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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我夜里去哪儿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梦缘

    叶随风只觉一阵反胃,挡着眼睛的手向下一移动,用力按住了口鼻。喘息都成了次要的事,只要能抵挡这股难闻的气味就好。

    现在她终于知道那一帮子人为什么都捂着脸往这边跑了,因为她成了他们当中的一人。

    直到躲到臭味的攻击范围之外,这一众人才终得喘息机会。

    “是什么味儿啊这么臭”人堆里一人发出了疑问,这个疑问也正好是叶随风的疑问。

    “前面那条街,两个倒夜香的把一车子的夜香都撒路上了!那条路已经没法走道了。”有人问自然就有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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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逢风波起(五)
    胶布随风而去,其下的三道血痕便彰显出来。

    叶随风本也不是喜欢赖人讹人的性子,更何况自己的脸上指印清晰可见,便是想赖也是不成的。

    她连忙笑道:“小姐不必介意,我脸上的这伤痕并不是小姐的纸伞所造成的,你不要心怀愧疚了。”

    饶是如此,“尤夏溪”仍旧是一脸戚戚然。

    叶随风抬眼,撞上她清澈如山泉的眼眸,那样的透亮、干净,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呵护,不让世间的尘埃去沾染。

    一旁的永昼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他对着叶随风粲然一笑,攫取她的视线。

    “叶姑娘,有缘何处不相逢,你我虽然交浅,奈何缘深,又见面了!”

    “尤夏溪”略带疑惑地歪着头看永昼,“你与这位姑娘是旧识”她的言语动作间与永昼甚是亲昵,想来关系匪浅。

    永昼亦扭头对着她,柔声回道:“我与这位叶姑娘有过几面之缘。”

    看着二人柔情蜜意地互动,叶随风心头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

    永昼又转回头,对着叶随风说道:“这位是朱小姐,是朱太师的孙女,朱将军嫡女。”

    叶随风展开灿烂笑意,正想对她说话。

    忽然,一道尖锐的痛感穿刺入叶随风脑中,一副画卷在她脑海中徐徐展开。

    是那突如其来的“预警”。

    两排白烛,烛光如豆,火光跳动,屋内似是蒙了一层纱帐一般,影影绰绰,隐约有两道身影。

    画面素净,如同黑白胶片,黯然无色,格外冷寂。

    渐渐,抽丝剥茧一般,那两个人的影像慢慢清晰,赫然就是现在正在叶随风面前的朱小姐和永昼。

    朱小姐顶着一张惨淡花容,未施粉黛,双目赤红,整个人死气沉沉,像是被春寒撩弄过的衰败桃花,落红满地,零落成泥,绝望无比。

    她缓缓地欺近永昼,一只眼流泪,另一只眼泣血。

    哀艳的血红色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妖媚却渗人。

    永昼却始终是一副冷峻模样,甚至不曾正眼瞧上她一眼,任她血泪俱下,任她悲凄哀伤。

    终于这冷意也冰冻了朱小姐,将她的眼泪与悲伤凝成万古不化的寒冰。

    表情如潮退般迅速地从她的脸上撤走,她手掌微微一亮,面无表情地将利器果决地刺入永昼的心口,没有一丝的犹疑。

    这次换做永昼的表情丰富了,冷汗汩汩从额上冒出,他双瞳难以置信地瞪大,惊异、哀恸、懊悔快速在他脸上闪过,各种情绪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杂糅成无法瞑目,将一生定格。

    画卷从脑中猛然抽离,叶随风却像是被一个惊雷当场劈中,周身上下都是焦痛麻痹的。又像是赤脚踩在冰地上,一股森森寒凉从脚底窜出,迎头直上。冰凉在血管里流淌,过境之处皆是一片冰封。

    一切总算是有了解释——朱小姐这着力一刺,刺破的不仅仅是永昼的心脏,还有今世他们三人比纸还薄的幸福。

    虽然眼下前因后果还不够明朗,只是这一刺必定是积怨已久所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次的“预警”是全然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的,不仅时间很长,且画面不再是静止的,而是像慢动作一样,缓慢进行,细致到不遗漏任何一个细枝末节。

    这个预警一出,叶随风有一种之前的所有能力都是为了这一段影像铺垫的感觉。

    改变现世她



第八十八章 逢风波起(六)
    盛夏暖阳照射在她的身上,非但没有带来一丝热力,倒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那运转缓慢的大脑终于慢慢的接受了一连串的强力冲击的信息,大雨过后是遍地水洼,叶随风梳理信息过后是处处谜团。

