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田风和
陆玲想想,十分钟的时间,还是挤得出来,于是妥协:“好。但就十分钟,多一分钟都不行。”
樊锦堃挑眉,“那这十分钟完全属于我的”
陆玲点头,接触他的视线,忽然有种中了奸计的感觉,意识到不好时,已经被樊锦堃褪去衣服,圈在怀中。
但如此亲密相对,彼此又情深意切,又怎能不闹腾
“啊已经七点十分了!”等陆玲终于挣开他的束缚,拿起手机一看,惊呼出声。
“你再对我干瞪眼,不起来的话,还要来不及了。”樊锦堃靠着床头,姿态慵懒。
男人的话,要是能信,公猪都能下崽了!
陆玲深深觉得上当受骗,对他横眉怒目,又无可奈何,要紧翻身起床,冲进卫生间去洗簌。洗簌工作用战斗速度来解决。
等她洗簌好,换好衣服,樊锦堃竟然也穿戴好了。陆玲疑惑,“难道他也要出门”
不过她赌气不看他,不料樊锦堃却真的跟着她一起出门了,等她想奢侈一下,到小区门口去叫车上班时,被他扯住胳膊,“干嘛”她还是很生气的。
“来,上车,我送你。”他拽着她上自己的车。
陆玲看着他那招摇的轿跑,有些为难。
“你再不上车,就真的迟到了,那我可不负责。”樊锦堃笑容可掬,却带着些痞气。
陆玲瞪着他,笃定他此刻的脑袋中,肯定没想什么好东西。但他说得对,她快迟到了,根本没时间跟他计较。
樊锦堃为她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她愤懑地上了车。
平时公交车一个小时的路程,他二十来分钟就送自己到了公司,中途还下车为她买了一份早点,她进公司打卡时,正好八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当她如释重负的打好卡,把卡插入卡槽,拿着他硬塞进自己手中的早点朝办公室走时,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口中忍不住吐槽:“这男人,简直像个孩子!”
“玲玲!”颇为自来熟的热络的招呼。
陆玲一转头,老板刘博正朝自己走过来,他满面笑容,一早上似乎心情颇好。
“刘总,您春风得意啊。”陆玲也礼貌地笑着招呼。
“得意!我是真得意!”刘博一握拳头,似乎真的遇上了喜事,他问她,“张海,你知道吗哈哈哈!”
陆玲神色僵了僵,张海她当然知道!“他,怎么了”
“怎么了
乱局(二)
陆玲并不知道刘博的打算,还以为这就是一场公平公正的比赛。哪里知道,从她答应进入展博,答应参加比赛,就进入了一个局中。
下午下班,樊锦堃来接,车子停在公司不远的拐角处,她上车后对他一笑,“你怎么来了”
“接我老婆下班,需要理由吗”他笑笑地看着她,发动了车子。
老婆
他已经把她看成了妻子
海中落难时,他求婚,他答应了,但这次见面,他没有再提结婚的事,陆玲吃不准他的态度,她矜持的当然也不会主动提。
他的笑容,温润如三月的和风细雨,陆玲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位集权势、财富、风度、品貌与一身的男人,会选择自己。
樊锦堃带她走进一家星级酒店的西餐厅用餐,环境、服务自不必说,其用料的考究,是出了名的。
陆玲知道他对饮食,有着极高的要求,不是任何地方,都能将就用餐的。
菜品一道一道上来,二人正享用着美食,忽然传来争闹声,陆玲觉得声音熟悉,一抬头,张海不顾餐厅员工的拦阻,往他们这边闯了过来。
陆玲好奇,什么事情能让他怎么激动
她回视一眼樊锦堃,樊锦堃斯文地用餐,对忽然而至的争闹,听而不闻。
“樊锦堃,你他妈逼的我走投无路,对你有什么好处”张海终于闯到二人身边,他手指樊锦堃,情绪激动。
“你吃啊,怎么不吃”樊锦堃柔声提醒陆玲,充耳不闻张海的话。
“嗯。”
如此境况下,那还能专心吃饭但她乖顺地叉起一块蔬菜,放入口中。
樊锦堃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有过被人无视的时候吗
张海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他怒气冲冲而来,但人家完全把他当空气,还有比这更甚的羞辱吗
他转脸看着陆玲,他的前妻,更是心火上涌,她坚持跟他离婚,果真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此刻,张海更是有种被欺骗的羞辱。
“吃!我让你吃!”他猛然一扯乳白色的桌布,桌上的餐盘杯碟,顿时叮叮当当落地。
陆玲“啊”一声,立起,但还是被波及,身上溅了黑色的菜渍水,淡灰色衬衫上很醒目的一块。
樊锦堃要紧拿着纸巾去给她擦拭,口中啰啰嗦嗦,“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烫着手上弄脏了没有”
“没,我没事。”当着张海怒目而视的一张脸,陆玲到底有些尴尬。
“贱妇!”
