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寨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羊三泰
偌大的聚义厅顿时静了下来,静得连一根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公孙胜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机了,起身道;“诸位兄弟不要伤了和气,白胜粗鲁汉子,公明哥哥何必在意!”
“我怎么把这个神通广大的入云龙公孙胜给忘了呢此时的二龙山上,吴学究身在局中,当局者迷,大概也只有公孙一清能化解眼下危机了。”及时雨宋江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救星,可他没有想到,一向以闲云野鹤之态示人的入云龙公孙胜此刻不仅也在局中,而且还是当前这种僵局的始作俑者之一。只不过他的立足点更高,看得更远。
公孙胜淡然一笑道“请诸位兄弟重新入座,给贫道一盏茶的时间,贫道还大家一个公道!”
“好!”
“白胜兄弟,还不把刀子放下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伤了和气”公孙胜心想,白胜收了刀子,厅中气氛肯定有所缓和,到时双方各退一步也就得过且过了。
“哥哥,对不住了,白某恕难从命!除非宋公明哥哥当着众家兄弟的面答应遵守晁盖哥哥的遗嘱!”白胜也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假戏真做,竟然连入云龙公孙胜的话也不听了。
“这个白胜,死钻牛角尖!”入云龙公孙胜暗暗埋怨着,厉声喝道“白胜,你连贫道的话也不听了吗你长没长脑子遵守晁盖哥哥的遗嘱固然重要,但山寨的基业更加重要!晁盖哥哥如果在此,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二龙山就此分崩离析!”
第二五二章宿命之战
虽然马上临近年关,但是王伦知晓晁盖的死讯,怎么也静不下来。
心里也有一份自责,若是自己不防备晁盖,将他也带到梁山,或是早早平定了曾头市,哪有这场祸事。
王伦这日再也等不及,着急梁山头领。
王伦沉吟道:“晁天王之事,兄弟们也都知道了。大伙在山寨窝了一个冬日,想必也都静极思动。如今春暖花开,我们便一起下山走走吧。一来踏春赏景,二来练练兵。朱军师一向少下山寨,这一番便和我一同下山,山寨由萧军师留守。另外马步军全部下山,水军守寨。”
阮小七听的又没自己的份,连忙起身叫道:“哥哥,带我一个吧!”
他兄弟与晁盖也是相熟的,想要为晁盖报仇。
王伦道:“陆上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过段时间,你们去海里走一遭。”
林冲、呼延灼北上,王伦要演练水军的运输能力。
阮小七闻言,不由双眼一亮,叫道:“哥哥此话当真”
一众水军头领也都目不转睛的看向王伦,除了费保在海上讨过生活,他们虽然都有一身好水性,但也没有出过海。
阮氏三雄、李俊、童威、童猛、张横、张顺都兴奋的起身。
这也是王伦和朱武几人商量过后,决定山寨新开辟的一条财路。
宋辽檀渊之盟后,两国间的贸易便十分频繁,走私也十分猖獗。
宋朝向辽国出口最多的便是铜钱、书籍、瓷器、精美的器皿、丝绸、香料等物,也有一些比较烈的美酒。
其中最畅销的便是铜钱,宋朝的铜钱制作精美,莫说辽国,便是在整个东亚都能流通,每年宋朝都会铸造大量的铜钱,但是国内铜钱还是不敷使用,因为周边很多国家都乐于接受宋朝钱币,导致很多商人走私铜钱去外国。
宋朝制定了很多措施防止铜钱出境,不过铜钱走私还是很严重。
梁山倒是有不少铜钱,但是也不会走私铜钱去,而且铜钱的利润并不大,书籍、瓷器之类,梁山也没有。
梁山有的便是如今天下闻名的梁山烧酒,梁山烧刀子更是公认的世间最烈的酒,甚至在一些客商的传播下,梁山烧刀子在辽国也有了一些美名。
而且酒的利润一向很高,梁山收买粮食又没有障碍,完全可以大批量的生产烧刀子,因此众人商议过后,便决定向辽国倾销烧刀子。
次日,王伦便带着马步军下山。
每日行军六十里,没几日,便也来到曾头市附近。
梁山大军在曾头市十里外扎了营寨,曾头市也得了消息。晁盖死了,曾头市最紧张的不是二龙山,而是梁山王伦。
曾头市长官曾弄听得梁山兵马在市外下了营寨,慌忙让人紧闭寨栅,唤来五个儿子和教师史文恭、副教师苏定。
这事情还是郁保四引起的,他也在旁。
曾弄疑惑道:“难不成这梁山知道我们私下派郁保四到处劫掠的事情不然如何来攻打我们”
五子曾升道:“许是为了史教师骑的那匹马也不一定,那厮曾说那马是王伦的,我心中不信,只以为他是用王伦名号诈唬人”
曾弄闻言皱眉道:“梁山势大,去年呼延灼、关胜带数万兵马去围剿他们,都被他们打的大败。我们无端招惹他作甚,依我看,不如把这匹马还给他。我再寻一匹好马给教师乘坐。”
