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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广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者J

    单金生点头道:“你很聪明,你若不想杀我,或许我会跟你交朋友,你猜得很对,他们知道我武功全失,所以想要夺权,阚无畏拉拢了金牛帮一半的堂主舵主,如果继续放任他下去,用不了多久金牛帮便姓阚了。”

    裴镜云问道:“那么阎飞呢”

    单金生道:“阎飞曾与我一同出生入死多年,我与他简直比亲兄弟还亲,可他却还是背叛了我,他与阚无畏达成了同盟,打算与我为敌,所以我不得不杀了他。”

    裴镜云笑道:“当年你背叛了天元会,现在你却被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人给背叛了,果然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单金生瞪着他,一言不发。

    裴镜云咳嗽了几声,问道:“既然你武功尽失,身子也越来越弱,那你又是如何瞒过众人的”

    单金生瞥了他一眼,轻笑道:“世人只知我单金生,却不知我还有一个弟弟,他虽没什么习武天分,外形却与我极为相似,只需稍加化妆便能骗过外人。”

    裴镜云点头道:“而你单金生贵为金牛帮帮主,晋阳城首富,又有谁敢于你动手呢你弟弟伪装成你的样子,而你则在幕后操控,一前一后,一明一暗,的确不会被外人发现。”

    单金生问道:“还有什么话要说”

    裴镜云道:“天山派的几人呢也是你找来的吧但高铮身为天山派首徒,又怎会为了一个白玉鬼工球铤而走险,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单金生道:“高铮早在三个月前就因妄图篡夺掌门之位而被逐出了师门,只不过天山派地处西夏,又不时常在江湖走动,因此知道他被逐出师门的人很少,而我便特意派人放消息给他,告诉他白玉鬼工球的消息,为了引他上钩,也花费了我不少力气。”

    裴镜云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这一切便都能说得通了。”

    单金生拾起天山派弟子的断剑,指着裴镜云说道:“话已说完,未免你太过痛苦,我送你上路吧!虽然我内力全失,但杀人依旧很利落,保证没有痛苦。”

    裴镜云突然大笑起来,边笑边从地上站起,声音清亮,苍白的脸色也瞬间恢复了红润,哪里像一个重伤濒死之人。

    紧接着倒在不远处的崔晗也站了起来,只见他将胸前的三根细针扫掉,又从衣服里拿出一块凹了三个小洞的护心镜。

    单金生大吃一惊,连连后退道:“你,你,你们,你们居然......居然没事......”他已惊到说话都不利索。

    裴镜云道:“倒也不是没事,只不过没伤得那样严重罢了。”

    崔晗走过来,将护心镜扔在单金生脚下道:“行走江湖又怎能不带些防身的东西”

    裴镜云笑道:“你可知我是从何时怀疑你的”

    单金生咬着牙,恨恨道:“何时”

    裴镜云道:“一个不会武功的山野汉子又怎能从两个高手的手里将鬼工球撞落地面虽然你没了内力,但步法却依旧不俗。”

    单金生叹道:“机关算尽,却终是棋差一招。”

    裴镜云道:“何止棋差一招你不该向我表明身份的,还将这些事情一一对我解释了清楚,其实我只是怀疑你假装不会武功而已,根本没料到你就是单金生。”

    单金生后悔不迭,却也不打算就此束手待毙,只见他突然朝身旁的金凤儿发难,一把将她拉到身前,并将断剑架在她那雪白修长的颈子上。

    裴镜云道:“她是你的人,难道你认为我们会为了就她而放过你”

    单金生道:“会,你们会。”他将剑锋轻转,在金凤儿的颈子上割出一道血痕。

    金凤儿将眼睛闭上,一滴泪便从眼角滑下。

    崔晗道:“你本是河东的英雄,不该拿女人作为要挟。”

    单金生道:“正因为河东百姓需要我,所以我不能死,而我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

    崔晗道:“既然如此,我现在便取走你输给我的东西。”

    剑光乍现,犹如贯日白虹;剑啸清越,仿若游龙长吟。

    断剑落地,雪上洒下一片殷红。

    金凤儿将眼睁开,凝望着单金生的尸体,已流不出泪。

    裴镜云指着单金生的尸体说道:“他已死了,你也可以走了。”

    金凤儿转过身来,一脸的茫然与无助道:“我又该去哪”

    裴镜云道:“该去哪便去哪。”

    金凤儿摇头道:“我已无处可去了。”

    裴镜云道:




