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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美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绥媛
    “姑娘吩咐一声就可以了,这些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膳房疱长道。

    “莫非疱长不相信我的厨艺?”海兰珠故意冷了脸。

    “不不,是不敢劳烦姑娘。”疱长惶恐道。

    “我负责大汗的三餐茶事,虽然只作传应不必亲自烹调,但我也有厨艺在身,想尽心侍奉大汗。不过,也只是做些点心羹汤罢了。”海兰珠语气谦和,转而又玩笑道,“疱长莫要小气。”

    “我怎敢阻拦姑娘……”

    疱长话还未说完,才走进膳房的主事弄库便打断接了过去,“姑娘去做便是,姑娘也是侍奉大汗,这膳房你自然可以用。”

    海兰珠开始也没想到用一下膳房要与疱长费那么多口舌,不过现在主事答应了以后也就方便了。

    “大家都去忙吧。”弄库摆了摆手,看热闹的疱人们也就各归其位继续手中的活计,膳房又恢复了锅碗瓢盆,煎炒烹炸声。

    弄库又给海兰珠找了个名叫果新的疱人打下手,海兰珠连忙道了谢。

    “果新,你去取一块新鲜猪肉来,切成末。”海兰珠仰起头对那瘦高的疱人说道。

    “好。”

    海兰珠又取来豆腐放在砧板上切成小丁,听到旁边果新的剁肉声,她又问道:“果新,叫你泡的木耳和黄花没忘记吧”

    “姐姐交代的,不敢忘!”果新撇过头来,冲海兰珠傻愣愣地一笑。

    海兰珠低头切着豆腐丁,道:“等下木耳和黄花也要切成小碎丁。”

    “好的。”

    待得一切准备妥当后,海兰珠才到灶前上锅,倒油烧热,爆香蒜籽,放肉末快速煸炒,直到一股香味喷面而来,海兰珠才又倒入切好的木耳、黄花和姜末,拿着锅铲继续翻炒,并撒一丁盐和香菇粉入味,此刻香味已充盈了膳房。片刻后又倒入清水和豆腐,盖上锅盖,等它煮沸的空当,海兰珠又将备好的淀粉加入一定的水量调和,不消一会儿,汤已咕咕作响,海兰珠便将调好的水淀粉淋入汤中,小心地用勺子搅拌,直到烧开,终于才出锅盛到了瓷盅里,洒上了一层葱花。

    海兰珠轻轻舒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叹道:“好久没下厨了。”

    “姐姐,这是什么羹”果新微微张着嘴,弯着腰睁大了眼看着盅里的羹。

    “这是肉末豆腐羹,家常菜而已。”

    这也是她小时候,母亲经常煮给她还有外婆吃的一道羹。

    这乡愁,亦是舌尖上的思念。

    海兰珠低眉敛去心绪,听到果新砸吧嘴的声音,才打趣道:“果新,离远点儿,别把口水滴到羹里去了。”

    果新抿抿嘴,起身望着海兰珠,又看到不断聚过来张望着头满眼好奇的疱人厨役们,孩子气似得连忙挥手,“你们不忙吗?快些做饭去。”

    “好香啊,姑娘,这羹可有什么名?”一个疱人问道。

    “主食既是肉末豆腐,自然就叫肉末豆腐羹,您若有意做,我得空来了便将做法告诉您,再者这也很简单。”海兰珠笑道。

    “大汗马上就要进膳了。”海兰珠说着朝前一看,疱长已准备好了豆面饽饽,鹿肉,还有酱菜,海兰珠便一应放在了托盘上,领着端盘的小奴去往内殿。

    努尔哈赤拿着汤匙看着盅里的羹,抬头问道:“肉末豆腐羹?”

    海兰珠心中微微一颤,这是浙菜,努尔哈赤怎么知道的?

    海兰珠镇定了心绪,问道:“大汗吃过?”

    “怎么?还真




第十四章 祸妃
    汗宫五天一小宴,十天一大宴。

    御膳房周围各布肉楼、粉房、蜜库、果房等储存粮食的大屋,粮食估摸约有千万斤,海兰珠初次看到那满屋满屋堆着的兽肉饯果米面时,就惊了半晌,这汗宫里的人并不多,哪就需要如此多的粮食?就不怕放坏吗?

