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作为吸髓的体面人,李董可以允许李思摩抢着敲骨,但什么时候批准李思摩也可以参与吸髓了?
江汉观察使张德老大人给阿罗本大教主一番开导,顿时让他叹为观止,并且对张德老大人无比感激,毕竟,万一哪天自己浪的飞起,情不自禁地飘了起来,岂不是要忘了李董手里的刀还特么挺锋利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郡王如此惶恐。
裴寂这般人物说弄死就弄死,他算个屁。
老张很是粗暴地不屑说道。
倘使没有国家的限制,让裴氏和阿史那思摩部火并,思摩那几万人马都不够看的。更何况裴氏押宝多方,现在照样有高官厚禄之辈,军中将校也不是闲散废柴。可这样又如何?裴寂就算是眼泪鼻涕一把,不终究是滚去和羌人作伴,还被羌人说着要拥戴当皇帝
老衲以后斩妖除魔,一定要从心而行啊。
阿罗本大教主内心是相当的感慨。
第三十四章 恶趣味
宗长,这‘巨灵神’还是大了些,学校里都说能造个更小更大力的,可就是只能在图纸上过瘾。投进去的钱可真不少了。
张贞在那里吐槽抱怨,但也真不是说想要停了研发费用,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虽说已经有机械工程狗,在打磨蒸汽机的过程中开始了划水**好凭本事骗来的经费为什么不花等先进经验。
不过老张看破不说破,整风是要有一条线的,至少还没有出现正儿八经的老鼠屎,虽说有划水,但程度相对较低,研究热情普遍很高。谁叫这年头愿意掏钱出来让人糟践的主儿不多呢?不看在江汉观察使大人的官威上,就一串串的开元通宝,也得做点东西出来。
不是说工艺达标材料合格,就能攒个机子出来的。
老张笑着摇头,张贞更善于处理人事,正经在工程上心中有数的,反而是二郎张亨,只是张亨更喜欢动起来,埋首图纸堆,跟油泥铁屑打交道,他是无感的。
作为自己人,老张用人还是带着点罕见的人味,而不是一贯的衣冠禽兽做派。
都达标了怎么就不能成功?
有时候都不达标也能成功,你又作何解释?
这
张四郎本想说怎么可能,可一想武汉这里大大小小成百上千的工坊,不知道多少都是拿不合格的零件攒两个合格的机器出来。
拱拱手,张贞也没废话,更没有打算刨根问底,反而又念叨了起来:不过有了‘巨灵神’,倒也是便利多了。
还早呢,也就是抽个水碾个米锯个木头
这就不差啦!
张贞一听老大居然瞧不上巨灵神,立刻从挑刺的立场调转过来,开始维护,早先那些个‘永兴象机’,也就是矿山用用。到后来,也就是上大堤才能抽水,现在可是便当的多了,就是装配还是辛苦。不过一台机子抵得上成百上千青壮,旬日不停都可以,这可比人强多了。
还早呢。
老张摇摇头,早晚让它们上船。
这不是在船上试过了吗?
跑的还没龟鳖快,要来何用?
蒸汽机上船这件事情是干过的,就在杀蛟滩过来一点的内水里,为了安装机子,特别打造了一条配合机器的船体。
可惜机器实在是太庞大,加上还要装煤,船速在无风状态下,还不如人步行。尽管有船体设计上的缺陷存在,但终究还是动力不够。
传动装置设计也有问题,虽说武汉能够生产球墨铸铁,但留给机械工程狗败家的原材料也是有限的。短期大量消耗主要还是在纺织冶金木材石材造船等行业,对研发的倾斜力度,并不太够。
图纸演算即便可行,但也仅仅是笔杆子上的成功,数据最终还是要看结果来说话。而眼下对船用动力的要求,并不是很强烈的。
甚至可以这么说,短期内看不到蒸汽机上船的强烈需求。
反而蒸汽机车这个概念,倒是颇有搞头,尽管在老张看来,船用更重要,可不管是武汉内部还是京城洛阳,都对永兴象机巨灵神能跑起来兴趣满满。
哪怕还在盯着环渤海高速公路,因为这个事情,李董也召唤了一个机械工程狗,专程去辽东解释一下这个技术上的问题。
不得不承认,对帝国的统治者来说,很显然陆地上的运输交通力量,更加重要。
哪怕是现有的京洛板轨,已经大大地满足了李董的需要,可以说之所以京洛能够顺利成为李董的基本盘,京洛板轨和京洛弛道功不可没。
关内道占据天下六成府兵,当年精锐除边军正兵之外,剩下的悍卒老卒,尽数都在拱卫长安。而京洛板轨初步修通时,一日之内,就可以把所有的部队拉过去,然后物资悠哉悠哉地通过板轨,单批次大量运输到洛阳。
不虚五姓七望,敢镇压山东士族的底气由来,就在这里。
除了京洛板轨,发挥惊人作用的板轨,还有沧州板轨河套板轨石城板轨,这些板轨的功用,主要就是跟燃料和原材料有关。
诸如煤炭钢铁木材羊毛丝麻粮食等等,都是能够制约当地豪强的利器。阿史那思摩能够那么乖顺,也是有见河套不让随便放羊,而朝廷不但能够控制放羊,还能保证不放羊能活下去。
牧民再如何艰苦,还能比给贵族头人做牧奴还艰苦?
