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福买家俱乐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夕山白石
或许,在这里能能够勾起他更多的回忆,甚至让他恢复正常。
她带着这样的期待,速度不禁就快了一些。
游乐中心的里面,显得比它的外边还要更加冷清一些。大部分的机子都处于关停的状态。这时候,唯独只有一台投篮机的面前,还站着了一个看起来颇为精神的老头儿,熟练地刷新着记分器上的分数。
售币员似乎打着瞌睡,面对着如此冷清的声音——即使来了生意,他也没有一点儿的热情,机械式地点好了游戏币,收了钱,就又继续地打着瞌睡。
沈美缓并不在意这里的冷清和售币员的态度不好。
她反而感觉到了一点的庆幸没有人注意,对于她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情。起码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儿子的一些反常。
一台捶打乌龟的机子前面,沈美缓试图让她的儿子想起来更多的事情。
还记得吗?第一次来的时候,你就玩的这种游戏嗯,虽然这机子和当初的不一样,不过,你还记得吗?那会儿,你一玩就是一个小时,怎么都不愿意走,还闹着别扭。
但她的儿子并没有没有反应,像是已经听见,也像是根本没有听见。
但她没有灰心。她抓起了机子面前挂着的锤子,交到了她儿子的手中。她也同样看见她的儿子并没有抓紧,锤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沈美缓再次捡了起来,而锤子也再次地从她儿子的手中掉了下来。
捡起,掉下,捡起,掉下。
一次次的重复,沈美缓的眼中充满了坚毅,并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情。
她感觉到了不可思议,近几年,随着承包回来的厂子的生意渐渐走上跪倒,她的脾气也似乎与日俱增,渐渐地就变得不耐烦起来。
可现在,做着这种重复的,单调并且枯燥,甚至让人难受的事情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的不满。
终于,当她的儿子学会了抓紧锤子的时候,沈美缓发自内心地高兴着。她开始教导他一下一下地用锤子去捶打那些开始闪动的乌龟。
一下一下,显得十分的笨拙,而分数自然惨不忍睹只是她就这样抓着儿子的手,就感觉到了一种很久没有体会过的幸福。
她回想起来了从前很就很久之前的从前,她儿子的小时候。
她总是不厌其烦地教导他一遍遍地学会走路,她总是极具耐性地教导着他牙牙学语——那个时候,从来没有半点的烦躁,哪怕他只学会了走一步,哪怕他只是学会了说一个不清楚的字,都已经足够让她高兴大半天。
直到这个时候,沈美缓忽然发现,那才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
世间财,望子成龙她曾几何时已经忘记了这种最初的,最纯粹的幸福?
当那天,当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天,当他小小的掌心在她的眼前微微张开的那天她为什么可以忘记了那些东西?
沈美缓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手没有了她的带动,她儿子的手也就这样握着锤子停了下来。
她自责着,疯狂地内疚着,哽咽着开口:我不应该只顾着生意,我也不应该这样逼着你学习我
她终究说不下去,心中最幼弱的地方仿佛被什么刺穿般,也如鲠在喉,它们都刺痛刺痛。
无声落泪。
忽然她的手向下坠落了下去,锤子敲打在了其中一个塑料乌龟的脑袋上——那是她儿子自己动的手。
但他依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依然显得呆滞,他只是这样动着但这简单像是机械式般的动作,却已经足够让沈美缓像是看见了曙光,她不禁痴痴地看着这张年轻的脸。
可乐两瓶,十块。
给。
时间就在那台老旧的敲打乌龟的机子面前,悄然地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甚至到了这家游乐中心快要关门的时间。
沈美缓的脚步很快,朝着自己的儿子走去即使只是远远看见,她就有一种心满意足,整个内心像是被填满了的感觉。
为什么,这几年,会忘记了这种感觉呢?
可她却很快就停下了脚步——她的面前,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这会儿正朝着她走来。
沈美缓一怔,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是在旅馆的面前碰见过一次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美缓下意识地低了低头,从对方的身边走过,可就在走过的瞬间,她却听到了这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的声音。
她说:为什么不让他入土为安?