    不过现在海兰珠已是了然,这汗宫中各种大小宴席,粮食用之如流水。

    今晚努尔哈赤便会在大殿举行家宴,来的都是汗王的子侄孙媳,皇家子嗣众多,这人数自然就不在少数。这繁多的宴席倒也是够折腾御膳房的了,海兰珠心中暗笑,转而又想到,再过几日努尔哈赤便要亲征,这应该就是这年节里汗宫中最后一场宴会了,或许这也是他人生中吃得最后一顿愉快的家宴了。

    宴席还没开始时,海兰珠去到御膳房,她来到做甜食的地方,看到果新正在揉面团,便笑道:“昨天你做的萨其马味道不错,今天可也要这样。”

    果新回过头来,咧嘴笑道:“姐姐的法子好。”

    女真族的小吃萨其马,如今的做法不比后世精致,口感也稍许逊色,海兰珠便将能在此处可行的做法说与给了果新,好在做法并无多大难处,果新经验丰富且又机颖,昨天试验了一遍效果甚好。

    关于萨其马由来的版本甚多,其中有一个传说便是说在努尔哈赤远征时,见到一名叫萨其马的将军带着妻子给他做的点心,此点心味道好且又不易变质,适用于行军打仗,努尔哈赤尝之大赞,并赐名为“萨其马”。

    海兰珠也是突然想到这个传说,她本不知真假,便想求证于果新,但看他现在忙忙碌碌,不好打扰,也就暂时作罢,想着得空了再问。

    当晚的家宴热闹非常,一大家子聚在一堂,其乐融融。诸贝勒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各府福晋皆聚在一处家长里短,细声谈笑。

    海兰珠侍立在一旁,呆呆看着努尔哈赤食案上的酒肉点心,这么热闹的气氛作为一个奴才她自然融入不进去,甚至让她感到头皮发麻,还有那些陌生的、意味不明的目光让她满心的不自在。

    “大汗,您看这萨其马倒与以往不同呢。”阿巴亥拿着一块咬了一小口的萨其马,笑着望向主位上的努尔哈赤。

    “嗯,好吃好吃。”绰祺小格格一边吃着一边含糊地说道,一张小嘴旁沾了不少屑。

    “噢,是吗?”努尔哈赤宠溺地看了一眼绰祺,才从盘里拣了一块萨其马,饶有兴致地咬了一大口。

    “嗯,倒比以往更软糯香甜,竟还嵌了蜜饯,真是新奇,疱人有赏!”

    阿巴亥眼尾扫向海兰珠,笑道:“大汗可别赏错了人才是。”

    “爱妃何意?”努尔哈赤面露疑色。

    “当然是大汗身边的丫头心灵手巧。”

    努尔哈赤闻言,偏过头来看向海兰珠,但见她垂眉敛目,一副毫不关己的样子,可他已然明白阿巴亥说的正是她。

    “赏,都该赏!”努尔哈赤眼眸又转向席下的绰祺,呵呵笑道:“小绰祺慢点吃。”

    阿巴亥显然不太满意努尔哈赤似是敷衍的反应,遂又想开口,却碰上了努尔哈赤扫过来的凌厉目光,阿巴亥心中一紧,只好打消了念头。

    “父汗征战在即,儿臣特意请来了女真族中最尊敬的萨满法师来为父汗占卜吉凶。”莽古济公主起身恭敬说道。

    “你这孩子,怎不早早请法师进来入席!”努尔哈赤语气中虽有些责备,但目光里却溢满了热切的笑意。

    海兰珠有些不以为然,但对萨满又有些好奇,也不知装扮如何,于是偷偷向门外瞥去。

    只见来人神色肃穆,头戴一顶飞鸟饰钥帽,下垂飘带,带梢系铃铛,上身衣白色羽服,缀有东珠,一片雪亮白光,下身为裙服,绣有云纹、飞鸟和水波,裙上缝缀彩色飘带数条,纹饰繁复,身披兽骨兽皮。

    海兰珠并未感受到其人特别之处,又觉得这斑斓神服晃花了眼,便又垂下头来,专心等待着宴会结束。

    “贤主当世,大金远拓疆土,入主中原可期。”那萨满法师朝努尔哈赤恭敬地拜了一拜,才开口说道。

    努尔哈赤闻言开怀一笑,又连忙请法师落了座。

    “现如今明廷党争不断,内政混乱,流民暴动,明廷难抚天下之民,已至末路,我们大金自能取而代之,以开盛世!”浑厚有力的声音响彻大殿,席上众人也被感染,面上皆是一副振奋之色,似乎那大明的美好山河定能收于囊中。

    海兰珠有些闷闷的,她在此处并没有什么政治立场,明廷也好,大金也罢,终归都是要做的独裁者,朱家的天下,爱新觉罗家的天下,他们只是要这天下做他们一家的天下。可这天下从来不属于一家一姓,正如黄宗羲所说:“天下为主,君为客。”

    明亡、金兴,这家倒了那家崛起,她对谁家坐了那龙椅的感触并不大,不过一切周而复始罢了,况且她又是个早已知晓历史轨迹的看客。

    但,撇开兴亡格局不谈,这战争的确是让百姓受足了苦楚,颠沛流离,屠人为食,血泪相和流,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他人之欲。

    她不在意江山换姓,却忽视不了努尔哈赤狠辣的手段,那死在他刀下的满城满城的无辜百姓,也忘不了明廷朝政,民不聊生,多地大饥以致人食人的记载。她不曾亲眼目睹,但那纸上的字句已够惊心动魄,令人扼腕叹息。

    一将功成万骨枯,江山易姓所要付出的代价又岂是言语能诉说清的,又岂是“血泪”二字可概括清的。

    “咳咳。”

