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打印机

    陈局目送他们的车出了服务区，这才通过地下通道，到了对面的服务区，从那里回去。

    ……

    张威和江灵把陈凝他们送到了水映城，色色和五花猫也在楼上，和老林一起焦急地等着，看到他们回来，五花猫忍不住都哭了。

    陈凝看到老林，问他，我不是让你拖住他们两个，别让他们去吗

    老林说，我哪里拖得住，你徒弟都快和我急了。

    小王笑道:“老林，要不是我们把飘香剑交给你，阻止你去，你也早跟着了吧”

    老林嘿嘿笑着，江灵说:“幸好大侠和小王去了，说实话，我们当时在车上，都是看着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陈姐真要被打印人带走，恐怕就危险了。”

    张威笑道:“我以前见过大侠的比赛，都不如今天的精彩，太帅了，我被你圈粉了。”

    “不过今天最大的收获，还是收割了一枚局长。”江灵说。

    “怎么回事




第640章 画地为牢
    整个搜索行动持续了五天，一万多名警察几乎把杭城整个翻了几遍，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陈局这几天每天在办公室，几乎就不敢出门，都由老吴和许处在现场协调指挥，她要是出门，开几公里路，就不知道会被警察拦下多少次，最夸张的是前天他们来上班，她和卡宾枪，被一堆的特警举着冲锋枪堵在车里，直到扫描确认她不是她为止。

    小王在水门镇也差不多，她和陈局、田原的照片在电视里滚动播报，每天杭城的110指挥中心都能接到上百个电话，说看到她了，她躲藏在水门镇。

    110当然知道这是举报的群众又搞错了。

    等到外地的警察都撤回去，出城的检查站也都撤了以后，不仅是陈局，连杭城的市民们都觉得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又回到出门能计算自己准确抵达目的地的日子了。

    总算上下班进出居住小镇，不需要打开车门下车，还要把尾箱也打开，让警察搜查的日子了。

    搜查的警察都撤走了，陈局他们的照片，还留在公安部通缉要犯的网页上，这就表明，这次的大搜捕以失败告终。

    陈局知道，他们一定也在密切关注着这一切，警方的所有行动，都在他们的眼里。

    他们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了解自己，仅仅只凭那天那个打印人不仅说出了许处，还说出他就在外面的巡逻车里，陈局就感觉到，他们就像一只隐形的章鱼，有很多看不见的触角在自己周围，自己必须小心。

    她想起那个打印人和自己说话的口吻，一副自然流露的笃定的神情，她觉得确实，他们比她想象的势力还要大得多。

    她知道大搜捕的失败他们一定会知道，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此就像自己和江灵判断的那样收手，我们是蝼蚁，你又何必为难我们呢

    陈局冷笑着，她觉得江灵说的对，他们确实有个很大的计划，从他们做事手段的残忍和毫无顾忌，看得出来，这个计划一定会恐怖到吓人，而他们忌惮的，恰恰是陈凝他们，也许陈凝他们的那个世界，才是拯救这个世界的一把钥匙。

    陈局很想叫江灵来，好好了解一些平行世界的事，虽然从加入亲戚计划，知道平行世界存在的那天开始，她自己也试着找了很多的资料，但她感觉，什么都不如直接的感受来得更重要，就像那天，她握住了陈凝的手，突然就会有一种心酸和想哭的感觉。

    但同时也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用句酸话就是，茫茫宇宙，她终于感到自己不是孤独的。

    但为什么，她和那个打印人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她不知道那个打印人死了，他们会不会又打印出新的打印人的自己，就像那个小王一样。

    陈局的心一紧，是了是了，她觉得自己明白了，自己和

    陈凝，与那个打印人最不同的是，她们的生命是一次性，不可重复的，所以彼此惺惺相惜。

    而那个打印人，她们可以无限制地复制，甚至过一百年一千年，当自己早就连渣都不剩的时候，她们还可以被鲜活地复制出来。

    陈局轻轻地笑了起来，她想自己怎么像一个科学家了，考虑这些问题，很容易自己就把自己绕糊涂了。

    但她，是真的很想她。

    她想她的那种感觉，和她肌肤相亲的那种感觉，和其他人的接触，甚至和男人，和卡宾枪的接触都不一样，不是让人亢奋或者厌恶，而更像是自恋，是一种要被融化的感觉，这才是异样的感觉吧

