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江湖:邪魅庄主,承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忆秋
披上外衣,飞翼走出门外,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她抬头意味深长地望着屋顶。
“这么晚了还不睡在想什么”慢条斯理地走在屋顶上,飞翼不期而至,不声不响地坐到了才子的身边。
闻言,才子折扇轻扬,勾唇无所谓地笑:“也没什么,只是无聊出来赏赏月而已。”
“是吗”飞翼叹息,黯然地望着皎洁的明月,“我们明天应该就到紫荆州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找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才子折扇半掩容,望着飞翼的眸子里熠熠生辉,“你真的想知道”
飞翼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对她而言,才子的秘密,简直多如繁星。
“好,我告诉你。”才子双手撑着瓦砖,上半身几乎仰面朝天,“我要找的那个东西可不简单,它是我们独孤家族的宝贝,但同时,它也是我们独孤家族的催命符。”
飞翼的呼吸不由地窒了窒,她惊异的目光注视着身旁淡定自若的独孤才。
“十几年前,我们独孤家族也算得上武林中的大家族。我娘亲,是我外公唯一的女儿。因为一直有那么多的叔叔伯伯护佑着,我娘亲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独孤山庄的高手护送,所以,她一直都懒于去练武。有一天,外公收养了一个倔强的少年,娘亲从此多了一个玩伴。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娘亲渐渐地爱上了那个少年。
“娘亲告诉我的时候是百感交集的,她不断地强调她是如何如何爱这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又是如何如何地伤了她。原来自始至终,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爱过娘亲,甚至和一个风尘女子走到了一起。娘亲她好恨啊,她甚至几乎杀死了那对夫妇的亲生女儿,可是最后她始终没有下得了手,她把那个孩子带回了独孤家族,取了一个名字——独孤才。”
飞翼眼中的惊讶更深了。
“是的,那个孩子就是我。”仿佛看穿了飞翼的眼神,才子轻描淡写的说。
“怎么会这样真的难以置信。那你的亲生父母呢你去找过他们吗”
“亲生父母”才子眼眸调皮一转,“没兴趣。”
飞翼无奈地笑了笑,对于才子,实在不能拿常人的思维来判断,“那后来呢你又怎么到了北荒之国”
长叹一声,才子缓缓道来:“后来,大概在我满周岁的时候吧。有一群宫里的大内高手来到了山庄,他们想要我们的镇庄之宝——冰魄寒萤。”
“那是什么东西”飞翼好奇问。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宝贝,冰魄寒萤可以让尸体终年不腐,永远保持光泽,更有甚者,它还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不过这种几率小的可怜,可以说只有万分之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时,冰魄寒萤正用在我们独孤家族的祖先身上,我外公是绝不会拱手让人的。”才子的声音骤然变得冷漠。
飞翼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所以,才会给你们家族带来杀生之祸”
“不错,他们血洗了整个山庄,夺走了冰魄寒萤。”才子目光阴冷望着夜空。
飞翼不由地皱起眉头,“大内高手竟然这么厉害”
才子冷哼,“当然,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可以不择手段。那个时候,全庄的人几乎都中了毒,唯独娘亲逃过了一劫。娘亲不会武功,她只能抱着我躲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们,一个个地死在她的面前。”
飞翼迷茫地望着远处,眼中有晶莹的光芒在闪烁,才子的话不由地让她想起了十二年前静谷惨绝人寰的一战。
仿佛看穿了她眼底的悲伤,才子淡笑,“飞翼,我应该比你幸运多了。那个时候的我,毕竟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自然是不知道何为生,何为死,也不会觉得痛苦。后来,娘抱着我一路逃难,一直跑到了北荒。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沙漠里。是一个叫南宫焰的人救了我们。这个男人,就像沙漠里忽然起的一窜火焰,团团地围住了我们,让我们再也没有办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才子攒紧的眉头仿佛感受到烈火焚烧的痛楚,“那个南宫焰,是北荒南辕国的王爷,位高权重,女人在他眼里都是泄欲的工具。他的王府里,除了钱,最多的就是女人。那些可怜的女人每天都要承受着这个男人百般的折磨。”
飞翼有些听不下去了,愤慨地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那些女人跟他有仇吗”
