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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卒斩天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三青色

    “没有就是没有,管你有没有说完。”红裙少女不讲理道,“想要本姑娘的物什,先活着回来再说。”

    “阿弥陀佛。是在下唐突了。姑娘勿怪。”大和尚致歉道,转而问道“和尚即将远行,不知能否有幸求得姑娘一曲佳音为在下送行。”

    “本姑娘五音不全,你想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吗”红裙少女不悦道。

    “那便罢了。”大和尚道,“千言万语终有离别时,姑娘保重,和尚定活着回来。”

    “你”红裙少女想要挽留,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若不知道大和尚的身份,她或许还会试着挽留一下,可知道大和尚的身份后,她认为大和尚是想乘此乱世建功立业,挣一份远大前程。

    男儿志在四方,理应如此,只是

    “活着回来。”红裙少女最终吐出四个字。

    “和尚去也。”大和尚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红裙少女看着大和尚远去的背影,映在干裂的黄土地上,显得格外苍凉与悲壮。

    此一去,九死一生。

    红裙少女手里没有剑,于是她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当做剑,然后轻展身姿舞了起来。

    “天也苍苍,地也茫茫。问我儿郎,何处是家乡”

    “路也遥遥,人也惶惶。问我儿郎,魂归何处兮”

    宛转悠扬的歌声从红裙少女嘴里传了出来,几许苍凉,几许悲愁,听得人心中难过。

    忽地曲调一转,几许铿锵,几许豪情,听得人热血上涌。

    “战鼓擂擂,号角铮铮。告我亲人,脚下即是家。”

    “怒浪滔滔,杀声震震。告我亲人,魂归心安处。”

    “金戈铁马,百战沙场。”

    “扬我战刀,保我家园。”

    “抛我头颅,佑我双亲。”

    “洒我热血,护我儿女。”

    “百炼柔情,念我爱妻。”

    “待到来年春三月,天下太平吾归家”

    大和尚转过身,倒退而行,听着婉转悠扬、铿锵热血的歌声,望着可人儿曼妙的剑舞,好不快活。

    “哈哈,恰如此恰如此”大和尚咧嘴大笑。

    “男儿大丈夫,当无畏无惧,当守住脚下的土地不被侵略,当护佑身边的亲人不被欺辱,当张开臂膀为怀中娇妻遮风挡雨”

    “和尚此去,万死无悔”

    红裙少女扔掉手里树枝,朝远去的大和尚喊道“大和尚,我等你三年。”

    “得遇佳人,此生甚幸甚幸”大和尚回道。

    人群中有翩翩少年,挑开马车车帘,讥讽嘲笑道“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众目睽睽,闺阁姑娘竟对着和尚倾诉爱慕之情,教养何在礼仪何在羞耻何在真真是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就是。好好一个姑娘,竟这般不知廉耻”

    “若是在我们镇子,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早拉去浸猪笼了。”

    “不能让这女人进城,会带坏白云城的风气,有损白云城的声誉。”

    “对。不能让她进城。”

    人群中有许多人对红裙少女恶语相向,大有群起而攻的架势。

    红裙少女目光扫视,发现冷嘲热讽之人多是男人,略一想就明白为何了,是刚才她唱的那首歌的曲词戳了这群准备躲进白云城当乌龟的男人的痛处,让他们无地自容,从而恼羞成怒。

    红裙少女禁不住噗嗤一乐,笑道“哟,瞧瞧,这就是咱们白云城的好男儿,一个个嘴扯裤裆跟个娘们似的。浸我猪笼不准我进城啧啧,好神气,好威风啊可要把奴家吓死了。你们若是上了战场,定是那万夫莫敌的勇士。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大牙人怕被你们抓去浸猪笼啊”

    “臭娘们,你找死看老子不好好教训你。”那个说浸猪笼的男人,被红裙少女几句话讥讽得脸红脖子粗,竟然恼羞成怒,撸起袖子三两步窜到红裙少女面前,扬起巴掌就往红裙少女脸上甩去。






第七十六章 危墙之下
    


    “该打!”

    “打得好!”

    “抽烂她的嘴,替她爹娘好好教育教育她,让她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是三从四德。”

    大庭广众下,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对一个小女子大打出手,然而围观的人甚多,可非但没人上前制止男人的暴行,反而有很多人拍手叫好。

    可笑的是,小女子并未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只因她说了几句大实话,戳中了动手男子和附和者心中的痛处,戳在了他们的脊梁骨上,令他们颜面无存,让他们无地自容。他们为了保存可笑又可怜的颜面,选择用暴行镇压小女子,让她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啪!