所以新技术的好处,是肉眼可见亲身体会的。仅仅是针对板轨一事,老张不是没遭遇过刺杀,不过江南土狗素来惜命,只身范险的次数很少。少年时代要么有顶级杀将在侧,要么就是混在一群二代堆里,生活不仅有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活啊。
不苟活,你念屁个诗,去个屁的远方啊。
宗长,现在不如龟鳖,兴许以后就跑得飞快呢?
张四郎给科研狗们打抱不平,然后还道,若是能绑个‘花火’上去,还能一飞冲天呢?说不定往后的机子跑起来,‘咻’的一下,就是五里十里。
你很有想法啊。
老张笑了笑,这货还真是挺能想的,想的还不差,而且确实是能做到的。只是这年头做不到罢了。
嗳,宗长,我也是有根据的。前头不是说‘地若鸡子’一事么?有个学生说,倘使有个大力的,把一块石子扔上天,只要够快,这石子就能绕着地球转而不掉下来。
你还去听物理课了?
发津贴的时候,蹭了几回课。
尽管是带着不明觉厉的心态去蹭课,但张贞觉得学生说的很有道理。
那个学生不姓牛吧?
张贞摇摇头,一脸奇怪。
有此一问,也是老张自己的恶趣味,实际上课上也有学生问什么力的单位是牛,老张当年只是为什么方便教学,于是就说是一只二两重的蜗牛吧唧一下被人砸你脸上,那力道就是一牛之力
于是一帮熊孩子顿时茅塞顿开,原来不是水牛黄牛骨力干黑牛蕃地牦牛,而是大蜗牛啊。
跟张贞在工地上聊着蒸汽机和牛的时候,有幕僚过来报告了个事情,原来抗税一事居然又出了幺蛾子,竟然有人晚上把一个钦定征税司衙门的小吏脑袋给割了,然后扔到了公厕中,找了三天才找到爬满蛆的头颅。
事后调查,原本就是这个小吏和人在秦楼楚馆争风吃醋,很有可能就是个仇杀,但因为事情发生的时间太过微妙,基本上一瞬间就引爆了税警们的怒火。
瞧这尿性,两边都有了火气,怕是搞事的也压不住了。
原本抗税就是个筹码,但这光景闹开之后,一旦失去控制,就不只是有人要背黑锅。
第三十五章 来个buff
淮安陡然闹出了事端,似乎南运河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但长安城却是一扫旧年晦气,张灯结彩旌旗招展,城西送一帮番僧西行的关中老哥多不胜数。
除了番僧之外,还有一票自带干粮马骡短刀哨棒的青壮。
这些个青壮倒也别致,因为长安城小有产者生的孩子多,这些个长大起来的少年,一时间也没什么活计。往上做不得官,往下种不得地,可谓高不成低不就。
硬要让他们去厂里上班,他们还真就不乐意。
谁叫长安城里面的田地,如今都推平了盖房子住人开厂呢?
遥想当年,长安城内各坊,还是种了稻米的,稻花香时,听取蛙声一片,倒也是别致的景象。
如今么,打架斗殴的好汉们一个个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说是说要找个姑娘婚配,可浪荡子能有什么出息?好人家的女子,又岂会给个小门小户的二子三子做老婆的?
于是乎,自从老张离开长安好多年,曾经的少年们,在荷尔蒙狂飙的岁数里,却一个个成了单身狗。不但是单身狗,还没有工作;不但没有工作,还每天吃得多
忠义社一如既往的嚣张,却又不可能吸收这等中小青皮。官府如今也提心吊胆,就怕这里头冒出来个樊哙或者郭解,治安压力,二十年一晃,早就不是源坤罡那会儿的行情。
就是源坤罡那会儿,不还是有一帮熊孩子翻江倒海么?
哥哥,你说这‘忠君爱国持节教化宣威仁德大主教’是个甚么官儿?
这俺如何晓得?你老僧瞧着是个番邦卷毛,居然能从皇帝老子那里偏个圣旨过来,想来也是有本事的。你看,他左右护卫可不一般,蜂腰猿臂的,哪个马槊差了?哪个弓弩不行?再看,那些虎背熊腰的,都是大力士,披甲之后,最是威猛,连马儿都是雄壮非凡,乃是河套新育‘河曲三号’。这马儿耐力不如漠北马,可冲起来可是极为了得!
