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王爷,王妃爬墙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楼楠
白太后此一问,显然擢到了王周氏的痛处,她开口刚说了几个字,就又泣不成声了,还好她身边的丫环口齿伶俐,很快代其向白太后解释道,
“禀太后娘娘,我们老夫人并不是存心坏大家兴致的,而是刚才觉得殿里闷得慌,无意闲逛至此,看到这满塘的荷花,触景生情,想到表少爷才忍不住落泪的。”
“表少爷”太后听得去里雾里,忍不住好奇追问道,“荷花开的这般美丽,和你们那表少爷又有什么关系”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我们表少爷,年方二十,
065证人
王周氏的悲惨身世自不用说,经她一番声情并茂的讲解,直听得白太后和一众夫人都不禁红了眼眶。
“看来这程贵妃果然有两下子,开场铺垫的确实不错,想来重头戏很快也该出场了吧。”
左沐扫了眼不远处春风得意的程贵妃,心中疑惑道,
“只是她找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太太,要什么时候才能扯到关键”
很快,伴着左沐这个念头在脑海刚刚闪过,就见那王周氏擦了把眼泪,终于切入了正题,
“好在前些日子,父兄得知我思孙心重,特让自己的亲孙子过来陪我,希望我能保重身体,早日走出悲痛。
我这侄孙年方二十,为人老实本分又格外孝顺,来了就床前端茶倒水的侍候我。终于在他的悉心照顾陪伴下,老妇的身子也很快有了大的起色。
几日前,老妇无意听人提起情月湖今年荷花开的不错,想着侄孙年纪轻轻见天闷在府里陪我这老婆子,就劝他出去转转。
谁料,我那侄孙活蹦乱跳出了门,最终却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王周氏说到这里,眼泪又不要钱似的扑簌簌往下掉,
“事后老妇多方打听才得知,我那侄孙竟是赏荷时因一言不合,被歹人打落湖中,活活淹死了,而凶手至今却还逍遥法外……”
左沐越听越心惊,再看一旁的卫国公夫人,伴着这王周氏叙述的越来越多,脸色早成了一片死灰色。
看来自己的预感确实没错,今日程贵妃设的这一出大戏,为周畔报仇只是表面,而打击消弱许皇后这边势力才是关键所在。
不过,不是说那周畔是个普通书生吗怎么竟和王御史家扯上关系,还成了王老夫人的侄孙
“康王婶有所不知,那周畔公子,确实是王老夫人的侄孙子,我也是昨天才无意听二哥提起这点,好像这段时间御史王德也没少为此事奔波。”
左沐正疑惑着,就听魏昭然已附在她耳边给小声交代了一二,“其实,进宫的路上我本来准备向你说此事呢,结果你一打岔给忘了……
“光天化日,还有此等凶残之事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凶。”白太后听完王周氏的哭诉,一拍桌子怒不可竭道。
王周氏看时机成熟,直接牙一咬,指着卫国公夫人高声道,“回太后娘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国公府大公子——许阳。”
“王周氏你个老贱妇少血口喷人!”
见矛头还是意料中的指向了自己,一向护短的卫国公夫人,直接跳到了王周氏面前怒怼道,
“你们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我儿许阳当时明明是在湖中救人,怎么做好事你们不仅不感恩戴德,反倒反咬一口,诬陷我们行凶……”
“我呸,你个不知羞耻的,当初就以非常手段上位,利用你和卫国公表兄妹关系,以色相引,以致于怀了身孕,卫国公府无奈才退了原来定的亲事娶你,现在倒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有你这么一个生母,你那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两人你来我往,吵的那叫一个不可开交,甚至连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都被翻了出来。
而因为此事牵涉到许皇后的娘家人,事关重大,连白太后都暂时选择了冷眼旁观轻易不发声,众人自是更懒得出手相劝,难得理直气壮当了一回吃瓜群众,一个个站在那里幸灾乐祸看起了热闹。
不过,出乎左沐的意料的是,几
066主角终于出场
这些日子,见为侄孙报仇之事一直没有进展,王周氏几乎心灰意冷、茶饭不思了。
不料,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昨天突然有人悄悄去府上给她送信,说此事程贵妃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前提是事成之后,王御史必须效忠惠王。
一听能报仇,王周氏自是喜出望外,想也不想就痛快答应了对方。
可是此刻,一见程贵妃的帮助只是为自己引见了白太后,诉说了冤情,而她只是在旁边敲边鼓动,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王周氏不禁在心里打鼓,后悔没和儿子商量就答应对方的要求了。
要知道立储之事,事关政治立场并非小事,万一惠王以后失宠,可是会牵连到王家以后的兴衰存亡的。
