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天冰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奇妙雪
“行了,既然沙海镜和天界别处都找不到,想是已经被掳去魔界了,我们现在去血河吧。”帝君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我和凌霜影出现在他们眼前时,所有人都一片欣喜凌乱。
狐狸更是一个箭步冲过来就抱住了我,还用力地晃着我的身子,力道大得简直要把人晃散架了,边晃边咕哝着什么我不省心我可恶之类的字眼。
“你可算回来了。”元风行至我身边轻轻一句,竟是带了一丝脆弱之意。这么仙气的一个人,这语气听起来竟莫名让人有点伤情。
他们见到凌霜影时,倒是并不似我料想的那般惊讶。
炙弦还提议贡献出自己的火云宫给凌霜影住。凌霜影只说自己不喜欢带火字的宫殿,炙弦愤懑得握拳就要打他。当然,堂堂天界神君自是不会在冻天城主面前真落拳的。
最后,凌霜影跟着夜羽和元风去了玄穹宫。而炙弦,十分自觉地在开阳宫寻了个离我最近的厢房住下。
“师父,师弟自己有那么大宫殿,还要和我们住吗”我拉住帝君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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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寻兔
不消说,那东海公主一看就是个急性子,事不宜迟,晚了怕是白泽小姐就要在她手上香消玉殒了。
听天米说玲珑现下住在水德星君府上,且炙弦应该也是奔去那里了。可一则我并不认得水德府,二则就算炙弦在那,他与白泽兔这狐兔不相容的作风怕是也帮不上忙。
于是我匆匆驾云至玄穹宫找元风他们。元风如此纯善,定不会坐视不管。
我抬头看了看苍劲有力、工整肃穆的玄穹宫门匾,却如一个孤独的守门神,四周一片寂静,大门紧闭。
我捏紧手心,定神,叩响门扉。
不消一会儿,大门打开了一人宽,应门的仙侍十分眼熟,稍加回忆,竟是百年前,我成兔子刚来玄穹宫时被我咬了的那位。
那仙侍皱眉疑惑道:“哪位”
是了,虽说我在这住了百余年,但一直都是只兔子。化回人形后没几天便被元风带去了开阳宫,这仙侍自然不记得我。还好他不记得,若知是我当年咬的他,还不得记恨我。
我道明来意之后便要入内,那仙侍一错身,不着痕迹挡住我:“殿下不在。”
我心中一沉,忙问他:“夜羽、帝君可在还有那个白头发的凌霜影呢”
那仙侍像是有点吃惊我竟知道这么多人,眼睛张大了些,不过最后恢复正常,仍是说都不在。
“太子可是在躲那东海公主我不是玲珑,我有要紧事!”我往右走了半步,企图借着缝隙看看里面。那可恶的仙侍眼疾手快又将宫门关上些许,遮住我的视线。
“真的不在,这位仙娥姐姐可否改日再来”仙侍弯身,伸手送客。
“那他们都去哪里了我真有了不得的大事!”我竟有点慌神。
“这个在下确实不知。”答得滴水不漏。
“如此,烦请仙友给我画张水德星君府上地图,我好去寻其他人。”我冷静下来,对他笑了笑。
那仙侍关上门回去,不多会儿竟真的复而出来,给了我一张画着水德府地图的宣纸。
举着宣纸,边研究边驾云,七拐八绕,竟绕到一处有着熟悉气息的府邸。
沿着曲折的回廊往里行,越走越熟悉。来到一扇橡木门前,我停下脚步,再仔仔细细地看那地图,好像走错了。
折返回去,我想找到这府邸的牌匾看看是哪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且周围一个仙侍仙婢也没有,无人可以问询。
正纠结着,却忽起了一阵风卷着我的地图飞了出去!
那薄如蝉翼的宣纸脉络清晰,如一只振翅而飞的蝶,飞得虽有意趣,然则却让我不甚高兴。
我略施法术,想让那纸蝶停下,那纸蝶果然飘飘悠悠要往下落,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一个老人家顺手接住。
那老人家一身粉袍子,拄着一根花柄拐杖,童颜鹤发,慈眉善目,正在眯眼打量那纸上墨迹。
不是那相伴了两万年、百余年未见的月下仙人却是何人!
遇到老熟人我一时惊喜,但却很快反应过来他并不会认得我现如今的样子,我也不能让他觉得我熟悉他。不过月老如此闻名遐迩,就算我认识他,也不至让他觉得奇怪。
定了定神,刚想上前请月老归还薄纸地图,那老头儿露出一口白牙,笑逐颜开道:“姑娘这是也要去那水德星君府上凑热闹”
“嗯呐。”我点了点头,忽又连忙摇了摇头。
要去水德星君那儿不假,但我可不是去凑热闹的!
