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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天冰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奇妙雪

    “死兔子,全喝光了!”炙弦举拳凑近不省人事的白泽兔,咬牙切齿道。

    但见月下仙人满脸悲戚,蹲下身,却也是不管白泽兔,抢过狐狸手上的自酿葫芦,抱在怀里痛心疾首:“哎呀,好不容易要来的,这里面装进去的可是水德家鱼缸里的水啊!”

    鱼缸水德星君家鱼缸里的水竟也成了什么了不起的水了吗

    元风也蹲下身,轻抚着月老的背,安慰月老道:“月下仙人莫急,炙弦君与那水德家沐沫感情甚好,不若请他拿了这葫芦再去水德府装一些吧。”

    狐狸一双吊梢眼登时闪起了小火苗瞥向元风:“太子还没喝酒呢,怎的就说起醉话了我何时与那水神沐沫有何牵扯了”

    “炙弦君动不动就烧着府邸,大多时候不都是沐沫去灭的吗”元风云淡风轻回道。

    又开始你来我往推打太极了。

    不过这一回合,因有个月老外因,元风得胜一局。

    月老恍然大悟状捋了捋胡子,一手搂过旁边气得将将要冒火的狐狸:“那个,炙弦贤侄,不若你替老夫跑一趟吧。这个你知道,老夫与那水德星君也不大熟稔,你去问沐沫要点儿鱼缸水,想是也不难。”

    狐狸登时哑口无言,偏着脑袋望向我,想想他刚才对白泽兔那粗鲁动作,我自是面带赞许的微笑,向他、向大家,点点头:“如此甚好。”

    狐狸气呼呼地出了情缘殿。

    之后,月老去书房孜孜不倦地看凡人们在月老庙求的姻缘签,我与元风安置好熟睡的白泽兔,元风教了我一些法术,我俩又帮月老情缘殿各个屋子打扫了一下,再后来,炙弦君终于回来了。

    此番,狐狸竟没有按常理出牌。他并没有用自酿葫芦装水德府的鱼缸水回来,而是直接把水德府的沐沫仙子带来了。

    沐沫仙子优雅的步子迈进情缘殿大门时,我和元风正在情缘殿正厅,元风抬起头看见并肩而来的炙弦和沐沫,微微眯了眯眼,有点诧异。

    其实我也很诧异,只见那狐狸邪魅地笑着,眼尾一扬,瞟着元风,那表情分明有点得意的意味!

    匪夷所思,我且看这厮如何出招。

    炙弦十分绅士礼貌地给沐沫搬了椅子,还亲自给她上了茶。但见那仙子面色绯红,双眸春水荡漾,羞涩地浅笑:“谢过神君。”真正是倾国倾城啊。

    我和元风双双蒙圈状站在一边,不知今日这狐狸又在耍什么花招。那厮确只是得意的一脸坏笑。

    “月下仙人,小神炙弦回来了,我还带了沐沫仙子来看您呢!”狐狸招呼好沐沫,便冲至书房门口,朝着屋里喊着。旋即那月老便十分开怀的出了房门,也不问什么水啊酒啊葫芦啊,直接冲至大厅寻那仙子说话。

    狐狸跟在月老后面,来到正厅,笑意更浓。

    但见月下老人携了沐沫起身,转而走向我和元风!我清清晰晰地看见元风和煦的笑容疆在脸上,一丝略带愤懑的目光投向炙弦。而那狐狸竟捂着嘴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显然,炙弦君扳回一局。

    月老左手携着沐沫,右手携着元风,




第十六章 地牢
    我缩在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出,可是我自知回天乏术,因为我已经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袖中的白泽兔不知为何轻咬了我的手腕,有一丝刺痛,随后我竟感到她在吮吸我的伤口,似乎在吸我的血。

    敲门声越来越大,明显听得出来门外人已经越来越不耐烦,我只得强作镇定,下床开门。

    门外,几个全副武装的天兵每人执戟戴刀,不言不语,迅速进入屋内将我团团围住,为首两人正是那度厄星君和那三只眼睛的二郎神。二郎神牵着的那条天狗,一身油光发亮的黑毛,十分精瘦,对着我龇牙咧嘴,目光凶狠。