    巴掌狠狠抽在脸上,响亮震耳。

    围观的人们全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万万想不到眼前这红裙小女子竟然如此凶悍,非但敢动手还击,而且下手还贼狠。一巴掌把窜到她面前的男人打得口鼻窜血,牙齿掉了好几颗,伴着血水落在黄土地上,让人忍不住为挨打的男人发疼。

    有几个人甚至使劲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围观的人一脸懵圈,挨打的男人更是一脸懵圈,巨大的抽击力让他身体原地转了一圈,一脑袋问号地看着红裙少女,好似在问“你怎么能打我?”

    啪!

    似是回应懵圈的人群和懵圈的挨打者,红裙少女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男人脸上,这一巴掌力气更大,直接把男人抽得仰面摔了出去。

    口鼻窜血,牙齿脱落,自是不必说。

    “啊——”

    男人仰面摔在地上,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抱着脸颊疼得满地打滚,嘴里惨叫连连,如杀猪一般。

    围观的人群无不倒抽一口冷气,转头再看红裙少女,眼里不禁多了许多畏惧之色。

    红裙少女挑着嘴角,她是小女子不假,但可不是好欺负的弱女子,非但不是,反而睚眦必报难招惹得很。她冷笑着朝一个长脸男人勾勾手指,道“本姑娘刚才听见你喊‘该打’,来呀,来打我呀。”

    “姑——姑娘听错了,在——在下没说过这样的话。”长脸男人咽着唾沫急忙摇头否认。

    “呸。好一个男子汉,说过的话转眼间就不敢承认。”红裙少女不屑地吐了口唾沫,目光扫视,落在一个宽脸男人身上,道“你说要替我爹娘好好教育我,来,本姑娘就站在这里,且看你如何教育?”

    “我——我没说过。”那宽脸男人立刻摇头否认,说完转身挤开人群,逃也似的离开。

    红裙少女猛然抬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马车窗帘还挑开着,翩翩少年的半个脑袋也还探出车窗,只不过神情再无之前的盛气凌人。

    翩翩少年见红裙少女的目光扫过来,竟吓得‘啊’的一声尖叫,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脑袋嗖的一下缩回马车内,放下窗帘并大声催促车夫赶车。

    可是马车前面堵了好几辆马车,不能寸进。

    红裙少女是个爱记仇的小女人,所以她非常清楚地记得这个始作俑者的家伙,若不是他嘴欠挑起争端,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糟心事。

    “臭婊子,你敢打——呜——”

    地上打滚的男人刚缓过一口气,就对红裙少女破口大骂,结果被红裙少女一靴底踏在脸上,直接昏死过去。

    围观的人瞧着昏死男人塌陷的鼻梁,无不牙齿泛酸,倒抽一口凉气。再看红裙少女,眼里尽是畏惧之色,再不敢有轻视之心。

    “公子,何不下车来与小女子当面说教?”红裙少女缓步走向马车,右手握住缠在腰上的凤舞鞭,刷的一下抽开。

    “本公子要——要做功课了,没——没时间与你争论。”车中翩翩少年硬着头皮应声道,由他说话的语调可以听出他非常紧张。

    “那小女子只好请公子下车了。”红裙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凤舞鞭在空中甩了个鞭响,随即呜的一声抽向马车。

    鞭子抽在马车上,咔嚓一声巨响,顶棚及车棱四面直接炸了开来。

    拉车的马儿受惊大叫,前蹄扬起想要跑窜,幸好车夫反应及时,使出吃奶的力气拽住缰绳,把马儿生生拉住。

    “啊——”

    裂开的马车上同时响起两道尖叫,一声是男子的,一声是女子的。

    围观的人群又一次瞪圆了眼珠子,只见马车上的女子身上只披一层薄纱,白嫩柔滑的娇躯掩在半透明的薄纱下若隐若现,她正坐在马车柔软的毛垫上,上半身依偎在翩翩少年怀里。

    再观翩翩少年,上半身衣冠楚楚,可下半身腰束半松,衣摆半敞,那薄纱女子的双臂正顺着半敞的衣服伸在里面,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谁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去的大道上,在只隔了几块木板的马车里,竟——竟上演着这样一幕令人脸红羞耻的春色。

