的性命,可今时今日,她才明白,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异想天开,再怎样的垂死挣扎,都没有用了,眼中没她就是眼中没她,更何况自己当年那一剑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白月笙回到宴客厅的时候,蓝漓正吃着应季的新鲜水果,红润的唇瓣开合,唇角微勾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白月笙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这一日之后,蓝漓加快了调配生肌玉露的进度。
索性王府之中,什么珍奇宝药都是有的,很快便配齐了所有药材,又有风神医帮助,这一次的生肌玉露效果比以往的更好,香气清淡而悠远,极是好闻。
入了夜,蓝漓让白月笙爬在床榻之上,指尖轻轻的摩挲着他后腰上那道伤疤,有些心疼,忍不住问道:“这样的疤,当时肯定很疼吧。”
“好像吧。”白月笙轻哼了一声,其实当时更多的是震惊,忘记了疼痛,而那一剑,也彻底斩断了他对梅映雪那一点点的朋友之义。
蓝漓从白玉小中蘸取了一些生肌玉露,轻轻的抹在了伤疤上,那生肌玉露清爽而冰凉,配合蓝漓轻轻的抚触,让人十分舒服。
“要连着用三个月才有效果呢,我做了几,送了两去寒月轩。”
“送哪里做什么”
“这药每日要抹两次……”
“你帮我,早晚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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