    一个粉嫩身影分开众人,走至前面:“这是我家扫尘的小仙娥,每日都在我殿中,你们这是要拿谁啊”

    二郎神抱拳对着粉人儿道:”贵府仙娥涉嫌私闯天牢,还请月下仙人莫要护短。”

    “笑话,天牢是什么地方,那里的结界是谁布的你们不是不晓得,她一个小宫娥能进得去我说你这狗儿最近营养不良你莫要不信!”月老负手面朝二郎神与度厄星君,少见的严厉眼神和严肃语气。

    “这些事需要回去慢慢调查,还请月下仙人不要妨碍小神执行公务。”那二郎神又对月老一个作揖,旋即一挥手,两个壮硕的天兵便上前反擒住我的双臂。

    好吧,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快。

    白色毛线团突然从我袖中掉落在地,但见她怯生生地挪至那凶恶的哮天犬:“是我闯的天牢,你们抓了我吧。”

    那狗儿凑近白泽兔仔细闻着,随后望向那二郎神,点了点头。

    二郎神随即示意手下放开我,拎起白泽兔,向月老道了声歉,便离开了情缘殿。

    “月老仙师,您一定要帮忙救救白泽兔!”

    那队人走后,我拉着月老的袖摆,不依不饶:“您上次便说帮我救回兔儿,后来还是我去要回来的!不管是不是您跟嫦娥仙子打的招呼,总之不是您亲自救的。做神仙要言而有信,这是您说的!我已在这打扫这么久,这次您必须帮我去救白泽兔!”

    月老捋着胡子,翻着一双小眼睛,略略点头:“你说的是有那么点儿道理,而且老夫觉着定是这狗儿弄错了。白泽兔再厉害,也不可能闯破武阳老弟布的结界。想来也是这兔子怕你被冤枉带走受苦,自己顶了。嗯,好兔儿,该救!”

    我长舒一口气。

    夜半时分,我和月下仙人离开情缘殿,直奔灌江宫。

    路上,月老推测道:“老夫估计,白泽兔应是先被关在二郎神府邸的地下私牢里,待明日审问后方才会被带到别处关押。”

    不多久,我们到了构造朴素却不失威严的灌江宫,月老在我周身设了隐身结界。毕竟以我自己现在的隐身术,怕是也逃不过这层层守卫的法眼。

    我们二人隐着身形,沿着灌江宫地下私牢的台阶拾级而下,不多久便看见铁铸牢房里趴着睡觉的白泽兔。这兔儿真是想得开,估计也是料定我必会来救她,看上去睡得十分酣实欢畅。

    此时这牢房竟然无人看守,着实奇怪。

    “想是他们也未把这兔子放在眼里,且这个牢门,一般妖物也确实是逃不出去的。”月下仙人轻声与我道。

    等会儿,牢门口角落里有个黑色物件正蜷缩着睡觉,正是那哮天犬。

    “小白,醒醒。”我密语对白泽兔喊道。

    白泽兔睁了双眼,四下打量,见不着人,便知我是隐身来救她,遂悄悄挪至牢门口。

    我和月下仙人隐着身形慢慢走近牢门,那哮天犬像是闻到什么了,鼻子动了动,眼见似乎就要醒了。

    他醒了怎么办我正焦虑,忽见一个葫芦凭空向那狗儿滚了过去!定睛一看,竟是那酒仙的自酿葫芦!

