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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大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夕秋月

    首先,背景是江南豪强士绅的官员,一个个皆愤怒地拍起了桌子。

    南京大理寺右评事韦商臣此时就怒不可遏地说道:“盛世之朝,却加征暴敛,这如何是爱民之仁政!前日,陛下召见户部与户科官员以及南直隶、浙江巡抚开廷议商议税政,却没想到不但未蠲免税赋,反而加征税赋,管天下钱法的这些官员竟也没一人体恤民困吗!”

    韦商臣家族是徽商大户,按照原有的税政,是按户籍名下田地数量征税,而他家户籍在徽州,徽州田少且因为朱厚照永久免除了天下徭役,民众投献积极性也不高,所以他家户籍名下田地数量不多,如果按照原来的缴税方式只需缴纳少量田赋。

    (查了一下,真实历史上,明朝士绅并不是免税,只是免徭役和一定数额的免税田,所以这里,韦商臣还是要缴税)

    但现在,熟稔江南实际情况,且知道江南经商的侨居者居多的丛兰与熊浃两北方官员,也就直接没让江南国税局再以户籍征税,而是直接按照商行与店铺、工坊征商税,而且也要求这些商行、店铺、工坊必须在相应府县的工商部门登记。

    这样一来,即便韦商户籍在徽州,而全家和产业侨居江南,依旧需要缴纳比以前更多的商税。

    韦商臣无法接受,也就写了奏疏,要劝阻朝廷新税政的实施。

    但是,韦商臣的奏疏并没能呈递到御前,因为,现在朱厚照已经改革了行政程序,明确了具体分工,大理寺的官员属于司法体系,没资格评点税政的事。

    这里,通政司官员白祥便把韦商臣的奏疏给放到了收集大理寺官员奏疏的一栏里,大理寺堂官在收到这奏疏后,出于保护韦商臣的目的,也没有把韦商臣抨击朝廷税政的事告到御前,也就打了回去,还批复不在其位当不谋其政。

    韦商臣受到这奏疏后并不感谢大理寺的堂官,反而愤恨大理寺的堂官,言其僭越,代天子批奏疏,乃大逆不道之罪,并痛骂朝廷言路不通。

    但事实上,不过是韦商臣等一些久在南京的官员,还不懂朝廷现在朝政运行的规矩而已。

    当然,大多数官员还是知道这个规矩的。

    翰林院编修王用实此时便知道朝廷现在的规矩,但也因为知道,王用实所以反而对朝廷现行制度更加不满。

    在他看来,朝廷现在虽然把政务分的很明确,却也阻塞了言论,造成士大夫之权被严重限制,这让他不得不怀念以前的时代,以前无论官职大小类别都可以把奏疏曾递御前,对某项朝政大肆抨击一下,虽然难免惹怒陛下,被廷杖严惩,但至少可以捞个清名,让朝廷知道自己的意见。

    可现在,王用实不得不承认,朝廷的言路被严重阻塞。

    虽然言论是自由了,你想说就说啥,但在文字上的内容却很难再对天子和朝政造成影响,除非是自己分内的事。

    士大夫很难再对天下事指指点点。

    如今,这税政改革的事一通知下来后,王用实这种感受就更加强烈,因而不由得地怒道:“新税政之事,未颁发之前,无论是部堂高官还是清流储臣,皆不知其细节,更无法参与,如此下去,如何令天子兼听而明!这次,王某但以一死,而求陛下广开言路,毋令权臣误国。”

    在王用实看来,这种加征税赋的事肯定是内阁与户部的官员们干的,毕竟政策是他们定的,如果他们不愿意,陛下也不能把政策推行下来,如同之前的政策一样。

    王用实甚至认为朝廷制度如今变成官员无法干涉其他衙门之事,而且大理寺、刑部、近卫军各大总部有票拟之权,肯定也是权臣们搞的鬼,想分陛下之权。

    所以,王用实跪在了莫愁湖行宫外,恳请面见皇帝,他要痛斥权臣之野心以及误国之举。

    朱厚照见王用实跪在外面,也很佩服他的勇气,甚至也很欣赏他的单纯,但他并不喜欢王用实的愚钝,是的,他认为王用实是愚钝的,因为税政改革的事而痛批朝廷现行制度,明显是屁股坐在了自己的阶级上。

    “让他跪着吧!”

