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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王前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北凉老人

    “那十几个人,一直有意无意的站在沈妮蓉和徐虓的附近,呈护卫之势。大哥,咱们可都险些被那位林当家,给遮蔽了双眼啊。”

    “哼,任他奸狡是鬼,眼里看的也只是小小义县,这一隅之地的财货。你我兄弟眼中,看的却是整个锦州的疆土。”

    伏涂、伏省这对表面兄弟,都没有再提及伏省在突厥王族中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有些话,点到即止,有些事,过犹不及,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装糊涂不如真不知。

    “渔龙武庄的老头子,已经不在了,沈妮蓉那个小丫头只有六品境界。”

    “但现在有丁潢这个三品武师的加入,丁家钱粮丰厚,又有三十几个武道五品的庄丁,丁潢的叔叔在锦州边军,也根脚不浅。”

    “贤弟,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呢”

    伏涂把桌上的匕首收了回去,又给伏省重新斟了一盏新茶。

    “鱼龙武庄,本就是一群猎户渔夫,他们既不控制盐帮铁铸,也不掌握行商物运,对我们在漓阳这边的行事,影响不大。”

    “对他们,我们暂时就不拉不打,静观其势即可。”

    小算盘伏省,端起伏涂为他沏的新茶,侃侃而谈。

    “贤弟啊,以前每遇大事,你都是让我拿主意,现在却是指点江山,侃侃而谈,”

    “怎么不再学那汉人所谓的藏拙了呢”

    伏涂想到以前,每遇大事,伏省都是只听不说,什么事都让自己来决断,这小子倒是真能崩得住劲儿,要是换了其他的突厥王族之人,恐怕早就对自己这个小小牙将,颐指气使了吧。

    哈哈哈哈!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笑了起来,

    突然,伏省向伏涂问道。

    “大哥,你心里还把自己当成漓阳的汉人吗”

    伏省在问话的同时,把右手暗暗的,放在了腿上,他的靴子里藏着一把涂了‘见血封喉’毒药的短刃。

    兄弟两人沉默不语。

    伏省的手,有些颤抖的移向脚上的靴子。

    最终,在伏省的手,快要碰到靴子里藏着的那把短刀之时,伏涂声音嘶哑的说道。

    “天下皆知,每一个杜宇营细作,在离开突厥,潜入他国之前,都要把五十个自己故国和潜伏之地的汉人俘虏剜眼、割耳、断指、剖心。”

    “你说,我还是汉人吗”

    两人又再次沉默了起来,

    不过,伏省的右手却又拿到桌面之上,拿起了那盏伏涂推到他面前的西蜀五彩锦云杯。

    “大哥,我看得出,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对漓阳的故土之情,但你同样也舍不得,我这个与你共过患难的突厥贤弟。”

    “世间哪有双全法,不负贤弟不负乡。”

    “其实,你刚刚应该用靴子里那把见血封喉的短刀,取我性命的。”

    伏涂和伏省多年前,在突厥杜宇营受训时,就情同手足。

    从那次遇险群狼后,他就知道伏省的靴子里,总会藏着一把见血封喉的短刀,刚才伏省刚一把右手放在腿上,他就猜到伏省想做什么了。

    “大哥,这世间以前可能没有双全之法,但我们可以从今开始,自己争出一个两全其美。”

    “我阿史那赫鲁,向天狼神立誓,有生之年,必要让突厥漓阳,再无你我之分。两地之土,皆属一国。两国之民,皆成一家。大哥之乡,即是我乡。大哥之国,即是我国。”

    伏涂猛的抬起头来,紧紧盯着伏省的双眼,语音颤撞抖的问道。

    “你可当真”

    “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

    温家酒楼,虽然不是义县最好的酒楼,却是义县最懂得‘和气生财’的酒楼。

    掌柜的温和,少年英俊、和气有礼、家资颇丰、父母早亡,别说是在义县,就是整个锦州府的财东富绅,都恨不得,能招得一个像温和这样的东床快婿。

    每日里,上下两层的温家酒楼,虽说不是座无虚席,也总是客流不断,

    面街的一楼大堂,摆着七八张桌子,你在街上走累了,进来坐会儿歇个脚,什么酒菜茶水也不叫,小伙计也谨记着温掌柜的吩咐,不会给你一点儿脸色,更不会赶你出去,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他还会用粗瓷大碗,给你盛上一碗用残茶和高碎末子冲出来的‘伙茶’解渴。

