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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王前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北凉老人

    “师父,你这回可是屈了我喽,昨晚我听外面刮了一夜的大风,今天做完早课,我就去后山拾了些被风吹落的松籽,想着回来给您润润五脏。”

    用僧袍兜着许多松子的李铛心,从门外进来后,就为自己喊起冤来。

    “小僧,烂坨山高兴,见过铛心师兄。”

    高兴又站了起来,给李铛心合什见礼。

    “魉禅寺,李铛心见过祖地小圣僧。”

    李铛心轻轻晃了晃自己拽着僧衣的双手,示意高兴别挑自己的礼。

    “出家之人,不讲虚礼,你们两个就不要客套了。”

    珑树禅师挺高兴,这个徒弟还是没有白疼的。

    “不知小圣僧,来我魉禅寺有何因果”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李铛心就喜欢有话直说,有那扯闲话的功夫,偷会儿懒多好。

    “挑毛病、找麻烦、偷宝贝。”

    高兴用最简单易懂的几个字,把烂坨山老方丈交给他的最高机密,给泄了个底儿掉。

    “哈,你还真是快人快语,心直口快啊。”

    “祖地因天榜把我魉禅寺,排在禅宗第一,多有不满,这本就不是秘闻,我们庙里那几件佛宝,你们更是惦记了许久。”

    “不知小圣僧,打算在我们这小庙如何找病、挑刺、盗宝呢”

    李铛心喜欢有话直说,不等于喜欢别人上门来找麻烦。因为别人来找麻烦,他就得忙着去解决麻烦,白衣懒僧李铛心,最不喜欢的就是忙这个字了。

    所以,听说高兴是来找麻烦的,他的语气就变得很是不善。

    “呆上几日,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与老师询研佛典,与师兄和这位施主一起做些劳务,以抵食宿。然后,打道回寺,和方丈说,你们这里大错没有,小错极多,却不值一提。”

    “佛宝因果太重,得了害多益少。”

    “方丈让我来此一趟,本就是随性之举,有个交待,敷衍得过去,他也不会较真。”

    “烂坨山虽是禅宗祖地,但地方太大,规矩太多,小僧也是出来躲个清净而已。”

    “我禅宗弟子,修禅典、持本性、得见如来、才是根本。”

    “那些浮名外物,就如锦上添花,有它,锦是锦,无它,锦也是锦。”

    高兴的性格和李铛心差不多,说好听些,是超然物外、洒脱随性,说直白些,就是直来直去,懒得麻烦。

    他不但把烂坨山老方丈交代的特殊机密,对魉禅寺的两僧一鬼,和盘托出,还把自己准备怎么回去糊弄老方丈的说辞,也一并奉告。

    “恭喜师弟,悟得真义。”

    李铛心的脸上笑开了花,好,真好,非常好,大家相安无事的多好啊。

    “祖地佛蕴,果然非同凡响,铛心,你一会儿把客舍收拾干净,给高兴居宿。无名乃半客非仆,你要是再偷懒躲勤,师父我就带你去辽东走走看看。”

    珑树禅师也对高兴刮目相看,那一句“浮名外物,如锦上添花,有它,锦是锦,无它,锦也是锦”深含佛理真义的精要。

    “师父,我是想让无名他做些小事,换换心境。”李铛心有些心虚的小声嘀咕道。

    “这两个月来,无名的心境也换得差不多了,从今日起,厨舍斋饭、禅堂敬香由他来做。”

    “拾柴、挑水、僧舍、客舍、院内清扫由你来做。”

    珑树禅师没有直接拆穿他,当着外人的面,多少也得给徒弟留点面子吧。

    李铛心发现,自己比无名来之前更忙了。

    小禅师是无名鬼王对高兴的敬称,这位来自烂坨山小圣僧,让他在潜意识里,很是敬畏。没错,不是尊敬,是敬畏。

    虽然,这位小圣僧,把那么珍贵的菩提叶送给了自己。

    虽然,他每天都会帮自己跟小和尚劈柴、挑水、扫院子、做斋饭。

    但每次面对他的时候,无名的心里都会有一个声音提醒他,提醒的是什么,不是很清晰,总之,就是对这位小圣僧要敬、要礼、要保持距离,不要有任何僭越之举。

    这位高兴小圣僧,煮的斋面,特别好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在里面。

    “相传,佛祖镇枭鬼于魉禅寺。五百年前,吕洞泫借人间万法,斩七十二域外天魔。枭鬼趁魉禅寺佛宝封镇之法,被暂借一瞬之机,脱困而逃。”

    “其实,方丈这次让我来,主要还是他对魉禅寺,那件封镇枭鬼的佛宝一直念念不忘。”

    高兴算是把烂坨山的方丈给卖了个干净。

    “阿弥陀佛,普渡师兄是看我魉禅寺,五百年都没有寻到枭鬼,他想借那件佛宝,以烂坨山祖地十万僧人的佛力,布下佛光普照大阵,遍查人间,找出枭鬼并将之封镇。”