才子淡哼,满脸的轻蔑:“哼,大概女人天生是他的克星吧。”
飞翼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不过奇怪的是,他对我的娘亲却是例外。他从来不会像对其他女人那样对娘亲百般折磨。他说他爱上了娘亲,希望娘亲也爱上他。真是想不通,这样一个的男人,居然也会爱人娘亲自然是不信他,更何况,她的心里还一直住着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又怎么会接受这样一个大魔头呢”
“她只想着逃离他的魔爪。可是,他竟拿我的性命去要挟娘亲永远留在他身边,并且还要爱他。哼!真是可笑!这个男人不但,智商还是低得不能再低了!他简直就是……”才子咬牙切齿,那神情恨不得撕了他。
“好了,先别急着骂。后来怎么样”
才子稳了稳情绪,接着说道:“能怎么样娘亲把我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受到伤害呢”
飞翼叹息,惋惜地摇摇头,“真是难逃宿命。”
“是的,娘亲为了我,一直忍辱偷生。为得,就是有朝一日我长大成人,永远地逃离那个家。”才子眸光闪烁,心突然揪疼的厉害。
“她不跟你一起走吗”
“我们本来是计划一起逃跑的,但是后来被发现了,娘亲为了掩护我,最终没能离开。我想,那个大魔头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对他而言,得不到的,就会选择毁灭。娘亲,大概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没有我的命作为威胁,娘亲定是视死如归的。”才子隐忍着痛苦,硬是没有掉下泪来。
两人不由地沉默下来,静静地望着夜空。
半晌,才子沉冷的声音响起:“飞翼,你会帮我吗”
飞翼黯然一声叹息,微笑着点头:“只要你有需要,飞翼即使倾尽所有,也会帮你完成心愿。”
“其实我并不想报仇,我只是想找回属于我们独孤家族的东西,再回南辕国带走娘的骨灰,埋在家乡的梨树下。然后在一旁搭一间茅屋,从此两两相望,永远都不再分离。”
伸出手臂,飞翼轻轻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白皙的手指温柔地抚上他的面颊,目光柔和地将他按在自己肩上,侧着头,脸颊紧贴着他的额。抬眸望月,莞尔笑了。
今夜,她们各怀心事。
月色如织,静谧地飘洒在夜冥皇宫的屋宇院落。
此时此刻,夜元鸷着一身宽敞
情缘10
仿佛就在同一时刻,夜舞和对面的夜元鸷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四目相对的刹那,一种异样的光芒从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等到夜元鸷信步走来的时候,夜舞依然愣在原地,目光涣散地望着地面。
“原来是小舞,听皇姐说你这次出宫游玩连个侍卫都没带,可把她担心坏了。”夜元鸷眉开眼笑地走到她的面前,平静的外表下,怀里的那颗心早已汹涌成波涛骇浪。
夜舞依旧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柔声细语地说:“是吗袖姐姐知道我出宫了”
夜元鸷看着她,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痛楚,却仍故作平静地说:“当然,绿衣还因此受了责罚,还好你平安回来,不然的话,她可能连命都丢了。”
夜舞听了急急问道:“什么绿衣姐姐因我受罚,她现在在哪儿”
她终于肯抬头正视自己,夜元鸷心下欢喜。
夜舞见他不出声,更是急赤白脸,所幸拉着他的手臂,“皇兄你说话呀!绿衣姐姐现在在哪儿你快带我去。”
夜元鸷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眼睛只是温柔地注视着那只拉着自己手臂的纤细柔夷。
才子鄙夷地翻着白眼,飞翼只是好奇地看着。
半晌,夜元鸷缓缓地推开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里满身温柔的宠溺,“放心,她没事。你一定赶路累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夜舞怔忡着,呆呆地看着他面带笑容地从自己身旁走过。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涩酸,夜舞的心一紧,几乎落下泪来,也不知是因为绿衣,还是因为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眸中隐忍的伤痛。
见他们走远,才子脸上鄙夷的神色更深了,“简直就是!”
飞翼迷惑地看着他,“什么”
才子正要开口,夜舞淡淡说道:“我们走吧。”
夜元鸷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那道清癯嬴弱的背影,心中一片惆怅。
沈浪漠然道:“殿下,来日方长。”
夜元鸷释然地叹息一声,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勾唇意味深长地笑了,口中呢喃着:“没错,总有一天,她会成为我的皇后,总有一天……”
沈浪话锋一转,“皇上今天去了崎烨山狩猎,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眸光突然变得邪恶,夜元鸷森冷笑道:“看来,他要提前坐庄了。哼,本宫倒要看看,这场赌博,谁会一败涂地!”