她是他的前妻,此刻看着她与另一个男人亲亲热热,张海到底心生不平,面子上也过不去,想起他妈闵女士每每咒骂陆玲的口头禅,贱妇二字冲口而出。
陆玲神色一僵,接着脸色一变。
樊锦堃已经一拳头轰向张海的俊脸,拳头又沉又猛,“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他已经想揍他很久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维护周全,在婚姻中欺骗、伤害,更是在离婚后,处处与她为难、纠缠,他樊锦堃看不上这种人。
但他这一拳头也捅了马蜂窝,醋意加怒意,张海出拳,不比樊锦堃弱,两人拳来拳往,拳拳凶猛。
“住手!”
陆玲跳脚,伸手去拉架,被张海一拳打在左肋,痛得眼泪立即涌了出来。
樊锦堃一看,这还了得
一记重拳,击在张海胸口,击中陆玲一拳有些惊呆的他,生生受了这一击,连退三步。
但他已与樊锦堃斗出火来,呆了呆后,更凶猛地扑向樊锦堃。
二人正打得火热,酒店经理带着两名身强力壮的保安赶到现场,保安立即拉开二人,经理瞅着樊锦堃乌青的左眼,心道:完蛋了!完蛋了!这样的大人物在他们酒店受伤,酒店老总肯定要亲自责难,那他这小小的经理还要不要做了
但当前最要紧的,还是要伺候好这位爷的情绪,他奴性十足地对樊锦堃道歉,“对
乱局(三)
陆玲沉默了。
看她沉默,樊锦堃内心一叹,如果没有爱没有关心,他哪会关心她的感受为她不平更为了她出狠手去与她前夫为难
张海如果不娶刘燕,安安心心地做他的小老板,离婚后也不与陆玲为难、纠缠,他也许真会放他一码。
但他娶了刘燕,他与陆玲在浏河港更是经历生死轮回,差点把命搭上,都是拜刘莽所赐,这背后,刘燕绝脱不开干系,如今,他安然归来,又如何会放过她
她千方百计想嫁给张海过富裕的生活,那他就毁了她盯中的肥肉,让她的算计一场空。
当然,冤有头债有主,真正作恶的是刘莽,刘燕最多算帮凶,这一点他分辨的很清楚,他虽然不至于跟刘燕为难到何种程度,但她想平安一世,绝不可能!
“能放他一码就放他一码吧!”
陆玲想为张海求情,毕竟,她看着他从一间小小的服装店起步,做到今天的规模,是多么地不容易。
但这话到了嘴边,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樊锦堃是为她出手对付张海,她如果为张海跟他求情,反而会被他认为是不识好歹;更或许,还会以为她对张海余情未了。
“玲玲,我们在一起不谈论别人,好吗”樊锦堃握着她放在膝面上的一只手,商量的语气。他不愿为了他人,跟她争吵闹脾气,影响二人的感情,也影响心情。
陆玲转脸与他对视,他言辞恳切,她无法拒绝,于是点头,然后把头转向车外。
樊锦堃盯着她的侧颜,愣了愣,显然,她并不赞同他整治她的前夫。
难道她还爱着他
他眼中闪过阴霾的光,不否认,自己吃醋了。
真正爱上,真正与她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多么小气!甚至在心中暗恼,为什么不让他们早点相遇为什么他不能做她唯一的男人
爱之深,苛之切!
他樊锦堃也有不如意,也有遗憾!
