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刘兰芝
古旧铜门“吱呀”一声,打开郑苹面前的路。玄烈昊站在门边,有点尴尬的解释:“好久没回来,门都生锈了。本来打算让人上点油,要不明天你选一下式样,我们把门换了”
他望着她,像是很自然的征询老婆意见的老实丈夫。她缓缓抬步进去:“玄先生倒是处处有行宫,不知道这里,养的是第几位夫人”
“胡说八道。”玄烈昊微摇头,像有点神思恍惚:“我和你说过的,木棉花开遍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乡。我在这里出生并长大,好久没有回来。”他低头,有一丝落寞:“我曾经想过,世界那么大,你偏偏选择这里落脚,是因为,这里是我的家乡。”
“玄先生,你想多了!”
郑苹才踏进大门几步,木棉花瓣坠落她的肩头,她便开始听到哭闹声。哭声渐行渐近,清晰得揪心揪肺。
“贝贝,小公主,姑奶奶,冬姐姐求你了,你吃一口吧……”
“呜呜呜,我要妈米,妈米答应过今晚给贝……呃,煮大餐……呜呜呜,我要妈米。”
……
郑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刚转出木棉花遮盖的枝头,老树盘踞的尽头深处,跑出一个圆圆胖胖的身子,童声欢欣却嘶哑:“阿爸,阿爸……”抽抽嗒嗒的话声要断未断:“冬姐姐……坏,呃……她说:妈米不会给贝贝煮饭饭。妈米……”
扑的一下胖胖的小手便圈住了郑苹的小腿,圈得那样的紧。明明是极欢欣地蹦跳,仰着的小脸却还挂着闪闪晶莹的泪珠儿:“妈米,妈米,坏妈米……”
是的,我是坏妈米。这世上,没有比我更坏的妈米了。她弯下腰,一把将贝贝抱到胸前,极沉极让人满足的重量,结实的把幸福坠在她的心头。
双手把女儿高举过头,幽暗月色下女儿的脸庞像珍珠一样透明,眼圈周围却又红又肿,大大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线的眯着。
“贝贝……”她把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头枕着女儿小小的肩,想要坚强一点,却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第一次,2年7个月,她第一次以一个母亲的心情去拥抱自己的孩子。10月怀胎之苦,产时撕心裂肺的痛,后来那忍而不发的爱,弃而不舍的愧,漫长年月里被强行压抑起来的母性,在这一刻如一个被饥饿折磨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向她狠狠的噬咬起来。
那些曾经历过的苦,现在还感受着的痛,似乎都已变得微不足道。眼前所有的风景,木棉花、芒果树、白槐,包括那走近老宅大屋的石阶路,都没有在她的眼睛里落下半分影像。她的心,只有女儿,她的宝贝儿!
“妈米,不哭,不哭。”
“嗯,妈米……不哭。”
“吧嗒”的一下极轻的亲吻,贝贝像个解语的天使,双手搂住她的颈,脸宠重重的蹭着她颈后,可怜又可爱:“贝贝肚饿。”
玄烈昊倚在芒果树下很久,眼前女人抱着他们的女儿泣不成声。这一幕,他曾经无数次臆想,却不敢相信有一天,它真的会到来。他不是个爱做梦的人,即使是梦境,好像也遗留现实里的几分清醒。由他算计量度过的事,从未出过差错。
唯独是这一次,一段猝不及防的感情,一个开始并不期待的生命,就这样,把他精心计算的人生,在天边画出一道血色的彩虹。