    朱厚照自然不会见这王用实,他一见也等于坏了自己的规矩,也不是说,他不能见,而是,他不能因为税政和朝政体制的事见,那样只会助长其他官员的气焰。

    当然,朱厚照现在也不会再惩罚王用实,一是王用实是在反权臣没有和自己作对,二是王用实现在的行为从律法上说不算违规,就好比后世市民跪着要见市0委0书0记一样,作为“市高官”的自己总不能要把要见自己的“市民”王用实给打出去,那样只会失去天下人心。

    朱厚照知道自己作为皇帝,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永远躲在幕后,让天下人误以为自己不知情没参与,甚至误以为自己是被权臣操纵了。

    听着内宦们传来的关于王用实等官员对内阁王守仁和户部等官员的抨击,朱厚照也很想笑,也有些心疼他们,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当自己在文官集团内部搞等级与权力互相制衡时,文官集团内部也就难以再联合在一起和自己这个皇帝都,而是自己内斗起来。

    以往随便一个官员都可以抨击朝政,使得大官无权小官无惧,于是,所有文官都可以干涉皇帝,而现在,大官权力相制衡,小官被大官管,小官只能斗大官,而大官们互相斗,而自己这个皇帝正好可以稳坐帝位,操控全局。

    当然,朱厚照也知道自己还是需要小心党锢之争的。

    话转回来,现在还不是党锢之争太严重的时候,朱厚照的心思也没放在这上面,在见王用实还在外面跪着时,他不由得暗自感叹了一句,心想翰林院的官还是太清闲啊,要是真的很忙,就他在外面跪这么一会儿,他的同僚们又得多干多少活,只怕没人不会怨他。

    王用实的跪见皇帝之方法没有奏效,在他跪晕且被抬回去的第二天,南京翰林院侍讲学士许诰作为王用实的上司,就直接把王用实的考评列为最差等,原因是王用实没有做好本职工作,甚至还组织翰林院内部会议批评了王用实,这把王用实气的个半死。

    同情王用实的官员也有,也都称赞王用实刚直,譬如监察御史陈褒就很欣赏王用实,还上疏为王用实正名,但是没用,御史现在只能弹劾与立案,没有奖掖与为某人扬名的权利,决定王用实优秀不优秀的评价权在他上司手里。

    无论是上奏疏还是跪在行宫外,都无法达到阻挠新税政的目的,反对新税政的官员们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便是直接找内阁与户部官员理论,甚至直接骂他们。

    “王部堂,尔身为朝廷重臣,南户尚书,却为何允许这样的税政出现,这是横征暴敛!”

    南京刑部尚书孟凤就质问起南京户部尚书王承裕来,王承裕自己觉得自己挺委屈,本来自己的确也是在廷议上阻止了税政改革的,是最后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同意,甚至也极力维护了江南士绅的利益,可如今还要遭受诟骂。

    于是。

    王承裕心灰意冷之下




第309章 罢市与北方财阀南下
    京山侯崔元此时也是惊骇不已,他简直不敢相信国税局的税役会因为征税而敢炮轰他的侯府。

    但崔元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侯爷之尊,还是色厉内荏地向马应龙等说道:“你们,你们这是在造反!”

    “侯爷何必如此说,我们只是在征税,奉朝廷的旨意征税!”

    马应龙说着就带着人闯入了京山侯府内院,开始追问京山侯崔元钱粮账簿,并悉数抄没了起来。

    等到三四个时辰后,京山侯的所有产业都被马应龙等理了个遍。

    旋即,马应龙才道:“侯爷,你的各项产业加起来,年入总额有五十四万银元左右,按照朝廷相应税率计算,你今年需缴纳税赋五万二千一百银元,这批银元,我们就先运走,你自己还剩余四十多万银元价值的财产,甚至连现银还余二十余万,不至于让你倾家荡产!你也不必太挂怀,朝廷要维护社稷之太平,不能不收税,告辞!”

