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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奴家不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真相呼之欲出,溪草双拳紧紧握起,吐字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阿玛堂堂王爷,不能因为一张龙脉图就问罪下狱,所以西太后命人构陷他走私军火给洋人,勾结外邦,包藏祸心,企图逼他交出龙脉图,谁知他宁可吞枪自尽,也没有把那张图交出来,督军是想说,这就是当年的真相”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一点就透,沈督军目含赞许地看着她。

    “没错,那时西太后就

    是清廷的天,而你阿玛顽固不化,非要做与天拔河的决定,谁能救得了他”

    纠缠她多年的家破人亡噩梦,到头来却是因为一张可笑的龙脉图溪草想哭,却流不出眼泪。

    她恨西太后狠毒,也恨阿玛迂腐,那种莫须有的东西,难道比阖府上下还重要吗

    而导致忠顺王府覆灭的罪魁祸首,西太后已经死了,她的复仇,只能加在那些推波助澜的走狗身上,




第226章 出发前夕
    溪草前往冀城的决定,谢夫人知晓后当即反对。

    “你一个女孩子,能起什么作用? 那彦兴那个老东西都束手无策,你过去,无非增加潘代英挟制洛白的筹码。这是不是那彦兴出的馊主意,我这就去找他问个清楚明白,到底安了什么心!”

    溪草拦住她。

    “姨妈,沈督军对表哥亦是真心关心。我之所以去,也是权衡利弊后得出的最佳选择。至于其中原因,恕我暂时不便相告。等我和表哥平安归来,到时候您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诉您。”

    少女眼神清湛幽沉,是一贯的从容自信,可谢夫人还是不赞成。

    “云卿,你太天真了。和潘代英那样的军匪打交道,不似内宅女子迂回博弈,逞口舌之快东风压西风。那些家伙,一言不合就拔枪杀人,根本没有道理二字可言。既然那彦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便请你舅舅出马。你出门的时候,我已经给信周拍了电报,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谢夫人双手紧紧拽在旗袍下摆上,香云缎随着她的动作,出现了几个明显的褶皱,可她却浑然未觉,这在极注重仪态的谢夫人身上可谓少见。

    溪草于是不再多言,又安慰了谢夫人几句,便借口有事先回了谢公馆。

    沈督军给她安排的飞机在明天早上八点起飞,在这之前,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小汽车一路疾驰,在陆公馆外接到了拿着鹦鹉七喜的玉兰,最后往杜九郊外老宅驶去。

    开门的女仆见到溪草,一脸欣喜。

    “老爷还在念叨呢,赶巧云卿小姐就到了,是不是有了文佩小姐的消息”

    溪草摇了摇头,女仆脸上闪过失望,边给溪草带路,边小声道。

    “樱草被赵爷逮到了,一问什么都招了。没想到,她竟早早被陆铮收买了,之前透露文佩小姐的行踪,故意制造偶遇,以及后面协助傅家四小姐,假扮文佩小姐逃跑,都是她做的!您说,杜家待她不薄,竟然恩将仇报。”

    这和溪草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她停住脚步。

    “那杜九公如何处置她”

    樱草的家人也在华兴社中做事,因为女儿被杜文佩看中,成为其贴身丫鬟,父兄得以鸡犬升天。如今成败皆萧何,令人唏嘘。

    然而女仆的答案,却是有些出乎溪草意料。

    “赵爷本打算按照华兴社规矩,剁了樱草的手足,再把他们一家子赶出华兴社。可是老爷却说算了。只让他们离开了杜家治下的码头自寻出路,完全没把他们怎么样……”

    溪草感叹。

    “九公心慈。”

    “可不是嘛。”女仆附和。

    “老爷说也算为文佩小姐积德,只希望她能安然无恙。”

    说话间,小花厅到了,听到留声机中熟悉的戏腔,溪草浑身的血液仿若冻住。尤在跟唱《四郎探母》的杜九瞥到停在转角溪草,立马停下走调的戏腔。

    “梅老板离开雍州,这教戏的师傅没了,我只怕永远也无法字正腔圆了。”

    一句揶揄,却难掩话中的寂寥,溪草心中一刺。

    她示意玉兰揭开鸟笼上的罩子,甫一见到光线,七喜立马在鸟架子上上蹿下跳,认出对面人,更是“九公好九公好”叫个不停,听得杜九眉开眼笑。

    溪草趁势道。

    “我最近实在太忙,还麻烦九公代我照料七喜一段日子。”