    靠楼梯口的柜台,平时多是掌柜的温和在那支应着,那个不苟言笑的解元公——张钜鹿,平时在后院儿读书备考,只有晚上拢帐的时候才会出来。

    从柜台旁的楼梯,上到二楼,半环型的过道儿,能让站在中间的小伙计,随时应承二




第9章 人似草木,皆有私心
    “明日就是秋神祭了,州牧大人请了雅言大家——唐宝宝。出席献艺。”

    “现在去锦州府,还来得及见你那梦中仙子一面。”

    徐虓终于想起把这件从丁潢的宝贝儿子那里听来的消息,转告给了温和。

    “小豆子,你现在就去车马市雇一辆最快的马车,天黑之前,东家我出发去锦州府。”

    温和一改平日里的斯文,高声呼喊着让伙计小豆子,让他去车马市雇车。

    徐虓调侃温和“江湖传言,唐宝宝是什么天上谪仙一样的仙子美人,她再怎么仙子美人,不也得如厕嘛,她还能没有五谷轮回之物啊。”

    “徐虓,你真是个粗坯,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想去了。”温和笑骂道。

    “有辱斯文。”

    这时,张钜鹿从后院来到了前厅,正好听到徐虓之前,仙子如厕的调侃,板着脸教训徐虓道。

    “哟,解元公,酒醒了啊”

    张钜鹿脸色一红,低头核兑起柜上的账目,不理徐虓。

    ”我一粗鲁猎户,也不是考了功名的读书人,有辱哪的斯文了”

    “倒是你张倔驴,放着科举的圣贤书不读,三天两头儿,抄什么龙虎山的《黄紫增寿经》赚钱,你才是有辱斯文呢。”

    “你不好好的温书备考,抄那龙虎山的破经干什么”

    “是温面瓜短了你的工钱还是我徐虓少了你的食补”

    “我可听说了,那龙虎山,除掌教老爷齐玄真,是个没二话的人物,其他的张姓天师老爷,那都是小孩儿撒尿、浇上不浇下的主儿。”(交上不交下)

    这些话,在徐虓心里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天先是退亲沈家、又和丁潢斗箭、还有渔龙老庄主出殡,事儿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今天可算是有了时间,非得好好直溜直溜这头倔驴不可。

    “我抄书,一为存钱自用,二为宽博眼界,何辱之有”

    “君子相交,虽有通财之义,但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

    “温和收留我在后院温书,每日只需一刻不到的时间,帮忙拢账,工钱却按三个账房先生的月钱给我。”

    “你徐虓更是把辛苦猎来的肉食,送到这里给我开小灶。”

    “二位,张钜鹿若是心安理得受着你们的好,你们觉得,我会心中无愧吗”

    “温和给我工钱,我要。你徐虓给我的肉食,我吃。”

    “但我用抄书得来的钱,买的冬靴绵衣,你俩也得收!”

    张钜鹿放下了手上算盘,紧握双拳,梗梗着脖子,进入了和徐虓平日斗嘴的战斗状态。

    “今日,是你这解元老爷赢了。徐某,甘拜下风。”

    “你和温面瓜,都是文人雅士,您二位就在这慢慢以文会友吧。我去后院给老吴送壶酒,谢谢他平时起夜给你开的小灶。”

    徐虓冲着张钜鹿做了一个鬼脸儿,嬉皮笑脸的从柜台上拎了一壶酒,溜进了后院。

    徐虓走后,温和告诉张钜鹿,前几天,徐虓在山里猎了两头獾子,剥皮剃肉,炼了两罐儿专治冻伤的獾油,送到了自己这里,给他冬天读书时,涂抹防冻的。

    温和笑言,你二人自小为邻,小时候,你在书院被人欺负,都是徐虓替你出头,徐虓读书认字也是你教的。可你们两个怎么老是一见面就掐啊

    张钜鹿板着脸说道“认字是我教他的。读书,呵呵,你温和不要糟践这两个字好吗”

    温和莞尔一笑,不再说话。他觉得张钜鹿和徐虓,其实是同一类人,嘴冷心热骨头硬。

    有道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刚刚徐虓那些仙子也要如厕的调侃,本是他与温和,朋友间的玩笑之言,却让二楼雅间里的一位客人甚是不悦。

    雅间内,一个中年汉子看到坐在那里的贵人面色不悦,就要出去教训徐虓,却被另一个侍奉在屋内的老人拦了下来,不仅如此,老人还向那位贵人为徐虓求情。

    “贵人息怒,这乡野之地,多是粗俗之人,和那样的人计较,凭白失了贵人的身份。”

    “小人在此地也算有几分薄面,必然替贵人好好给那粗汉长长教训。”

    老人向那位坐着的贵人,深鞠一躬,长揖不起。

    “你也算是我家的忠仆,咱们就不用像外人那样客套了。先把脸上的东西摘了吧,然后说说,你和那人有何关系”

    那位贵人夹起了一块拌笋干儿,看了一眼,又放回到盘里。

    老人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赫然意是徐虓那个功力全失的‘义父’徐良!