“怎么这么快就无话可说了还是你真觉得这巍巍皇宫根本就是儿戏,可以无凭无据在这里随意诬陷,然后找不到合适的,就先拿我们好说话的卫国公府的人开个头”卫国公夫人看王周氏陷入沉默不语,因为对方已经甘败下风,连忙得意洋洋的乘胜追击道。
王周氏本来心里已经打了些退堂鼓,此时见卫国公夫人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干脆心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人得罪到底道,
“胡说!还不是你们卫国公府伙同裕王府的人做了手脚,我儿明明出事当天打听时,还有不少旁观者道了实情,说亲眼看到我侄孙是被许阳推下水的。
结果后来请人做证时,一夕间却全都变了卦,害的我儿处处碰壁。
最后,有人实在看不下去,才私下告知:他们虽然拒绝了卫国公府的重金收买,无奈后来又受到了裕王的威胁,迫不得已才选择明哲保身。
可恶的是,你们对旁观者威胁不说,甚至连我们找到的当时在现场的唯一证人,也被你们四处追杀,现在生死不明。”
“我呸还在现场的唯一证人我看你就是狗急跳墙,随口瞎编吧有本事你把人叫过来和我们对质呀”卫国公夫人朝着王周氏猛啐了一口,得意洋洋的嘲讽道,“一个证人都没有,你在这里瞎放什么屁”
“你……”魏昭然平素最见不得有人恃强凌弱,更何况她当时也在场,所以情急之下作势就要站出去,却被左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
毋庸置疑,卫国公夫人确实可恶,许阳杀人更该抵命,她们做为当事人站出来,道出实情本无可厚非,但是,左沐觉得做这一切,却不是应该在此刻这个节骨眼上。
且不说,到了此时,静月湖之事已经由当初简单的情杀,变成了朝廷两派之间的斗争。
重要的是,隐隐中,左沐感觉,程贵妃肯定留的还有后招,所以她们要静观其变,不到万不得以不能轻易出面,否则被程贵妃当了枪使她们再后悔就晚了。
果然,卫国公夫人那边话音刚落不久,王周氏还没想好怎么反应,就见假山旁的小径上又闪出了几个人影。
竟是王德领着几个小侍卫。
来人匆匆参拜后,就见其中一名身材纤细的小侍卫,扑通跪到白太后面前,朗声道,“禀太后娘娘,民女愿意和许大少爷对质,证明周公子确实被许大少爷所害!”
好熟悉的声音
左沐一怔盯着那小侍卫仔细瞅,很快就有了重大发现:此人竟是易容后的玲珑姑娘。
呵呵,主角终于还是登场了!这程贵妃果然还是准备充足啊!
“这是……”显然白太后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场景惊着了,盯着面前人看了
067事情要败露
“简直胡闹,竟将一风尘女子带进宫,成何体统!这种女人说的话怎么能够采信”
果然,白太后一听身世就勃然大怒,对玲珑进行了一票否决。
“太后娘娘圣明!”许皇后一听忙欣喜赞道,掉头就吩咐其他人,“来人呀,快将这个女人拖出去,免得脏了太后眼睛!”
命令完,许皇后还不忘得意的睨了程贵妃一眼:哼,不自量力的程贱人,和本宫斗你差的远了,看没了玲珑这张王牌,今天你怎么翻身,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你也拦,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许皇后满心欢喜,只等着一会回殿后好好庆祝一番,不料玲珑接下来的一句话,很快打碎了她的美梦。
“太后娘娘,民女自知身体低贱,人微言轻。可是,当时现场,除了民女,其实还有三位公子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玲珑努力挣脱婆子的束缚,扑通又跪回到太后面前喊道,“他们可以为周公子作证,您总能相信吧”
还有三人怎么可能卫国公府那边从来没提过呀许皇后心里咯噔一下,疑惑着就去看卫国公夫人。
不料卫国公夫人瑟瑟的缩在一边,将头勾的低低的,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竟敢隐瞒真相,看来今天注定要坏事了。许皇后目光瞬间像淬了毒一样,狠狠刺向卫国公夫人。
其实说起来此事,还真怪不得卫国公夫人。
那天得知情况后,卫国公等人经过一番分析研究,觉得只要堵住这旁观者的悠悠众口,再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这关键的玲珑,此事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魏昭然、白珊等人,因为她们世家女子本就不该出入这种风月场合,所以为顾及自己的闺誉,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出来作证。
而白家和魏家又关系复杂,背后有大长公主和白太后撑腰,就算将她们的名单报到许皇后那里,顶多也就是为许皇后徒增烦恼,抱怨他们招惹事非,所以一再权衡后,他们就向许皇后隐瞒了这点。
不料,他们料到开头,却没料到结尾,这两姑娘是为了自己的闺誉没有站出来,可是那玲珑竟然死里逃生出现在了太后面前,由她牵引,估计背后之人一个也别想跑掉。
“什么还有三位公子”果然,白太后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震,“那你可知他们人在哪又是些什么人”
“人在哪什么人民女以前并未见过,也不知情,但是民女记得很清楚,他们当时好像有提到宁国公府三个字。”玲珑略一思忖,沉声道。
“宁国公府……”白太后一愣。