    马应龙说着便把手一挥:“将税银运走,将缴税凭证给京山侯,我们走!”

    京山侯看着自己的手里的一张缴税凭证,再看看自己被国税局运走的数车银元,自然是十分心痛:“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这些国税局的人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与京山侯一样,南直隶与浙江的豪强官绅都遭遇到了强制征税的措施,甚至还有被打死的。

    自然,这些豪强官绅反应也很激烈。

    但朱厚照都不关心这些,因为无论如何,只要是想让大明更好,就必须得走出这一步,豪强官绅这些既得利益集团必须得罪!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指望既得利益集团们自己良心发现,把自己的利益让一部分出来,根本不可能!

    缴税很难以接受吗,后世的富豪也不少,但该被征税的时候还是得乖乖被征,说白了,这个时代的富户们还是没有国家意识,没有自己也需要为国家公共服务出一份力的意识。

    莫愁湖的风景不错,朱厚照现在不是在屋里于江南美人身上种小蝌蚪,就是在莫愁湖边看因春而萌发的小蝌蚪,园林外的枪声与呐喊声似乎与他无关。

    “陛下,京山侯崔元、南京通政司右参议黎恕、监察御史王道等皆在行宫外求见陛下,皆要弹劾朝廷横征暴敛已致民怨沸腾”,谷大用向朱厚照禀报后,朱厚照听后只摆了摆手:“就说朕现在很忙,内政之事已交由内阁负责,让内阁大学士王守仁去见他们。”

    王守仁来到这些豪强官绅面前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税政征收是由江南国税局负责,具体如何制定的,也是江南国税局制定,你们如果对征税比率不满,或者对税丁的征税方式不满,可以去江南国税局反映,恕王某不能相帮,王某自己也在缴税。”

    豪强官绅见王守仁也不管,就只好大骂王守仁,甚至也开始弹劾王守仁。

    但任何弹劾王守仁的奏疏,朱厚照都没有管。

    除非是造反,现在的豪强官绅根本不可能阻止朝廷的征税工作。

    豪强官绅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因此,对朝廷的现状是越发的不满。

    ……

    黎恕便是其中之一,而且作为通政司官员的他,也发现皇帝陛下在这方面是不作为的,因而内心也就更加失望。

    可黎恕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与朝廷权臣抗争,如何逼迫不作为的皇帝陛下放弃税改的政策。

    而在这时候,一名叫纪宣的士子找上了他,而且这纪宣只说自己是徽州富商,因对朝廷新税政有自己的看法,才贸然来见黎恕。

    黎恕因见纪宣献的礼品丰厚,且自己家也与徽州大富商多有来往,也就见了这纪宣。

    “如今朝廷在江南以新税政征税,对富户行横征暴敛之举,已使得有财之家皆是怨声载道,江南各镇侨居商户需登记领营业之凭证且缴税才可经商,学生不忍见天下商户因新税而生乱意,也无法坐视朝廷权臣奸贼行横征暴敛之举!”

    “故学生有意请江南各大豪强官绅与我等侨居富商联合起来,抵制朝廷新税政,让朝廷能够明白,如此横征暴敛只能是逼江南百姓走投无路!”

    纪宣这么一说,让黎庶不由得很是惊愕,作为江南豪强官绅一员的他也对朝廷新税政不满,但他到底非正经商人,也没想到过要侨居富商联合对抗朝廷,但现在,纪宣这么一说,也让他有些兴趣,问道:“纪先生不妨细说。”

    “罢市!”

    纪宣蘸取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下了这两个字。

    黎庶点了点头:“黎某可以联络南京、苏州、松江、杭州、宁波等地的江南本地富绅豪强,只是不知,你们徽州能拿出多少本钱来。”

    “一个月之内,江南一带如果有一家客商来江南采购,纪某就自裁谢事!”