年长的青年咂咂嘴,俺们这牵来的家养畜生,能抵个甚用?不过总比那些个无马的,要强得多。
哥哥,俺们这是要跟着卷毛老僧去西域还是怎地?
官府告示你不曾看的?
俺就认得一半字,好些个没瞧真切。俺家兄弟说,这是去西域的队伍,说是到了地头,给西军打杂。只是正经营生,却是护着甚么御用**师。
那御用**师,就是‘忠君爱国持节教化宣威仁德大主教’。
那老番僧还是个法师?那俺得让他帮俺刀子施个咒法,剁谁谁死,砍谁谁亡!
弟弟有志气,好想法。俺去唤来兄弟们,一起去法师那里做个场面,看他法力是否高深。
言罢,年长的青年立刻调转马头,寻了几个旧时相识,约莫是伙伴之类的,指着阿罗本老番僧说了一通,一群青年顿时来了精神,其中就有吵嚷起来的:啊吔!那番僧有恁法力,居然还能施咒?莫非他还去过苗疆?
哥哥,俺们赶紧去了吧,莫要晚了,让别人先沾了光。老法师法力纵使高深,也有个衡量,先用了,便少了。
贤弟有理,俺们这就去!
队伍骚动起来,几十骑乱了阵营,直扑阿罗本。
大主教此时早就换了行头,原本是个黑袍白袍在身,可皇帝说了,你他妈是我的人,当着朱紫。
一般人要是反对,都是反对当官的,可阿罗本又不是官,横竖就是李真人二世,别说身着朱紫,你头戴绿毛下身花裤衩,那也是没问题啊。
红衣主教阿罗本正是志得意满的光景,忽地见着不远处数十骑宛若脱了缰的野狗直扑而来,心脏顿时扑通扑通狂跳,心中暗道:莫非是来杀老衲的?吾命休矣!
却见骑士到了跟前,被精锐甲士格挡开来,这才减了势头。不过长安少年马术不差,控马掠过,兜转了片刻,就隔着甲士喊道:**师法力高深,不若给俺们兄弟施个咒法,让俺们兄弟身强体壮刀快马更快!
啊?!
红衣主教阿罗本一头雾水,这他妈都是什么鬼?不是来杀老衲的?那你们赶着投胎的样子这么吓人?
隔开的甲士们也是一脸懵逼:卧槽?老子护送的这个卷毛老番僧,还有这技能?这要是上了战场,老子还不是百人敌千人斩?
不多时,终于有人把对方的话传了个清楚,阿罗本一脸便秘,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这算什么?老衲岂不是跟妖僧妖道一样了?
心中暗恼这帮有马的果然不如无马的,性子毛躁也就罢了,还这般的不懂事。老衲要是有那功能,还来东土大唐作甚?
大人,这群有马的果然不如无马的乖巧。
还是步兵好。
然而他们哪里晓得,步卒老铁们只是因为身上就两条腿,跑得没别人快,所以只能干瞪眼。
这年头,皇上钦定的法师,那必须得法力高深啊。要不然皇上怎么经常打胜仗?还经常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没有点底蕴,那是不可能的。
以前有李真人,现在有**师,天佑我朝啊!
这如何是好啊。阿罗本本想拒绝,可众目睽睽之下,你要是连个戏法都不会变,怎么能算**师呢?
苦恼间,却听一个武汉来的年轻人笑道:大主教放心就是,只管给众壮士祈福即可。
小郎似有本领?
阿罗本一看是武汉来的,心中已经淡定了不少,更何况这位乃是张德为数不多从大河工坊时期就带着教学的,此次西行,也是受程将军所邀。
大主教只管行事就是,其余交给在下。
那就有劳小郎。
一咬牙,红衣主教阿罗本也豁出去了,自己一把年纪才混到这个地步,这一回返转西行,怎么地也要让那些异端彻底晓得自己的手段。
也顾不得那么多,全套祭礼走起,手中御赐桃木十字架挂满了宝石珍珠,那叫一个光彩夺目。
漆面做的又是极好,上面还缠了一条口吐龙珠的蛟龙,这龙还是铜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相当的抢眼。
围观群众别的不说,只看红衣主教掏出这铜龙朱漆桃木十字架,当时就觉得这位法师来头不小,法力高深不高深没看出来,但财力肯定很高深。
又是一套乾坤无极剑法,前面握着十字架,后面两条阴阳鱼,端的是风骨卓绝,仪态迫人。
只见红衣主教礼毕之时十字架横扫一片,口中高喊陛下万岁作结束语之时,砰的一声巨响,天空中火光四溢,如飞火流星一般,炸了个千朵万朵。
陛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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