    月老真是准备充分,竟还带了这么个神奇物什来帮忙。

    果然有效,那狗儿微微睁了眼,伸着舌头舔了舔嘴,凑近那葫芦,咬开葫芦盖儿,就开始喝那葫芦里的酒!咕咚咕咚的酒水下狗喉之声此时听来,甚是悦耳。

    不多久,那狗儿便又沉沉睡去。

    我俩



第十七章 小黑
    哎,说到这九重天,尽管有众多奇葩天神、神奇仙侍、古怪小狗,但是最最诡异到匪夷所思的便是我这粉嫩粉嫩的月老仙师。

    就那日,我们去灌江宫地牢偷白泽兔,他说他去内府寻牢门钥匙,结果不仅钥匙没寻到,自己在宫里还绕迷了路。回来跟我抱怨二郎小儿那犄角旮旯造得实在奇奇怪怪。如此路痴的老头儿,难怪除了他自己的情缘殿,别的地方都是犄角旮旯!

    路痴这件事其实还是可以原谅的,但是有一件事,那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啊!

    他前几天拿着自酿葫芦去水德府讨要鱼缸水,水德星君说鱼缸水没了,让他回去。正常仙家,人家主人都说没水了,你就回去呗。他倒好,趁着水德星君不注意,自己跑到清水斋拿那葫芦舀了鱼缸水就走。

    自个儿回来尝了口那自酿葫芦里的酒,味道有点怪,便就不喝了,也不舍得倒掉。也不错,那小黑狗倒是愿意喝,不浪费,挺好。

    岂料那天他舀的清水斋鱼缸水竟是忘情水!都怪那水德家金鱼这阵子思春,总是焦躁不安,水德星君无奈去向斗姆元君求了忘情水替换了原本的鱼缸水。本以为打发了月老就没事了,谁曾想到这老头儿竟自己去舀了就跑路!

    可怜那哮天犬,喝了立马前尘往事忘光光,全然只把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本仙我,当成了自己的主人。

    这不,都多少天了,无论我把他送回灌江宫二郎真君手上多少次,他都能奇迹般地从灌江宫跑回情缘殿找我。

    看着堂堂七尺男儿,优秀的二郎真君杨戬杨大侠,抱着一只狗哭得呼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画面,真正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杨大侠受到这毁灭性打击,全然已不再管什么公务啊闯天牢啊游魂啊之类的事,只当自己的狗儿那日在天牢时就已病入膏肓判断失误,直至现如今,病入骨髓,彻底忘了他。

    这痛失爱犬的精神创伤曾一度令杨大侠心如死灰,将将几次都差点拔剑自刎自毁元神。好在他的一帮手下将领日夜看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在一位将领的一句:“真君!在您心中,难道属下还不如一条狗吗!”之豪情壮语中,杨大侠才算勉强想通。

    白泽兔一双兔爪,抚上跪在地上抱着哮天犬、哭得心碎神伤、上气不接下气的杨大侠:“真君,我们以后会好好待小黑的。”。

    杨大侠默默抬起红肿的双眼,望向站在一边磕着瓜子的我,临终嘱托一般断断续续:“冰凝仙子,小神、小神以前,多有得罪!但求,只求,仙子莫要迁怒于,迁怒于,在下,哮天,哮天……呜……”

    真是可怜啊,我忙扔了瓜子,蹲下身,轻抚他的背,满脸正色,郑重承诺:“真君,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他!白泽兔有一口干的,我就决不让小黑喝稀的!”

    杨大侠得了我和白泽兔的承诺,一把把我和白泽兔,连同那最中间快被夹成夹心饼干的小黑狗,一齐紧紧拥揽入怀,更加厉害地哭了起来。

    我被他紧紧勒着,无奈抬眼望了望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一干人等——

    元凶月仙两手握着拐杖,左顾右盼不敢正眼瞧我。清雅风神一手扇着他那乾坤折扇,一手捏着眉心,一副想笑不敢笑之状态。最可恶的是那幸灾乐祸之奇葩狐狸,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地笑得花枝乱颤……

    暖暖的阳光下,美美的荷花池边,白泽兔依偎在小黑身边:“小黑,我们做小动物的,也是该学会说话的,不然怎么和主人交流啊,以后我教你说话好吗”

    萌萌的小黑似懂非懂,眨巴着一双无辜眼,看看白泽兔、再看看我,竟又重重点头!