玄烈云曾明明白白的问过他:“有没有后悔”
他微黯,却淡淡摇头。如果说,算计郑苹的肾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罪孽,可是,毕竟是这罪孽把她带到他的生命中来。
很早以前,他就明白,月有阴晴,人生必有亏欠。
5年前,父亲抚着突发心肌梗塞的胸口指着他的脸悲不自胜:“你这个忤逆子……你,你,你……”那天父亲的手就那样无力的垂下,前一分钟还与他针锋相对,下一分钟倒在他的怀里便已回天乏术。父亲最后揪着他的胸口,恶狠狠的表情却终是流出混浊的泪:“小昊,爸爸为你骄傲。”
玄清岚用他自己独特的锻炼方式,把玄烈昊教育成他想要的样子。一个冷酷无情而又机敏睿智的大男人。
他在死亡的那一刻,才欣赏的说:“爸爸为你而骄傲。”
而玄烈昊,是从来都不知道,父亲也曾为自己骄傲。起码在他10岁那一年开始,父亲把外面情妇生下的儿子带进玄家,让玄烈铭认祖归宗。玄烈昊和母亲从大屋中搬了出来,住进后面的那幢小楼,他这个玄家大少爷,便没发现自己曾经让
第94章 黯然
是的,宝贝很乖,宝贝很听话。是妈米不好,是妈米不听话。可是,我心底的痛,有谁可明白
郑苹摸着贝贝的头发,木然的瞪着床上黯然若失的玄烈昊。他慢慢坐起来,伸手想抱贝贝,贝贝怯怯的:“阿爸,我和妈米睡。”
“嗯。”他不情不愿,但还是慢慢踱近门边,回过头来,郑苹的背影僵硬而冷漠。有那么一瞬,他很难过,沉着脸望着女儿。女儿却从妈米的大腿边伸出半个头来,向他作了个鬼脸,得意的笑。
他的心忽然憋得像是闭了气,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害怕。也许,真的会有一天,年华渐逝的某一天,他会失去她,和她!
他一直处心积虑的把贝贝带到苹苹的生命中来,因为他明白,贝贝已是他唯一的武器。他试图构筑一个美妙动人的三口之家的画卷,平复她心灵里沉淀的伤,让她重新绽开笑颜。
她会为了他,再次微笑,在那红艳漫天的木棉花下。
他望着女儿的眼神渐渐可怜,贝贝觉得自己的眼泪被阿爸惹得很辛苦。她迟疑的走了几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爸爸,另一只手却还是死死的扯着妈米:“阿爸……”
他刚开始微笑,苹苹头也不回:“我听贝贝说,你有锁匙”
“阿爸,把锁匙交出来!”贝贝很严肃的像是下命令。他瞪她一眼,她吓得低着头,却还是伸出手,声音像针尖落地一样细:“阿爸……”
恍惚是两个很熟悉的声音,男人宠溺,女孩俏皮。
“阿爸,我这边好看。”
“我这边更好看。”
“妈米又香又滑。”
“哼,妈米又香又滑,阿爸难道不知道”
“啊你又没有和妈米睡觉觉。”
男人语音已带着甜蜜的笑意:“我没和你妈米睡觉觉,会有你”
女孩子好惊奇啊:“啊,你和我妈米睡觉觉我不知道啊……”
郑苹努力的张开眼睛,亮亮的早晨、微凉的风,眼前两个人半趴在她躺着的床上,男人在左,女孩在右。他们同样的以手掌叉着下巴,定定的凝视她,轻轻的说话,密密的眨眼睛……
他们这是趴着,一左一右的研究她的睡相吗还顺便表扬了一下
郑苹微叹气,又做梦。难得这个梦很甜蜜,好想再多睡一会儿。她疲倦的眼皮又往下坠,想要重新闭上眼睛,眼前光影幢幢,那胖乎乎的手捉住她的手臂:“贪睡猪,妈米是个贪睡猪……”
“贝贝,别吵,让妈米再睡一会儿。”男人把女孩子的手扯开,却又忍不住以大手掌轻轻的抚她的脸:“嗯,你再睡会儿,贝贝,下去找冬姐姐……”
世界突然又变得很安静,长手臂把她圈在怀,短短的须根刺着她的脸,唇边有他的热度,他暗哑的嗓子:“苹苹,我不敢相信,我们居然还有这一天……”