沈美缓一下子停下了脚步,有些慌乱地转过身来——她确信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女人,也仅仅只是见过一面,可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还知道什么?
你你是什么人?沈美缓警惕着道:你一直跟着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这位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摇了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你感觉这样真的好吗?逝者如斯乎,为什么还要打扰他的安宁。
你知道什么!沈美缓一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
对方叹了口气道:我也在抚养着一些孩子。它们对于我来说,甚至重于我的生命我明白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
你明白你明白那就不要阻我!
可你要知道,你儿子的身上充满了尸气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时间长了,你会身体会出问题的。
这位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仿佛有些不忍,却还是说了下去:听着,他有可能变成行尸那是一种你绝对不愿意看见的状态。
沈美缓更为警惕地看着对方,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请你不要骚扰我!我已经失去了他一次,我不能再让自己失去他再一次!既然你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情,那你应该明白我!
人类为什么总是这样的固执?
她只能叹了口气,但却很快有自嘲般地苦笑道:但我也没有资格说你什么我也有固执的死后。这样吧,我就住在你楼上,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敲我房间的门。但愿,不会有那么的一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水。她轻声道:我叫黑水。
她讨厌人类,她在这里也并不表示她认同人类,她只是动了恻隐之心站在了作为母亲的这个立场上。
第十八章 消失的病症
快要到午夜十二点了。
但是宠物医院的门还没有关,灯也依然光亮。坐在了前台处穿着宠物医院米白色制服的小蝶妖频频地看着宠物医院的门口。
好多次了,龙姐姐还是没有回来。
洛翩跹无聊地趴在了桌子上,把弄着一个早就光了,也洗干净了的,曾经装过蜂蜜的小瓶子。
她还在瓶口的地方,绑上了一根蓝色的丝带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这样做好像会很高兴。
又过了一会儿,小蝶妖终于忍不住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坐在了不远处,拥有一般旱魃血统的苏子君小姐姐,苏姐姐,你说龙姐姐会不会碰到什么麻烦了啦?
苏子君这会儿打了个哈欠,苍白的手掌边拍着嘴唇边道:在我看来,这个老太婆才是麻烦的源头。她没有找别人麻烦就已经不错了。放心吧,至少在这个时代,我没想出来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个老太婆吃亏的,死不了。俗话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
洛翩跹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医院的自动门这会儿忽然打开,走进来的赫然是龙夕若无误。只见她目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苏子君见状,便站起了身来,伸了伸懒腰,看着洛翩跹淡然道:看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都说这个老太婆没事的不是?好了,我困了,早就到了要睡觉的时候,不是你死赖着让我陪你的话,我才不会坐在这里。
洛翩跹还是觉得,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明明是你直接就坐在这里的啊
再说,你不是白天才是睡觉的时间嘛
小蝶妖感觉自己有些委屈啊?
但是既然龙姐姐回来了,那这点委屈其实也没有什么。她需要头疼的是,以她的经验,在苏子君小姐姐说过了这些口是心非的刻薄话之后,指定是会和龙姐姐好好地吵架的。
可龙夕若这会儿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声不吭地朝着里面走去,完全把苏子君的挑衅当作了空气。
眼看着龙夕若就要完全走进去,苏子君愣是开声叫了句:老太婆,你裤子掉了!
啊?你说了什么吗?龙夕若有些恍惚地转过身来。
见鬼了这老太婆的脑袋一定是被门板夹过了。苏子君不可思议地盯着龙夕若,皱了皱眉头,敏锐地扑捉到了一些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想睡觉而已。龙夕若只是摇了摇头,你以为每个都像你一样,大半夜的才来劲?
啧!
眼看着苏子君姐姐微微笑着,但是眼中的火气有些上涨的趋势,小蝶妖连忙从前台走了出来,打着早就熟练无比的哈哈道:对了!龙姐姐你一定是累了吗?我去给你放点热水吧!苏姐姐,你肚子饿了吗?我昨天做的b型阴性血冰棍应该好了!我给你拿点不要吵架啦
正当苏子君小姐姐的战意渐渐浓烈的时候,龙夕若却冷不丁地道:翩跹,这几天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哦,龙姐姐你要去采药了吗?