要知道定城里,姓白的只有她娘家一族。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居心是有真凭实据还是情急之下乱咬,准备把宁国公也拖下水。白太后疑惑着,心里一时有些摸不清对方的底气。
白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是她从宁国公府带来的陪嫁,见状忙附她耳边低语道,“回太后娘娘,老奴前几日倒有听说,白启小少爷好像相中了什么姑娘,花重金打造了一艘画舫,后来被老爷得知重罚了一顿。既然她说画舫上有人提宁国公府,想来应该就是那艘新打造的,但是白启小少爷当时伤重根本下不了床,有没有可能他将画舫借给了别人,那画舫上根本不是咱们府上的人”
“嗯,这个倒有可能……”白太后点了点头,重又将目光转向了玲珑,
“有些事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若是有半句假话,哀家立即就命人要了你的贱命。你到底能否确定当时画舫上就是宁国公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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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你不慈,我不孝
“放肆,你身为康王妃难道不知,未出阁女子根本不能去那种风月场所,你这行为分明就要把昭然和珊儿往火坑里推虽然你来自属国,教育方面难免会有不足,但是既然嫁到我皇家,就应该想着克守妇道,”
左沐将理由编的挺充分,不料人白太后压根不买帐,摆明了是护着自己人,要找她的茬,
“还有,铖儿的性子向来冷清的很,他自己从来都无事不出门,又怎会怂恿你去游静月湖,张嘴编瞎话,康王妃你倒是从安南带了一身的好习性!”
嗬,好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婆,真真配得上是蛇蝎美人了,从自己出现就各种摆脸色,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有意见也就罢了,现在竟还捎上了安南。
不过,既然你不慈,就休怪我这个儿媳妇不孝。
“太后娘娘何必动怒,既然您不相信,那就派人直接去康王府,问问王爷之后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左沐索性不管不顾,回怼道。
反正自己已经按照约定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后面,他司马铖要怎么圆这个谎,能不能把双方恩爱的形象维持下去,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还想顶撞哀家不成”白太后用颤抖的手指着左沐,气的直喘粗气。
“儿媳只是在帮太后娘娘您出主意而已,怎么就成顶撞了呢太后娘娘您真是多想了。”左沐笑颜盈盈,气死人不偿命道。
“你还别得意,哀家这就传人去康王府求证,还就不信铖儿……”
“太后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的可以做证,游湖这事还确是康王吩咐的!”就在气氛箭拔驽张之际,忽听一个爽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奇怪,这皇宫里怎么会有人为自己说话
左沐惊奇的循声望去,又碰上了一双戏谑的眼睛……
竟是魏晖然!
这厮紧要关心从哪冒了出来,关键他旁边那人一身龙袍,不是皇上吗
左沐反应过来的时候,众人也均是一副如梦如醒的模样,一行人连忙齐齐跪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都起来吧!处理完公务,想起今天是嫣儿的生辰,就想着过来凑凑热闹,没想到竟在这里碰上大家了。”皇上笑着解释道,看着很是平易近人,“母后可是喜欢这里的芙蓉花,要不回头皇儿把它们统统挪到你那里,让你每日看着也神清气爽些。”
“我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要这么艳的花儿做什么!”白太后随口敷衍了一句,仍是盯着魏晖然不放,
“晖然啊,你今天怎么有空进宫了还有刚才你所说康王授意之事,可是属实”
“回太后娘娘,晖然是受大哥之托,当面向皇上汇报些小事。”魏晖然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至于康王府的事,确是康王叔见王婶思乡心切,整日里以泪洗面,特意招小的过去,吩咐找艘画舫让王婶散散心。
您也晓得将军府哪有什么像样的画舫,后来晖然思虑再三,多方打听,最终将主意打在了白家的那艘新画舫上。
又经过一番软磨硬泡,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给借过来。
巧的是,当时在白启表哥那相借时,恰巧白珊姑娘刚好在场,听说是康王婶要用,非闹着一块去。
小的想着,王叔不能相陪,人多自然热闹些,就私自答应了。当然也顺带捎上了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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