    因为陆铮的关系,杜九渐渐断了和陆太爷的走动,他生病住院的那段时日,华兴社的其余大佬前去探病,他竟一个都不见,俨然一副避世形容。

    溪草每每听得赵翔感叹,也很是担忧,可两人想了无数个主意,却都效果甚微。也是今日临时决定远赴西北,溪草才想起此招。

    发现少女目光幽沉,杜九收起逗弄鹦鹉的手,目露疑惑。

    “突然把它托付给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227章 冀城喜宴(一)
    早上八点的飞机,在西北冀城降落时已是下午三点。

    机舱门打开,入目的焦灼烈日,荒凉戈壁让溪草生出一种震撼之感。

    “这该死的天气,风刮起来完全是割刀子。这等天气,最适合吃西北的羊锅子,我已经等不及了,云卿小姐,晚上咱们就去品尝”

    一个穿着皮袄的女子紧跟着溪草出了舱门,她掩紧衣襟,越发衬得面若银盘,一双上挑的凤眼,让本来喜庆的长相添了一抹风情万种,偏生下半身却穿了一条厚实的棉裤,不伦不类得滑稽可笑。

    正是杜九为溪草安排的辛红鹤,在华兴社,人称辛十娘。

    玉兰无奈道。

    “十姐,咱们是来办正事的,你改改在雍州时的脾性,千万别因吃误事啊!”

    辛红鹤叉腰一瞪。

    “小丫头片子,还来教训你十姐了!姐姐在雍州地界和人抢码头时,你还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呢,姐姐什么时候因吃误事了再说,不吃饱了,哪有精力干活,还要和西北那些熊瞎子斗智斗勇,最是伤精费神,不信,你问问侯副官。”

    旁边一个高鼻阔目,身穿军服的男子咳嗽一声。

    “西北人很是狡猾,少夫人还得担心。”

    他乃沈督军的幕僚,此番被其钦点,跟随溪草远赴西北。

    听出他刻意加重的称谓,辛红鹤笑了一声,依旧我行我素道。

    “云卿小姐,那个阴恻恻的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啊,在飞机上好几个小时,我都紧张死了,那家伙却眼皮不抬,刚刚下机的时候,大家都沸腾了,他还闭着眼睛睡觉。你看,现在还不过来,难不成让我们吹着冷风等他一人不成!”

    辛红鹤口中抱怨之人,正是赵寅成举荐的那位曾随他四处倒斗的伙伴,名叫赖三。他个头很高,身形却分开削瘦,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很像燕京大烟馆中的瘾君子。

    当时见到他第一眼,溪草内心很是拒绝,可联系袁老七的不凡之处,溪草还是忍住了。

    眼下虽是烈日当空,可到底是正月的天,远处积雪未化,只在路边站定等车的当口,大家就冻得手脚僵硬。

    溪草皱眉,给小四使了个眼色,正打算让他上去看看,舱门处摇摇晃晃踱过来一个人影,对众人略一点头,便径自钻进了刚刚停好的第一辆小汽车,看得玉兰目瞪口呆。

    “小姐,赵寅成到底弄了个什么人来啊……”

    “罢了,一点小事,不用计较。”

    溪草拉开车门,坐进第二辆小汽车,转眼却寻不到辛红鹤的身影。

    “十姐呢”

    玉兰有些无语的道。

    “说是再去探探赖三的底细。可一路飞过来这么长时间,赖三嘴巴紧得没缝,这一小段路能有什么收获。”

    末了,又嘀咕。

    “这么重要的事,老爷怎么派她过来,让翔哥来也好啊。小姐,我真担心……”

    和玉兰的忧心忡忡不同,溪草很是冷静,

    “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翔哥现在管理杜家产业忙得无暇分身,九公既然安排红鹤姐随我们来西北,一定有他的道理。”

    果然,汽车在冀城大饭店停下,溪草才在房间中换好拖鞋,辛红鹤就来敲门。

    “云卿小姐,明日是潘代英夫人娘家侄女出嫁的日子,地址我已经打探好了,你说,咱们备什么礼过去”

    溪草惊讶辛红鹤的雷厉风行,行事老辣,很快,便微笑道。

    “就取那一对富贵牡丹瓶,再准备好我的拜帖,明天早上



第228章 冀城喜宴(二)
    她稳住脚步。

    “玉兰丫头,现在知道老爷让你十姐跟着来的原因啦”

    玉兰尴尬,她一直在杜府内宅侍候,对辛红鹤的印象,便是一个泼辣勇猛的女匪形象,在杜九麾下,是六帮主中的唯一的女性。只是平素又贪吃又碎嘴,年过三旬,也不嫁人,除了外表,完全没有半分女子的身影。

