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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江湖:邪魅庄主,承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忆秋

    独孤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淡淡说了句:“爷自有安排。”

    这个秦孝虎到底没在爷身边常待过,对于爷的脾性作风知之甚少,爷是求才若渴,但爷绝不会做乘人之危的事。除非对方心甘情愿匍匐在爷的脚下,愿意为爷鞠躬尽瘁一辈子,否则,就是毁了他,戏爷也不会强人所难。何况,楼适的目的是血联盟的请柬,必然是跟风间飞翼有关。

    风间飞翼……风间飞翼……那个乘风而来又乘风归去的白衣女子,爷心里的痛。这种痛,他比任何人都能感同身受,得不到却不忍心毁灭,只能独自默默承受,强迫自己以她的快乐为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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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25
    见对方再无饮用之意,戏子倒是不以为然,端到唇边自饮。悠闲的话语淡淡吐出:“以后别再叫我庄主。你跟飞翼一样叫我戏子吧。”

    看着他享受美酒的闲适表情,淡云步显得意兴阑栅。他扭头,把目光转向幽深的丛林,不语。即便翻阅了苦无庄大半卷宗,能找到的血联盟信息也只是寥寥数笔。他承认,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只要一想到飞翼还在血联盟受苦,他的心就纠结的疼。对月饮酒,他实在做不到戏子那般慵懒惬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戏子魅惑的嗓音又在耳畔响起,这一次多了一丝不加修饰的认真:“别着急,天亮之前,黑骑会把我安插的人带来。稍安毋躁。”

    勾唇轻笑,戏子优雅起身,慢条斯理的在一旁藤椅上躺下,头枕着双臂,竟懒得盖上锦裘,闭眼,似乎就打算在这儿过夜。

    夜凉如水,单薄的领口随意敞开着,冷风直灌胸膛,可他却丝毫不觉得寒冷。淡云步默默注视,却不想袖手旁观。起身动作轻盈的替他盖上锦裘,淡淡瞥过他安详的睡颜,心中莫名的亲切感愈加浓烈。极为熟悉的感觉令他动容,难道……

    静寂的夜色下,白雾飘渺,氤氲成烟。挺秀的身影直立亭下,悠扬婉转的箫声缓缓荡漾……

    戏子果然没有食言,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黑骑便孤身前来禀报,那个藏匿在血联盟将近一年的卧底终于带来了。

    戏子睁开惺忪的睡眼,懒懒伸了个腰,显得意犹未尽。意外的发现盖在身上的锦裘,戏子一怔,不由自主的望向对面的石桌,淡云步依旧淡漠的脸上浮现一抹莞尔。

    恍然失笑,戏子想起昨晚那阵箫声,原来不是梦。

    潇洒起身,戏子走出凉亭,扶起依然单膝跪地的黑袍男子,回头笑睇淡云步,可比拟天地的尊贵让人眼前蓦地大亮:“走吧,可别让我的贵客久等了。”

    天光大亮,豪华又不失庄严的大厅里,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笔直而立,对着主椅上男人恭敬行揖,清朗的声音不卑不亢:“莫不弃拜见庄主。”

    主座上的男人眯眼灿笑,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站在戏子身畔的淡云步好奇的将那人打量了一番。只见他眉清目秀,五官端正楞角柔和,不失为清俊美男。

    “一路周车劳顿,莫兄辛苦了,坐吧。”戏子扬手召来侍女奉茶,谈笑风生般侃侃道来,“想必黑骑应该向你如实道明。那么言归正传,虽然我们三年契约尚未到期,但是血联盟提前行动却是令我始料未及。所以,莫不弃,我们交易结束。”

    听到意料之外的指示,莫不弃显然一愣,心中不由暗喜,原以为把他找来是要安排新的任务,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功成身退。他想起记忆中温婉恬静的她,微微咏起如水的微笑。

    “那么,庄主答应不弃的事……”他略有迟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戏子似笑非笑,却没有丝毫含糊他的意思,“放心,我无情承诺过的事绝对会办到。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让你有足够的能力和财力去连家堡提亲。黑骑会给你一枚令牌,你把它交给连老头子,他绝不敢拒婚,而且会如约将宝贝孙女嫁给你。”薄唇勾起一抹邪妄的笑痕,胸有成竹之色溢于言表。

    清秀眉眼立刻染上激动的亢喜,莫不弃仿佛变了个人,全身上下意气风发。他再次恭敬的行揖:“多谢庄主。”