第一章:黄金
    腊月十九,大雪纷飞,天寒地冻。

    屋外的风雪还在呼啸,炉子里的火也烧得正旺。

    太阳刚落山,正是酒馆里最热闹的时候,酒馆里的伙计忙得不可开交,不停地来往于后厨与厅堂之间。

    正当客人们喝得正开心的时候,酒馆的门突然开了,风雪从门外倒灌进来,炉子里的火晃了几下,然后一个穿着狐皮大氅的英俊年轻人走了进来。

    酒馆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伙计赶紧跑过去将门关了,带着他去到角落里早已留好的一张桌前,又迅速搬来了一个烧得正旺的炉子,就连酒菜上得也比别人要快许多。

    年轻人名叫覃康,在孟州一带,就算没见过他本人,却也一定听过他的名字。

    他坐在桌边喝着酒,眉宇间带着忧郁,好似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以至于拿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整个人一动不动,却又好似一张画,一座雕塑,如同一件迷人的艺术品,散发着令人挪不开眼的魅力。

    过了许久,覃康叹了口气,将杯里的酒一口喝光,他将酒杯轻轻放在桌面上,像是终于完成了某件困难的事情一般,然后将身子向后靠了靠,让自己离炉火更近一些。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又开了,走进来的依旧是个年轻人,他抖了抖身上的雪,用略带迷离的眼神朝酒馆里张望着。

    覃康回头对门前的年轻人挥手道:“钟恒,我在这里。”

    钟恒走到覃康身旁坐下,连续喝了三杯温热的酒,然后将手几乎贴到炉子上,边烤火边说道:“外面的雪真是大得要命。”

    覃康打了个哈欠道:“你也知道雪下得很大,却还是把我叫了出来,究竟有什么事。”

    钟恒望了一眼四周的酒客,然后凑到覃康身旁低声道:“我发现了好东西,待会带你去看。”

    覃康皱眉道:“外面的雪这么大,还要带我去看什么东西能不能明天再看”

    钟恒道:“你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常去的城郊破庙”

    覃康想了想说道:“记得,那里面有一座一丈多高的泥塑佛像,我们常借由它爬上屋顶,然后跳到对面的大树上。”

    钟恒点道:“就是那里。”

    覃康问道:“那里四面透风,又有什么好看”

    钟恒道:“我时常在那里练武,但昨天去时却发现庙里的佛像好似移动过,疑惑下便四处查看,竟发现佛像的背面缺了一小块,我伸手进去摸到了一个机关,轻轻一按之后那佛像便挪开,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道。”

    覃康道:“也就只有你敢到处乱摸乱闯了,那暗道后面有什么”

    钟恒将声音又压低了些,凑在覃康耳边用气声说道:“黄金,满满当当的黄金!”

    覃康惊讶得坐直身子,小声问道:“有多少”

    钟恒清了清嗓子,说道:“整整一百口大箱子,全都装满了,你说有多少”

    覃康瞪大了眼睛,惊叹道:“我的天!”

    一口三尺多长,两尺高与宽的箱子能装多少东西

    一个人十斗米二十匹布又或是一百枚金锭

    试问谁又能面对着一百口装了一百枚金锭的箱子而无动于衷

    覃康的家世富贵,从不缺钱,但当他举着火把来到破庙的地下时,却还是激动得连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从未见过这么多黄金堆在一起,那些黄金在火光下闪出的光芒,令他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从箱子里拿出一锭马蹄金用力咬了一下,沉甸甸的重量与金锭上的牙印都表示这是纯度极高的黄金。

    钟恒激动道:“全都是黄金,每一口箱子里都有一百枚金锭,每一枚金锭上都印着一百两,所以这每一口箱子里的黄金都价值万两,一百个一万两是多少”

    覃康用力咽了咽口水,说道:“一百万两......”

    钟恒大笑道:“哈哈哈!我们发财了!”

    覃康不敢再继续望着那些黄金,转身走向地面,回到四面透风的破庙里,不禁有种徘徊在现实与梦境之间的错觉,他忍不住在手臂上拧了一把,火辣的疼痛感明白的告诉他,这并不是梦。

    钟恒从暗道里走出来,叉着腰问道:“你怎么了”

    覃康叹气道:“我从未见过这么多金子,虽然我很想要,却可惜这些金子并不是我们的。”

    钟恒撇了撇嘴,说道:“怎么不是我们的我发现了,然后告诉了你,待我们将这些金子取走,就绝对是我们的了!”

