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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王前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北凉老人

    那个站在府门石阶下的发问的人,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细纺黑棉武士袍,手里拎了一个粗蓝布的包裹,满头花白的头发,看年纪应该有五十开外,快到六十的样子,从他的身形来看,此人应该是个有些武艺的练家子。

    最主要的是,他站在台阶下,躬腰垂颈,一副谦恭谨慎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有身份背景的人物。

    这样的老年武师,想来是都指挥早年在江湖中的‘朋友’

    现在,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为难遭窄的麻烦。所以,来这里上门相求。

    最近这几年,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都指挥使大人念旧,多数的小事,都帮着他们解决了。可你求人办事,就得有个求人办事的态度,在白龙卫的衙门口,直呼都指挥使的名字,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不成。

    老汉打上面这些字用了至少两分钟,可刘重脑子里想这些,却连五秒都不到,人心之思速,可见一斑啊。

    “十六年未见,刘重你的脾气,可是比你头上的白发长得快多了啊。”

    那个石阶之下的老武师,被刘重喝骂之后,一没害怕,二没生气。而是笑呵呵的抬起头来,和刘重打了个招呼。

    刘重看清这个老武师的相貌之后,整个人仿佛突然置身在了冰窖中一样,任头上的太阳再毒再热,他也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徐...徐...徐良?”刘重几乎是咬着后糟牙,才把这个老年武师的名字,给完整的念了出来。

    “不错,正是徐某。刘大人,一向可好啊不知道白龙卫——都指挥使,魏大人,现时可在衙中署事”

    “刘大人,小老儿这样说,不算冒犯了吧”

    徐良还是一团和气的说道。

    徐良的和言悦色,让已经体如筛糠的刘重,平稳了不少。




第58章 徐良返白龙(下)
    “三品白龙卫千户——龙肖,拜见都指挥佥事大人。”

    另一个守门的白龙卫千户,单膝触地,浑身颤抖的向徐良跪拜见礼。虽然身体颤抖,可他的声音却十分嘹亮,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这句话的。

    徐良缓步走上了台阶,

    十六年了,十六年啊!自己这十六年来,日思夜想的都是重新复起,再次踏上这五阶,由白龙岩条石所铺成的踏跺。

    (在古代建筑中,台阶又叫踏跺。具体内容,大家可以看百度,老汉就不在这水字数了。而官衙台阶的数量,踏跺的百度百科上,并没有写,老汉以前看书时,看到过相关的记载,在这里和大家简单的分享一下;古代五品官衙,门前的台阶数,不能高于三阶,五品之上,以此类推。另外,在古代建筑风水中,讲究的是单数为阳,双数为阴。所以,当遇双数时,需要退阴还阳。再有就是,无论贫富百姓,还是官宦王公,门前台阶的数目,最高只能到七阶,因为八为双,双为阴,遇双需退阴还阳,而超过八阶那就是九了,九乃数之极,是代表顶点的数,除了皇帝,谁也不能用。)

    “十六年前,龙肖你步入二品宗师之后,本应官升一阶,升作正四品的卫指挥佥事。”

    “就因为当初你是我提拔起来的人,结果这十六年来,你这个二品宗师,不管立下了多少功劳,都被那位都指挥同知‘刘大人’给钉死在了五品千户的位置上。”

    “龙肖啊,跟着我徐良吃了十六年的刮落,委屈你了。”

    徐良伸出双手,将那个单膝跪地、虎目含泪的三品白龙卫千户——龙肖,给搀扶了起来。

    “小人全家一十三口的性命,都是大人您救下的。别说是十六年,就是龙肖的后半辈子,都是大人您的。”

    龙肖的浑身颤抖,不是被吓的,而是见到徐良终于官复原职,激动的浑身颤抖。

    “龙肖啊,从咱们刚刚见面到现在,你知道我最满意你的是什么吗”徐良依然笑得如沐春风一般。

    “卑职不知,请大人赐告,卑职定当恪守大人之所喜。”龙肖用袖子搌了搌脸上的泪水。

    “还记得十八年前,你曾和我说过些什么吗”徐良拍了拍龙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一些。

    另一方面,徐良知道,肩膀这里,是龙肖所练功法的一处隐敝罩门的所在,他想借此试探一下,龙肖对自己是否怀有戒心。

    “至今日起,无论面对的是位极人臣的一品大员,还是封王赐爵的皇室宗亲。在龙肖的眼里、嘴上、心中,都只有您这一个大人,龙肖再不会称别人为大人。”龙肖言恳意坚的说道。

    “妙啊、妙啊,相处一年有余,没想到龙肖你还是一个如此忠肝义胆的妙人啊。”

    从白龙卫的府衙里面,走出来二十几个人,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走在人群前列的年青人。看他的年纪,大概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他身上穿的是一套胸襟和袖口处,以紫色绣线走边儿的白龙卫服。