    “真是奇怪,忘情水忘情水,自是喝了忘却男女情爱或者断袖、禁断……这小黑,怎的忘记了……杨戬”趴在草地上叼着一根不知什么草,一手撑着脑袋的狐狸君君含糊念叨,忽又恍然大悟状,竟噗嗤一笑!

    “炙弦,不要乱说。”坐在石凳上看书的元风,眼也没抬,很是自然地打断狐狸。

    拿着大扫把扫落叶的我,无奈看看一边踱来踱去,面色内疚的月下仙人。

    哎,这个秘密大家自是不能告诉杨大侠的,打击这件事,一次总好过两次。

    自从有了小黑,白泽兔去广寒宫便去的少了。一日,白泽兔回来时耷拉着脑袋,心不在焉。

    “怎的”,我问她。

    “玉哥儿说我最近去的少了,问我是不是有新欢了......”

    “随他怎的想,可不许他过来情缘殿!”

    月下仙人这原本清净的情缘殿,现在已是天天鸡飞狗跳。各路狐儿龙儿兔儿狗儿的,我可实在不想再接手一只了!

    这日傍晚,炙弦和元风各自回了宫,白泽兔刚和小黑闹了一会儿,现下蹦去了广寒宫。小黑此时正趴在后园荷花池边休息,月下仙人说他今晚下凡去穿红线。

    终于清静了。

    我收了扫把,回到厢房,准备看会儿元风给我带的《六界战斗宝典》。

    忽闻宫外有敲门声,小黑也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我忙出去开门,却是那熟悉的大汉神仙度厄星君,面色凝重,有点吓人。

    “你家仙人呢”他踏进正厅,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问我。

    “月仙今晚下凡穿红线去了,度厄星君有事吗”不知为何我竟有点惴惴不安。

    “没事,你忙你的,本君在这等月仙回来。”

    我回到厢房,越想越疑窦,这大晚上的,什么事非说不可啊

    入夜了,白泽兔还没回来,小黑像是也已在后园睡着了。我钻进被窝,思虑重重,凝神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好像又有人进了情缘殿,我下床至厢房门口,将一只耳朵贴在门上,



第十八章 冬骨
    三更半夜,被我那看似糊涂,实则狡猾的月老仙师拎着衣服后领,一路絮絮叨叨拎到满是粉嫩姻缘签的月老书房。一手执杖、一手拎我,砰的一声,踢开房门,又是砰的一声,将门踢了关上。

    “说,你这丫头到底是谁,元神竟能通过我的观尘镜去到天牢!”月下仙人将我扔到墙角,吹胡子瞪眼道。

    虽说现下欢喜帝君没有危险,刚刚纯属一场虚惊。可这老头儿如此行径实在令我恼火!本仙,必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整了整被拎的有些凌乱的衣领,不急不慢,负手摇头晃脑:“本仙冰凝,佛祖座下秘密收得的关门弟子,此番前来天界,以身作则,度化尔等!”

    斜眼望向那老头儿,他竟瞪着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了转,随即将信将疑:“果真”

    我的天,这九重天的老神仙竟是如此好忽悠吗!

    “自然是真。”心下暗笑,正色点头。

    但见那老头儿满面思索状,嘴里喃喃自语嘀咕道:“我说怎么这么厉害……”

    旋即,月仙两眼放光,满面堆笑,竟是一个深作揖!

    “尊者,老夫眼拙了!”

    我登时有点慌,心下盘算了一下,忙上前扶着月仙:“那个,月老仙师,本仙只是隐名至此,您大可不必……反正,记住了,还叫我冰丫头就行了!”

    其实也不是因为这月下仙人好忽悠。他说他第一次见我就觉着我不一般,然后他知道我竟能弄坏灌江宫那牢锁,还能穿越观尘镜,更是觉得不可思议。现下既知道了我是佛祖爷爷的关门弟子,又联想到炙弦说过他与我都是武阳帝君的徒弟,那帝君哪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拜到的师父啊,便觉得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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