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田风和
陆玲被他说通了,答应去休息,但谁又能帮她照顾母亲他吗
樊锦堃懂得她心中的担忧,道:“没事,我还撑得住,你先去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再来换我。”
陆玲心中觉得不妥,但此刻,真的无人能替她分担这份照顾的责任、义务,这个世界上,只剩她与她母亲,相依为命,她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放心,我不会以此要挟你嫁给我,我樊锦堃想娶一个女人,当然要她心甘情愿地嫁,我才会娶。”
樊锦堃递给她一窜钥匙,“这是9号别墅的钥匙,房产我已经买下,如果你不想回家面对他的纠缠,就收拾东西搬过去吧。”
陆玲想想,接过来了,因为她现在,确实不愿再面对张家人的纠缠,离婚,已经是必然。
此刻,她对樊锦堃的体贴、周到,是感激的,这个男人,有着一颗敏锐的心,他能准确地读懂你,知道你最需要什么,又如何给予,才能让你无法拒绝。
这是一个可以读懂女人的男人,只要他想,他绝对能走进你的灵魂深处,与你灵魂共鸣。
陆玲对他敬畏的同时,又怕,她怕一失足,跌进他深不可测的眼底,再无法起身。
接过他给的钥匙,她匆匆离开。
女人离开的步伐慌乱、急促,樊锦堃注视着她离开,收回视线。陆玲母亲的情况不容乐观,或许她是极度担忧自己的女儿受苦,才挣扎着想清醒,想提点自己的女儿,但死神似乎在跟他玩一个拖拽游戏,一边是生,一边是死,夏洛女士争不过死神,一点点被拖拽而去。
医生对他没有保留:“病人如果能醒,刚才就醒了。”见他眉头紧蹙,医生又转口:“当然,家属也不能放弃希望,目前,病人的生病体征,相对稳定,苏醒,还是有希望的。”
陆玲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拎着袋子,去了9号别墅。
“太太,你中午回来吃饭吗”小三儿见陆玲刚刚回来,又拎着袋子要出门,忙急声问她。她还不知道,这个家庭发生的一切。
陆玲脚步一顿,不知为何,对这个小丫头,她总存了一份恻隐之心,见她追问,不愿隐瞒,但也不忍她跟着担心,于是挤出一个笑容,“不了。”说完,逃一样出了家门。
小三儿疑惑了一下,虽然觉得陆玲怪怪的,但也没往深处去想,丢开了。
步行到9号别墅,开了门,楼下没有房间,陆玲上楼,找到次卧,洗簌了一下,她让自己迅速陷入沉睡,因为她下午必须起来,去医院调樊锦堃休息。
本以为心事繁重,不会很快入睡的,事实是:她跌进床上就睡着了,因为太疲倦了。
陆玲这一觉睡的很沉,下午三点,闹钟响了,睁开眼发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很快意识到已经发生的一切,从梦乡直接进入现实,她迅速起身去医院。
母亲当然没有醒,樊锦堃坐在监护室外的一溜椅子上看资料,一个挺拔、严肃的年轻男人,站在他旁边,两人似讨论工作。
樊锦堃看到她,合上资料交给年轻的男人,男人对他微一点头,离开,与陆玲擦肩而过时,凝视了陆玲一眼,正巧与陆玲的目光撞上,礼貌的一颔首,走了。
这人明明是一把已经出鞘锋利异常的剑,但是什么让他失去了宝剑出鞘的光芒万丈,暗淡了风采
疑惑存在一瞬,陆玲无意探测别人的**,她走进樊锦堃,把手中打包的饭盒递给他,“抱歉来晚了,我去饭店给你打包了饭、菜,
爱情,婚姻(五十七)
张海绝没有想到会与妻子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该怎么办
挽回还是放弃
挽回的几率不大;放弃,再简单不过,他放手就是,那个虎视眈眈的男人,自会取代自己在陆玲心中的地位。
但是,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会不舍
想到离婚,想到妻子再不是自己的妻子,想到那个面积庞大的家,不会再有人为他守候,他为什么会有窒息的感觉
所以,为了他的心不再痛,不再窒息,他不能放弃婚姻,更不能把自己的妻子,拱手相让给别人。
妻子,可以暂时对他失望,但以后,他会用行动弥补自己的过错。
人无完人,谁不犯错呢
张海觉得自己犯的错误,乃是人生中小小的污点,完全可以被妻子包容,况且,妻子已经不孕,不能为他延续子嗣,身为女人,不能为男人传宗接代,是最愧对男人的吧
所以,妻子有这么大的问题,他张海都能包容,那么自己身上所犯的这些错误,也应该被妻子包容,不是吗
这样一想,张海觉得挺合理,他与妻子各有所短,理应互相包容、谅解。
“咂!”