    和众多府内的婢女一样,玉兰虽然敬佩她的本事,可也因为她的违和,对其不敢抱期望。

    “老爷一向慧眼识人。”

    辛红鹤笑道。

    “果真是会调教鸟儿的丫头,这张嘴,挺讨人喜欢。”

    几人正说着,之前的丫鬟去而复返,对溪草敛衽一礼。

    “谢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

    她扬了扬手,有两个轿夫便抬了一个步辇进来。

    “昨夜才下了一场雪,雪天路滑,夫人在内里的正厅,还有一段路,还请少夫人坐这个过去。”

    溪草跨步上去。

    轿辇抬起,穿过花厅甬道,在一众宾客的四下注视中,顺着青瓦灰墙,往内里进去。

    一路上人迹罕至,显然是刻意避开了来人,溪草状似看着檐角高挂的大红灯笼,一边默默打量着两个轿夫和婢女的反应。

    忽地,她看到婢女对轿夫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旁边的玉兰目光一瞬骤寒,溪草扬手制住她的动作,下一秒前面的轿夫突得脚下一滑,溪草一个不妨,整个人随着轿辇跌在地上。

    溪草跌得头昏眼花,被辛红鹤和玉兰扶起时,头脑还有点懵,婢女在旁边不断道歉。

    “对不住,谢少夫人,有没有摔伤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不碍事。”

    溪草站起来。

    “不知正厅还有多远才到”她看了一眼跌在地上抱着膝头嚎叫的轿夫。

    “还是请大夫先给这位小哥看看吧,如果距离不远,我们干脆走过去,断不能让潘夫人久等了。”

    婢女目光微凝,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还请谢少夫人随我来。”

    玉兰目光不抬,心中却愤恨不已,便是她都能看出这是一个下马威的手段,只是刘氏身为西北第一夫人,方式却如此简单粗暴,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溪草却不这样认为,她还是格格时,便见识了太多燕京贵妇的恶癖。既然有求于人,让其遂意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而且以为只是一个无聊的消遣便能让她知难而退,那实在太小看她了。

    正厅中,马吊声起。婢女对主位上一个穿着斜襟绣花长袍的瓜子脸妇人屈膝行礼。

    “夫人,谢少夫人已经到了。”

    潘夫人约莫有四十来岁,保养极好,不过西北的寒风,让她比起雍州城的贵妇更多了一层老辣的沧桑。她点了点头,却不急着招呼溪草,带着冰晶玉镯的手在象牙牌上摸起,打出了一个四条。

    牌才被她扔进桌中,对面一个稍年轻,梳着老式两把头,身穿百蝶袄裙的女子就笑道。

    “胡了,谢潘夫人赏牌。”

    潘夫人道了声“晦气”,重新推到摸牌,就这样把溪草晒在身后,不闻不问。其他三人仿若也不

    见,只和潘夫人有说有笑,好似屋中再无他人。

    溪草也不着急,只耐着心在后面站着,潘夫人正要执起一张二筒打出去,一只手忽然轻轻压住她的手腕。

    “夫人不妨打这张,”

    溪草指了指前面的三筒,潘夫人撇了撇嘴,却没有听溪草的,依旧坚持打出了之前的那一张,听得上首欣喜声起,她懊恼地推倒了牌。

    “不打了,今天老是给你们送钱。”

    牌桌上最忌赌品不佳,潘夫人却毫不掩饰她的坏脾气,而方才三家也丝毫不让,根本不在赌桌上有心喂牌,溪草略一琢磨,便



第229章 冀城喜宴(三)
    连打了三圈牌,都以潘夫人大获全胜告终。

    比起一开始毫不掩饰的坏情绪,现下,潘夫人嘴角也噙了一丝笑。纵是真性情,可谁不喜欢连连胡牌,只是整个冀城,能如此不动声色让人赢得熨帖的人寥寥无几。

    潘夫人受不了她们蹩脚的牌艺和演技,于是才索性让人放开了打。

    象牙牌被八只手一阵揉搓,潘夫人一边摸牌,一边弯腰让翡翠扣子的丫鬟给她点燃了一支烟。

    “听说刚刚谢少夫人进来的时候,跌了一跤。这个刘府,我才出嫁几年,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怠慢了贵客。来人,把那轿夫拖下去打三十杖!”

    翡翠扣丫鬟慢悠悠弯腰称是,却好半天都没有挪到门槛。她在等溪草拒绝,惯常有事相求,定是不会轻易惹事,做小伏低婉拒才是抬举。

    哪知溪草轻轻摸出一张牌,似乎不合心意,慢慢扣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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