    带着警告意味的清咳将海兰珠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还未定心便已感受到了殿内诡异的寂静还有那聚集在自己身上的道道目光。

    就目前情况来看,应该是有人问了她问题,然而她没有听到……海兰珠有些发窘,未再多想,揣揣地抬起头看向刚才咳了两声的努尔哈赤,而他也正看着自己,微皱着眉。

    “乌尤塔,你是身在此处心在外吗?”一派寂静中,阿巴亥的声音显得格外清亮,海兰珠敛眉,微微一福身,道:“奴才愚钝。”

    “乌尤塔,法师问你从哪里来?”阿巴亥又问道。

    “奴才,从蒙古来。”

    “蒙古何处?”那萨满法师开口问道。

    “察汉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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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偶遇
    夜幕深深,冷风凛凛,一轮圆月孤独地悬在天幕上。

    海兰珠端着茶走进内殿,一股热意铺面而来,殿内殿外宛若两重天。

    “大汗,喝口茶歇歇吧。”海兰珠看了一眼伏在案上处理公务的努尔哈赤,然后低眉说到。

    “搁在这儿就好。”努尔哈赤头也没抬。

    海兰珠将茶放在案上,心想努尔哈赤莫不是觉得这是那放在大锅里熬的茶,这天差地别的,可得讲清楚,“大汗,这是药茶,杞菊茶,得趁热喝才有效果啊。”

    努尔哈赤这才停下笔,端过茶,抬眼问道:“杞菊茶么效果,什么效果”

    “这药茶明目清火,提神安心。大汗每日审阅公文直至深夜,用眼过度,劳神费心,正可以喝此茶。”海兰珠回道。

    努尔哈赤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嗯。清火,是该清清火。”

    海兰珠眉睫微微一跳,垂下眼睛,不再说话。

    努尔哈赤又笑道:“怎么这会子没话说了你口齿不是蛮伶俐的么!”

    “大汗过誉了。”

    努尔哈赤靠在椅背上,又惬意地抿了一口茶,“你虽说得句句在理,但天命、人为,本汗两样都要!”

    海兰珠愣了愣,又应承道:“奴才明白了。”

    “明白那你说说,你倒明白什么了”

    “奴才……愚钝。”

    “装傻!罢了罢了,你下去吧,这儿不需要伺候了。”努尔哈赤眉头一皱,挥手将海兰珠赶了出去,海兰珠心里倒是快活了起来。

    回到住处时,塔铃正倚在床上就着油灯看书。见海兰珠进来,才放下书,皱了眉焦急问道:“姐姐,大汗没有怪罪你吧”

    “我这不好好得站在你面前吗”海兰珠张

    开双臂,乐呵呵地转了个圈。

    “我不明白,那个萨满法师到底是与姐姐结了什么愁怨”

    海兰珠走到塔铃床榻前坐下,拿过了她刚才看的那卷书,原来是《诗经》。

    “汗宫里是有报纸吗”

    “什么”

    海兰珠偏头笑道:“不过一会儿,大家都知道了。”

    “姐姐,你当着大汗还有那么多王公贵族,与那萨满争辩,你就不怕吗”

    海兰珠一边翻着书页,一边叹道:“怕呀,是真的很怕!可有什么办法呢孑然一人,又没有熟人相帮,难道我就干等着任人宰割吗”

    “好在大汗没有听信那萨满的话。”塔铃舒展了眉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又疑虑起来,“可是,大汗设堂子、立神竿,定期祭拜萨满神灵,这”

    “历代帝王都爱标榜自己受命于天,祭拜神灵那是必须的!一种统御臣民的手段而已。”

    塔铃瞪大眼睛,急忙说道:“姐姐,这话莫要乱说。”

    海兰珠合上书,侧头看向塔铃,“我没乱说。你想,若大汗真信奉神灵,又怎会造下那么多杀孽”

    塔铃脸一白,“姐姐,这沙场流血是在所难免的。”

    “我没说沙场流血啊,我说的是……”

    海兰珠话还未说完,就被塔铃捂住了嘴,“姐姐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可别再当着别人的面说,祸从口出啊!”

    海兰珠掰下塔铃的手,无奈笑道:“我知道,我当你是好姐妹,才无所顾忌的。”

    “不过,还是要谢谢铃妹,今天那萨满问我从何处来,我便按照你教我的答了。”

    塔铃偏头靠在海兰珠的右臂上,咧嘴笑道:“姐姐既然信任我,告诉我你科尔沁格格的身份,我自当要相助。姐姐以前编造的谎话,可是容易拆穿得紧。”

    “是呀,我哪有铃妹聪明。”

    “我一个小奴才,竟也能和格格交上姐妹,真是好福气。”

    海兰珠嘴角一撇,不满道:“格格怎么了又不能当饭吃!”

    塔铃反驳道:“格格能嫁给一个好夫婿,从此山珍海味,可不就是能当饭吃吗”

    “噫,格格就是一个物品,为家族换取利益的物品,能嫁一个富夫婿,倒不一定嫁一个好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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