安全通道的门被推开,张海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樊锦堃手中拎着袋子,走向垃圾桶,看来二人已经吃好了晚餐。
张海目光犀利,敌视,对樊锦堃趁虚而入,抢夺妻子,十分仇视。
樊锦堃没想到他出来扔个垃圾,会看到张海,两个男人的视线,再次撞在一起。
张海仇视,樊锦堃平静却深邃。
“樊先生!”
“张先生!”
张海先开口,这还是两个情敌第一次开口搭话,樊锦堃似乎并不意外,礼貌地回一句:“张先生。”
“樊先生,我张海明人不说暗话,也不喜拐弯抹角,樊先生乃当世名流,钱权在握,是多少人心中的楷模,行事当极为妥善,为何会做出趁虚而入,夺人之妻这种有失分寸之事”张海忍不住出言相激,五分嘲讽,五分对他行为的不齿。
樊锦堃闻言,点头,他并不否认张海说了实情,他的行为确实可以被概括为:趁虚而入。
“张先生不必为我带高帽,其实,我樊锦堃就是一介凡人,喜欢上一个女人,竭力争取罢了。”
“但你似乎忽略了一点:你争取的那个女人,已经是我张海的妻子。”
“那又如何”风轻云淡的语气,却霸气十足。
樊锦堃的回答令张海一滞,是啊,他就是趁虚而入了,他就是抢他妻子了,他又能拿他如何
这就像中学生欺负小学生:我就打你了,你又能如何
有本事你打回来!
又像大鱼吃小鱼,我就吃你了,你又如何
有本事你不让我吃,又或者你反吃过来!
张海此刻就有被欺负了,无力还击的弱势感。
同为商人,张海无疑是成功的,但比起樊锦堃这样的豪商巨贾,就像蚂蚁比大象,毫无可比性。
“你的行为令人不齿!”张海无法用权势威逼樊锦堃退出这场妻子争夺战,只能从道德层面来谴责。
樊锦堃嘴角一扯,说不出的嘲讽,“张先生,我并未觉得我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因为就目前来说,我与陆玲的关系,清清白白,说到令人不齿,我自认比不过张先生,张先生婚内出轨,婚外私生子,良人、美妾占全了,我樊某可没这么好的艳福。”他就是想趁虚而入,也要他的婚姻出现危机才行,如果他自律,谨言慎行,与妻子恩爱、美满,家庭没有矛盾,他也是无门而入的。
张海又是一滞,哑口无言,他出轨的行为,确实可以被人拿来诟病与讽刺。
他脸色难看之极,“这么说,樊先生是不准备退出了”
“我樊锦堃从不
爱情,婚姻(五十八)
取舍取舍,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时候,选择对自己更重要的东西,理所当然。
这是樊锦堃在得知陆玲无法再生育之后,在子嗣与女人之间挣扎的一番心理历程,当然这些,他不会对外人道,张海当然也无法探知。
但纵使樊锦堃声色不露,张海还是从他微妙的变化,捕捉到了一丝蜘丝马迹,张海觉得他的内心,起码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无波无澜,他是在乎了,只是他隐藏的很好。
“樊先生,你在不在乎,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我以陆玲丈夫的身份,要求你停止参和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的岳母我也会照顾,不劳你费心了,”张海忽然变得十分强硬,“请你离开。”他还是站在道德水准维护的一边的,他身为陆玲丈夫的身份,就是他的底气。
而樊锦堃的行为,是道德水准不允许的,是会被道德舆论谴责的一方。
张海已经失去与樊锦堃打太极的耐心,他干脆开口赶人。
樊锦堃表现出来的平静、深邃,让张海自惭形秽,这个男人本身,以及他的身份附加给他的权势、地位、名利,本就给他带来巨大的心里压力,他还在他与陆玲感情陷入谷底时,在岳母生死未卜、妻子无助、彷徨之际,以强势的救世主的姿态参和进来,不必多想,张海觉得他一个男人,都会向他的一方倾斜,更何况感性的妻子
樊锦堃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以这么强势不客气的姿态驱赶,但他并不生气,唇角一勾,“如你所愿。”
他如此爽快,倒让张海一愣。
樊锦堃没有跟陆玲道别,他就从安全通道下楼了,真的像被张海驱赶一样,夹着尾巴逃跑了。
但这让张海终于松了口气,只要妻子身边没有了可以让她依附的男人,她最终还是要靠他这位丈夫,即使她对他成见再深,即使她已经不再爱他,但她需要他,岳母昂贵的医药费,也须他来支付。
张海整理一下情绪,走出安全通道去见妻子,陆玲正低头看手机,手机上只有几个字:我有急事,先走了。
短信来自樊锦堃。
陆玲知道耽误了他的事,他已经陪在医院三天三夜,他就是不主动离开,她也会赶他回去休息。
心头飘过淡淡的失落,在抬头看到丈夫时,已然平静。
张海直觉,妻子脸上的失落,是为了樊锦堃。
那个男人有毒!