    “在想什么呢”许处走了进来，问道。

    “没想什么，我在体验一个词。”陈局说。

    许处奇道:“哦，什么词”

    “画地为牢。”陈局说。

    许处哈哈大笑，他明白了。

    “我们是两个极端，我也有一个词。”许处说。

    陈局:“什么词”

    “疲于奔命。”许处说。

    陈局也笑了起来，她说，看样子我们都是苦命。

    “怎么样，人都撤走了”陈局问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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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回到小树林
    江灵带着陈局去了楼上，到了三十七楼，陈局惊叹道，怪不得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你们把他们藏得太好了。

    还没到那座顶楼的四合院，陈凝他们听到声音，都出来了，小王和田原陈局是见过的，只有老林她没有见过，江灵介绍老林说，他可不是从平行世界过来的，不对，也算是。

    “哦，这怎么说”

    陈局奇怪道，她记得自己看过的那个视频，老林明明是从那架飞机上下来，最后和陈凝他们一起，在去高铁站的路上逃脱的，江灵怎么说他不是平行世界来的人。

    “五十铃说的对。”老林笑道，“我是水门镇人，陈局长要是去查老水门镇的户口，还能找到我。”

    “啊！”陈局大吃一惊，她越听越奇怪。

    “林老师是小时候，和他父亲一起，从水门镇去了那边世界，这次又回来的，他的母亲还在水门镇，这次也母子重逢了。”江灵说。

    陈局听江灵这么说，叹息连连。

    “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他们。”老林和陈局说。

    “应该的，她救了更多的人。”陈局指了指陈凝说。

    老林和江灵他们知道陈局今天来，主要是来见陈凝的，她们两个，一定会有很多的话想说，几个人就想借故离开，陈凝知道他们的想法，笑了笑，她和陈局说:

    “要么，我们去小树林走走”

    “好啊！”陈局兴奋道。

    其他的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小树林”江灵问道，“什么小树林”

    “你问她。”

    陈凝指了指小王，自己带着陈局走开了，小王笑道:

    “是我们公安大学操场边上的一片树林，我们都叫它小树林。”

    小王是陈凝的校友，只是比她低了好多届，但公安大学的小树林，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江灵他们听了小王的解释，才知道她们这是去了活动房。

    “走，大侠，我们去训练馆看你练剑。”江灵和田原说。

    ……

    两个人到了活动室，陈凝在平板上找到自己的文件夹，点开，再点一下，整个房间，马上就变成了了公安大学体育场边上的网球场。

    陈局轻轻地“呀”了一声:“我上学的时候，这里就是这样的！”

    “现在呢那里不一样了吗”陈凝急急地问。

    “早不一样了，有了打印机之后，这个世界就彻底改变了。”陈局说。

    陈凝叹了口气:“我就是怕它现在已经变了，所以一直不敢点开现在的公安大学，没想到还真是变了。”

    网球场的一边是田径场，中间的草坪上，很多的男同学在踢足球，也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女同学，或坐或站，在跑道边上的树荫里，远远地看他们踢球。

    陈局自己就曾是这树荫下，或站或坐的一员，偶尔看得厌烦了，就会用

    双手在嘴巴前围成一个喇叭，尖声叫着:“加油——！”

    那里，会有一个人不管他在干什么，哪怕正带球突破准备射门，也会举起右手挥两下。

    网球场的边上就是小树林，她们穿过网球场，朝小树林里走去，小树林里，有一条酱红色水泥方砖砌成的小径，一直通向树林深处一座简陋的水泥亭子，亭子外面，是同样寒酸的只有两三个教室大小的人工池塘，里面种着荷花。

    设计这池塘的人在设计的时候，脑海里一定不停地翻涌着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池塘的周围也栽满了杨柳，可惜他们从来也没有感受到过什么弥望的田田的叶子，每年能跃出水面的，都只有一小撮一小撮的几篷荷叶，几星荷花，匆匆忙忙地来，又匆匆忙忙地走。