老五曾升笑道:“宋朝禁军不济事,莫说十万,便是来二十万,我们也能击败他。若是我们把马还给他,传出去只道我们大金国人怕了梁山贼寇,也显得我们曾家五虎无能。”
其实曾弄一家算不得大金国人,只能算是女真人,因为他们来大宋的时候,还没有大金这玩意。
他们是在那白山黑水间过够了苦日子,碰到大宋海商去那里收购人参、珍珠,他们也听得大宋富裕,便和一些女真人跟着海商来到大宋落户。
这几年大金飞快的崛起,抢了大辽许多州府,曾弄一家人便以大金国人自称。
老四曾魁也道:“五弟说的对,宋朝禁军早不会打仗了,梁山胜了他们算不得什么。不过大宋朝廷有钱,一个梁山头领都值三千贯,我们抓他几个头领便有万贯家财了。比四处劫掠来的要快多了。”
老大曾涂点头道:“我们也学的一身武艺,两位教师更是厉害,不信便输给梁山。他们若好言好语时,我们也有商量。这般打上门来,我们便和他做个对头,一个个活捉了送去官府领赏,也显我们曾家五虎威名。”
这一家人原本也就是野人,虽然来了大宋多年,但仍是桀骜不驯,否则也不会暗地里让那郁保四私下劫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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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三章计中计
夜中风声减轻,梁山军营寨前,五、六名守卫正杵着长枪,跟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
已经是迫近黎明前黑暗的时候了,这个时候,人的睡意最为浓厚酣甜。
可以想象,营寨里的梁山士兵们应该睡得深沉,鼾声震天,直似要将营帐掀破。
营外两里,密匝匝的柳林中,周遭一切都显得安静如常。
但仔细一看,曾头市的三千五百人马已经潜伏于此,所有人的动作都轻手轻脚,在肃静紧张的气氛之中,等待冲锋的号角。
“举火!”史文恭一声令下,一支支火把渐次亮起。
在火光映照下,他沉着脸扫视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曾头市庄客们,又是一摆手“长兵短刃、弓弩箭矢,都携带齐全了!”
不管心中那莫名的不安怎样越来越大,但是在庄客们整装待发,数千双绝对信赖的目光望向他的时候。史文恭终于就平静下来了。
忌惮王伦、林冲等人,史文恭的心始终有些忐忑,不过看见这三千五百士气高涨的人马,他终于咧嘴一笑“就算有什么不对,有这些精壮勇士在手,又是以有心算无心,宋江亲来又如何”
他猛地高举起一只手。本来还有些窸窣响动的队伍顿时就完全安静下来,数千彪悍庄客挺立犹如雕塑,凌厉的目光顿时全都落在他那只高举的右手上!
史文恭狞笑一声,右手凌空劈下“出发!”
三千五百人马分由史文恭、苏定和曾家五虎带领,一人五百,相当于官军的一个部。人数虽然少于梁山军,但这些人都是从七千庄客中挑出来的悍勇之士,弓马娴熟、训练有素。
冲在最前面的是曾家次子曾密,他身长八尺,黑脸长须,性情鲁莽,约有二十五六年纪。
曾长者曾弄入关经商时将长子、次子携在身边,曾密当时年龄甚幼,不似其大哥曾涂般能吃苦,练功常懈怠,因而与其他兄弟比较,武艺稍逊。
曾密的长处在力大出众,常使的一柄雁翎刀,重五十余斤,在他手里上下翻飞、轻若无物。
此时,他带着九名壮汉,半躬着身,提着一根合抱粗细的撞木朝五百步开外的梁山军营寨疾行。
这撞木有千斤重,长约一丈,前段削出尖锐状,包有熟铁,周身用绳索绑好,挽出提手。
梁山军的营寨设立得粗疏不堪,史文恭估计他们也是主将重伤,人心思归,没有人肯下力气把寨墙打扎实,经营起稳固营盘。
寨墙外既没有开挖壕沟,也没有设置鹿砦、拒马枪等辅助防御设施掩护。
寨墙上虽有几座望楼,但值守的士兵寥寥无几,而且正垂着头打着瞌睡,数百人悄悄地摸了上来,竟然没有一人发现,没有一人发出预警!
曾密一人当先,轻轻松松地直抵寨门之外,眼见着还有十几步远,众人加快脚步,提着撞木狠狠地撞向寨门。
“哐当!”一下,巨木以摧枯拉朽之势,毫不费劲地将单薄的寨门撞得四分五裂!
兴奋的欢呼声蓦地响彻云霄,曾密只见一团白影一闪而过,原来是史文恭已经骑着照夜玉狮子马,挺着方天画戟一马当先地杀了进去。
营寨门口驻扎着五处军帐,呈环状分布,扼守着营门。此刻营中已经开始出现骚乱,只见几名梁山喽罗拼命地朝外钻出来。
史文恭的方天画戟电倏地朝前一刺,戟尖便插入一名梁山喽罗的心口,不待那人抱住戟头,迅速抽出长戟,从左向右一扫,锋利的月牙儿划过另一名喽罗的脖子,顿时鲜血飚出,喷到他骑下白马的脸上。
他暗骂一声晦气,纵马朝前奔去,用戟枝勾住支撑营帐的木桩,“嘿!”地一声,就听见喀嚓轰隆的声音响成一片,整个油布制成的大帐被他拽倒,一帐梁山喽罗二十几人,全都被布帐裹压在底下,发出一阵阵惊恐绝望的喊叫!