    “以此重镇祖地威风,在天榜上,压我们这小庙一头吧。”

    珑树禅师一语道破了烂坨山方丈的小心思。

    “老师贤明,方丈虽执着于佛宗第一的浮名,但弘法礼佛之心,天日可鉴。”

    高兴也没有一味的往烂坨山方丈的身上泼脏水。

    “五百年来,枭鬼消声灭迹,应是潜藏起来,暗中恢复被佛宝封镇而衰弱的鬼体。”

    “我烂坨山,数百位大德高僧,反复推衍二十年,算出人间烽火大劫将至。”

    “届时,如果枭鬼借人间烽火蒙蔽天机,趁战乱屠噬战场血煞生魂,为害之巨,难以估量。”

    高兴很是忧心的说道。

    “小友,非是贫僧舍不得那件佛宝,实在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五百年前,魉禅寺僧人之众,比之现在的烂坨山,还要多上三倍。莫说佛宝只有瞬息失去法力,就算没有它,当时的魉禅寺也可镇压枭鬼,让其寸步难行。”

    ”恶神、魍魉、枭鬼,是古齐帝三子死后,挟亡国之怨所化。佛祖渡化三者,魍魉转世轮回,护法人间。枭鬼冥顽不灵,镇于本寺。恶神修成正果,成了善法尊天菩萨。”

    “其实,其中另有隐秘,恶神被佛祖渡化后,虽一心向佛,却始终化不去体内恶心。”

    “因为,原本是古齐帝太子的恶神,被佛祖点化之前,是在万恶苦海修行,佛祖点化他时,他已将万恶苦海的苦恶本源,炼化成了自己的一颗魔心,苦海无边,万恶无尽。”

    “后来,恶神另辟蹊径,佛道同修,合佛宗立宏愿成佛与道家斩三尸证道,这两门妙法神通的精义,终将魔心斩出佛体,成善法尊天菩萨果位,而那颗万恶魔心,则被留在了魉禅寺。”

    “其实,佛祖留下那件佛宝,镇的不是枭鬼,而是那颗万恶魔心。”

    “吕洞泫借万法斩域外天魔,佛宝暂失法力,无法封镇魔心,魉禅寺遍布天下的百万僧众,共聚佛力,替佛宝镇压魔心,枭鬼就是趁着那个无人顾及它的时候,逃出了魉禅寺。”

    “经此一劫,魉禅寺百万僧众,只有一个小沙弥活了下来,余者皆被万恶魔心的苦海魔念侵噬,圆寂坐化。”

    这已不是珑树禅师,第一次说起这段魉禅寺的秘辛往事,但每一次说起这些,他都不胜唏嘘。

    “老师,现在那件佛宝,还在镇压魔心吗若是再遇到像吕洞泫那样借法人间的状况,岂不危矣”

    “五百年前,魉禅寺百万高僧,能舍身取义。五百年后,我烂坨山三十万比丘,也当仁不让,不惧山毁僧亡。”

    高兴也被这段秘辛给惊住了,想到百万高僧,为镇魔心而圆寂坐化,他也不禁肃然起敬。

    “小友多虑了,这五百年来,我魉禅寺深得佛恩,每一代都是奇才辈出。”

    “到了老纳这一代,虽不如前辈高僧许多,但若佛宝失灵,老纳还是能镇压得住,那颗已被前辈高僧化去无量苦恶的虚弱魔心。”

    珑树禅师温言婉拒。

    “既然如此,小僧回了烂坨山,定会如实向方丈禀报。我烂坨山也有几件压箱底的佛宝,相信方丈在大是大非之前,定会取出适用之物,助老师用来封镇魔心,以防万一。”

    高兴没有再执意坚持,而是提出了另一个择中之法。

    “我这里有一方石钵,是古佛遗物,老师且留下,为封镇魔心,助力一二。小僧明日早起,便归返烂坨山,向方丈诚述此中秘辛,争取早去早回,为封镇魔心,一尽绵薄之力。”

    高兴站起身向珑树禅师施礼告辞。

    “阿弥陀佛,老衲代天下苍生,谢过小友的辛劳慈悲。”

    珑树禅师看着高兴离去的背影,郑而重之的深施一礼。

    高兴回了客舍休息,珑树禅师将那方古佛石钵,托在手里,不觉莞尔一笑。

    “烂坨山的小圣僧,不实在啊!”