    “他叫徐虓,是老奴收养的孤儿,也是我的义子。“徐良恭谨的答道。

    “十六年了,家里今非昔比,父亲也夸你,是为家里尽心做事的忠仆。这里有两枚丹药,一枚能让你功力恢复到二品。一枚能让你那个义子,体麻骨软,内力渐失。”

    “毕竟是跟你相处了十六年的义子,我就不让你亲自动手了。”

    “药,内服外用都同样有效,你自己想办法,用它去招待你那个义子。”

    “其它的事,就交给这位二品中境的辛掌门。人家可是做梦都想给他那个迟迟冲不上二品的儿子,求一颗这桌上的金丹啊。”

    “你要能做,就把这杯酒喝了。”

    “当然,我也不会勉强于你。大不了,我回去和父亲说,你现在只想有子陪伴、颐养天年。别说什么能恢复你二品修为的金丹,就是三品白龙卫的位置,你都无心回去做了。”

    老人内心煎熬,犹豫再三之后,颤颤巍巍捧起了桌上的酒杯,将杯中苦酒,合着两行老泪,一饮而尽。

    第二天,徐虓早上起床之后,徐良拿出一双新鞋让他换上。

    徐虓笑嘻嘻的和徐良说“老爹,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前几天听张钜鹿说,按咱们漓阳的礼法,男子二十岁就要请长者赐名表字,您不是总说自己年轻时文武双全嘛。”

    “那您现在就好好的想想,别等我二十岁的时候,一时想不出来,可就丢脸了。”

    徐良很认真的说“义父今天就给你想出一个与你本名配衬的表字。”

    “着啥急,离我二十岁,还有四年呢。”

    徐虓美滋滋地穿上了徐良给他做的那双新鞋,兴高采烈地出了门。

    徐良张口想叫住徐虓,嘴张得老大,却始终没发出任何的声音,看着徐虓走出了小院,走出了自己的视野。

    小院里有棵梨树,今年长得慢了不少,春夏两季大旱,这梨树为了自身存活生长,断了给枝枝杈杈的养份,满树枯枝,主干独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人似草木,皆有私心。

    徐虓离开家后,又去了温家酒楼,温和昨日午后乘马车去了锦州府城。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见到那位江南道的雅言大家唐宝宝

    如果见到了,他会不会暗中幻想那位如谪仙人一样的玉美人,也会有五谷轮回的时候。徐虓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在温和心中那个梅寒兰雅的清梦里面,扔了一把挂泥带水的烂菜叶子。

    一个中年人从温家酒楼里走出来,让徐虓自断一臂。

    “啥”

    你和徐爷这么说话,你家里知道吗

    徐虓今天穿了义父给他的新鞋,心里特别高兴,没想到刚出门,就遇到一个这么猖狂的好汉。

    “给你三息时间考虑清楚,自断一臂,或者被我拧掉你的脑袋。”

    中年人手中的短刀,离鞘而出,杀气扑面。

    一开始,徐虓还以为这是个想踩自己上位立威的大龄后起之秀。可当他感受到中年男子那赛过山中虎狼的杀气,他就知道,自己碰见茬子了。

    徐虓二话不说一抖袖子,袖子里暗藏的石灰粉,铺天盖地的打向了中年男子,然后徐虓也不看石灰粉有没有打中中年男子,掉头就跑。

    开玩笑,从始至终,徐虓都没看出对方功力的深浅。那就证明对方的武功,比自己高出不是一星半点儿。

    不跑

    不跑留下,等着挨刀吗

    中年男子,轻轻推出一掌,一股罡风吹散了迎面打来的石灰粉。内气外发,他的武道修为赫然竟是二品宗师的境界。

    徐虓把全身功力都用在了两条腿上,身后刺骨的杀气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再这么下去,用不了一时半刻,就会被对方追上。

    他一拧身,钻进了一家药铺,中年人紧随其后,也追进了药铺。

    追进药铺的中年人,愣了一下,徐虓没有穿堂过院,翻墙逃走。而是,一手抓着个茶壶,一手拎着副字画,气定神闲的坐在药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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