陆玲没有发现樊锦堃眼中的情绪,她依旧目视窗外的风景,她不高兴,也不愿对他隐瞒自己的情绪。
两人沉默着都没有再说话,车子开进小区,陆玲先下车,樊锦堃去停车,等他停好车过来,正好看到她正弯腰从地上扶起一个二三岁左右的娃娃,面对孩子时,她脸上溢出的温柔与关切,看呆了他。
孩子,是她心中的隐痛!
这一点,樊锦堃比谁都了解。
他轻轻走到她身后,伸手揽着她的腰,与她一起看着那孩子迈着蹒跚的步伐跑进不远处正蹲在地上,满脸笑容,正张开双臂迎接他的母亲的怀中,看着那位母亲对他们感激地一笑,抱着孩子走远。樊锦堃侧首,对着陆玲,“我们走吧。”
陆玲收回追随孩子的视线,随他上楼。
但樊锦堃觉得她的情绪低落了,她肯定想到了自己夭折的孩子。
陆玲确实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想,如果她第一个孩子顺利生下来,现在已经有五岁了。
此刻,她陷入一种自责的情绪之中。
樊锦堃拍拍她的肩,却不知如何安慰。
这一晚,两人都心情抑忧,一夜无话。
陆玲第二天休息,但她还是一早就起来了,洗簌好去厨房准备早餐,樊锦堃醒来,她正在厨房忙碌。
“做了什么好吃的”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从身后拥着忙碌的女人,显然,她心情不错,昨日抑忧的心绪已经散去。
陆玲确实有意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远去,过去不可追,她与樊锦堃的未来,才是她该期待的。
所以,她该向前看,而不该把樊锦堃带入过去的那些糟心的事中去。
此刻,他的
乱局(四)
樊锦堃盯着她,似有话说,又不忍出口的样子。
“怎么了”
“我说出口也许会打击到你。”
“我听着呢。”
“那种比赛,完全是个噱头,没什么实际价值,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摆正心态,找地方去进修一下,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
“啊”
陆玲吃惊,他这是完全否定了比赛的价值吗
“可是它的关注度很高,评委团也都是业界很知名的专家啊。”其中不乏有几位令她仰慕的大师。
“你想成为大师吗我马上可以把你包装成国内一流的服装品牌大师。”
陆玲一呆,明星讲究包装,服装设计师也讲究包装
见她发傻,樊锦堃没有再多言。
一直以来,他都是被动的保护着她,没有干涉她的生活与选择,但他觉得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了他的女人,似乎,他有了干预的权利,但是,她喜欢他的干预吗
目标!理想!金钱!社会地位!
只要她想,只要她对他开口,其实,她瞬间就能拥有。
第二天下午,樊锦堃给了她一个惊喜,带她去拜访了前中国纺织大学校长,一番交流,让陆玲收益非浅。
“谢谢!”回去的车上,她真心对他道谢,能与这样的人物推心置腹地交谈一下午,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玲玲,我能给予你的,远远不止这些。”樊锦堃转头看着她,他看似笑得温和,实则目中含有深意。
陆玲是玲珑剔透的女人,如何不懂他的意思
樊锦堃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关键就在于她如何选择,是嫁给他,全心全意做他的女人还是自立,走一条属于她陆玲自己的路
这又是一次关键的人生抉择!
陆玲迟疑不定。
樊锦堃却明白了她的选择。
两人又是一路沉默。
第二日又是礼拜一,陆玲睁开眼,樊锦堃已经不在身边,这才记起,他今日也要上班,凌晨两点启程回京都了。
身边冷冷的被褥,让她的心有点空,她敏感地意识到,他生气了!
也是,做他的女人,哪需她如此幸苦,她要什么他不能给予
但是,她怕了,怕了那种独守空房的空虚,虚度光阴的碌碌无为,过去贵妇的日子,看似过得自在惬意,但谁能懂她在享受了这些以后,失去了什么
现在,她好不容易活的踏实了,找到自我了,却又要放弃
其实她所求不多,存点钱,买处房,过踏踏实实的一生。
但她的这些追求与樊锦堃而言,大概会不屑吧,因为这些与他而言,抬手可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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