她也不相信,所以,她终于醒了,终于发现,周遭的一切竟然不是梦。大眼睛望见高阔的天花板,前面的高墙上是一家三口的美妙画卷。身边有他的淡淡男儿香,他的脸仍旧贴着她的脸,黑头发微乱,胸膛略显激动的起伏着,还在喃喃自语:“这么久,我抱着贝贝一起找你,找了这么久……贝贝会叫我阿爸,会指着你的相片喊妈米,你还是不回来。阿风说我:从前你被人绑架,丢在走私船漂了6天7夜,
3年回不了国,差点客死异乡……也没见你这么颓废过。”
郑苹现在才明白,鳄鱼原来真的会流泪的,鳄鱼的眼泪原来也是晶莹剔透的,透明的落在她的颈,再滑到身侧的枕头上,眼泪还粘着他温温的热度。
“玄先生,你明知我早就醒了,所以,就故意想个故事,弄个人物来搏同情啊。呵呵,一早起床,听到这么揪心的,你是嫌我这心烂得还不够透吗”
他攸地抬起脸,望清她冷笑的唇角。她那抹冷笑像极了他自己,唇边向着右侧轻扯,眼神带着不屑和冷洌微微一瞥。他长叹气,指尖往她挑起的眉心按,按了一下又一下:“郑苹,不要学我。”
“什么”她迷惘的眸子被重重的亲了一口,眼睫毛处像有他湿湿的泪影,他鼻子贴着她的鼻子,眼眸子闪亮俏皮,居然学着贝贝一样托着她的脸撒娇:“嗯,坏妈米……”
她呆愣的实在不知如何给反应。他的唇却滑了下来,舌尖在她的唇周流连:“我真的很想你!”
静谧无声的早晨,温暖舒适的被褥,又香又滑的她。她的拒绝,却点起他负疚的激情……她颤抖的身体于他从来就是最香最醇的酒,未经浅尝,便已迷醉。
恍如他们的第一次,他从没计划过要占有她的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掠夺了她的贞操。
“我,没后悔过,苹苹!”
“我后悔,玄烈昊,放开我。”郑苹死命的拍打他的背,再用力推他紧贴的胸膛,可是,他像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更像一块磁铁,让她不由自主的成为他的附着物。
他颤抖的手轻轻的抚上她腰间的疤痕,那条长长的伤痕触目惊心,像一条瘫软的虫子一样蜿蜒在她的细腰。他汹涌澎湃的激情刹时被浇得彻彻底底。
“玄烈昊,你还想怎么样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她挣脱他钳制自己的手掌,用力的捶他,他眼里的阴影渐浓,却更深的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她惊惶失措、心酸欲绝的推拒,让他负疚的热情有点慌不择路。他从前并不曾刻意的取悦过她,皆因他明白她爱他,所以不管他如何做,于她都是甘霖。
从前种种浮云过,她的身体即使仍旧冷淡僵硬,但她终究还是回到他的身边。
苹苹,我想你,没有一天不想你。
“阿爸……”小圆脸压着胖胖的小手趴在床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又迷惘又好奇:“阿爸,妈米的舌头好好吃么”
“贝贝……”冬姐姐又羞又气又好笑的惊呼声,一把蒙着贝贝的眼睛,另一手拖着小肥糕就往外走,还一边道歉:“先生,你们慢慢做……我……”
唉,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这年头,做佣人不容易啊。
贝贝又气又急的撒娇声响在走廊:“我不走,我要抱我妈米。阿爸……”
冬姐姐咪着嘴笑:“贝贝,你看见阿爸吃的是舌头”