    连池塘边上的杨柳，也长得十分的怪异，要是你真的晚上一个人，走到这里，你是感受不到什么诗意的，更多的是恐怖片的场景。

    虽然如此，这里还是学生们，特别是恋人们最喜欢来的地方，池塘边的那几张水泥椅子，很少有空的时候。

    早上是晨读的人，晚上是来借着夜色和柳荫亲吻的男女，还有来偷窥别人亲吻的单身狗。

    陈局走到了椅子前，就想坐下，陈凝拉住了她，笑道:“这里可没有什么椅子，我们，还是在草地上坐吧。”

    陈局这才想到，自己现在身临其境的只是影像，那些椅子都是不真实的，她也笑了起来。

    两个人在草地上坐了下来，陈局觉得自己心里



第642章 我不是一个好人
    “你想他吗”陈局问道。

    “想。”陈凝点了点头。

    陈局看着她，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他们两个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但他们的爱还能继续，比较起来，自己的丈夫虽然还活着，但他们两个，早就形同路人。

    她又想起了丈夫最后和她通电话时，那如释重负的语气，她想他是不可能想她的，而她，偶尔地想起他时，心里有的竟是厌恶。

    是什么让两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陈局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着陈凝，想起了自己在机场星巴克看到她时的感觉，没错，她就是她曾经想成为的人，她在大学里多少次，自己在心里描摹过的英雄形象。

    一个失去爱人的隐忍的身影，让这个形象更完整了。

    陈局伸出手去握住了陈凝的手，说道:“部长说的没错，你真是一个好警察！”

    陈凝笑道:“你也是一个好警察呀！”

    陈局一愣，没有说话，过了好久，她叹了口气:

    “我不是，我不是一个好警察，甚至不是一个好人，你不知道，我干过很多不好的事情，有时候这些事情，都会让我从梦中惊醒！”

    陈凝想到了那一房间的钱，她怎么也难把那一房间的钱，和身边的这个人联系起来，但他们确实又是同一个人，从她的话里，陈凝听出了一丝的忏悔，也听出了一丝的无奈。

    她感觉她并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陈凝也叹了口气，陈局的头靠过来，倚在她的肩膀上，陈凝伸出手去，搂住了她。

    两个人没再说话，他们看到一只小青蛙，跳上了荷叶，在那里警觉地东张西望，有风吹过来，掀起了周围的荷叶，发出窸窣的声音，青蛙扑通一声又跳进了水里，用它的大长腿蹬了两下，就游进了荷花丛里。

    “你想你儿子吗”陈局问道。

    “想！”

    “老习惯，也是在手机和身边的任何东西里，没有亲人的照片”

    “是啊。”

    “对了，我有我儿子的照片，你要不要解解馋”陈局笑道。

    “要，要啊。”陈凝叫道。

    陈局坐直了身子，打开左手掌心的手机，连上了自己的云空间，点开空间里“臭儿子”的文件夹，两个人一张一张照片看了起来。

    不一会，池塘边就传出两个母亲，看着自己儿子照片时按捺不住的，又嗔又怜又骄傲的说笑声。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总算是风平浪静，没有再出现什么恶性的事件，许处的人马，也一半回去轮休，还剩下的一半，工作的重点都放在水门镇。

    按陈局他们和部里的视频会议讨论后认为，思想碎片的这一拨人因为上次的劫机事件后，意图已经很清楚，明知道再对他们施压也没多大作用，可能会暂时偃旗息鼓。

    但水

    门镇汪静亭美术馆出现的土拨鼠，明显不是他们所为，虽然他们判断那不是一次恶意的攻击，但猜测毕竟是猜测，还没被证实，在没确定土拨鼠是何人所为和他们的目的之前，对水门镇美术馆的威胁还存在，不能掉以轻心。

    水门镇的工作，仍然由张大负责，杭城这里，除了保护陈局和张威、江灵他们的人员还留下外，其他蹲守的点，都暂时撤离了。

    许处把剩余人员的指挥权移交给陈局之后，他自己也要暂时先回京城。

    临别的时候，许处和陈局、老吴说，想不到，这么兴师动众，最后却做成了一个烂尾工程。

    陈局安慰他道，不能这么看，至少，经过这段时间的博弈，我们对他们的路数也了解了，还有，高铁事件，不是可以结案了

    最主要的，还是思想碎片的侵害没有再扩大，那玩意儿，太可怕了，我现在想想那些日子，都后怕。

    老吴也这样安慰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