    微微举手示意,戏子突然敛了笑容:“先别急着谢。有件事情还得由你代劳。”

    晌午的日光明媚绚烂,空气中除了花草的芳香,更有美味佳肴清香扑鼻。如蔓带萦回的廊腰处,上等楠木桌上摆了数十道山珍海味,道道精烹细调,浓浓香气直教人垂涎欲滴。

    淡云步漠然看着对面优雅用膳的男人,眉目清秀,面庞白净清爽,一身白色儒衫弱不禁风,怎么看都像个江南文弱书生。头未抬,那张酷似莫不弃的脸浮现淡雅莞尔,慢慢饮尽杯中明露,立即有侍女上前恭敬续酒。

    薄唇轻抿一口,他笑睇眼前男子,好意提醒:“别这样看着我,淡云步。你这种眼神就像盯着一只稀有怪物。”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慷慨的为他夹了块鱼肉,笑的揶揄,“这两天废寝忘食的,你倒是顶的住。可别忘了,你是人,可不是神哦!快吃吧!吃完,好上路。”

    话音刚落,淡云步脸色一冷,可一看到对面男子嘻笑的嘴脸,莫名的觉得好笑。

    “呀!瞧我,尽说些不吉利的话!”邪邪一笑,他不由端正了坐姿,一本正经的说,“其实我的意思是,大战之前最好吃饱喝足睡香,这样才能精力充沛,奋勇杀敌。你说对不对”

    他一脸笑眯眯,笑容就像阳光般和煦温暖,令淡云步恍惚产生错觉,仿佛莫不弃的形象才是真实的他。到底是因为他擅于演戏还是勤于伪装一个时辰前,他还是那个邪魅慵懒的戏子,高贵无与伦比,即便是利锥钻刻掌心的尖锐刺痛,也无法撼动他丝毫。

    他的易容术极为高超,却执意不肯鱼目混珠,非得让莫不弃为他刻上标记,血联盟成员的特殊符号,用以识别他们的身份。因为是手的部位,不易作假,所以他不敢冒险,只能承受这锥骨之痛。

    不消片刻,依然还能静坐于此谈笑用膳。

    “你要怎么做”虽然心里已经猜到分,可淡云步还是想听他亲口说明。

    戏子轻挑眉,不答反问:“我是莫不弃,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并不等对方回答,他继续笑言,“莫不弃这个人虽然够细心谨慎,但是武功不济,头脑也不够灵活。为了勘察血联盟的地形费了不少功夫,还好他足够小心没有让他们盟主发现异常。”

    垂眸略有思忖,戏子的嗓音柔和,“飞翼到底杀了他的父母,虽然跟我立下契约在先,可要他毫无二心的救人怕是强人所难。所以,我只好亲自出马。”

    对方的一惯沉默似乎已经令他习以为常,他不假思索继续道:“三年前,飞翼杀了他隐居山林的父母,当时他还是个跟飞翼年龄相仿的少年。他的父亲莫世顼曾是华山派的掌门,风间家族的灭门惨案他们夫妇涉足极深,可能因为悔恨当初的行为,他的父母没有传授他半点武功。也因此,让他亲眼目睹了那场嘶杀,确认了自己的软弱无能。此后他便发誓,定要杀了飞翼为父母报仇。只可惜他根本不是练武的料,报仇根本是痴人说梦。”

    “其实一开始我就前后安排了三人企图混进血联盟,可最后都因为身份不明而拒之门外。找到莫不弃也只是



风间26
    飞翼眯眼,微微理了下头绪,凛冽双眸蓦然一惊,“你和我的族人有仇”

    闻言,南宫焰目光陡然一冷,脸上的肆虐狂笑瞬间化成阴冷的嗤笑。他弓身直视那双同样阴冷的双眸,一字一顿,蕴了满腔怨毒:“血、海、深、仇!”

    凌乱青丝无风自舞,飞翼脸色一凛,深邃如潭的双眸闪烁着惊骇的冷芒。

    可不过转瞬之间,对面的男人收起汹涌的气势,直立起身,眸中炙烈的火光跳跃,声音却冷如寒冰,“丫头似乎很好奇啊!你不是跟苦无山庄那个毛小子交情挺好的吗怎么他没把本王的资料给你呵呵,这么多的仇人成了丫头的剑下魂,本王每天都如坐针毡,害怕丫头哪天送本王跟他们作伴儿呢!”