    石钵虽有封镇御邪之妙,但更有窥查方圆之功,那件佛宝还是其次,如今就算没了它,以自己的佛法也能封镇住,已经虚弱至极的魔心。

    但封镇魔心之地,却不能让外人知道。俗话说,万日做贼易,千日防贼难。若是泄露了封镇魔心之地的所在,封镇魔心易,提防人心难啊。

    “铛心,别装睡了,你和为师,将这古佛石钵,放到后山降魔洞去。”

    珑树禅师把在




第8章 溜狗惊兔子
    渔龙武庄的老庄主,出殡之后的当天晚上,伏涂与伏省两兄弟,在伏省的书房之中,复盘秘议,日间发生的种种缘由。

    “徐虓这个人的厉害之处,不是他手里有黄尘弓、清水箭这样的利器,也不是他每射必中的连珠箭。”

    “他的难缠之处,在于这小子没皮没脸,不暗常理出手,捉摸难定。”

    伏涂拿起桌子上的茶盏,轻呷了一口。看了看这西蜀颖窖,精烧秘制的五彩锦云杯,心中赞叹其云彩斑斓的华美之时,也不禁对眼下,中原九国的穷奢侈贵,嗤之以鼻。

    这些中原君主,把精力都用在了这些精制又腐蚀进取之心的器物上,若是突厥提强兵来犯,天下九国,有几国可以抵挡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最后烽火连城,生灵涂炭,最受苦的,还是那些中原九国的百姓。

    “徐虓其人有疯虎、独狼、狡狐之性。依我看来,他的弱点只有一个,就是他那个功力全失的义父徐良。”

    “大哥,既然徐虓这么难缠,为免夜长梦多,咱们不如趁他现在羽翼未丰,把这根搅屎棍,现在就给掰折了吧。”

    平日里不笑不说话,像帐房先生,多过像四品武者的伏省,此时说出的话,与人前,大是不同,他眼里露出的烁烁凶光,说明他绝对不是那种,只在嘴上喊打喊杀的虚张声势之人。

    “贤弟,你知道西蜀的两大魔教,是怎么养蛊的吗”

    已年近三十的伏涂,倒是稳重许多,一边品着茶,一边把话题从徐虓身上,绕到了西蜀魔教的养蛊之术上。

    “以强养强,独活为王。大哥,你是说先留着徐虓的命,让他做那个刺激我们成王的强蛊”

    小算盘伏省,果然名不虚传,一下子就明白了伏涂的意思。

    “不是我们,是你。大哥年纪大了,又出身漓阳,未来做到百夫长,就是极限了。”

    “你还年轻,又是突厥人,未来的天,比我要高。路,也比我要长。”

    伏涂放下手中的五彩锦云杯,语重心长的对伏省说道。

    啪!伏省手中那盏价值十两黄金的五彩锦云杯,被伏涂一句话给惊得拿捏不住,摔在了地上,成了不值一文的碎瓷烂瓦。

    “大哥,你怎知我是突厥人”

    “一百年前,突厥圣地,天狼宫的大萨满,创建了杜宇营,除了做暗谍细作之用,我想应该还有更深的心思在里面吧。”

    伏涂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到桌子上,直接推到了伏省的面前,意思是告诉伏省,随时可以用这把匕首杀了自己。

    伏省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碰那把匕首。甚至,他连看都没看一眼那把匕首。

    “望帝杜宇,寄子于敌。杜宇营的各国遗民里,应该还有突厥族人,潜藏其中吧,比如七十年前的北军大帅‘滅利哲、五十年前的大先知‘库磊洲、三十年前的突厥第一相‘罗可刺。”

    “这些人,在二十五岁之前,都声名不显,甚至在他们过世之后,记录他们九岁到二十五岁的传记,也几乎为零。”

    伏涂很满意伏省的表现,自己在多年前,总算是没有在群狼口中,救下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大哥,你还少说了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突厥的大可汗——阿史那裕古。”

    伏省看到伏涂听到自己说的最后一个名字时,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欢喜,他不喜欢那种被人完全猜透的感觉。

    总算自己最后搬回了一城,看到当初在狼群中,舍生忘死、奋不顾身救了自己一命的大哥,那副惊掉下巴的表情,还真有些小小的开心啊。

    “仅凭杜宇二字,就能推算出我突厥百年密辛。大哥,你若生在漓阳的将门士族之家,必然文可成相,武可为帅。”

    伏省对自己这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在狼群中对自己不离不弃,以命相救的大哥,当真是佩服有加。

    “没有那么多的若是,我现在只是一个,被突厥杜宇营派到漓阳潜伏,无根无家的杜宇小牙”

    伏涂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自己这位贤弟,竟然有那么大的来头,

    突厥王族啊!亏得自己还猜测他的身份,顶天也就是某位突厥高官或是部落头人的子嗣。(小牙,类似十夫长的小头目。)

    “勇字营方面,那帮漓阳的残兵老卒,虽然战力颇高,但当家做主的林虎角,好像只想明哲保身。”

    “不过,今日在城门时,他虽然喝止了陆续集助拳徐虓,但我在人群里,却发现了十几个生面孔的外乡人。”

    “他们面红且黑、动作刚猛、一看就是锦州边军出身的强兵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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