    徐良仔细看了看这个长相俊逸的年青人,发现在他那看似随和温朗的笑容中,隐藏着三分的邪异和七分的阴狠。

    “回来了”走在人群最前方的,是一个相貌冷毅,年约五十的健壮老人。他走到徐良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徐良一番,然后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气问道。

    “回来了。”徐良依然笑得是如沐春风一般。

    那个之前说话的年轻人,在徐良看向健壮老人的目光里,发现了一丝不为外人所察的感激,隐藏其中。

    “回来了就好,里面刚备下了午食,先吃再聊。”健壮老人点了点头,示意徐良不要再站在府衙门前说话了。

    “徐佥事,你真是好口福啊。我昨日在太子府饮宴,赞了一声太子府里宴客首厨的手艺。今日,太子殿下就派人送来了两食盒,那位宴客首厨的拿手佳肴。”

    一些不知道徐良根底的白龙卫新人,以为这位上任一年有余的白龙卫都指挥同知——小刘大人,是在向新上任的都指挥佥事,炫耀他有太子做靠山。

    而那个健壮老人,也就是白龙卫的都指挥使——魏忠和人群中一些白龙卫的元老,却知道这位小刘同知,是在拿话‘敲打’徐良。

    当初,徐良就是被小刘同知的父亲——老刘同知,给揭发检举,惹上了官司,落了个丢官罢职,父死家败的下场。

    而在十六年前,老刘同知背后的靠山,就是那位,在储位上一坐就是四十年的太子殿下。

    要说在十六年前,太子殿下在整治徐良一事上,没有出力的话,那是鬼都不信的。毕竟,那时的徐良,正是官运亨通、帝心在简之时。

    要是没有太殿下在背后发力的话,光凭老刘同知,还真动不了十六年前那位意气风发的正三品都指挥佥事——徐良。

    如今,小刘同知,看似在炫耀自己是多被太子殿下所看重。

    实则,他是在警告徐良,当初我爹,能靠着太子殿下,把你姓徐的弄下去一次。现在,我这个做儿子的,也同样能靠着太子殿下,把你这个没有靠山的徐良,再弄下去第二次。

    “徐佥事,我家主子听老奴说,你今早没吃早饭就离开了。特意让老奴给你送些吃食来,垫垫底气儿。”

    一个阴柔尖细的声音,从徐良的身后,传到了众人的耳中。在场二十几号,久经江湖的武道高手,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个说话的人,是何时到了徐良身后的。

    只见一个身穿绯红色内侍袍,鹤发童颜,看不出具体年纪的宦者,右手托捧着一小碗冒着热气的小馄饨,笑呵呵的站在徐良身后三步之处。

    “徐良见过老大人,早上听老大人说,主子处理公务,直到天光放亮之时,才歇息睡下。”

    “徐良怕扰了主子的清梦,又记得昨日里,主子的吩咐。所以,才没给主子请安,就先离府赴任来了。”

    “主子他未用早膳就睡下了,徐良思及主子的辛劳,恨自己不能替主子分忧。唯有随主子一起不食早饭,以求能为主子分担些疲饿。”

    在场与徐良相熟的白龙卫元老,听了徐良这番话,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

    真是十六年不见,当刮目相看啊!

    想当初那个傲骨凌厉的徐良,竟然能说出现在这番奴颜奉主的话来,要是你徐良当初能对太子殿下,有现在一半的恭敬,那丢官罢职的,就该是小刘同知他爹了吧

    徐良的心里,自然能够猜到,那



第59章 伏省崛起
    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

    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这是明代汪广洋的《画虎》说的是虎为百兽之王,凶威赫赫到没有任何动物敢触怒它的威严。只有在面对自己孩子的时候,它才会留露出每走一步,就要回头看一眼的温情一面

    当然了,在老汉所写的这个时空里,是没有这首诗的。

    就算是有,某人对这首诗也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这个某人,就是突厥的五王子阿史那赫鲁,也就是伏省。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在他那位被尊为草原狼王的父汗身上,感受过一丁点的父爱。

    什么叫父爱如山、哪个叫父慈如海

    伏省表示,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从那个男人的身上感受过一丝一线的骨肉亲情。

    父威如刀山、父严如火海,倒是真的。

    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如其他做父亲的一样,也曾对抱过伏省、宠过伏省。甚至还赏赐过伏省不少的华衣美食、名刀宝马。

    但是,以上这些,必须是伏省在某些事情上,达到了那个男人的要求之后,才能享受得到。

    比如伏省在五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按照那个男人的吩咐,把那条守护了小伏省五年的牧羊犬,一刀断喉的时候。