不是,我要出一趟远门。龙夕若缓缓说道:病人要是来了,你就看我的笔记,照着给它们抓药就行了,反正都是那些毛病,库存的东西够你用很长时间了。
嗯,我知道啦!
龙夕若点了点头,最后道:对了,这几天你先不要去补习班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虽然有些可惜,但小蝶妖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问为什么。
说着,才刚刚说要去睡觉的龙夕若像是忘记了说过这句话一样,直接就又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小蝶妖注意到了龙姐姐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龙姐姐好像在害怕一些事情。
错觉吗?
局里面,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正不停地挠着脑袋,讨论着马sir吩咐下来的东西——两套分量相当恐怖的高中考题。
鬼知道马大警官到底经历了什么按理说,这不应该是给他儿子做的,前两年不是说他儿子在外国留学嘛,年龄根本就对不上吧?
唯一知道实情的年轻小警官这会儿可不敢声张:这是你们尊敬并且当偶像一样看的马sir在补习班的功课。
当然,因为有这么一班让人‘省心’的下属,马sir这会儿正躲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相当悠闲地喝着工作之前的功夫茶——当案件陷入停滞状态的时候,需要好好地放松自己的脑袋啊。
马sir!秦科长来找你了!
可马厚德一口没喝上,就差点烫到了舌头,赶紧地冲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抓起了笔杆子,低着头就一脸认真地看着文件。
不用装了,茶几上的东西已经出卖你了。还有刚烧开的水也证明你刚刚在做什么。
老秦就这样坐了下来。
马厚德讪讪地笑了笑干笑着说道:老秦啊,不如我和局长申请一下,许你一个参加我们案子调查的特权吧!就你这观察力,不跟着我们到外边破案,真他娘的浪费!
法证的工作已经在帮你们破案。老秦不咸不淡地道:如果连调查都还要我们法证去做,那还要你们来做什么?要不要这里只要一个法证科就好了?
我就说说马厚德咳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情?
顾家杰的尸体我们已经通知他家人来认领了,不过这两天都没有人过来。
还没来?马厚德一愣道:我看他妈妈的样子,不像是会把儿子的尸体留在这里啊?我帮你问问吧。
老秦点了点头,忽然道:另外,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老秦淡然道:你还记得顾家杰堕落的现场吗?
马厚德点头道:历历在目。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头破脑裂,怎么可能一下子忘得了。
一开始,我们在顾家杰的脑部发现了一些组织,后来拿去化验了一下,报告才下来。老秦看着马厚德道:是变异的细胞组织,恐怕他有脑癌。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病死的,不是摔死的?马厚德一愣道。
他确实是摔死的。老秦目无表情道。
那你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有癌症,所以才自杀?马厚德愕然道:不对啊,我们怎么不知道顾家杰有病史?这种病,家里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不会是偷偷的去的医院,自己验出来,然后悄悄地瞒着的吧?他一个人受得了?
我只是给你提供资料,暂时不做判断。老秦摇摇头,但是奇怪的,我们现在无法在死者的身上找到这些变异的细胞组织。
马厚德摇摇头:我不是很明白。
老秦只好道:我的意思说,昨晚上我又再验了一次,我发现死者身上的癌细胞消失了。
马厚德皱着眉头道:那会不会,死者根本就没有得病?
老秦看着白痴一样看着马厚德道:那你认为,那些细胞不是从死者身上来的,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知道了!尸体有问题!是假的!
智商。
马厚德这会儿就不乐意了,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难道人死了,癌症还会自动好过去不成?
这就是我为什么来找你了。老秦淡然道:我们这边只有一种情况会出错,那就是漏掉了什么东西的时候,而不是验错东西。
那就古怪了。马厚德骤起眉头。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起接过电话之后,马厚德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加深一些,刚报案中心的人说,沈美缓把顾峰打晕了之后,就失踪。离开的时候没有带钥匙,也没有回公司,电话也没有接。所以顾峰报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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