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法则

    “哎，如果真能像童话中一样，和王子过上公主般的幸福生活，那该多好呀”

    佳人最后似是倾诉，又似是自语地憧憬说道。

    ……

    这时。

    陈萨满几个人在这酒楼，花费常人一两个月的生活费，大吃一顿后。

    “瓦西里！大酒店的烹饪方式似乎还没老师会的多呢！不够食材可真是够上档次的，连伊西鳐鱼的心肝脑髓汤都有。咦你在看什么呢”

    艾迪发现走到一半，发现身边跟随着的瓦西里，并没有在认真听自己源源不断的啰嗦。

    于是，就伸脖子顺着他视线左右瞧了瞧。

    瓦西里本来正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同学安德鲁，和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窈窕少女正双手叠加，看似亲密得紧挨着坐在一起，于是就猜测到底是哪位少女在和他约会。

    被艾迪一打扰，他就醒转过来，苦涩地说道:“只是看到了以前一个同学。”

    他和安德鲁本是同在一个学院导师尤利西斯手下学习，但没想到是几个月不见，对方已经顺利晋级到4阶巫师了。

    这让他刚提起的一丝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这真让他顿觉，头上的那片乌云是如此的令人烦闷，尤其是当身为一条单身狗，被当场强喂了爱情狗粮，同时又灌了励志鸡汤的时候。

    当日头偏西之后，陈旭元他们已经敲响了外城区东大街998号的大门。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常服装束的美妇人，在得知贾尔斯的死讯和托付他们传达的消息后，对方也是显露出了明显怀念和感伤的表情。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原来这半老徐娘另外有一个刚死没两年的丈夫，而贾尔斯只是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并且一直保持着地下情人关系罢了。

    ……

    当从酒楼里出来之后。

    憋了一口闷气的瓦西里，找了个借口先告别陈萨满他们，约定了第二天碰头的地点后，又想到自己那些学院几个月没见的同学，便想到去那里逛逛，找




第五章 中了（下）
    他一边带着喜悦的表情，往后一跤跌倒，牙关咬紧得死死的，似是已经不省人事了。

    主持的博学士导师直接慌了手脚，心说不对，你他娘的这要是挂了，上头让我树立勤劳刻苦楷模的事情就黄了，我还不得被骂死。

    他慌忙喊来学士中几个会恢复法术的，手忙脚乱治疗了一下，再召唤了几口冰水灌了进去。

    范金力竟然一个激灵，就立刻就爬将了起来。

    就在那位老博学士刚想放下心得时候，只听他又拍着拍手放声笑道:“唉！好！我中了！”

    他大笑着。

    不由分说的，挥舞着双手就往台下飞奔，却把周围的导师和学士都吓了一跳，众人惊得面面相觑，居然一时没人想起来，要去拦住他。

    倏忽之间。

    范金力就快速跑下颁奖台，绕过教学楼就奔没影了。

    不过拐过墙角后，没跑出多少距离，他就一脚踩空在地上的雨水坑里，一个狗啃泥趴了下去。

    等他再挣起来，头发都掉散了，两手都是黄泥屎，黄汤水也淋了一身。

    路上。

    很多学员看到了这褴褛的破落样子，立刻退到一边，不敢随意去阻拦他。

    这新晋的疯学士，就这么拍着手，哈哈傻笑着，一直跑到学院外面的街上去了。

    颁奖台那里，一时凉了场。

    大家大眼看小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几个原先在台下调侃的人，其中一个突然开口哑然道:“原来老范金力居然高兴疯了。”

    不过。

    这时确是没人再嘲笑他了。

    因为好一股难以消解的兔死狐悲之情，郁积在所有人胸口，无法释怀。

    这也不是为范金力而感到悲哀，而是许多人为自己和这世道前程感到悲哀。

    瓦西里也觉得想笑——想悲凉的笑。

    这狗日的世道。

    哈哈哈哈！

    他忽觉烦闷欲吐。

    于是，忽然转头向外城的红灯区走去。

    妈的。

    人生且及时行乐啊！

    ……

    当艾迪去及时行乐时，陈萨满他们已经和热情好客的女主人喝完了下午茶。

    陈旭元正准备和不时悄悄扫视着，自己全身健硕肌肉的——卡塔琳娜夫人告别了。

    他对卡塔琳娜夫人礼貌地说道:“夫人，多谢您的下午茶，今天真是打搅了。不过我们今天刚到萨恩，还需要先去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了！“

    那美妇人则惊诧得对陈萨满问道:“您是觉得我招待不周吗何必另外去寻找居住，我这三层楼的大宅子，平时都只有我和我女儿，还有一个仆人居住。正好闲有些冷清，如果你们能在这儿住一段时间，那可就太好了！”