    覃康皱眉问道:“你先发现佛像有移动过的痕迹,接着才发现了机关,再然后才发现了暗道与那些金子,对吗”

    钟恒点头道:“对。”

    覃康道:“这就说明这些金子的主人在不久之前曾来过,如果我们取走了这些金子,它们的主人下次来时却发现匿藏点空空如也又会怎样”

    钟恒道:“如果我是金子的主人我绝对会暴跳如雷,除非偷金子的贼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金子运走,不留下一丝痕迹让我查到,不然我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调查究竟是谁偷了我的金子,然后会不择手段的将金子取回来,最后再把偷金子的贼杀了泄愤!”

    覃康道:“你有办法不留下一丝痕迹,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金子运走吗”

    钟恒耸了耸肩膀,摇头道:“没办法。”

    覃康



第二章:老王烩面
    老王在孟州城大街的夜市上有个烩面摊子,已开了有十二个年头,老王也从一个青年成为了如今的壮年汉子。

    烩面的分量与味道很不错,而老王又是个勤恳的人,一年到头除了过年与寒食节的几天之外,皆雨雪无阻的经营着摊子,再加上他总是笑脸迎人,所以生意向来很好。

    即便是在这样风雪交加的夜晚,也还有三五个客人在老王的摊子里吃东西。

    二更过半,因风雪的缘故夜市里已没什么人了。老王坐在炉前打起哈欠,想着这般寒冷的天气应是不会再有人来了,等桌面上的几位客人吃完之后便将摊子收了,早些回去休息。

    就在这时,老王看到钟恒从街头奔来,他便露出了笑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而对方也正好来到了他的摊子。

    钟恒喘着大气,表情显得痛苦,用一种接近哭腔的声音急匆匆道:“老王,来一碗烩面,要快!”

    老王打量了钟恒一眼,问道:“今天怎的就你一人来了康哥儿呢”说话时已将面下了锅。

    钟恒没有回答,只是向后退了几步坐在离自己最近的凳子上,双拳紧握,两只脚不停上下抖动。

    面很快就端了上来,钟恒二话不说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也不管这面有多烫,就像是一个饿了几天的人,只想尽快把食物吃掉。

    面太烫,已在钟恒嘴上烫出一个泡,但他却没有停止动作,又因吃得太急,被呛了一口,忍不住咳嗽起来,连眼泪都咳得涌出来,桌子也被他胡乱挥动的手脚弄翻,连带自己与别人的面全都洒在地上。

    老王赶紧跑过来向那个正好与钟恒同桌的客人鞠躬道:“抱歉抱歉,还请客官不要生气,我替这小子道歉。”

    钟恒突然从凳子上猛地跳起来,朝着他所来的方向狂奔,眨眼间就到了街口,再一晃眼便没了踪影。

    他发疯似的朝前奔跑着,用尽了全身力气,跑出这辈子最快的速度,仿若一支弩箭,穿透怒风,摧破大雪,不达目的地决不停下。

    当钟恒重新回到城郊的破庙之后,不禁愣在原地,庙里没有半个人影,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甚至连脚印都没有,仿佛今晚从未有人来过。

    庙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钟恒迅速跳了出去,看到一个背着黑色箱笼,身穿白色毛裘大衣的年轻文士,正站在雪中眯着眼睛微笑。

    钟恒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对方道:“我叫做裴镜云,是个游走江湖的闲人。”

    钟恒道:“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裴镜云道:“我从夜市里一路跟着你过来,只因你一心只想着别的事情,所以才未发现我。”

    钟恒已经没有耐心,说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若是不说个清楚,可就别怪我动手了。”

    裴镜云拎起衣角道:“你将烩面摊的桌子掀翻,汤汁不偏不倚正好洒在了我的衣服上,所以我便追过来讨个说法。”只见他的大衣上沾了一片油黄的汤渍,在白色的毛裘上显得格外扎眼。

    钟恒从怀里掏出钱袋扔在地上道:“这些钱应该够赔了,你现在可以走了。”说话时不停用眼角余光的瞟着破庙。

    裴镜云没有去捡钱袋,只是看向破庙说道:“你神色不太对劲,想来是遇上了什么要紧事。”

    钟恒否认:“我什么事也没有,你拿着钱离开便是。”不自觉向旁边挪了一步,挡住身后的破庙。

    裴镜云微笑了一下,向后退了几步消失在大雪中。

    钟恒没有心思去理他,赶紧转身返回破庙,但当他再次踏入庙内时,却见裴镜云已从对面那堵墙的大洞走了进来,正望着他微笑。

    钟恒皱眉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裴镜云笑道:“庙里有佛像,我只不过想进来拜拜而已。”

    钟恒道:“拜完了么”

    裴镜云摇头道:“现在我又不想拜了。”

    钟恒突然出手,直直一拳打向裴镜云的下巴,没有任何的掩饰,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将拳头握紧,猛地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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