    纪宣说后,就辞别了黎庶,待到了下关码头,登船之后才道:“回去转告长史,纪某不会让殿下的三百万银元白花,如果这次不能让朝廷放弃税改,纪某愿以死谢殿下!”

    ……

    此次征税,利益受损的不仅仅是豪强官绅,寻常商户的利益也受到了损失,还有手工业者与职业幕僚掌柜等雇佣型高级人才也受到了损失。

    这些人也开始对朝廷现在的政策感到不满。

    而纪宣这类人便发现了这个契机,在利用不了普通庶民的情况下,便欲联合这些普通商户、手工业者、职业幕僚和掌柜等中等阶层,准备在经济上给朝廷形成压力,逼迫朝廷放弃新税政。

    “石屠夫,把你的猪肉铺关了!纪相公会给你赔银子的!你不会有损失!而且,你要明白,纪相公要你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只要朝廷因为我们都罢市了而不得不放弃新税政,你每年也不用多交那么多银元!”

    这时候,纪宣派来的人已经开始要求市场上的普通商户关店铺歇业。

    无独有偶。

    这时候,盐商何航也收到了黎恕的信,开始吩咐着自己的掌柜:“按照岳父的吩咐,把盐全部运到湖广去,今年不来江南贩卖!”

    这里,京山侯崔元的门人程日兴也接见了黎恕的家仆詹和:“这是我们侯爷所有的盐引,全部八成价格卖给你们!只要能让朝廷这次放弃改革税政,到时候盐引方面自然可以再便宜给你们!”

    “请侯爷放心,这次罢市,是我们江南所有大户和徽商们联合起来所为,晋商也加入了进来,这次储备的银元不下三亿,到时候定能让江南无盐、无茶、无油、无粮,乃至男无可嫖之妓,女无可卖之脂!”

    詹和说后就辞别了程日兴。

    也因此,征税工作在进行中时,江南的各大店铺纷纷开始歇业关门,客商也纷纷带着原货回乡,而一些幕僚、掌柜也开始主动请辞,甚至一些青楼都开始关门,连说书的唱戏的都不再营业。

    江南已经是个商品经济社会,城镇化率很高,市民阶层的数量非其他地方可比,因而日常生活对商贸的依赖很大。

    “诸位,柯氏布行不再营业,从现在起,你们这些织工都回去吧!”

    镇江府丹棱镇最大的一家布行老板也开始关停了自己的布行,使得一百余名



第310章 输了!江南豪强官绅们输了!
    新店镇。

    一众镇上百姓代表向粮行老板李丁山哀求起来:“李老板,这粮行您何时开呀,您若再不开,我们新店镇的百姓就真没果腹之粮了!您老就发发善心,重新开业吧!虽说朝廷改了税政,但您的粮行也依旧是可以赚取厚利的,又何必要与朝廷作对而不顾百姓之死活!”

    “诸位,非李某狠心,乃是上面是这样的安排的,只要朝廷一日不肯放弃新税政,李某的粮店就一日开不下去,即便李某开了,上面的人也会让李某开不下去,请各位乡民见谅,恕不奉陪!”

    李丁山说完就乘车辞别了这些百姓代表。

    而百姓代表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丁山扬长而去,甚至已有在新式学堂接受过教育的明白人愤恨地啐了李丁山一口:

    “呸!这些年来,他仗着自己有个弟弟在湖广当官,没少赚我们的钱,如今却因为朝廷税改的事,来祸害我们这些百姓!”

    虽然有百姓对李丁山这种宁愿看着百姓饿死也不开店营业的行为很厌恶,但也的确不能拿李丁山怎么样,毕竟李丁山自己不想开店赚钱,谁也不能逼着他开。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李丁山看着新店镇百姓失落而又失望的神色,不由得冷冷一笑,也很得意,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得意过,他发现自己这些商户果然是可以操纵朝政与天下局势的,自己这些商户也有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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