要不是为了去找玲珑要回白泽兔,谁要去那爱死元风和爱死炙弦的两个女人聚集处啊。
前几日与炙弦闲聊时方知,那水德星君与东海龙王曾都在布雨台当值,也算是同僚一场。那时他们便经常带着各自的女儿去布雨台玩耍,想必那东海公主和水神沐沫也是老相识了。此时那玲珑难得来天界,既暂住于水德府上,沐沫仙子必是也在父亲府上作陪。
“月下仙人,在下有礼了。”我微微福身点头行礼:“小仙冰凝,只是想去水德星君府上,向玲珑公主讨要小仙的宠兽。”
月老眉眼弯弯,笑意绵绵:“又是个得罪那龙女的,啊哈,你的宠兽到了她手上,怕是……啧啧,凶多吉少咯!”
他举起那地图过头顶,对着光线瞧了瞧,转了个圈儿,又瞧了瞧。
“啧啧啧,这谁画的玩意儿啊,乱七八糟,谁看得懂难怪你竟愣头愣脑转到我这情缘殿来了。”月老抿着唇,连连摇头。
我说怎的这般熟悉,呆了两万年的地方,纵使未见得全貌,但凭我这感知力,自是能体会到这熟悉的气息。
“月老仙师还是把地图还我吧,我还要研究了去救我的宠兽。”听他说白泽兔凶多吉少,我心中很是担忧沮丧。
“可怜的风儿啊,怎的被定下这么个倒霉姻缘。可惜我月仙,管不了上神们的姻缘命数,啧啧,可怜……”月老又是一阵摇头啧啧惋惜。
我顾不上听他可怜元风,上前便一把扯过薄纸,扭头就走。
幽幽听得身后月老淡淡拉过一个长音:“不要本仙带你去吗一则就凭这图,你怕是一辈子也找不到水德那犄角旮旯,二则就凭你一人,怕是还没开口要宠兽,就被东海那龙女鞭笞法灭了!”
我顿了顿,转念一想,确是如此。
腹中组织了一遍语言,我忙转身,双手抱拳,对着月老就是一个深作揖。
“如此,冰凝谢过月老仙师!若能成功救得在下宠兽归来,冰凝愿为月老打扫府邸三个月,并愿奉上十年修为灵力,聊表谢意!”
“十年”月老惊诧。
我偏头想了想,也是,十年对他们这种神仙来说算什么啊,他哪里知道我才只有一百年修为啊!
“要不,二十年”我咬牙忍痛道。虽然心痛,但其实为了白泽兔,送掉一百年灵力我也是舍得的。
“哈哈,不用不用,真是个好孩子,我们走吧。”月老粗短的手指收起地图,一手执拐仗,一手携了我的一直胳膊,笑盈盈地朝着一个方向行去。
这月下仙人,真正是我有史以来认识的最最最最健谈的神仙。老人家说话那频率、那节奏、那欢快劲儿,比之白泽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番月老若是救下我那兔儿,他俩定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不过月下仙人虽然话多爱聊,却并不是个爱打听人的,除了问我叫什么,从哪里来,便也没问其他。我自是一脸坦荡的官方独白:“小仙冰凝,冻天城多年前外出游历的一只雪兔精灵,以后在九重天修行,还请仙师多多指教。”
“哈哈,无妨无妨,老夫可喜欢兔子了!仙子的宠兽莫不也是一只未成人形的兔子”
真是和白泽兔一样聪慧之极啊,“正是。”我答道。“可恨的龙女,连小兔子都不放过,老夫定帮你讨要回来!”月老夸张地信誓旦旦。
提到玲珑公主,月老便是没一句好话。说那公主刁钻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随后就说到他最喜欢的晚辈神仙风神元风,接着就是一阵儿惋惜元风被指婚了这蛮横龙女。随后就是要是他能掌管神仙情爱,他一定要把元风和水德家沐沫凑成一对儿,说那才是佳偶天成!