    她从没像此刻一样感激自己在大铭能结识这么一个靠得住的“好用”的朋友,她的疑云还需要他来拨开。当她穿针引线、连珠成串之后,她在现世的困局或可解开。

    她跟尤亦寒——尽管心头似有毛茸茸的草种子在挑逗,但她的心好像早已老去,只会缓慢无力地跳动,已然忘却了何为激情澎湃。

    她现在全部的愿望只是想让夏溪姐姐清醒过来,让她把背负多年的罪过的包袱卸下来。

    余生漫长,无论是她还是尤夏溪都不该草草带过。

    叶随风气喘如牛地奔到了清风筑,却被长歌告知宇文述学不在,去了幽谷练功。

    叶随风眼前金星簌簌,头脑一涨,合着她这穿越半个京城白跑一遭,若是从刚才的小巷直接去幽谷也省了她一番脚程。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反正她的腿脚也不值钱,便再绕回去吧。

    再任烈日烘烤,走了没几步叶随风就觉得头晕目眩,口渴难耐。她后悔着方才没找长歌讨要一碗水喝,她身上的水分都化成冷汗冒出去了,现在是严重缺失水分。其实清风筑离着风香居并不远,要是往常她多走个几步就成了。

    现下,遥隔着一条街都还隐约飘散着一股难闻的异味,这还是托了之前那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一阵妖风的福,将那气味刮散了不少。

    叶随风素来嗓子眼浅,加上她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若是看了那些污秽,闻了那些味道,只怕是会当场再制造出一些秽物来。

    她吞咽了几口口水,滋润一下干咳欲裂的喉咙,决定继续绕远返回幽谷。

    两个衣衫褴褛、臭气熏天的少年从墙后逃窜而出,其中一个步子生猛的,将本就弱不禁风的叶随风撞翻在地。

    少年揉了揉自己撞疼的胳膊,抬眼看了一眼叶随风,他眼珠瞪得滴溜圆,用手指着叶随风,“啊”的叫唤了一声。

    另一个少年却焦急地向后回望,拖拽着出声的少年,“看什么看,还不快跑!”

    叫唤出声的少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另一个连拖带拉地拽走了。

    两个少年跑出去十数丈远,才见一个粗壮的中年男子手上提着胳膊粗的木棍,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边追还边怒气冲冲地吆喝着:“你们两个混球,不好好干活,净瞎捣乱,让我逮着你们,非……非打瘸了你们的腿不可!还……还跑,再跑……另一条也打折了!”

    远处遥遥传来少年的声音:“不关我们的事儿,要怪……你就怪那个女的吧!你打她去!”

    声音幽幽渺远,两个少年却是连人影也不见了。粗壮的男子把棍往地上一杵,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又搓了搓了鼻头,把手往旁边一甩。

    叶随风连忙一闪,险些就被甩身上臭汗加鼻水。

    粗壮男子清了清嗓子,又大喊了一句:“跑啊,我就不信你们两个兔崽子还能不回来了不成”

    叶随风拍了拍身上的土尘,快步远离了粗壮的男子。

    芳草萋萋,百花丰茂,宇文述学盘腿独自坐在树荫下。

    他双目轻合,神色淡然,有如老僧入定一般岿然不动,完全融入了自然之景。

    叶随风缓步走向他,脚下一不留神踩到了一根断枝,发出了“咯吱”的一声响。

    宇文述学蓦然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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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逢风波起(七)
    斑驳树影落在宇文述学低垂的眼睑上,投射出一团青黑的阴影。

    他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也没有回答叶随风的问题,正当叶随风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他却猛然抬头,神色一如平常,道:“朱太师嫡孙女,朱将军的嫡女,朱凌小姐,她与晏国公世子永昼二人门庭相当,缔结婚约,欲结二姓之好。”

    叶随风失神喃喃道:“他们原来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怪不得……看起来如此亲昵。”

    宇文述学的黑眸紧紧地盯在叶随风的脸庞上,只是叶随风心思沉重,神情恍惚,对此全无察觉。

    叶随风心里想不明白,既已成夫妻,纵有吵架拌嘴,又何至于到捅刀子、伤人命这么严重。那个朱凌看起来天真如璞玉,纯净如皑雪,娇柔如拂柳,横看竖看也不像是会做出这么极端事情的人呐。

    叶随风抓了抓头发,揉乱了长发,毛毛躁躁的像是被猫咪扯乱的毛线球。

    宇文述学不动声色地看着莫名心烦意乱的叶随风,风撩动枝叶,树影亦随之摇曳,落在他脸上的阴影时大时小,当风止息之后,恰有几枝树枝纠缠成片,遮蔽住映照向他的光华,将他笼在一片黑影之下。

    “呐,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破坏他们两人的婚约呢。”

    “姻缘由天定,为何要逆天而行”宇文述学声音寡淡,无腔无调,像是一杯白开水一般索然无味。

    “我……”叶随风也是理屈词穷,她又如何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只是如果他们二人的结合是一场悲剧的开场,倒不如一开始就将这悲哀的种子掐死在摇篮里。