    “呸。”红裙少女也是愣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当即鄙夷地吐了口唾沫,道“白日宣淫,这就是你的礼义廉耻?不愧是我白云城的好男儿,大丈夫。打你本姑娘都嫌脏了手。”

    红裙少女收起凤舞鞭,不再理会马车上羞愤欲死的翩翩公子,挤开人群大踏步朝城门走去。

    远处,不知何时停下脚步的大和尚,笑着摇摇头,呢喃道“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女人。”

    说罢,转身继续前行。

    “啊!军爷,您要做什么?!”人群里突然响起翩翩少年惊恐地叫声。

    原来是一个穿盔戴甲的军官走到马车旁,不由分说,掐着翩翩少年的后脖颈把他从马车上提了下来。

    翩翩少年双脚踢腾,惊恐万分。

    “本军爷见你骨骼惊奇,是块当兵的好料,遂征你入伍。”军官脸庞冷峻,声音如打铁,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不。不。不。本公子不愿入伍!”翩翩少年大惊失色,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把发冠都摇散了,顿时披头散发,哪还有半分翩翩之风。

    “军爷,本公子有的是钱,本公子可以缴纳双倍,哦不,十倍进城费用。军爷,您行行好,放过在下可好。”少年哀求。

    “你的银钱已经充归军费,你现在没钱了。”军官蛮横,不讲丝毫道理。

    “你——你——本公子要见你的上官,本公子要告你强掳良民,强抢民财。”少年歇斯底里。

    “等你活着从战场回来再说吧。”军官冷笑,提着少年走到征召登记处,把少年随手扔给几个负责登记的下官,道“给他登记,先锋军。”

    “是!长官!”下官领命。

    “不——”

    少年听见‘先锋军’三个字,吓得一声惨嚎,竟眼白一翻昏死过去。

    先锋军,那可是两军对阵冲杀在最前面的军种,是除了‘敢死营’伤亡最重的军种,一场戮战下来能十存一二就算幸运的。

    他还年轻,还有大好人生等着他享受,他不想死啊!

    只可惜冷峻的军官根本不给他反抗的余地。

    军官冰冷地目光扫视一圈人群,命令道“若再听到有人说些轻视入伍儿郎的风凉话,统统没收全部财产,强行征召,并且归入先锋军。”

    “是!长官!”下官大声应命。

    军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道“娘希匹的,一个个美曰名‘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都他娘的去当君子,挤破头往龟壳子里钻,那谁来扛着危墙不倒?狗日的,还不是靠咱们好儿郎们豁出性命给他们扛着!”

    ……

    位于大禹南境中部位置,有一道东西纵横绵延的山岭,因其全长三万六千里,东西纵横,几乎把南境靠中间一分为二,是南境最具标志的地貌之一,故而得名南岭。

    因南岭的存在,南境又分岭南和岭北。

    南岭是南境境内的一道天然屏障,占据南岭,既可南北进攻,又可东西纵横,所以南岭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然,兵家有言欲夺南岭,必先取雁城。

    雁城是南境一座特级主城,其整座城南北横跨在南岭上,占据着南岭三处平缓地势中的一处,乃连通岭南与岭北的交通要塞。

    可欲取雁城,难如上青天。

    六十八年前大牙人一路北侵,为取雁城,生生战死一百三十万大军,乃是不惜一切代价用尸山血海硬堆下来的。而三年后张屠夫一路向南驱逐大牙人,于雁城城墙下留下九十万将士性命,方重新夺回雁城。

    遂雁城又有埋骨之地之称。

    雁城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但开放的只有南北城门,因为东西城门是行军要道,通往岭顶的各处军机要塞,所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出雁城北门,大道平坦,一路向北,名雁北路。

    雁北路全长六百里,通金城,金城往北是皓月城,再往北便是白云城。

    四月二十五,天晴万里。

    从上个月中旬到现在,雁北路上逃难的难民就如雨前的蚂蚁,络绎不绝,从未断过。

    起初难民是由南向北迁移,因为岭南以南大旱,老百姓实在没得吃,只能去往旱灾相对轻一些的岭北,祈求找一口活命的吃食。

    但是从这个月初开始,难民突然开始向南迁移,如蜂群般涌入雁城。因为岭北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大牙人,正在四处烧杀抢掠,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往北去的路被大牙人砍断了,他们只能退回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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