    “这”

    陈萨满虽然有些犹豫，但很快就被对方充足的理由说服了。

    “哦，对了。我家那去世的丈夫以前留下不少巫师的书籍，后面院子里还有一间设施完备的实验室。”

    “我那女儿啊，平时都不认真学习，只知道和那些狐朋狗友四处玩耍，二十岁了也才三级。要不是我在老朋友的帮助下，辛苦经营着一家小法术物品店铺，怎么才足够把她拉扯大啊！您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高阶巫师了，正好帮我好好教导他一下……“

    “那好吧，夫人！我会支付我们几人相应食宿费用的”

    陈旭元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学到更多知识，既然有人愿意友善得提供帮助，他当然不会随意拒绝了，



第六章 军道、杀道、武道
    陈萨满只觉又好笑又无奈，只得反问道:“我是说你适合攻守迅捷的武功，但我也常对你说‘不足胜有余’啊你以前学的是残缺的白鸦流军道之剑，但融入我教给你的小范围腾挪身法武技，又把它当成凌厉的刺杀技法来使用了快也不是这么个快法啊！”

    希格丽却说:“您确是说过要用充分的余力来保持变化，胜过刚猛的直接攻势。但我想，那就是为了用技巧和速度让敌人无法避让，等到露出破绽之时在一击必杀啊。您看我不正是用自己的速度避开敌人的进攻，然后再伺机用技巧消灭敌人吗”

    陈萨满又无语的阐述道:“军道刚烈，讲求最小代价换取最大战果。杀道凌厉，更讲究一瞬间达成毙敌的目的。而武道其实不是为了杀人，它创造出来第一个目的，其实是为了强身自保啊！所以它就连杀敌，也是为了保身这个目的。“

    “军道也罢，杀道也罢，只能成为一时之手段。除了临阵应变战法以外，武者其实并不提倡随意与人搏命换伤，否则身体暗伤淤积，难再攀登顶武道巅峰，而且喜行险者必死于此道。杀敌是练武强身的附带手段，不是目的。不过，当你受到致命威胁之时，也得要拿出雷霆手段，果断换伤毙敌。”

    希格丽有些犹豫地反问:“武者难道不应该都是一往无前，无往不胜吗怎么能有这么保守懦弱的想法”

    陈萨满呵呵笑道:“那你可知道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是谁那人其实是一个王国的将军，为了鼓励手下勇猛杀敌，常常身先士卒。所以弄了这么个座右铭，常常告诫自己和手下这句话。但最后他自己也死于战场，也算是马革裹尸还故乡，与有荣焉了。“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就继续开口说道:“但后来，很多上位者也觉得这句话很励志啊就拿去鼓励手下为他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这些人就不会‘身先士卒’了，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上位者劳心，下位者劳力。真是身份阶级地位分明啊”

    等他最后说到:“所以啊你不要常把别人符合自己屁股立场的座右铭，当做给自己洗脑的毒鸡汤。错把过程当目的，随意丢了这条命就好……”

    正在这时！

    一个清脆刁蛮的女孩声音响起。

    “喂！你们几个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帕秋莎拿着一根小臂长的法杖，做出一个类似西洋击剑的巫师起手架势，杖头上滋滋作响的闪电法术能量，正蓄势待发

    她对着陈萨满师徒三人，一边大声说着话，同时小心得面对他们走了出来。

    陈旭元看了一眼她的法杖，察觉到上面等阶不高的法术能量，接着就淡定笑了起来道:“你就是卡塔琳娜夫人的女儿吧我们是夫人的朋友，承蒙你母亲的邀请和关照，所以在此暂时小住几日……”

    “帕秋莎，不得无礼！这些都是我特意邀请过来的贵客。”卡塔琳娜夫人不知从何处拐了出来，对她女儿竖起柳眉说道，“你先跟客人打个招呼，然后我有些话和你交代。”

    卡塔琳娜又转过头对陈萨满勉强笑了笑说:“这是我的唯一的女儿帕秋莎，都是我平时有些骄纵无礼了。帕秋莎，这位是高阶巫师陈旭元先生，你以后可要多多和他请教啊”

    “啊，你好、你好！”这位陈旭元



第七章 及时行乐
    窗户是很大的落地窗，挑出一米多宽的小阳台上——还带着几盆耐寒的盆栽点缀，早上和熙的阳光照射过来，别有一番冬日的平和气息。

    陈萨满还在旁边的房间里整理自己的东西，考虑什么时候给艾迪做个整形手术。

    虽然兽医所学的部分，在某些方面比不上专业外科专家，但他在这个世界解剖了大量各类物种，所获得的丰富手术经验也不是白给的，况且——还有治疗法术，可以作为手术条件简陋的最后弥补。