沈浪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殿下放心,他的筹码只有皇上,必输无疑。”
夜元鸷肆虐的笑容下隐隐透着冰冷的阴鸷。
浩浩荡荡的队伍被搁浅在了崎烨山的半山腰。
一辆豪华的马车迫不及待地朝着上山的道路疾驰而去。
车内的主人是个两鬓斑白的老者,他一身锦衣玉袍,一副商人的打扮,虽然年近古稀,却依然不失威严。他时不时地吩咐车夫加快速度,恨不得立刻飞上山顶。
站在崎烨山之巅,戏子可以将整个皇宫尽收眼底。
山上的风很大,呼啸着,不绝于耳。
他静静站着,笑容高深莫测。
马车终于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夜殇亟不可待地钻了出来,在看到崖边的那道颀长背影时,布满沧桑的脸上变得复杂难懂。
马车很快驶进了树林深处。
他的脚下登时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挪动不了。
只是默默地看着那道孤傲的背影,五味杂陈。
记忆像断了线的珍珠,又瞬间接连在一起。眼前飘渺地浮现一道飞舞的光影,他依稀看到那是一个纤弱的女子,她风情万种地舞动曼妙的身姿,一记回眸,一抹莞尔,都令天地失色,万物倾倒。
“岚姬……”他幽幽地吐出两个字。
那柔媚的女子缓缓回过头来,电光火石的刹那,却是戏子一脸邪魅的笑容。
“老头,又见面了。”戏子挑眉,慵懒的声音回荡在山林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夜殇长叹一声,思绪飘荡起来。
十七年前,他扮成商人救下了正在逃命的戏子。当然,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知道戏子的真实身份却不敢戳穿,也许只是因为他是岚姬和自己唯一的孩子,他并不想让他承受这样的打击。于是,他谎称是他爹的好友,将一笔金银珠宝交给了他,让他远走高飞。
“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我有需要,就可以回来找你。”戏子戏谑地看着一脸错愕的他,“想不到你留给我的暗号这么管用,不出几个时辰你就到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在紫荆州究竟当着多大的官,眼线竟然比我戏爷的还多。”
夜殇百感交集,却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我是谁,戏儿不是早就清楚了吗”
戏子玩味的笑容瞬间凝固,片刻大笑,“几个月前我还不知道。不过现在,我不但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我是谁。”
夜殇会意地点头:“戏儿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父,自叹不如啊。”他步履蹒跚地走过去,目光柔和地望着戏子邪魅的笑脸,“这些年,为父一直在等你找到真相,从而心甘情愿地回到为父身边。看来,戏儿没让为父失望。”
戏子微眯的桃花眼透着一股魔性,魅惑的笑容深不可测:“是啊,孩儿可是兜了一大圈才查到真相的,谁让你这老头特别爱玩捉迷藏。”
夜殇心悦诚服地哈哈大笑起来,半晌,不怒而威地声音响起:“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夜冥王朝的太子。朕会立刻追封岚姬为皇后,戏儿随时都可以搬进东宫。从此以后,这夜冥国的大好江山,都会是我们父子的。”
戏子静静听着,眸底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恐怕没那么容易吧你确信满朝文武都会服我想让我当太子,总得先帮孩儿除掉绊脚石吧。”
夜殇的呼吸凝重了下来。
戏子佯装思忖,半晌,轻描淡写地说道:“首当其冲的就属当朝右相秦淮,他位高权重,朝中上下多半都是他的党羽。此人要是不除,将来皇帝这个位子,孩儿可是如坐针毡哪。”
“这……”夜殇犹豫了片刻,幽然叹道,“秦相是元鸷的太傅,自然不会同意废黜。还是戏儿想的周到。可是,就算是当今天子,杀人也得讲罪证吧。”
戏子摩挲着下巴,回头俯视着脚下的金碧辉煌,阴险残戾的脸上是极地般的冷漠:“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这个秦淮当年是如何辅佐你陷害冷家的,你依葫芦画瓢便可。”
夜殇听出了他话中的仇恨,“你想替冷家”
“可以这么说。”戏子蓦然回头,森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三番四次救过我的命。如果没有她,孩儿早已不在人世了。”
“她是谁”夜殇的心里隐隐透着不详的预感。
戏子倾身,戏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老头,“她就是冷惜岚,你的岚姬娘娘啊。”
夜殇羞愤地避开他的目光,“你明明知道,岚姬,不是冷惜岚。”
“我知道,那不过只是传闻。不过那个女人一直隐姓埋名,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名字,也没人知道她是冷家的人,可是却被秦淮下令一路追杀。显而易见,这个秦淮是想让冷家片甲不留。所以,孩儿不但要替冷家,还要替这个女人报仇,顺便除掉自己的绊脚石,简直是一举三得。”戏子侃侃而谈,眼底的杀意渐渐转化成玩味的笑意。
夜殇的笑容显得有些苦涩,“想不到,这个冷惜岚在戏儿的眼中如此重要。可你也应该知道,陷害冷家,朕是主谋。戏儿是不是连朕也要除掉呢”
戏子笑的狂妄:“除掉你那得孩儿掌了权才行啊。老头你可是当今天子,岂是说杀便杀”
他果然想杀他,而且还不着痕迹地告诉他听。
夜殇哭笑不得,明明知道他在向自己宣战,却又无力驳回他的要求。
只是因为,他是岚姬和自己唯一的孩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