    轻松促狭的口吻仿佛在说笑一般。飞翼怔惊的看着他,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想渐渐浮出水面。

    南宫焰随意的坐在石墩上,诡异的笑容妖魅如同来自地狱,“没关系,本王驰骋沙场的时候,苦无山庄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既然丫头好奇,本王就给你讲一讲当年那场腥风血雨的源头吧!”他笑睇眼前冷冷直视自己的少女,一副长谈的架势,“楚天阔这个人想必丫头不陌生吧上一任的武林盟主,据说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飞翼冷笑,有些事情似乎已经了然,“王爷这部棋下得真是妙,不论用子还是布阵都精准巧妙。王爷运筹帷幄,我的族人根本不堪一击。”

    “不不不不!”南宫焰笑意盈盈打断她的话,“你的族人可厉害了,尤其是你那个舅舅风间无涯,十几年前风靡整个北武林的盖世枭雄,为了除掉他可是费了本王不少功夫。”

    风间无涯飞翼大惊失色,她什么时候多了个舅舅

    南宫焰突然诡秘一笑,伸手凌空一抓,唇边嗜血的笑容凝固,他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可惜了,如今他只剩下一缕孤魂,再也斗不了本王了。生平第一个对手被囚禁在本王精心设计的囚室里,从一代枭雄沦为本王泄愤的工具。”

    他陡然厉笑,“本王把他千刀万剐,一刀一刀。他痛不欲生,本王偏不让他死。他对本王所作的一切,本王要让他千倍万倍的偿还。不论是他的爱人还是亲人,他们通通都得死……哈哈哈哈…”

    飞翼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个男人,令她不由的脊背发凉。楚天阔只是一枚棋子,真正毁灭风间家族的罪魁祸首是南宫焰。所有的人或多或少是为了得到风间家族的利益,可是南宫焰不同,他要的是风间族人的命。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掉进了南宫焰精心策划的阴谋里,抓住她,再放出消息,只是为了引来更多残存的风间族人,然后一网打尽。

    该死!她快支撑不住了。胸口尖锐的钝痛猛然侵袭,腥红的双目几呼要喷出火来。她惊恐的望着这间囚室,耳边仿佛传来撕心裂肺的喑喊,歇斯底里,宛如地狱魔音。

    南宫焰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冷眼注视着地上痛苦蜷缩的少女,突然幽幽一叹:“丫头,好好享受七情花的滋味吧!本王承受过的,总要有人来还。纵容了你这么多年全是看在璃儿份上。小孩子嘛!任性贪玩在所难免。我这个做父王的,也该收收她的性子了。等过了十月十五,风间这个姓氏,将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你和你的族人只能在地下相会了。”

    冷冷嗤笑,他睥睨她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哼!你留不住才子的,因为你根本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立在门口的火红身影顿了顿,接着传来一声无所谓的轻笑,南宫焰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走得潇洒从容。

    据传言,神秘的血联盟就坐落在临近东海的盐镇上,这里的商贩大多经销食盐,大大小小的盐店数不胜数。转悠了大半天的慕容叁垮着俊脸,连路边美女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重重叹了口气,慕容叁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进了蓬莱客栈。

    二楼的客房气氛很凝重,原野负手在门口来回踱步,满脸的焦急烦躁。八仙桌旁,源水影聚精会神的翻看着医书,俊眸流转,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直到门吱呀一声,慕容叁满脸疲惫之色的走了进来,完全无视两双探寻的目光,兀自朝一瘫,又重重叹了口气,懒洋洋的说:“都别问了,血联盟根本就不在镇上。这里的房屋大多都是朴素的四合院,要藏匿这么大一个组织谈何容易啊!”

    原野皱眉,道出心中疑虑,“会不会是藏在海中某个岛上”

    源水影猛地合上医书,正色道:“东海有仙岛,方丈、蓬莱和瀛州。只是它们离此数远千里,可能性不大。”

    借着原野的力,慕容叁慢吞吞的坐起来,璀璨的眸光一闪,“先别乱猜。今天是十月初十,离祭祀大典没有几天了,血联盟的成员应该也来的差不多了。与其盲目的找,不如多注意客栈里的人。说不定其中就有血联盟的人。”