    再比如伏省七岁的时候,与一匹健壮恶狼在斗笼里,从月上梢头一直生死相搏到天光放亮。

    又比如伏省十三岁的时候,把那个让他情窦初开的少女,‘随手’赏给一位突厥大贵族嫡孙的时候。

    那些来自于那个男人的笑容和褒奖,都是伏省用一次次的生死相博、一次次的痛苦舍弃,而换来的。

    伏省为什么不让他的义兄伏涂,跟随他一起回到突厥,享受荣华富贵

    一方面,是他需要伏涂为他在棋局之外,培植属于他们自己的力量,为将来跳出父汗的棋局,由棋子变成棋手而做准备。

    另一方面,伏省是怕他那位喜怒无常的父汗,像他小时候那样,逼他出手把伏涂这个和他感情至深的义兄给抹杀了。

    “情感是王者的软肋。”而那个被称为突厥大汗的男人,是没有软肋的。

    近乡情切,或许是因为距离天狼城,已经近到还有半日的路程,就能到达的原因吧。伏省的脑子里,想到了许多被他刻意沉入心湖之底的往事。

    草原上的月亮,皎洁舒照。

    草原上的星空,璀璨绚丽。

    草原上的夜晚,杀机四伏。

    在距离突厥王庭天狼城,只有半日路程之近的突厥王庭腹地。竟然有人要在突厥军中骑步武功第二人——张梁的眼皮子底下,暗杀突厥的五王子伏省。

    要知道,此时伏省的身边,除了张梁这个超级高手之外,还一千名突厥可汗帐前‘最强四怯薛’中骑战最强的巴佐狼骑,护卫在他身边。

    另外,担心三弟安危的军草都督张宝,也从他们的兄长——大贤良师张角那里,请来了八位二品宗师境的玄法高人,接应张宝,护送五王子返回天狼城。

    而想要在这上千名精兵强将的环视之下,取走突厥五王子性命的刺客,竟然只有两个人。

    而且,这两个人里,竟然还有一个人,只是负责监督另一个人的行动。真正动手的只有一个人。

    前文说过,突厥草原上,有一个独立于可汗王权之外的势力——天狼宫。

    突厥的天狼九牙,直到现在,都是由天狼宫中最出色的弟子所担任。

    突厥的三公主阿史那飞燕,是天狼宫有史以来最得意的女弟子。

    突厥兵马副元帅,骑军左帅——耶律保机,是天狼宫大祭祀的十二亲传弟子之一。

    突厥战神阿史那奉先,也曾在天狼宫中修练武艺。有许多天狼宫的弟子和信众,在私下里都称呼阿史那奉先为天狼战神。

    今晚这两个来刺杀伏省的人,就是来自于天狼宫。并且,他们在天狼宫中,还身居高位。

    大祭祀一脉的青衣祭祀——乌罱

    大萨满一脉的黑杖萨满——乌罥

    他们的名字是不是看起来差不多

    没错,这两个人虽然各有其主,但他们两个,的确是同父不同母的亲兄弟。

    关于他们两人的经历,老汉就不在这里丧心病狂的水上千八百字了。

    罱,是突厥贵族用来夹鱼的一种玉器,在突厥草原上,能经常吃到鱼的人家,不到两掌之数,由此可见其贵。

    罥,是突厥平民用来捕捉小鸟小兽的一种廉价猎网。

    正所谓,一贵一贱,高低乃见。

    这两兄弟的人生际遇,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看似相差不多,其实大有不同。

    当然了,各位也不用自己脑补出一场兄弟相残的苦情大戏。事实上,直到他们两个人在同一年、同一月、同一日,各自成为了大祭祀和大萨满一脉的大人物之后,他们两兄弟,才算有了交集。

    两个人既没有因为血脉同源,而多亲多近。也没有因为彼时的出身是一贵一贱,而互相轻视和仇视。

    事实上,经过天狼宫的教化之后。几乎所有天狼宫弟子的心中,都会只以天狼宫为尊,什么世俗王权、什么红尘恩怨,只要没有触犯天狼宫的神威,他们一律都会视为浮云。

    “两位大人,今晚的行动取消了。”

    就在乌罱准备用咒杀之术将伏省神不知、鬼不觉,解决掉的时候,一个身穿灰白麻衣,手持一根青木杖、鹤发童颜的老者,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乌氏兄弟的面前,在老者的身边,还跟着一匹小马驹大小的深灰色巨狼。

    “穆萨努尔,你来做什么”青衣祭祀乌罱语气不悦的问道。

    “我是来通知两位大人,今晚暗杀伏省的行动取消了啊。”穆萨努尔彬彬有礼的回复道,虽然他的语气恭敬十足,可他的神色中,对这位在天狼宫祭祀一脉里,地位在他之上的青衣祭祀乌罱,并没有什么敬意。

    还有就是,穆萨努尔现在的相貌,比起不久不前,在海日汗山顶,与阿史那奉先相见之时,年轻了许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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