当然,他一提到沐沫,便又是一阵儿折贬那炙弦君。无限哀叹如此佳人,清雅水神,怎的就看上炙弦这一无是处的狐狸小妖。
“炙弦君很一无是处吗他不是已经是神君了吗”我不免好奇问道。
“一个空头衔而已,太子当年把他救上天界,怕他被欺负,硬是要天帝封了个神君给他。这厮整日游手好闲左飘右荡,修了这么多年都没修成九天神火,还动不动就把自己宫殿烧着,比起他已经过世的父王母后,那真是,麻布袋草布袋,一代不如一代啊!”月老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不多久,我们来到了水德府。
应门的倒不像是个普通仙侍,约摸凡间十五六岁少年模样,眉清目秀眸光跳跃,竟有点像个活泼娇俏的小姑娘。一出来便是一阵轻快俏皮的笑声,如一缕灿烂阳光从府门里照射而出。
“月下仙人,有失远迎!”“小姑娘”拱手作揖,依旧眉眼弯弯,那说话声虽音色略显稚嫩,但却十分温暖清晰。
“洺锡星使,好久不见啊,哈哈。”月下仙人像是十分开心,将我拉至眼前,指着我对那洺锡星使道:“这是老夫刚刚认识的小仙娥,唤作冰凝。”
我忙也行礼:“你好,洺锡星使,在下冰凝。”
行礼这会儿,我倒是想起这洺锡星使来了,百年前在火云宫,正是这洺锡星使把粗心狐狸落在水德府上的隐灵镯送回来的。
一想到这,我下意识看了看手腕那闪着幽幽青光的隐灵镯,再微微瞥向那星使。不想,正迎上他光晕闪烁的一双大眼睛,那眼神分明带着不易察觉的疑惑,明显他已经注意到这镯子。
想是炙弦丢镯子在那里他负责送过来时,已经仔细打量过,且炙弦当时那急躁去宫门口拿镯子的模样,定是让他印象深刻,自是更忘不了这镯子。此番叫他见着,怕是在他心里,已然认为我和炙弦关系匪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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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探秘
顺利将白泽兔带回身边的喜悦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天。
因我在这九重天所熟识的几个人已经杳无音讯十几天了。一开始,只有我一个人烦闷焦躁,几天后,白泽兔也开始不大习惯,再后来,开阳宫几个小仙侍们也一个个唉声叹气。
一日午后,我和白泽兔正在花园暖暖的阳光下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忽听见一个小仙侍兴奋地叫着“帝君回来了!”
我和白泽兔几乎同时跳了起来,奔至大门,见到一身灰袍风尘仆仆的帝君,直接扑了上去,把帝君吓得虽脸色不变,却急急后退了一步。
事实证明,我和白泽兔,以及那满屋子的小仙侍们,都高兴得太早了。
帝君此番回来,只是来看看我,顺带跟大家打个招呼。因他马上就要动身去冻天城帮助凌霜影照顾感染火气恶疾的精灵。据说最近冻天城内的情况越发不容乐观,此时城主凌霜影已经在城内了。
“别担心,明天你师弟便会回来陪你。”甩下这句话,帝君头也不回招了朵云便走了。
第二日,炙弦果然来了。
只不过,狐狸这次回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时常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虽然和我在一起时,他还是笑嘻嘻地逗我开心,但那笑眼中总带着点心事。
“狐狸,你在想什么呢”吃饭时我放下筷子认真地问他。
“没啊,真没。”他不抬眼,只是嘴角勾了勾,继续扒饭。
“那你前几天都去哪儿了”我不动筷子,继续盯着他的双眼问。
“帮着找个人,没什么啦。”他仍然不敢抬眼,搪塞地回答我。
狐狸这厮真的不会说谎,也不会隐藏。只是看他那样子,我觉得也不该多问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虽然狐狸住回了开阳宫,白天却总是要出去一阵子,问他去哪里去干嘛了,他便嘻嘻哈哈地岔开话题,一直如此。我心中疑窦越来越重。
一日,他竟整日未归。
更诡异的是,炙弦整日未归的第二天,元风来了。
“凝儿,我陪你在开阳宫住段时日吧。”元风倒是和往常的感觉相差不大。
但是我知道元风不像炙弦那般什么都藏不住,他是个有什么都不会表现出来的人。虽然这次他依然隐藏得很好,但是偶偶失神的双眸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太子有心事啊”我端着一杯茶悄悄走近正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的元风。
他果然微微一惊。
“呵,不曾。凝儿,虽说只要有我在,必会护你周全。但是,你还是要勤加修习,时刻小心。切莫像上次一般,上次若不是遇上凌霜影,我真的不敢想象……”
他接过茶盏,放至一边,定定看着我,那星眸像是有千言万语却无处安放。他略略抬手抚过我的长发,却很快收了回去,温柔一笑,让我早些回厢房休息。
聪明敏感的白泽兔自是也发现了这一阵子大家的异样。但是她似乎不像我这般纠结,毕竟修行时间不短,这白泽兔像是比我还要看得通透。
入夜,枕边,白泽兔安慰道:“冰凝,有些事,明知问了也不会有真实的答案,倒不如顺其自然,让时间告诉你。”
我揪了揪她的长耳朵:“小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禅意了,我才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呢。”,随后,沉沉睡去。
今日正与元风在对弈,当然,与其说是对弈,不如说是元风在陪我玩棋。
一个小仙侍领了个粉粉的老人家进了宫门。
那粉人儿不待在场的其他人开口,自行拖了个凳子,往我和元风之间一坐,津津有味地看着我们的棋面。
“月老仙师!”我惊呼。
“那个,老夫渴了,你去给老夫倒点茶来。”月老毫不客气地指挥着一边的小仙侍,仙侍忙去倒茶。
上茶后,月老端起茶水一通灌,解渴后拍拍胸脯道:“哎呀,武阳老弟这犄角旮旯怎么也这么远啊!”
额,怎么在月下仙人眼里,哪里都是犄角旮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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