    蓬莱客栈是盐镇最大的客栈,这里的当家叫水玲珑,一个二十出头的美艳女子。有人说她一袭蓝纱罗裙,柔弱无骨翩翩若仙,定是那蓬莱山上的仙人下凡,亦有人说,她出水妖娆,清丽不可方物,定是那东海龙宫的美人仙鱼。

    相比这些妖言神论,更多人更侧重相信水玲珑是鬼才戏爷的人。那个男人天赋鬼才,俊美的不可思议,身边的美人多如繁星,就是多个水玲珑也不稀奇。

    晌午时分,客栈里人声鼎沸,商贾贵胄,江湖侠士齐聚一堂。生意比起昨日更加兴隆,来回奔走的侍者忙的不亦乐乎。

    一个扛着巨斧,满脸胡渣,体态威猛的大汉在二楼的阶梯前停下来,目光如炬的把大厅里的人逐个大约扫了个遍,粗眉一挑,似乎找到了什么猎物。嘿嘿笑着,人已经昂首阔步的走了下来。身后白发苍苍的老者一面抚着胡须一面跟着走了下来。

    刚下楼就撞上店小二,大汉不管不顾,拎着店小二就往柜台走,粗鲁叫嚣:“喂!掌柜的!给老子二两白酒三斤牛肉!海鲜的通通不要啊!”

    掌柜老头连连称是,店小二却垮着脸叫苦:“客官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高朋满座,客官不如回房中……”

    话没说完就遭到一个暴栗,大汉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大手一指,暴怒道:“放屁!那小子不是一个人坐吗大爷我就爱热闹!怎么着啊”

    话音刚落,一个柔媚婉约的声音从容的接过话茬,“大爷当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二人蓦然回首,顿时呆住。只见雕栏玉砌的台阶上,蓝衣女子飘然而至。玲珑身段曼妙绝伦,轻雾薄纱自肘间缠绵曳地,肤若凝脂满面桃花旖旎清艳,水眸含笑,佳人轻启粉唇,美妙音韵动人心魄,“二位,且随玲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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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27
    眼前是波澜壮阔浩瀚飘渺的大海,波光熠熠的海面一望无际。已是黄昏十分,如血的残阳从西方折射而下,将土丘上的人和马儿镀上一层金色的光环,与那漫无边际的大海璀璨同辉。白色的衣袂在风中凌乱起舞,略显清瘦的身躯挺然坐于马背,再大的朔风也撼动不了他丝毫。

    不远处的树林里,满脸胡渣的脑袋探了又探,眉头纠结的聚拢,有点摸不着头脑。“奇怪!这家伙都看海看了一个多时辰了,这海有那么好看吗”

    身后的白发老头哭笑不得,想不到一路跟踪莫不弃而来,竟然只是……陪他看海

    “咕噜!”

    闻声,威武大汉猛然回头,一时两人大眼瞪小眼,只听“咕噜、咕噜噜”,颇有节奏的声。老头突然捂住肚子,讪讪一笑,“要不,咱回去吧”

    大汉眼皮一翻,极其不屑的瞟了他一眼,疾言厉色道:“兄弟,不是我说你。吃饭这种事情要自己解决好。我们不是出来旅游是要办正事的,难道你要等到十月十五亲眼看着飞翼被他们弄死”

    话落,老头知趣的埋下头。他怎么可能忘记此番来东海的目的呢明知道身边这个损友是异想天开以卵击石,也不得不舍命陪君子。仿佛只要找到了血联盟真的就能把飞翼救出来似的。

    大汉摇头,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又将目光转移到莫不弃身上。时间静静流逝,当夕阳最后一抹余辉惨淡消失,大汉十分应景的打了个哈欠,眯起的双眼突然一瞪,他将身后的老头一把拽到边上。

    目光汇集之处,海水顷刻泛滥澎湃,一层层大浪汹涌,大片的沙滩被海水浸没。不一会儿,海面陡然升起一面巨大的水墙,带着铺天卷地的惊涛骇浪猛然逼向沙滩,凛冽的朔风直灌丛林,震耳欲聋的海啸犹如近在咫尺的惊魂雷电。

    惊怖一瞬,莫不弃没有慌乱逃去,而是毅然挥鞭直冲向层层啸浪中的血盆大口,眨眼功夫便被海水吞没殆尽。

    伸直的手指哆哆嗦嗦,大汉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他……他疯了!”

    话落,朔风渐止,声平浪静,仿佛刚刚的凶猛之景只是一场幻觉。

    半晌,老头幽幽的道了句:“是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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