他的妻子的心,已经向他倾斜了。
张海说不出的嫉妒,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如果他因为樊锦堃跟她闹,妻子肯定会跟他翻脸。
“今晚你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守夜。”妻子憔悴的面容让他心疼。
“不用了,我白天休息过了,你回去吧,你也好几天没休息了。”
“你白天休息过了”怎么休息的在哪休息的那今天白天守在这里的人是樊锦堃了
张海忍不住变色,怪不得他让他离开,他爽快地就走了,原来不是他主动退出了,而是回去养精蓄锐,再来战!
在岳母手术后未清醒的情况下,他不是守候在医院时间最长了,妻子也不是,而是樊锦堃!
这个认知让张海极不舒服。
陆玲从张海的疑惑,推测出他此刻所想,但她无意对他解释。
就让他们的夫妻关系,到此止步,离婚后,各奔东西,做个陌生人就好。
“陆玲,我们谈谈!”张海从未有过的慎重语气。
他不能任由自己与妻子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心越来越远,樊锦堃越来越肆无忌惮地破坏他们,这样发展下去,二人只剩离婚一途,离婚后妻子必然选择樊锦堃。
他无法忍受妻子跟别的男人跑了的现实,这种现实他光想想都觉得心痛、丢脸。
“张海,我累了,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你回去吧。”现在她唯一的奢望,就是母亲能清醒过来。
“你怨我”张海却不依不饶。其实他是着急了,妻子拒绝沟通,让他窥视到了她执意离婚的决心。
“我不该怨你吗
爱情,婚姻(五十九)
夫妻俩吵架的动静有些大,引来病人、病人家属以及医生、护士的注目,张海是个要面子的人,脸色不禁沉了沉。
陆玲脸色也不好看,见众人都注视着她俩,她丢下丈夫,快步跑开了。
张海愣了愣,跟着追了出去。
陆玲并未走远,就在安全通道内抹泪。听脚步声,她知道是丈夫追她出来了,可她不想理他。
妻子伤心,张海看了,心里并不好过,但以他们目前夫妻关系的现状,妻子对他、对他母亲的成见,或者怨气,他不知如何去化解这样的矛盾与积怨。加之岳母还没有醒,他就是把一颗心破开来掏给妻子看,大概都不会得到妻子的谅解。
除非岳母醒了,他才有去争取妻子原谅的资格,但那时,樊锦堃大概早在妻子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张海觉得自己目前陷入了一个难解的死局中,没有出路。
妻子的哭声十分压抑,她更多的,应该是担心岳母的病情,所以,她无心跟他交流,也拒绝跟他交流。
张海苦思良久,还是想不出改善夫妻关系的好的切入点,他点燃一支烟,靠到窗口去抽烟,“玲玲,”他边抽烟边跟妻子说话,“我知道,你嫁给我这几年,受委屈了,我张海是混蛋,不是一个好男人,更不是一个好丈夫,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我不祈求你能包容我的全部,只祈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就看在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再给我一个机会,行吗”
他说着转头去看妻子,见她还是不愿搭理自己,又道:“我不想离婚,不想失去这个家,我有罪,有错,我母亲做得太过份,这些都让你失望透顶,但我已决心改过,一个认识到错误,并决心改过的丈夫,跟你祈求一个机会,难道你都吝啬给予吗”
陆玲本不想听,但丈夫的话,如一根细丝,一字一句,钻进耳内,她想忽视都难。丈夫是真诚的,就为他的真诚,陆玲也不可能不说话了,“张海,你要的机会,我早就给你了,是你一次一次,没有珍惜,直到我对你失望,乃至绝望。婚姻,是要婚姻内的夫妻双方,共同努力维护,并遵守底线的,而你的行为,早就超出我能接受的底线了。你不是三岁的孩子,应该知道,你的行为是在玩火,是把婚姻当成了儿戏,既然你不愿珍惜了,不愿遵守夫妻之间最基本的原则了,或者说我这个妻子已经不能让你满意了,已经令你厌倦了,那现在,又何必要挽回”
“人都会犯错,我在面对那些诱惑时,堕落了,我不否认自己的错误,玲玲,我现在只希望你再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机会,我会好好的,我会珍惜。”
“张海,晚了。”
“不,不晚!”除非你喜欢上了别人。
当然,这话,张海不会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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