    他头顶的房间内，似乎传出了一丝隐约的女性争吵声。

    毕竟是木质别墅的地板，无法做到完全的隔音效果。

    陈萨满静坐于阳台看着万家灯火返照天上的景色，不用调动真力扩展耳识之能，也能听到楼上那对母女的声音。

    “你干嘛把脸板着人家又没惹你。你现在整天不务正业，还准备和那些老家伙一样，在三阶待一辈子吗”卡塔琳娜有些恼怒地说。

    “这是我们家的宅子，让别人住进来多不方便而且你为什么要让他们用父亲留下来的东西！”二十来岁的女儿也是气呼呼的反诘道。

    母亲更来气了:“东西什么东西除了那些没用的书籍、瓶瓶罐罐的生物标本，还有什么你连自己都不知道上进，我留着给你发霉吗！你平时看过几本书用过几次实验室“

    “从你父亲两年前去世以后，你就喜欢跟我闹别扭，看到我跟什么男人接触都不高兴但你也要为老娘我想想啊，你自己都知道谈男朋友好不容易来个我看得上眼的，你还有意见你难道真想看我，下半辈子守活寡”

    女儿又开始故意抬杠了:“对！我就是有意见！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成天想着找男人！这简直是我们家族的耻辱！我真为你感到丢脸！”

    卡塔琳娜的声音开始出现了哭腔:“丢就丢了！你那死鬼父亲整天做着发财大梦，被人忽悠去一起召唤异界的恶魔等生物，准备抽取了灵魂，卖出去赚大钱！结果反倒是被恶魔骗走了灵魂。“

    “他丢下我们这个家走了，让我们连一个支柱都没有，那些你父亲的乱七八糟的宗族亲戚，全都跑过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要跟我们分家产！要不是我四处张罗着老朋友的关系，你以为还能安安稳稳得上着学我们早被人抢了家产，赶到马路上去了！”

    女儿还是赌气说道:“我宁愿被穷死饿死，也不要你去巴结什么臭男人！那有什么尊严可言”

    母亲带着抽泣声自嘲起来:“尊严你以为我是靠尊严保住店铺和房子的吗！”

    一阵沉默。

    母亲一边抽泣一边无奈的骂道:“女儿，你认清现实吧。现在不是从前了！当初这里没有东风暴洋公司的人，我们这些巫师家族垄断了知识，当然受人无比尊崇。但现在他们开设学院，大量培养低阶巫师作为高级工人，那些较有天赋的平民巫师就算没钱，还可以签订卖身协议后，投资培养成中高阶巫师，成为他们的高级打手。中低阶巫师早就不稀罕了。”

    “现在他们公司垄断了法术物品的定价权，而贵族则垄断了下游原材料和劳动力的供应，官僚又一年比一年贪鄙刻毒，他们联合起来让我们这些传统巫师家族破产！然后让我们加入他们控制的法术生产流水线体系，成为提供法力制作法术器具的机器。我们早就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了！”

    末了，她似乎擦了擦眼泪说道:“我知道你以前瞧不起妈去勾引那些官僚。但这些年要不是我替你撑着这个家，你怎么有钱财和机会成为三阶巫师！你去外面怎么玩，我管不了，但我请到家里的人，你也不要去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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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事业（上）
    虽然周围的环境仍有窃窃私语、低声浪笑，但仍隐隐有一些字眼，从老者口中传到他耳朵里。

    那话里意思似乎大致是:以后……每晚到我法师塔的办公室来，我给你……单独辅导、传授法术，保证你下次……升阶考核……通过。

    这时。

    哈姆雷特的敏锐巫师感官，突然感觉到有人在一直注视着他，他只是随便一扫，似乎就认出了对方。

    他拍拍身边的女伴翘臀，低声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瓦西里就见到他那长着细长美腿的学姐，幽怨得看了老哈姆雷特一眼，然后恢复成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骄傲的天鹅姿态，径自从他的沙发另一侧的走道离开了

    ——连瞧都没有瞧过他一眼。

    哈姆雷特教授看似随意得逛到他的身边，轻“哼”了一声。

    瓦西里心头一颤，立刻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似的弹了起来。

    不过他本来准备喊出声的教授名字，但话没说出口，就被他再次机警得咽了下，只是恭敬得行了个晚辈礼。

    “你就是尤利西斯班上的学生”

    哈姆雷特意外得看了他一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对他机灵的赞赏。

    “是的！先生。”

    瓦西里简略得回答到，因为他知道所谓言多必失，何况实在这种鱼龙混杂的三教九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