    “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抱歉,我现在还没办法对你言明。”事关他们三个人两世的幸福,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随风行事总是有道理的。”

    宇文述学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叶随风也判断不出他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她换位思考,也觉得像自己这样托人办事的态度不端正。

    她赔笑道:“你不要生气呀,我不对你说出缘由并不是不拿你当朋友、不重视你,相反的正是因为我太过重视你,才不想连累你。正像你说的,这是逆天而行,若真是有什么报应,我希望都报在我一个人身上。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罹遭不幸……这样的滋味,我实在不想多尝试一次了。”

    说到最后,叶随风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暑气蒸人,叶随风被融融暑热烤的芳汗淋漓,满面水渍,眼泪也完美的伪装其中,若是眼圈没有泛红的话,谁又能察觉到它的存在呢

    暑气蒸人,逼得出汗水,却逼不出哀伤。郁热可随汗水蒸发而削弱,悲伤却不会因泪水干涸而消弭。

    宇文述学沉默着看了叶随风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何曾生过随风的气只是坏人姻缘之事,太损阴骘,这事我不会相帮,我也劝你不要这么做。更何况,他们两家的姻亲,是皇上同意的,只怕不是随风说断就能断的。”

    叶随风微微一愣,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宇文述学第一次拒绝她的请求。她那么多次的无理取闹,宇文述学都陪着她一起,这次他却不肯。

    叶随风也知道宇文述学向来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从最早时教育偷她鞋子的小乞丐之事便可见一斑,这次他不肯帮忙,足见她要干的这事是多不地道了。

    “若是明知道他们成婚之后会不幸福,会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里,也要坚守所谓的原则,袖手旁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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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逢风波起(八)
    叶随风打听清楚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连忙想法子打发宇文述学走。目的也很单纯,他若是不走,她怎么回家啊

    特殊能力的事情,暴露给一个人已经是大大的不妥了,还是不要再节外生枝的好。

    宇文述学性子温顺,自是不会弗了叶随风的意,只是临别时眼神意味深长,疑问重重,叶随风也权当什么也没看见,不想多解释半句。

    好不容易费尽心思地回了现世的家,她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头脑中翻江搅海,大铭这一天发生的事、接受到的信息像是搅拌机一样在脑中飞速的旋转、搅拌,揉成一团。

    她一直在不住地思索,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永昼和朱凌成了那样的一对怨偶

    莫非是那个永昼太过轻佻,终日拈花惹草看起来倒是挺像的,只是真的会因为这个原因招来杀身之祸吗

    可是除此之外,还会因为什么呢叶随风脑中作了无数的猜想,终究还是得不出一个最可信的答案。

    时钟“滴答滴答”作响,叶随风是怕了这个声音,索性蒙起头把大铭的烦忧抛到一旁,先睡觉再说。

    她不知道的是,现世的烦忧也正在悄悄地滋长。

    又到了一个新的周一,一早起来天便阴沉沉的。仿佛一张巨大的白纱幔蒙住了天空,挡住了它粲然的笑靥,遮蔽了它蔚蓝的身躯,连带着天空最璀璨华美的装饰——太阳也被掩住了。灰蒙蒙的天,让人提不起精神头来。

    叶随风惺忪着一双睡眼来打开窗子透气,又被瑟瑟寒凉的秋风吹得直哆嗦,“咕咚”一声又把它们阻隔在了窗外。

    被冷风这么当头一凑,叶随风倒是清醒了不少。时间已经不早了,她麻利地洗漱收拾,只是在看到自己脸上依旧清晰可辨的伤痕,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她还是寻了一块胶布,掩耳盗铃地把伤痕隐藏了起来。

    叶随风一出楼门,肆虐的秋风就灌了个满脖,她缩了一下脖子。她才发觉,只是一夜工夫,两侧的行道树便只剩枯枝摇曳,满地残红。

    叶随风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空荡。

    出门已经有些迟了,虽然她觉得身上寒凉,穿的有点单薄了,她却还是没有跑回家去加一件外衣。

    她就这么一路缩首缩脚地到了学校门口。

    阴雨天格外犯困,校门口鱼贯而入的学生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个个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这本是很普通的情景,只是这普通的场景却因为叶随风的加入而变了另一番模样。

    叶随风如往常一样,融入匆匆的人群之中,普普通通的,甚至可以说是毫不起眼,她习惯着这样的感觉。

    而今天,她却感受到莫名的目光,目光不是来自于一个人,而是来自于一众人;目光是带有温度的,或是冰冷,或是热切,但无论是如何的目光,落点竟然都在她的身上。

    她匪夷所思地左顾右盼,发现她确实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而且那目光都多多少少伴着不屑和鄙夷,目光之后都是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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