“嗯。”贝贝突然好恐慌:“冬姐姐你说过:吃人的是妖怪。阿爸是妖怪呜呜呜……”
“……”
本就久别重逢,技术难免生疏,又被宝贝女儿吓了一吓,玄烈昊一张俊脸红得彻底,厚起脸皮侧脸看苹苹,脸上却结结实实的被盖了一巴掌,苹苹提着被角,顺手把抱枕向他掷过来:“滚,玄烈昊,你给我滚……”
他被赶着滚出了房间,房门“砰”的一声被关死,门边小贝贝撑着肥腰,扁着嘴巴,心痛欲绝的表情:“阿爸,你把妈米吃哪里去了”
“呜呜呜”的小手来摸阿爸的肚子:“妈米,妈米,可怜的妈米……”
“……”
玄烈昊听得房间里面传出轻微的啜泣声,又被女儿一番胡搅,顿时头大,抱起贝贝,捏捏她的胖圆脸:“谁说阿爸把妈米吃了阿爸又不是妖怪。快叫妈米……”
“妈米……”贝贝甜甜的声音刚起,门应声而开,郑苹出来,把贝贝抢到怀里抱着,却不说话,脸上一副平淡,看不出喜怒。
贝贝却伸手反复的抚摸妈米那红红的嘴唇:“妈米,可惜了,痛不痛”
真是气死了。郑苹昨晚本就打定主意,若无其事的陪女儿一夜,再来个云淡风轻的告别,大清早的,却活活被这一对活宝气到半死。
阳光斜斜的照在郑苹的头顶,艳红的木棉花一朵朵从头顶飞扬坠下。大院子里,贝贝与今早来到的玄烈云玩闹。
小肥糕跑在前面,阿清跟在后面,作出老鹰捉小鸡的姿势,贝贝吓得“呱呱”的叫,胖身子向侧边闪,哈,倒在从侧边闪出的玄烈云的怀里。
健硕的玄烈云把贝贝提在手里悬空挂着,她在半空中小腿拼命的晃,挣不开束缚,又气又恼的撒娇:“阿爸,救我,救贝贝啊……”
玄烈云眯着眼睛,哑声哑气的:“叫风哥哥。”
“风嘟嘟……”
“喂,说了几百遍了,是风哥哥,不是风叔叔。”
“风嘟嘟、风嘟嘟、风嘟嘟……”玄烈云似是很认真的生气,不像开玩笑的凶她:“敢笑风哥哥老哼,打屁屁……”
他作势很重的打她的小屁屁,手到了贝贝的身子却只是浅浅一摸,但贝贝却嚎叫:“公安嘟嘟救命啊,抓坏人啊……”
阿清揶揄贝贝:“贝贝,你要叫公安姐姐救命啊。”
“啊为什么”贝贝晃着小腿睁着迷惘的眼:“公安姐姐厉害一点”
阿清笑弯了腰:“因为风嘟嘟喜欢公安姐姐,他最怕公安姐姐。”
“啊……”贝贝尖叫声起,只见她已被玄烈云挟在胳膊肘下,一股风也似的追打阿清……
听着女儿天真清脆的笑声,郑苹的笑意凝在眼眸,心里却有最沉重的悲哀浮上来。
玄烈昊,你有金钱有地位、有女儿有兄弟,还有健康的身体。可是,我呢
我什么都没有。你把曾经属于我的美好的一切都无情的夺走,包括那颗开朗明媚的心,都由你亲手扼杀。
“玄烈昊,到底是为什么我身处地狱活得卑贱,你却能只手遮天,应有尽有”
玄烈昊向着玄烈云的方向扔了个苹果,直直的砸在阿清头顶上,他大声的嚷:“你两个粗人,别教坏我贝贝。”他转向木棉树下的郑苹,随手帮她扫去肩头上落下的花瓣:“风大,回屋里坐。”
“我走了。”她转身,被他迅速的扯住:“你答应了和贝贝吃午餐的。”
“我看,不用了。”她低头,语音冰冷:“贝贝不用我,也过得很快活。”
“你是妈妈。”
“嗯,谢谢你,把女儿照顾得这么好。也希望你能一直让她快活。把房间里那张相片撤了,长大一点,让她忘了我。”
“苹苹……”他伸手去拉她,想把她扯进怀抱里,紧紧的呵着,想抚平她眼角那层绝望的冰凉。
她却仰头望着满地的木棉花屑:“你说得对。你像木棉花一样,就连坠落都分外豪气,花不枯萎,不褪色,因为你太强大。2年多来,我对自己说:输给你这样的男人,我活该,也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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