如果说之前的那一刺、一扫,展现出的是史文恭手上的精巧功夫,对沉重的长戟能够运用自如,那后面这一拽,显示出他惊人的力量。
碍于财力,梁山军的营帐不是牛皮制成,而是用的防水油布,虽然没有牛皮大帐沉重,这偌大个油布大帐,加上木桩、绳索,恐怕不得有四百来斤,却被他轻易拽倒,其勇力可见一斑。
后面的曾头市军士卒井然有序地涌上,换了骨朵、鞭锏之类的沉重钝器,对着凸显着人形的幕布一阵猛砸,只听里面哀嚎声一片。
眼前的这一幕给了曾密邪恶的灵感,他指挥身边的壮士,与他一起重新拽起砸入泥地中的撞木,在手里荡了一荡,朝周边一座营帐直接扔去。
“轰隆!”一声,便将整个营帐砸倒,躲在里面的梁山士卒被这从天而降的巨木砸得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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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出师不利
史文恭左右四顾了一圈,咬咬牙,举着长戟一呼,“后队变前队,赶紧原路撤回!”
曾密听见史文恭的呼叫声,不由一愣,他和五弟曾升两人在一起,看见完好的梁山军营帐,一人用撞木砸,一人用火把烧,正玩得不亦乐乎。
他嘟囔了一句,“直娘贼!又弄啥玄乎!刚脱裤子就要出洞房!”
嘴上说着话,他顺手用雁翎刀狠狠地砍向附近的一处高大营帐,突然发现落刀处感觉不对!
他扯开油布一看,整个营帐里面全是泥土!
“这梁山军真他娘的奇怪!用营帐罩着偌大个土堆作甚”他一边拉扯着油布,一边顺着圆锥形的土堆向上望去。
突然!他的瞳孔急剧放大,发现堆顶上趴着一个黑黑的人影,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弩对着自己!
梁山不只一名神射手,除去花荣、庞万春,就是孙立、张清、吕方郭盛箭术也是万里无一。
在火光的映照下,弩箭的尖儿正闪着慑人的寒光!
曾密明白,这寒光是来自地狱的光芒,阎王爷正在召唤自己!
他喉头“咯咯”作响,眼中充满惊讶和恐惧,正要鼓足勇气拔腿就跑,“飕!”弩弦响起,那支弩箭不偏不倚地扎进他的额头!
这么近的距离,吕方用的又是精选的硬弩,饶是最为坚硬厚实的脑额,也挡不住这一箭的超强动能,“噗!”地一声,只露出了半根箭支。
“嘭!”他带着头上的箭,仰面向后倒去,那八尺壮硕的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上,扑腾起一阵尘埃。
吕方身穿轻便的软甲,一直静静地趴在用营帐遮掩的土堆上,这些土堆还有七处,都是用开挖陷阱和壕沟的土垒成的,高度在两丈左右。
吕方此时万分佩服王伦。
王伦想出来的这法子能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
一是巧妙地就地处理布置陷坑、壕沟所挖出来的土,既节省了人力,又能有效隐藏动作,倘若将土堆在营寨外面,恐怕会令曾头市军生疑。
二是在营寨中布置了八个隐蔽的狙击点,安排善射之士伺机射杀对方头领。其中,吕方所藏身的土堆离中军帐最近。
他的目力甚好,所处位置又高,从曾密撞开营门开始,营帐里所有的动向都尽收眼底。
史文恭的彪悍、曾密的残暴、曾升的阴毒令他怒气填胸,梁山喽罗的哀嚎、奔走、惨死令他心在滴血。
他也明白,这就是残酷的战场,诱敌、断后、突击这些战术动作往往就意味着有人得站出去牺牲,一切都是为了战略上的胜利。
战争,历来就是以人命为棋子的博弈。
他强抑着心中的情绪,像头黑豹一样等待最适合、最有价值的出击时机。
没办法的是,曾密中箭倒下,自然会惊动他身边的曾升。
曾家小郎君冲上前去将曾密抱在怀中,见弩箭深入脑中,只露出一半的箭杆,便知道自己的二哥人已不可救了。
他大吼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半尺长的短刀,手臂一扬,“飕!”地掷向吕方。
吕方头往下一缩,飞刀插入土堆顶上,激起一阵土末,砸在他的脸上生疼。
土堆的坡度很陡,又是以下击上,曾升的飞刀对吕方难以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曾升对此也很明了,他报仇心切,咬紧牙关,左右手各擎出一把短刀,一个箭步冲上土堆,朝坡顶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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